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棠梨终于从房间出来,她拉上身后游戏房的门,背靠门板,重重呼吸。
盛淮生是真的有病。
她说穿他的冲锋衣出去会被看出来,他就把里面的T恤脱给她,自己穿那件冲锋衣。
她挣扎着不想穿,盛淮生就捏着她的后颈把她捞过去,抓住她的手臂,直接套在她身上。
棠梨低头,勾了勾身上的T恤,闻到盛淮生的味道,很淡很干净的薄荷香。
她吐了口气,把衣服放下,想到姚思慧他们还在找自己,拿着手机往窗前走,拨了电话。
“喂,思慧?”
“棠梨,你去哪里了,我和高志天找了你好久,差点以为你被别人绑走了。”
“没事,”棠梨往楼梯口的方向走,“我......刚刚去三楼了。”
姚思慧奇怪:“三楼?”
“对,那边有一个小露台,”棠梨说,“我去那里坐了一会儿。”
姚思慧没再多想,转了话题:“对了,我忘记我开车过来了,喝了点酒,我们今天不回去了行吗?”
来聚会的地方离市里比较远,除了这栋别墅,旁边还有一栋也是贺霖家的,安排了很多房间给大家住。
今天过来的很多人本来就计划留宿。
姚思慧:“或者你想回去的话,让高志天开车,你和他一起走?”
姚思慧多半是要留下住了,她还在和她爸吵架,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想回去。
棠梨正在犹豫,右手的手机突然被人抽走。
她还站在楼梯口,转头往身后看去,走廊也没有任何灯,昏暗的月色下,她看到盛淮生的脸。
男人懒洋洋地靠着墙面,右手拿着她的手机.
手机里传出姚思慧的声音:“喂,棠棠,你在听吗,或者你跟高志天一起回去......”
盛淮生落眸看着她,对她比口型“说不去”。
棠梨气不过,扬手要抢手机,盛淮生右手后撤,左手卡着她的脸颊,低声,重复了一遍:“说不跟他回去。”
那面姚思慧没听到棠梨的回答:“棠棠,棠梨?”
眼看盛淮生又要张嘴,棠梨怕他真的说点什么,赶紧拽着他的袖子回答对面:“思慧,那我也不回去了...没事,你不用管我了,你好好玩吧。”
姚思慧觉得她语气奇怪:“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气喘吁吁的。”
“没有,可能刚刚走过来累了......”
她听到头顶一声极淡的轻笑。
盛淮生左手捏上她的脸颊,长指反复蹭过她侧颊上的肉。
那端姚思慧没听到,又说:“刚刚你妈妈打来电话,让你这两天再去盛家一趟,说是你爸暂时在国外回不来,城北区的那部分店出了点问题,让你问问魏阿姨能不能帮忙,可以的话,这忙帮过之后,城北区的那些店就能归你和你妈妈管了......”
棠之河现在在国外,自顾不暇,梅琬还是想趁这段时间,从她手里抢点东西。
但她自己也在国外玩,属于有心做什么,但不多,得到消息随便想了个办法,就扔给了棠梨。
“嗯,我等会儿会给她回电话。”
“那你别忘了,”姚思慧叮嘱,“梅姨说你手机打不通,才打到了我这里、”
“好的,我知道了,思慧。”棠梨温柔地回答她。
几分钟后,棠梨和盛淮生一前一后从楼上下来,
姚思慧在看打牌,看到她,扬手朝她招了招手:“棠棠。”
等棠梨走近,姚思慧一把拉住她,先是扫视她身上的衣服:“你怎么又换了一件?”
刚下来时,棠梨想起脖子上的吻痕,问别墅的服务人员有没有衣服,服务人员给她拿了一件提供给客人的,新的防晒罩衣。
虽然有点厚,但勉强能穿。
棠梨拉了拉衣领,随口答:“高志天的衣服太大了,就换了一件。”
陶思慧又往她身后看,悄悄的:“盛淮生怎么也从楼上下来,你们两个遇见了?”
姚思慧对盛淮生的印象,还停留在半个多月前圈子里的聚会上。
圈子里某个富二代挑的头,棠梨正好刚回国,姚思慧把她也抓了过去,不过那会儿她和他爸吵得厉害,在聚会上没呆多久,被她爸开车过来逮走了。
等她回家,再和棠梨联系,棠梨没回,第二天早上才回她。
当时盛淮生也来了,但来得很晚,一直坐在泳池边没下水,整个人看起来冷森森的。
姚思慧总觉得他这个人特别不好惹。
棠梨虽然觉得这件事瞒着朋友不太好,但她真的不想被别人知道。
勾着衣领,想了想:“楼上遇到了。”
姚思慧勾着她的手臂,又道:“等会儿我们住旁边那栋楼?贺霖帮我们留了三楼的房间。”
高志天也转过来,哥俩好一样,手臂搭在棠梨和姚思慧肩膀上:“我今天也不走,住你俩旁边。”
高志天:“我们都多久没这么凑在一起玩了,姚思慧,等会儿我和棠梨去找你,咱们三个通宵打斗地主。”
姚思慧:“滚。”
棠梨听两人对话,拉了拉姚思慧的袖子:“思慧,有糖吗?”
“怎么了?”
“刚喝了酒嘴巴里有点苦。”
高志天一只手还按在棠梨的肩膀上,往旁边看:“要什么糖,我刚看到柜架上有,我等会儿问问,晚上去打斗地主的时候带给你......”
三人正说着话,听到贺霖的声音,就在身后:“淮生哥,你留下睡吗,想住哪里,这栋还是隔壁?”
棠梨转头,和姚思慧还有高志天一起,看到已经走过来的盛淮生。
男人黑衣黑裤,右腕袖子微卷,露着一支腕表。
他把刚挂断的手机放进口袋,回答贺霖:“也住隔壁。”
贺霖非常殷勤:“你想住几楼,我安排房间。”
盛淮生看过来一眼:“三楼。”
一小时后,聚会差不多结束,还有一些人在室外泳池喝酒,其他人一部分去地库开车,准备离开,另外一部分往各自被安排的房间去。
已经过了十点半,也是该休息的时间。
棠梨跟着姚思慧刚走到隔壁楼一层,收到盛淮生的信息。
盛淮生:[要玩斗地主?]
棠梨看了眼前面高志天的背影,低头。
棠梨:[不玩。]
盛淮生:[三楼东尽头的房间。]
棠梨装作没看到,跟在姚思慧身后往楼上去,几秒后,对方打过来电话。
她挂了,对方就又打过来一个。
姚思慧转头:“棠棠,有人找你吗?”
“嗯......我爸的秘书。”
“这么晚找你?”
“可能有事情吧。”
棠梨落了两步,接起来:“干什么?”
盛淮生:“过来打斗地主。”
棠梨不说话,两秒后,对方懒懒的声音又道:“今天周一,今天做了,这周都不用再做。”
棠梨怕前面的人听到,往后又撤了一步:“......嗯我爸这个月都不会回来?好的知道了,谢谢你,秘书叔叔。”
“.........”
她听到听筒那侧男人很轻的一声冷笑。
棠梨怕被发现,又补了一句:“好的秘书叔叔,我会过去的。”
高志天听到对话,转头问:“你要去哪儿?”
棠梨捂住听筒:“不是今天,是明天,明天要去找我爸的秘书,”
高志天连哦了两声。
见高志天转过去,棠梨又把手机拿起,放在耳边。
对面声音很淡:“叔叔?等会儿在床上你也可以这么叫。”
盛淮生:“uncle怎么样,叫uncle比较好听。”
几分钟后,棠梨趁大家都进到房间,走廊没有人,快步跑到东侧尽头的房门前,叩了两下门。
门打开时,一步跨进去,抬手捂住盛淮生的嘴。
“你能不能不要在外面乱讲!”
刚刚走廊那么静,他声音又大,不是她走得靠后就被听到了。
盛淮生把她的手拉开,把她带进房间:“我说什么了?"”
棠梨垂手站在门口,感觉到门被关上,支支吾吾:“就是刚刚在电话里说的那些......”
她没有盛淮生厚脸皮,实在说不出来。
身前的男人身形很高,单肩靠墙站在她身前,影子笼罩她。
他抬手把棠梨肩上的头发撩开,嗓音清沉,状似回忆了一下:“uncle?我又没让你叫爸爸。”
棠梨吸了口气,往后又退了半步,不想出声了。
他这个人真的好没有底线。
前两次在床上他就这么提过。
掐着她的珍珠,问她能不能喊,她被逼得摇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他就轻声笑,沾了水的手去摸她的唇,然后埋头去吻那颗珍珠。
最后她抱着他的脖子,身体抖成筛子还是不要喊。
他撑起身,扣着她的后脑,低头吻她的耳垂,挺恶劣的,说他就是随便问问......
棠梨不想再回忆,捏着裤缝转身,对上盛淮生的眼睛,声音像被从水里打捞出来一样涩然:“......我今天来姨妈。”
玄关处昏暗,男人一半脸隐在阴影里,对视时他眸色很沉。
片刻后,盛淮生抱臂看着她,稍稍偏了下巴:“你当我白痴?”
盛淮生:“你不是半个月前刚来过?”
棠梨想起半个月前,醉酒后的第二天,早上从床上醒来,下午跟着盛淮生浑浑噩噩退房时,感觉不舒服,找了洗手间,发现到了生理期。
撒谎被拆穿,棠梨无措:“刚来过也可以来......我生理期不稳定。”
棠梨没抬头,自然也看不到盛淮生的表情,两人僵持片刻,忽然听到对方让她回房间。
她抬眸,看到盛淮生从架台上拿了自己的手机。
男人声线清冷:“生理期不需要卫生巾?”
棠梨看他转身,似乎是往外的动作,她往前半步:“你要去哪里?”
盛淮生套好衣服:“帮你问问贺霖这边有没有。”
棠梨松了口气,她不管盛淮生是不是真的相信,现在能不跟他呆在一个房间就是好的。
不消片刻,门被关上,只剩了棠梨自己在房间里。
贺霖家条件很好,只是临时用来接待客人的房子,简约中也透着质感。
给盛淮生住的这间,更是这楼层里最好的一间,东面落地玻璃窗,窗户和床之间又一片很大的休息区,摆了灰白色的沙发。
棠梨站了几秒,往沙发的方向走,在沙发上坐下,给梅琬拨去了一个电话。
梅琬在的国家跟她有时差,这会儿应该是下午四点。
棠梨连大了两个,终于被人接起。
梅琬:“我跟你魏阿姨说过了,你魏阿姨让你这几天去吃顿饭,你带着礼物去一趟,盛家在城北区有关系,咱们家在城北区那些点,经营权如果能转过去就好了压......”
正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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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房门打开,男人右手拎了一个购物袋,走进来。
他抬手摘了冲锋衣的帽子,几秒后,购物袋放在茶几上,扫了眼她的手机:“谁?”
空荡荡的房间,他突然说话,棠梨的心脏都要蹦出来,赶紧捂着话筒往后躲。
那端梅琬也听到:“你在哪里?”
“......参加同学聚会,”棠梨赶紧摸了沙发上的遥控器,把电视打开,“我留在这边住了,刚在看电视。”
盛淮生听到听筒里梅琬的声音,似乎是笑了一下,之后当着她的面拉开冲锋衣的拉链。
他的T恤脱给她了,冲锋衣里面没有穿任何衣服,他就在她身前堂而皇之的裸着上身。
棠梨一时失神,没有听到那边梅琬的问话。
“棠梨?”梅琬叫。
“嗯,妈妈......”棠梨的脚从沙发上放下来,视线挪开,“我在听。”
“你魏阿姨可能会让你联系盛斯林,城北区的事好多是他在管,你知道的吧。”
“知道。”
盛淮生走过来,抄着她的膝弯把她抱起,之后抱着她坐在沙发上。
自从他进来,棠梨的心脏就一直在扑通扑通跳,现在更是握紧手机:“我知道了,太晚了,我要睡觉了。”
“才十点半就睡?”
“有点累了。”
“那你先跟魏阿姨打个电话,我跟她说了让你晚上联系她。”
“好,我现在问问她方不方便。”
电话终于挂断,棠梨还坐在盛淮生怀里。
盛淮生的手像条蛇一样,从她的右脚脚腕,摸到她的大腿。
牛仔裤也被泼上了饮料,她刚进来时换了衣服,现在身上穿的是屋子里给客人提供的睡袍。
男士睡袍,她穿上有些大,但腰带系得很紧,也裹得很严。
棠梨有些不自在地推了推他:“我还要给你妈妈打电话。”
“我不让你打了吗?”他勾着她的腿,把她往怀里在抱了些。
棠梨的睡袍被他撩了一半,露出的腿蹭着他的腹肌。
她舔唇,又说:“我可能还要给你哥哥打一个。”
盛淮生眼眸半垂,看不出情绪:“嗯。”
棠梨吸了口气,没再制止他。
先是给魏芳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不出所料,卫芳跟她简单交流后,后续细节让她跟盛斯林谈。
通话快结束时,盛淮生把她放在沙发上,起身去了浴室。
棠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看了眼他的背影,礼貌地跟魏芳道谢,两句之后,挂断电话,之后轻吸气,低头从通讯录里找出盛斯林的微信。
两家人虽然关系不错,但小辈交情浅,一年几顿饭的关系,她无论跟盛斯林还是盛淮生,其实都不算很熟。
想到自己现在穿着睡袍,跟盛淮生呆在同一个房间,她十指颤了颤,呼吸又微微收紧。
之前跟盛淮生发生过几次,第一次是因为喝酒,第二次也是。
第二次是去盛家吃饭,晚饭喝了点红酒。
那时她刚回来一周,人生地不熟,家里被催债的堵了两次,她回不去,那天下午又知道梅琬出国度假,没跟她说。
她打电话给梅琬,问梅琬为什么这个时候出去也不告诉她,梅琬说有个展提前定了票不好推,又说让她在国内乖乖呆两周,自己很快回来。
她从盛家出去,心情极差,走到院门前,盯着手机看了好久,身后走上来说顺路送她回市里的盛淮生。
后来车开到市里,没去她家,而是停在了酒店前。
那时自第一次结束,两人完全没有联系之后,再一次在一个单独的空间对话。
可能是她喝了点酒不清醒,也可能是她本来就对盛淮生有感觉,总之再反应过来,她已经跟着盛淮生进了酒店的电梯。
只是没想到她一时脑袋不清楚——犯下的祸,会变成现在这样。
回忆被从浴室拉门走出来的男人打断。
房间唯一一件睡袍被她穿了,他还是刚刚的样子,黑色抽绳裤,上身裸着,两手湿着,指尖在往下滴水。
她皱眉:“你刚刚进去洗手了?”
“嗯。”
他走过来,重新抱起她,沾了水的手握住她的小腿:“要跟盛斯林打电话?”
棠梨看到自己手机停的微信界面:“......嗯。”
刚魏芳说让她可以现在打。
“打吧。”盛淮生帮她把头发撩开,亲了下她的耳朵。
“那你不能......”她有点羞耻,“不能再亲我,”
“嗯。”
棠梨舒了口气,拨通电话。
手机放在耳边,不过几秒,对方声音从听筒传出:“棠梨?”
“是我,”棠梨咽嗓,礼貌地叫了声,“......斯林哥。”
对面人嗓音温和:“我刚得知情况,你需要什么帮助?”
虽然盛斯林对外是温和绅士的气质,但可能是知道他的一些事,棠梨有时候会隐隐约约觉得他有点“伪君子”。
不过她知道的那些事也不全,不好妄加猜测。
在第二声斯林哥叫出之后,她感觉盛淮生动了下,撩开她的睡袍,勾开阻碍,指骨抵上珍珠。
刚洗过的手沾了水,微凉,和温柔形成鲜明对比。
棠梨僵住。
他圈住她的肩膀,唇靠在她的耳侧,极低的声音:“那摸可以吗?”
他咬住她的耳尖,唇齿慢慢摩挲,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现在知道我洗手是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