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人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意外的是，玉凝没见过他。
他身后的那几个，玉凝倒是有些印象，好像是外门的几个弟子。
沈临显然也认出来了，他往前走了两步，挡住了玉凝。
领头人没说话，他旁边那个女弟子站出来了。
“你们是谁？”
沈临道：“衍月宗弟子，里面是我们宗正在追杀的灵兽。”
他用手指了指庙。
女弟子看向领头人。
领头人踏出一步：“噢？既然他来了我们这个地界，就归我们管了。”
沈临嗤笑一声，还想说什么，却被玉凝拉住了袖子。
“有人管就行，我们走吧。”
领头人也注意到沈临身后的人。
那人戴着个帷帽，模样很是神秘。
这不由让他升出几分好奇。
“后面那个女修，是哪位？”
玉凝不说话。
沈临冷声道：“关你什么事？”
面前这几个人都是沧归仙宗里最弱的那几个，他一点也不怕。
反正沧归仙宗的人他又不是没杀过。
领头人来火了。
“嘿你小子，说什么呢？”
想他被龙宗主提拔，底下的人哪个不是对他点头哈腰的？就连其他宗的人看到他是龙宗主的得力部下，都要对他礼让三分，他还未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你们衍月宗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哪个犄角旮旯里，给我们沧归仙宗提鞋都不配！”
其他人也附和着嘲笑。
沈临冷冷盯着领头人，打算带着玉凝离开。
若是在以前，他早把这些人杀了。
当着玉凝的面，他决定先行离开。
以后再找时间杀了这些对玉凝不敬的人。
可那些人并不想让他们就这么离开。
领头人自知从龙宗主那里学了一些术法，境界得到了突破，在看不清楚沈临和玉凝实力的情况下，他想在其他人面前表现表现。
于是，他出手了。
他用刚学的一个招式，迅速攻击沈临。
当然，那是在他看来的迅速。
在沈临和玉凝面前，相当于龟速。
沈临都不屑出手，只稍稍抬手格挡，领头人就往后退了几步。
意识到沈临的实力不俗，领头人有些难堪。
身后的师弟师妹们窃窃私语。
“咦……他这么弱的吗？”
“要不以后别跟他了……”
这些话语让领头人感到不适，深深握紧双拳。
他大喊：“你们都退后！让我使出绝招。”
师弟师妹们半信半疑地退后。
沈临挑挑眉，想知道他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玉凝也没催着他离开，她也想知道这个被龙初莹扶上来的人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领头人深吸一口气，开始施法。
这一招是龙宗主教他的，听说不怎么光明磊落，但是无所谓，能打得过就行。
随着他的运功，领头人的眼睛渐渐变得血红。
直到最后，他的眼睛完全充斥着红色，看不清一丝黑白。
沈临警惕起来。
这不像是正道修士修的术法。
领头人看出沈临的敌意，有些得意。
“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让我看看你身后那女的的脸我就不打你。这个要求很简单吧？”
沈临一字一句道：“你休想。”
领头人一个跃步攻向沈临，速度比刚刚快了不止一倍。
沈临照旧格挡。
可在他格挡的那一瞬间，领头人绕了一下，双手直取玉凝的帷帽。
待他的双手触到帷帽之后却没有停下，而是接着往前探，似乎想要扼住玉凝的咽喉。
玉凝想躲开，可忽然身上的伤口痛了起来。
怎么会？明明都快好了。
玉凝眼睛一尖，发现领头人的腰间处竟挂着一根噬魂钉！
他……他早就知道！
领头人冷笑了一声。
早在见到他们两人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被噬魂钉伤害的人，虽然伤口在好转，但终身会被噬魂钉克制。
那人若和噬魂钉相距不足50米，携带噬魂钉的人则会被感知到。
龙初莹正是知晓这一点，才让她亲近的人带着噬魂钉搜寻。
与此同时，龙初莹担心这些人打不过玉凝，特地将一些邪修修炼的术法教授给他们。
没办法，正统修行，实力没那么快提升。
领头人看着近在咫尺的玉凝，心跳加快。
若能将玉凝带回去，龙宗主肯定要提拔他的。
玉凝的伤口痛得抬不起手，眼看着就要被他掐住脖子。
沈临的眼中，只看得见领头人要伤害玉凝。
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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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沈临回过神来，玉凝的裙摆溅上了一片血迹。
领头人倒在血泊中，已看不清楚人样了。
他的师弟师妹们早已不见踪影。
玉凝的帷帽也不见了，她站在一边，神情复杂。
她刚刚可是近距离看到……沈临杀了那个人。
玉凝几乎不可能从那人的手下躲开，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沈临用了比那个人更快的速度，捏碎了他的脑壳。
血当时就爆开来了。
沈临却还在那个时候，挡在了她的身前，所以只有裙摆沾到了。
这一切发生得很突然，其他人直接被吓跑了。
沈临有些颓然地看了玉凝一眼。
给她看到了。
她会怎么想自己？
简直像个大魔头一样，杀人不眨眼。
玉凝轻启唇：“你……”
沈临摆摆手。
“若你不能接受，我便不再打扰你了。”
样子是说不出的萎靡和难过。
玉凝怔怔看着沈临离开的背影。
沈临似乎也不想走，走得极慢，相当于是挪动。
玉凝忽然有些生气。
“在你眼里，我便是那么脆弱和不分黑白之人吗？”
她的声音很大，沈临足以听清。
他有些不可置信，扭过头来看她。
玉凝狠狠踩着泥地上前。
凭什么？
沈临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只靠他自己的猜想，便蛮横地断定自己接受不了。
她可是宗门之主，看过多少龌龊事。
沈临是暗卫处的，击溃敌人讲究的就是先机和速度。
玉凝觉得这再正常不过了。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自嘲：“还是说，你觉得我是没用的宗主，就算夺回了沧归仙宗，也难堪大任？”
沈临忙道：“我……我没有……”
玉凝无视了他的回答，自顾自说着：“我知道，我是一个很失败的人，看不清身边人，也兀自将你带进来，跟着我一起在衍月宗这样的地方。”
她眼中有些光在闪动：“你的能力不低，去别的地方，能更有一番作为。”
沈临听她这么说，怕她想不开，又走了回来。
这一回走的比刚刚的快。
他认真看着玉凝道：“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