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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

作者:隙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夜色渐浓,华灯璀璨。


    傅寂深素来冷漠寡言,他安静地用餐,听梁鹤鸣单方面输出,像是在听单口相声。梁董平日在公司要端着,憋得太久,话茬一接就容易滔滔不绝,跟开闸泄洪一般,甚至不需要他应声附和。


    二人常来这家酒店,口味不错,菜式每月创新,只不过梁鹤鸣对他的喜好把握得不准,点的菜式差强人意,不如温秘书在时吃得舒心。


    傅寂深手机半晌没动静。


    “我最近有个困扰。”傅寂深冷不丁打断梁鹤鸣。


    梁鹤鸣饶有兴致道:“你详细展开讲讲。”


    “温秘书没以前听话老实了。”傅寂深唇线微抿:“偶尔还马虎犯错,自作主张,不断试探我的原则底线。”


    梁鹤鸣闻言,面露喜色:“我不像你那么细节控,你把温秘书让给我呗。”


    一个温秘书抵十个秘书,样样都会,想事周全,还能接住他的梗,有温秘书在身边,他肯定就不会寂寞到想找柏拉图女朋友了,天知道,他早就羡慕兄弟羡慕得不行。


    “滚。”


    傅寂深眸光森然一瞥:“原来你也觊觎我的人。”


    “冤枉啊哥们,你不是想辞退他么?”梁鹤鸣扯开领带散热:“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便宜别人,那还是让我坐享其成吧哈哈。”


    “……我没想辞退他。”


    傅寂深捻着指尖,眼底一片暗沉:“原打算让他去新成立的分公司历练几年,以后回总部替我坐镇。”


    梁鹤鸣笑笑:“我懂,不被驯服、脱离掌控的下属,用着不安心,就不如不用。”


    “要我说,有啥好纠结的。”他吐槽道:“你先习惯没有他伺候的日子再说吧,啧啧,他不在,你连吃饭都不香了。”


    傅寂深:“……”


    说得不无道理。


    饭后,梁鹤鸣在窗边云吞雾绕地抽雪茄,傅寂深不喜二手烟,遂离得远远的,看桥桥前几期的直播回放看得入神。


    “你家擦边小主播,这个角度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梁鹤鸣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喃喃道:“就……似曾相识的感觉。”


    “胡说八道,哪擦边了?”傅寂深给他一拳,让他把狗眼擦亮点。


    屏幕中的桥桥身着空青色高开叉绸缎旗袍,头发盘起簪着发簪,仿若从烟雨南扬走来的温柔入水的美人,她五官精致,桃花眼、柳叶眉,樱桃小口,身姿袅袅婷婷婀娜窈窕,她随着琴音舞动时,轻盈曼妙,温婉从容,步步生莲,有种文人笔下诗情画意的浪漫。


    桥桥生生把涩情的舞蹈,跳得格外雅致脱俗。


    梁鹤鸣嗤笑道:“这话同样也送给你,千万别眼瘸、心也瞎啊。”


    兄弟看个直播忽然就变弯,他不理解,但尊重祝福。他昨晚在好奇心驱使下,也去看了桥桥的直播,长得确实漂亮,但他不喜欢化浓妆的,难说厚厚粉底下的脸是不是坑坑洼洼的痘印和皱纹。


    他也猜到“投机娶桥”是傅寂深的小号,这会看到兄弟的头像,猜测得到验证。


    “哥们,作为过来人,我真的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别陷得太深,网恋需谨慎。”


    梁鹤鸣也网恋过,对方把照片p得貌若天仙,每天倾听他讲话、同他分享沙雕段子,给他提供情绪价值。但他们还没到面基那一步,对方骗完他两百万就把他给拉黑了。


    梁鹤鸣没报警。


    ——他让人调查到网恋对象的身份,对方居然是……六十岁的大妈,比他母亲还老,黑黄肥胖,既丑又丑。


    那一刻,他宁愿自己瞎了。


    这段丢人的黑历史,他从没对任何人提过,而且这辈子都不会往外说,直到他带进坟墓里去。


    傅寂深却坚定地道:“我认定她了。”


    梁鹤鸣微笑:“你开心就好。”兄弟我言尽于此。


    两位老董各揣心事,各回各家。


    ·


    温惊桥拖延到睡前才回复傅寂深:【1】。


    若非必要,他连“1”都不想回。


    傅寂深要他安排全网热搜,无非是想让“桥桥”看见,桥桥本人温惊桥表示已阅。


    傅氏旗下各平台的热搜,傅寂深是不必掏钱的,温惊桥遂准备白天再联系其他家AP,均下单包月热搜第一。


    让资本家出点血,喜闻乐见。


    但这些钱对于傅寂深来说,其实无关痛痒。


    下一瞬,傅寂深就发来语音:“温秘书,你怎么不干脆明年再回?”


    温惊桥见此,速即撤回一个“1”。


    “……”


    傅寂深本以为温秘书收回轻率的数字,然后会郑重解释下迟回的理由,或者搪塞他也好。可过去十分钟,对话框仍是一动不动。


    状态栏也不存在“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


    傅寂深想到某种可能,瞬间给气笑了。


    他的拇指摁住语音键,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温秘书,你敢大年初一再回,下个月的奖金减半。”


    睡着的温惊桥无所畏惧。


    早晨醒来,温惊桥看到对方的“威胁”,哼声一笑,坏坏地想:没关系,傅总现在有多威风,将来就有多狼狈,反正会破防的又不是他。


    他就让让傅寂深吧。


    温惊桥打字安抚道:傅总,我难得假期,不会总是守着手机的,望您体谅,年后我给您带特产赔罪啊~


    他发完消息,听到门外宋珩和董轻在压低音量争吵,他便抓紧买热搜。


    下单过程中,温惊桥在屋里听出个大概。


    董轻去给宋玉雪大伯母帮忙前,给钱让宋珩置办年货,宋珩不但没买,还打麻将把钱输了个精光。


    这种好吃懒做死不悔改的男人,一旦沾染上赌,基本等于没救了。


    年三十是除夕,温惊桥不想再扫董轻的兴,他拉着董轻下楼,一起去超市买菜。


    董轻稀里糊涂地坐进新车:“儿子,这是你刚买的啊?”


    “嗯。”温惊桥扯着嘴角:“妈,我回头给你报名学车,你考个驾照,去哪都方便。”


    董轻摇头道:“妈妈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学啥车啊。”


    温惊桥转头看他一眼:“妈,五十不算大,人都说,活到老学到老。老年大学里比比皆是你的同龄,六七十也很常见呢。”


    董轻说:“那我也不学,给人看到笑话。”


    温惊桥拧起眉头:“那笑的人,多半脑子不好。”


    董轻沉默下来。


    两人逛了个把小时才把年货买齐全。


    温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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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桥付完钱,和董轻每人推着两个手推车,往车那儿走。


    正是这时,旁边小吃店里走出一个精瘦黝黑的女人,大声喊道:“宋珩家的,你男人赌钱又欠我五百块,他让我问你要。”


    董轻脸色骤然一变,有愤怒、恨得牙痒,更多的是被儿子撞见的难堪。


    温惊桥胸口也蓦地腾起一股火气。


    “谁欠的谁还。”


    “呦,是你这拖油瓶啊。”黑瘦的女人上下打量他:“看你穿的人模人样的,要不你替你老子还?”


    温惊桥复述一遍:“谁欠的谁还。”


    “我爸叫温知礼。”


    董轻扯扯他的袖子,要从钱包里掏钱,温惊桥见状,一把按住她的手:“妈,这钱不能给。”


    董轻嘴唇颤抖着说:“儿子,先给她吧,闹起来很难看的。”


    周遭已渐渐多出围观的人。


    温惊桥深吸一口气:“那就让她闹,闹大了正好报警有人聚众赌博。”


    “不行的。”董轻恳求的眼神望着他:“那你宋叔叔不是也要被抓起来吗,儿子,我就再给这一回……”


    温惊桥冷笑一声:“这钱你只要给了,往后我不会再打钱给你,妈,你知道的,我一向说到做到。”


    董轻左右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把钱包放进口袋。


    黑瘦女人想去拽董轻胳膊,被温惊桥一把推开。


    “有我在,你休想再从我妈这里拿到一分钱。”


    温惊桥把菜搬到后备箱,坐到驾驶位,过去许久却没发动车辆。


    车内一片死寂。


    董轻不安地扣着手指,温惊桥余光将其小动作收入眼底。


    他心中烦躁,董轻年近半百,读书也不算少,心智却跟涉世未深的少女一样,思想又像是停留在大清。


    少顷,温惊桥出声打破寂静:“你替宋珩还了多少次?”


    董轻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呐:“不多,一双手数得过来。”


    温惊桥平静地问她:“这还叫不多?”


    “妈,赌博只有0次和无数次,他让你还钱,存的什么心思,你真的不清楚吗?”他逐字逐句道:“等你还不上的时候,他就会逼你开口问我要,一旦他的胃口被养大,欠债十万、百万、几百万,直到把我们拖累死,妈,这种家破人亡的现实例子,你不会没听过吧?”


    董轻眼睛一红:“他不敢的……”


    温惊桥哂笑:“你对宋珩的德行还抱有期待。”


    “妈,大部分女性跟你一样,结婚是想要跟爱家顾家、承担责任的另一半白头到老,宋珩显然不是你想要的那种男人,他自私、贪婪,奸猾,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吸你的血、啃你的骨髓,你看看他,头发乌黑、满面红光,再看看你自己。”


    温惊桥拉过她粗糙干枯的手,握在掌心摩挲,他嗓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内容却难免咄咄逼人:“妈,你余生还有几十年,难道要因为小妹忍到死?”


    “小妹已经长大了,她该懂事了。”


    董轻抹把眼泪:“儿子,容妈妈再考虑考虑,毕竟夫妻多年,你小妹上学也处在关键时期,不能分心……”


    温惊桥扶额:“民政局上班后,你先提交离婚申请。”


    “有一个月的时间考虑,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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