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篮球场那次，你悄悄录音在众多人面前放给秦序听，那时候，你一心只想拆散我们，可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在南方旅游时，你通过查询秦序身边朋友的行踪，继而查到了我们的行踪。”
“甚至查到了沈斯年，让沈斯年这个重磅炸弹来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因为你认为秦序的眼里一定容不得一粒沙子，更容不得我跟其他男人有任何瓜葛。”
“你是不是认为，以你的手段，一定会毁了我？”
“你既然都已经选择这么做了，还来求我做什么？”
宋芊芊怔了怔，沉默了一会儿。
这些全都是实情，无可辩驳。
但也只能这样。
不敢从秦序那边动心思，只能把心思动到更好招惹的江枳身上。
毁掉一个身份低微的人，实现共赢。
何乐而不为？
如果重来，她还是会这么选择。
人总要为自己喜欢的一切争一争。
如果不毁了江枳，她就永远没有机会接近秦序。
做这么多也完全是为了宋氏着想。
如果能攀附上秦家，那跟飞上枝头变凤凰有什么区别。
还连带着整个宋氏都能受到不少的恩惠。
别说是她宋芊芊了，整个海市，想嫁进秦家的有多少？
不在少数。
要是换做其他人，只会做的比她更狠。
这根本没什么。
唯一失策的就是低估了秦序对江枳的感情。
“我承认，我之前确实做的不对，但我罪不至此，宋氏更罪不至此。”
宋芊芊拢了拢身上的外衣，用力汲取那一丝温暖。
全然忘了这一份温暖是谁给她的。
她直直的望向坐在对面的江枳。
“江枳，我相信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以你的家世，你配不上他，你对于他而言，没有任何作用，反而只是个拖累。”
“我只是努力争取我想要的，努力让宋氏可以走上更高更强的位置。”
“我有什么错？像我们这样的豪门家庭，做什么都是身不由己，做什么事都要优先考虑家族。”
“你不会懂的。”
她确实不会懂。
江枳听完她的话，认真思索了一会儿。
这间屋里，除了她和宋芊芊，就只有宋姨。
来这里之前，她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能保证完成秦序给的任务！根本就不需要他出面。
其实也是有私心。
就是想自己解决宋芊芊。
就是不想让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接触。
更不想他和别的不相干还意图对他图谋不轨的女人多说一句话。
她就是很自私。
一旁的宋妈将泡好的热茶水端到江枳面前后边站回了原处，没了别的动作。
她来这里仅仅是因为自家小少爷不想让自己媳妇儿受委屈，找个人撑腰罢了。
宋芊芊在这里坐了这么久，连一杯热水都没喝到。
是宋姨觉得宋芊芊配不上这么好的茶。
屋里茶香四溢。
热乎乎的杯子里，氤氲着淡淡的水蒸气。
宋芊芊默默的咽了口唾沫。
宋妈看宋芊芊的眼神里全是鄙夷和看不起。
说什么自家夫人配不上小少爷，那她宋芊芊就配得上了？
恐怕连提鞋都不配。
不过又是一个自信过头的女人罢了。
“宋小姐，我们家小夫人本身就很优秀，自然不会拖累我家小少爷。况且，对于秦家而言，宋氏才是真正的拖累。”
“我家小夫人家里虽然不是做生意的，但是也不需要秦家的帮助和支援。”
“反而是你们宋氏，攀附秦家的目的才是成为一个明目张胆的吸血鬼。”
宋姨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宋芊芊愣愣的看着江枳背后的宋姨，沉默着没说话。
突然就觉得复杂。
宋姨说的，句句精准。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她敢顶撞讽刺江枳，但不敢对这种在秦家做了一辈子管家的人不敬。
虽然只是个保姆，但却是从小看着秦序长大的，更是在老宅做过事的。
宋姨的面子很有分量。
江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宋芊芊你说的确实没什么问题。向上爬是没错，做吸血鬼也可以，但是也得看你所要攀附的那棵大树愿不愿意让你攀附。”
“我这个人呢，好就好在从来都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知道自己的家世配不上，所以没有强迫他非要跟我在一起。”
“但是如果是秦序非要跟我在一起的话，那我就没办法了。”
“要不你问问他愿不愿意不介意你一般般的家世，选择义无反顾的跟你在一起？”
江枳的话，宋芊芊就不太爱听了。
她的脸色僵硬，双手裹在江枳给的外套里取暖。
完全忘了现在的自己处于一个求人的状态。
在场的，她也只敢对江枳不敬，只敢看不起她。
谁叫江枳家世一般。
连带从宋姨身上受的气，她黑着脸，一并撒在了江枳身上。
“我的家世一般般？江枳，我就算再差也比你强的多吧？大家各怀目的，你没必要对我如此讽刺。”
“你不要仗着秦序喜欢你，你就在我面前为所欲为。”
江枳身后的宋妈忍不住默默的翻了个大白眼。
正常的交流。
哪里为所欲为了？
况且，就算真的为所欲为了又怎样？小少爷高兴还来不及。
还是江枳脾气太好。
这宋芊芊家世是稍微强那么一点儿，但人品不行，太差。
怪不得看她的第一眼就不喜欢。
这时候，江枳又开口了：“嗯，以前是比我强，现在不一定。”
“但我还是搞不懂，你既然这么看不起我，为什么跪在雨里的时候却非说要见我？”
“是为了让别人知道是我欺负的你？”
“你为了你们家族的荣耀放手一搏没有错，但既然做了这种决定，就要考虑到各种后果，考虑造成的后果你们能不能接受。”
“总不能失败了就虚伪的跪在雨里求人家原谅你，人家原谅你后你又在这里得寸进尺。”
她抬手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分钟，你还没有说你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就是你们自诩事业型女强人的表达能力吗？说了半天一句都没说到重点上。”
“你跪在雨里几个小时，就为了跟我说秦序的妻子配不上秦序，说我家世太差？”
“那好，那我现在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江枳起身的那一刻，宋芊芊突然慌了。
秦序根本就不肯见她，她也只能依靠江枳。
该死的，这个时候还说这个找什么优越感。
没办法，从小到大都在无比优越的环境中长大的，习惯了看不起条件比自己差的人。
一时之间还没办法彻底改变。
“等等……抱歉。”
宋芊芊下意识的想去抓江枳的手，但被她给躲开了。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气氛并不太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