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来了客人,许从安上前去迎。
“两位需要买些什么书呢?”
他问这话时,眉眼间的忧愁淡了些许,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他的模样和沈临千差万别。
不知道为什么幻境里这个男人和沈临一样。
难道是因为进入幻境的人是自己?
玉凝看了看书肆内的情况。
人头攒动。
她不知道适不适合直接说出来。
许从安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神秘。
“那些书也有的。”
他误会了。
玉凝忙道:“我想知道,你是否认识一名女子,姓钱。”
既然他不叫许临,想必钱玉娘也不叫这个名字。
提到姓钱的女子,许从安垂下眼睑。
“那是我的妻子。”
妻子?
那场大火之后,他们也照常成亲了吗?
最好就是问钱氏。
只有她是见过那名女子的人。
很快就要知晓凶手,玉凝的心开始猛跳。
不论是谁,她都会让那人付出代价。
玉凝问:“我们可以和你妻子聊一聊吗?”
许从安的眼中泛起波澜。
“不行……”
没料到他会拒绝。
沈临上前道:“您不用担心,我们是修者,只是想向她了解一下情况。不会做任何其他的事情。”
许从安知道他们误会了,摆手:“不是这样的。”
“我的妻子在那场大火之后,神志不太清楚了……现在仿若一个三岁孩童。”
这时,书肆里有人喊他。
“许老板,来一下,找不到书了。”
他应道:“来了。”
随后,对玉凝和沈临道:“对不住,我晚上酉时关店,请那个时候再来。”
说完,赶紧去招待客人了。
玉凝只好和沈临在书肆对面的茶馆先坐着。
叫了一壶芒种雪芽,他们边看着来往的人边聊天。
钱氏居然已经得病了,如此一来,便问不得话了。
玉凝敲敲桌面:“其他人的了解未必有钱氏那么清楚。”
沈临深以为然。
“若许从安也不知细节,我们便去找钱氏的父亲。”
玉凝想起幻境中看到的那个始终温和懦弱的男人。
却在钱玉娘要冲进火海中时,死死地抱着她。
“他在哪?”
沈临说出自己调查的结果。
“大火之后,钱氏和父亲背井离乡,去了很远的地方。”
钱氏成为许从安的妻子这件事,他没有查到。
但是沈临并没有怀疑自己的调查能力。
兴许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很远,玉凝就有点头痛。
出了沧归仙宗之后,她好像去了很多地方。
照目前这样的发展下去,她迟早有一天能走遍四海八荒。
她看了一眼沈临,后者正低头摆弄茶具。
沈临做事情时,嘴唇会不自觉地抿成一条线,看起来认真又有些可爱。
玉凝装作不经意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沈临洗着杯子的手顿了下,知晓她在说什么后,又继续。
“我不会让那场大火烧起来。”
在大火之前,他就会帮忙把事情给解决。
玉凝接着问:“万一你已经被打晕了送回老家呢?”
沈临洗好杯子放在玉凝和自己面前的桌上。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玉凝。
“谁能打晕我?”
是啊,只有他打晕别人的份。
玉凝耍赖道:“你只是个凡人,不是修者。”
店小二端了茶壶上来。
沈临继续为玉凝斟茶。
“那也不会。”
“我会从小学武功,不会让自己和爱的人陷入危险之中。”
防身保命的东西很重要。
若他只是普通的凡人,他会武功的同时,也会把一些类似蒙汗药的东西放在身上。
玉凝有些挫败,但很认同他的话。
先前在沧归仙宗,她发给连珠的任务,没有一件是未完成的。
而且都完成得很好。
所以她很相信连珠。
不知道那些任务里,有几件是沈临负责的呢?
玉凝喝了一口茶,又想起什么。
“如果龙初莹没有背叛我,你会来找我吗?”
这次他没有思考,直接道:“不会。”
玉凝怔住:“为何?”
沈临看向她,眸中有着无限的柔情。
“就算我来找你,你也不会记得我。”
玉凝代入了一下,这种情况居然很有可能发生。
她当宗主,每天都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突然来一个暗卫,她也只会一边听着他的报告,一边处理工作。
“所以我们还要感谢龙初莹?”
沈临切好茶点,插了一块送到玉凝的嘴边。
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亲手喂玉凝吃东西。
他希望玉凝的事情都让他来干。
什么都行。
玉凝没在意,头一偏,将整块茶点都吃了进去。
沈临看着她的腮帮子一会鼓一会扁,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不感谢她。”
“嗯?”
玉凝又吃下一块沈临递到嘴边的茶点。
“因为她让你受苦。”
沈临一本正经道。
“我宁愿你这一世都不认识我,也不愿你的命途多舛。”
只是这些事情发生了,他会力所能及地去对玉凝好。
天色渐渐昏暗了,茶馆点起了店门口的灯笼。
灯笼落在沈临的眼睛里,摇曳闪烁。
玉凝心下微动。
慢慢的,有人陆陆续续地从书肆走出来。
许从安送完最后一个人出来,朝四周看了看,似乎在找玉凝。
他们给了钱,出了茶馆。
许从安看见他们,便招呼他们进书肆。
怕点的蜡烛会烧着书,许从安只点亮了柜台上的烛台。
他面色从容,想必刚刚已经调理好了。
“你们想知道什么?”
玉凝试探着问:“你知道钱老板为什么会死在酒楼里吗?”
许从安点头。
事关他的妻子,他已经尽全力查清楚了。
只是他的能力有限,有许多事情所留下的痕迹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仿佛只存在于人的记忆中。
“她卖毒药被人告到了官府,官府已经准备好捉拿她了。没想到酒楼就起火了,人既已死了,官府也就回去了。”
玉凝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沈临,沈临微不可查地点头。
“你可知道,她将药卖给了谁?”
这正是许从安没查到的地方。
买家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不知。”他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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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凝叹了口气。
果然没有那么顺利能直接知道。
不过若真那么容易,鱼头人也早就知道了吧。
还用得着她?
“但是……”许从安话锋一转,“有一次,我见到她了。”
她是害妻子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大火之后,许从安凭借着记忆将她描摹下来。
只是,她一直都很谨慎,连肌肤都未曾露出过。
许从安拿出画像。
画像上的人物没什么特别的,头戴帷帽,穿着也是大街上成衣店最普通的那一款。
这时,画中人极长的发吸引了玉凝的注意。
女子的头发长至脚踝,在中段,被一根束带松松垮垮地绑住。
那束带的款式很特别。
黑色的,上面描绘着一根藤蔓。
许从安也注意到了。
“她的全身上下,只有这一根束带比较特别。”
只是他能力有限,实在查不出这个花纹的出处。
他查不到,不代表沈临查不到。
既然他们害的是老宗主,女子是修仙之人便八九不离十。
这根藤蔓的尖刺走向也不寻常,带着几分神秘感。
更有可能是某个宗门或组织的人。
有了这条关键的线索,他们便离开了。
离开之前,许从安还有些恍惚。
“你们不再了解其他的事情吗?”
看到他们只了解这些就要走,许从安有些失落。
这么点信息,够查什么的呢?
他其实很高兴能有人来问。
而且这两人一看便不是凡夫俗子。
想来能力比他大得多。
玉凝回道:“其他的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沈临都查过了。
许从安只得作罢。
天已经黑了,下一步该怎么做,他们需要商量一下。
去客栈定了两间房,两人到其中一间。
怕朝天醒来打扰他们,玉凝把香囊放到另一个房间。
沈临道:“此事交给我来办。”
玉凝笑眯眯道:“好的。”
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玉凝再也忍不住,扑到他怀里磨蹭。
终于闻到心心念念的药草香,她发出舒服的感叹。
所有的一切都太沉重了,幸好,还有沈临在身边。
她想到勉强也能算终成眷属的许从安和钱氏,也有一些为他们感到高兴。
被玉凝撞进怀里,沈临的心口也满满的。
他搂住玉凝,轻轻吻她的发顶。
“我们要举行道侣仪式吗?”玉凝问。
有些情深根种的修者,会与自己的道侣举行仪式。
这代表着,他们不会再移情别恋,只会与对方携手终身。
若有一人喜欢上别人,其中所下的术法会让变心的那人全身溃烂而亡。
死去那人的内丹,也会被对方所吸收,提升自己的境界。
若不是真的死心塌地,鲜少有人举办。
但也不是没有,至今在修真界都是一段段的佳话。
玉凝坚信自己不会喜欢上别人。
她也想要沈临只心悦她一人。
沈临抚摸她发丝的手顿了顿。
“好。”
他不会变心。
但是,他不会阻止玉凝爱上别人。
所以,沈临要改变一下道侣仪式的术法。
这对他来说很简单。
届时,道侣仪式只会对他一人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