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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一家三口入住秦府

作者:吞火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青纱男被吓得大叫,手上提的灯都晃了晃,好在没晕过去,待看清面前的人,脸上才恢复些血色,道:“不知贵客到这,有何贵干呢?”


    来者正是碧枫,她双臂抱于胸前,随性道:“我想找两个郎君上楼陪我。”


    不等青纱男回答,她就点了点沈轻尘和孟珑两人,道:“就这俩吧。”


    青纱男本想推脱,怕这几个男疯子冲撞了女客,可看了下面前不好惹的碧枫,觉得她也不太正常,或许还真降得住,道了声“贵客随意”便匆匆离去了。


    孟珑简直快喜极而泣:“碧枫师妹——你终于来救我们了!”


    沈轻尘道:“碧枫,那闫麟师弟呢?”


    碧枫抱臂道:“我一个人无福消受你们仨,你俩跟我走,闫麟等着小船来给他赎身好了。”


    闫麟气极而笑,连道三个“好”:“好,好,好!”他堂堂妖族少主,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碧枫抬手做出“停”的手势,道:“哎哎哎,你可别生气,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你可知道城中情形如何?”


    闫麟反问:“能如何?这几个小杂碎,我就算修为受限也能一扫而光,直接闯出去,若不是听沈师兄说遵循幻境身份,我早不忍了!”


    碧枫用一种怜悯弱者的眼神看着他:“你好天真啊。在洛城,男子没有妻主带领,行动都受到极大限制,如果对抗幻境的身份,明天会发生和今天一样的事情,周而复始地循环。能跟着我和小船,你们就偷着乐吧。”


    几人难得沉默了,不得不承认,碧枫提出的已经是最佳策略。


    沈轻尘也不愿丢下闫麟,他尚且记得这是他在原书中最大助力之一,此时已经察觉到李萦舟有意拉拢几人与他竞争,怎能轻易放弃?


    但如今走出眠芳楼才是规避循环、破解幻境的第一步,他只好对闫麟道:“闫师弟,等之后我们再联系,我们一同携手,定能走出秘境。”


    孟珑也安慰道:“闫师弟,别担心,总会有人看上你的。”


    闫麟:“……滚。”


    他已经不愿和昆仑众人多说,甚至有些后悔从妖界潜逃后来到昆仑派伪装成普通弟子了,越想越觉得昆仑派的人都不正常。


    闫麟一夜无眠,独自待在柴房,时而徘徊时而躺倒,到天亮时双眼已满是血丝。果然,由于没有触发关键线索,第二天他又以被五花大绑的姿态出现到眠芳楼的大厅中。


    而他眼里可恶的李萦舟就蹲在他面前,身后跟着凤玉声,道:“和我们合作解谜,走出幻境,怎么样?”


    闫麟沙哑地问道:“怎么解谜?”


    李萦舟道:“我们演一出戏,去会会秦少卿。”


    玄武湖今日无波无澜,水平如镜。剔透宽阔的湖面将岸边碧绦和数条小舟都映得纤毫毕现。


    李萦舟一双素履踏上小舟,舟头点出四散的波纹,搅散了湖边水面片刻的宁静。


    凤玉声和闫麟在舟上寻个地方坐了,闫麟面色发青,发问道:“这就是你的馊主意?让我扮演侧室,你还真想得出来。”


    凤玉声劝道:“我们目前获得的线索确实证明,秦少卿偏爱看充满情绪冲突的男女故事,此举应该有用。”


    闫麟脸色更难看了点:“那凭什么要我扮演恃宠而骄、蹬鼻子上脸的侧室,你却是妻主宽宏大量、贤惠的正室?”


    李萦舟奇道:“这不是理所应当吗?这种角色安排才符合本色。”


    她目光从两人之间来回切换:“你二人看起来就是一个宽宏大量,一个恃宠而骄的样子啊。”


    闫麟冷笑一声:“行,既然如此,那我一会儿也不手下留情了。”


    凤玉声和闫麟二人摇橹驶向了湖心,彼处停泊了一艘画舫,舫身皆涂以红漆,檐角挂满了圆身灯笼,碧绿的、桃粉的、藕紫的,给几人的视野都造成了难言的冲击。


    凤玉声道:“看来秦少卿对美的理解确实和我们不太一样。”


    闫麟直言不讳:“好土。”


    画舫周围已经围了十数条木舟,每条舟上都立着一两个身着翠色道服的修士,袖口饰以不同数量的鸟羽,有人横笛唇前,有人身负长琴,有人半抱琵琶。


    李萦舟捅了捅凤玉声的腰,小声道:“那些是你们云梦泽的人吧?”


    凤玉声道:“是。他们都是被凤玉林带来的人。”


    二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一件事,凤玉林自来到秘境后也捕捉到了关于秦晓云的关键线索,想通过奏乐来进秦府。


    闫麟看他俩“眉来眼去”只觉得心头不爽,凤玉声和他一样,本都是落后于李萦舟进入秘境的,这才两日过去,两人却熟稔了不少,倒显得他十分多余似的。


    其余小舟上的人注意到李萦舟三人,见了凤玉声,都向他俯首,凤玉声做了个手势,示意行走在外,不必多礼。


    有个弟子犹豫片刻,飞身上了李萦舟他们的小舟,对凤玉声执礼道:“弥风见过首席。本想与首席同行,但玉林师兄说若是我们不走,就上报长老……”


    凤玉声扶他一把,道:“无妨,都为门中做事,我不欲使你为难。”


    弥风面露感激之色,道:“本来今日有许多乐伶前来自荐,但我们几人合奏一曲,那些伶人一听,便晓得今日无望了,都散去了。”


    以乐入道的修士,随意拨弦三两音对普通人便是倾轧的优势,故而凡人乐伶都散去,也刚好替李萦舟几人清场了。


    弥风却为难道:“可是,秦少卿对我们都不太满意,唉。”


    此时,一位横琴于膝的弟子刚奏完一曲,开口对画舫中人道:“秦少卿,此曲意在赞颂古来先贤……”


    还未等他介绍完,画舫中一道散漫的女声就打断道:“好生无聊。唉,下一个下一个。”


    凤玉声身边的弟子低声道:“这都是第七八个了,我们每个人都拿出了自己的拿手曲目,可秦少卿没一个中意的。”


    李萦舟与凤玉声对视一眼,又对闫麟使了个眼色道:“我们开始吧。”


    凤玉声莹白长指抚上玉箫,上来就吹了段勾栏乐坊里的怨夫小调,偏偏他技法高超,乐声仿佛一个不受妻主宠爱的男子将自己的心酸苦楚娓娓道来。


    云梦泽众弟子:“……啊?这是我们首席吹的吗?”


    然而凤玉声刚吹到一半,闫麟突然上前将他手中玉箫夺走,大声呵斥道:“你又在影射些什么呀!妻主带你来见秦少卿,你怎生吹如此拿不出手的东西!”


    凤玉声佯装夺回玉箫:“还给我!”两人就此厮打起来,仿佛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般,揪对方的衣领,扯对方的发髻,好不热闹。


    李萦舟在旁边看呆了一下,心道闫麟入戏好快,还不忘了伸手拦阻,夸张地喊道:“唉呀,你们不要打了!”


    结果闫麟还是更胜一筹,厮打间用力一搡,将凤玉声直推到湖里!


    李萦舟发出一声惊叫:“啊!玉郎他不会凫水!”


    周边的云梦泽弟子也看呆了,不知道这演的是哪一出,都立在舟头不敢擅自妄动。


    画舫中那道女声褪去了方才懒洋洋的感觉,兴味盎然道:“来人,将人捞出来,把这几人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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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舫上仆役将佯装不会凫水的凤玉声捞到画舫上,几番按压,凤玉声终于“悠悠转醒”,望着身旁的李萦舟,眼眶通红喊道:“妻主,闫麟他……”


    而李萦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头:“唉,麟郎也不是故意的,但这事终究是他不对。等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秦晓云坐在主位上,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幕,问道:“你们几人是何种关系?”


    李萦舟作为“一家之主,”答道:“民女李萦舟,这二人都是我的郎君。”看了眼凤玉声道:“玉郎是正夫”,又看了眼闫麟道:“麟郎是刚纳不久的侧夫。”


    闫麟听着什么“麟郎”、“侧夫”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但顾及大局,他还是沉浸式扮演自己恃宠而骄的妒夫角色,对凤玉声没有好脸色。


    秦晓云笑了声,道:“薄待正夫,宠溺侧夫,在我大周虽未入律,但这可不是持家良法啊。”


    她语气随和,但眉宇间自带锋锐英气,音色醇厚偏沉,自带敲打教诲的意思。


    李萦舟忙顺坡下驴道:“秦少卿说的是,民女回家后一定好好教训侧夫。”


    秦晓云想了想,道:“这位玉郎君吹的箫甚合我心,我不日便要成婚,迎夫入门,尚缺一队乐师之首,玉郎君便到我府中任职吧。”


    她看了看李萦舟和闫麟:“府中乐师之首有单独的住处,你们可一同入住。”


    李萦舟面上一喜,拉起凤玉声给秦晓云行了个礼:“多谢秦少卿赏识,玉郎必定竭力为秦府效劳。”


    李萦舟紧接着状似逢迎道:“也不知是谁家郎君,能有如此之幸被秦少卿垂青。”


    秦晓云却面色淡淡道:“许家郎君,与我青梅竹马。”说罢便显得兴致缺缺,不欲多言。


    凤玉声和李萦舟察言观色,便告辞下船,到秦府通报入住了。


    秦府管事为凤玉声安排了个小院,位于偌大的秦府西侧,虽陈设简朴,但也五脏俱全。


    这小院恰好有东西两间厢房,东厢房采光更好,宽阔敞亮。


    凤玉声进了东厢房,自然而然地打水清扫,将床铺铺好,叫李萦舟进来歇息。


    闫麟抱臂倚在东厢房门框上,看他忙来忙去,哂笑道:“凤玉声,你是真入戏啊,好一个贤夫。”


    凤玉声尚且挽着袖,头也不抬,一边涮洗一边道:“晚上我同李姑娘住东厢房,你自己住西厢房。”


    他拿着拧干的抹布,抬手擦门,将闫麟拨到西厢房那边去。


    闫麟只觉开了眼了:“你真把自己当正夫了,还让我一个人住?以为谁要跟你抢啊,简直不可理喻!”


    说罢一甩袖就进了西厢房,“砰”地一声关了门,震出一片浮灰。


    凤玉声把用过的水桶放到闫麟门前,道:“水桶和抹布我放这了,西厢房你自己打扫。”


    说罢便回了东厢房,李萦舟已经躺在了床上,额上淅出豆大的汗珠。


    凤玉声一见,就知道她同昨晚一样犯了“老毛病”。他同闫麟那番话的用意也正在于分隔开闫麟,替李萦舟掩饰。


    凤玉声心中忖道,李萦舟本就不易托信于人,既然二人结盟,他已知晓她的窘境,更该替她托底,不让更多人知道她的身体异状。


    凤玉声先把李萦舟的鞋履脱下,又打湿干净棉帕,替李萦舟轻轻蘸去了额上汗珠。


    他唇瓣一抿,幽幽吹起了昨夜的小调,试图替她安抚焦躁的心火。


    隔壁的闫麟听见凤玉声又开始吹箫,心中蓦地生出一股恼意,喊了一声:“一天到晚吹吹吹,烦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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