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冷笑反问道:“那你觉得我该怎么样?因为我没被她杀死,所以就当此事没有发生?什么都不做吗?”
玱玹死死握拳,心痛不已道:“收到她派人刺杀你的消息,我恨不得立马杀了她!可是小夭…若她死了,牵连两大世家…”
说到这里,玱玹闭目一瞬,心想只怕潇潇回去也无济于事…
若鬼方繇真的把神农馨悦杀了的话,也只能将错就错,看看如何弥补。
“罢了……若鬼方繇真的杀了她的话……”
玱玹话未说完,便被踏月回来的鬼方繇打断:
“陛下不必操心,若他们赤水神农二氏要寻仇,只管来找我就是!”
一身玄色兜帽,也没能遮住鬼方繇浑身散发出来的清冷淡漠。
他几步走到小夭身旁,二人并肩而立,眸光淡然的看着玱玹。
玱玹抿着唇直视鬼方繇,片刻后才扯出一个敷衍的笑来说道:“王后可死了?”
他问这话简直就是废话,若神农馨悦死了,这会能这么平静吗?
鬼方繇慢慢取下面具,扶小夭坐到矮榻上,这才抬眼看向玱玹:“陛下,神农馨悦所作所为你应当已经知晓,我只是给她一个教训罢了,不过,若她再敢对我夫人出手,我定要她生不如死!”
玱玹面无表情的看着鬼方繇冷声道:“没有下一次,小夭是我唯一的妹妹,无论是谁敢伤她,我定叫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鬼方繇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二人相对而立的站着。
鬼方繇的嗤笑让玱玹心里羞愧又气愤,可看向小夭似笑非笑的脸,他却什么也不敢说。
鬼方繇不想与玱玹争辩什么,反正有他在,管他牛鬼蛇神,谁来谁死!
玱玹心里苦涩难耐,如今也只能做些亡羊补牢之事。
玱玹深深呼出一口气,说道:“想来你就算没杀她,她也定然不会好过,神农馨悦所犯之错,赤水丰隆与小炎灷定然知道,我会敲打他们不来寻你麻烦…”
鬼方繇不屑一笑,“赤水丰隆若想为他妹妹报仇,只管来找我便是,看他能在我手底下活几息!”
玱玹与鬼方繇见面次数并不多,要说了解更不必提,他也没想到这个整日温声细语的鬼方二少主竟有如此强硬的一面。
事情已经出了,需要善后之事刻不容缓,玱玹也没在多说什么,鬼方繇所做之事本就是为了给小夭报仇,若他还说些什么斥责不满的话,只怕小夭立马就能和他翻脸。
玱玹低头看向坐在矮榻上喝酒的小夭轻声说道:“小夭,哥哥还是那句话,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我没有不答应的,来时爷爷也说过同样的话。”
小夭淡笑一声说:“哥哥,你记住这句话就好,时间到了,我自然会提。”
“好!哥哥绝不食言!”
说完,玱玹深深的看了一眼小夭,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瞥了眼一旁的鬼方繇后什么也没再说的转身离开。
如今的小夭一点也不在乎玱玹的想法,更别提他想说什么乱七八糟不入耳的话了。
夜风吹得桂花树沙沙作响,树下二人斜靠在矮榻上对饮。
慵懒的相柳大人抬头看着空中残月,无悲无喜的慢慢说道:“如今暗流涌动,留给神农义军的时间没剩多少了。”
小夭最怕的就是这副模样的相柳,特别是当他说起神农义军时,“你是担心他们最后没人愿意活着吗?”
相柳摇摇头,嘴角噙着一丝讥讽,“对他们来说,死还是生没什么区别,一群傻子而已。”
小夭一把拉住他的手,低声唤道:“相柳,你已经做得够多够好,你还有我…”
此间事了,剩下的小夭不想管,也不想知道。
苗圃与左耳二人在小夭的撮合下,简简单单的在这回春堂的小院里举行了婚礼。
如今左耳已经是个很不错的大夫,小夭也没有什么还需要交代他们的了,在左耳与苗圃恋恋不舍的目光中,踏上毛球向着清水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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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宫里神农馨悦醒来时,看到玱玹在她身旁,心里还没来得及感动,就迎上了玱玹怒目而视的双眼。
他缓缓俯身,贴近神农馨悦的耳朵时,冰冷的声音响在她脑中:“王后,鬼方繇为何伤你,你我心知肚明,你若再敢伤害小夭,不用等鬼方繇来,我第一个就杀了你!”
神农馨悦顿觉魂不附体,她没想到玱玹竟然知道了!
喉咙里似有什么东西堵住一样,让她一点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浑身抖如筛糠,本就心脉重伤的她一口鲜血涌入喉间,却不敢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