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仲觉得宁书愿意承认这里是她的“家”,那他受点骂又有什么要紧的。
他过去抱着宁书,宁书想躲没躲开,他把人给摁住:
“对不起,最近太忙忽略你了,以后不会了。
我帮你找父母,告诉我,他们在哪个城市哪条街哪个小区,我让人上门去找。”
宁书安静了下来,因为她不记得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连他们在哪个城市都忘了,更害怕梦里最后一幕会成为现实。
“我想不起来了,我好害怕,我被抓走了那么久,万一他们出事了怎么办?呜呜”
她在他怀里哭得伤心欲绝,原来的坚强在此刻被砸了个稀碎。
司仲有些心疼,柔声劝慰着:“他们会没事的,你别伤心,让他们知道了不得心疼死。”
可宁书停不下来,他知道她需要发泄,任由她哭。
等她哭没声之后,他低头一看,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他估计是她哭太狠了,又折腾了一晚,最终熬不住困意。
把人塞被窝里,司仲去洗漱了一番,回来之后抱着她一起入睡。
翌日,司仲起来之后看到宁书还没起,就交代小夏,人醒了之后给他打电话。
宁书醒来之后发现房间的后门被锁住了,只能从正门进出,而正门和庄园内都多了很多保镖。
小夏特别会察言观色,看到宁书蹙眉便解释:“司小先生担心您的安危,调了些保镖过来守卫。”
宁书心里明镜似的,什么保护她的安危,就是担心她一言不合又跑路吧。
这男人心眼子真多!
她还在用餐,小夏便递过来一个光脑:“宁小姐,司小先生找您。”
宁书停下手里的筷子,接过光脑:“喂。”
“起来了?好点没?”另一头传来司仲的声音,清朗悦耳。
“嗯,好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宁书声音闷闷的,有点耍小性子的感觉。
“……傍晚回去。”司仲受宠若惊,沉默了一会才回答,犹觉不够补了一句,“想我了?”
“……你好好上班。”说完宁书就把通话给挂了,脸有些红。
司仲唇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丝毫不懊恼她把通话挂了这件事。
宁书的康复训练已经完毕了,小郭没有再上门给她做训练,她有些无所事事,开始思考如何才能找到父母。
她想起了心理医生那边有个催眠术,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尝试催眠一下自己,或许可以找回失去的记忆。
她和司仲提了这件事,司仲没有反对:“等我忙完这几天,陪你一起去看心理医生。”
宁书觉得不必要非得他陪着:“我自己去就好了,苏教授都说我身体没什么事了。”
她不想自己被弄得跟个残疾人一样,到哪都要他陪着。
她总要自力更生的,不过现阶段她要做的就是找回父母,再考虑重新去找工作的事情。
结果就是小夏和几个保镖陪着宁书去看心理医生,这位心理医生叫张荔,很年轻的一个女人。
宁书心里有对医生年龄的成见,觉得对方那么年轻,担心对方医术不太行。
结果被司仲给“教育”了一顿:“人心中的成见果然是一座大山。”
宁书白了他一眼,司仲还是好好解释了一番:“她看着年轻,其实已经50多了。”
真的假的?!
这医生是吃了防腐剂么?宁书不可置信,一脸你别忽悠我的样子。
司仲好笑:“人家名声在外,没我出手,你还不一定能当她的病人。”
宁书听了这句反而期待了起来:“那我一定很快就能想起父母在哪了。”
司仲的笑容倏然僵住,很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算是赞同她的话。
宁书因为养病的关系,司仲好久都没碰她了,如今她痊愈,司仲便有些忍不住。
宽阔的大床上有两个纠缠在一块的身影,两人四肢交缠,翻云覆雨。
一开始宁书还能承受司仲的疯狂,逐渐地她便有些受不住了,开始推拒。
司仲见她不配合有些扫兴,可他这次没有很强势,而是故作委屈:
“你养伤那么久,我就忍了那么久,你怎么舍得的。”
声音里都是对宁书推拒的控诉。
宁书想到这段时间他不再早出晚归,基本都是一下班就回来陪自己。
还陪自己去看心理医生,的确是劳苦功高,她便由着他任意妄为了。
司仲见宁书上钩,心里乐开了花,想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毫不客气地“犒劳”了一番自己。
翌日,宁书起来,收拾完毕之后来到窗边,看着外面既熟悉又陌生的风景陷入了沉思。
她真的离开游戏了吗?
如果真的是,为什么身边这一切,总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只能不断适应这一切。
“起来了?先吃早餐。”
不知什么时候,司仲出现在她身后,亲昵地搂着她说道。
“我今天要去张医生那边复诊,你陪我去吗?”
“当然。”
司仲回答得爽快,可当他们要出门时,他却被司臣给叫住了,司仲有些为难地看着宁书。
宁书觉得她去复诊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去吧,有小夏陪我就行。”
司仲点头:“让白池和白海陪着你们一块。”
白姓兄弟是司仲安排给宁书的保镖,她出门几乎都会带着他们。
这次的复诊,宁书感觉还是没有任何效果。
催眠梦到的东西基本都是之前的那些,连她父母的样子都没有变清晰。
宁书觉得张医生有种很努力挥拳,可只砸出了棉花攻击的效果。
她很惆怅,这样下去,她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和父母团聚。
回去的路上,宁书提出想自己四处走走,小夏哪里敢应,私下请示了司仲一番。
司仲点头,让他们好好跟着,于是他们三个便陪着宁书到处走。
宁书自从离开游戏之后,这是她第一次“自己”一个人走在外面的街道上。
刚开始是她的身体不允许,后面身体没问题了,又得去看心理医生。
剩余的时间她不是在庄园里,就是都有司仲陪着。
“这位姑娘,请问这个地方怎么走?”一位老奶奶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