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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还礼

作者:十溪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啊?


    话一出,芳枝顿时呆住了,心里难过好一阵,原是她搞错了。


    那自己刚才哭哭啼啼在他面前说了一大堆死来死去的胡话,他该不会拿她当傻子看了吧……


    对上男人递来的目光,芳枝凄白的脸蛋儿顿时生出了两团红晕,慌乱地向他解释道:“阿廷哥哥…我、我不是傻子,那阵儿我就是脑袋跟着肚子一道疼坏了……”


    “不死…我不死了……”


    随后,就见女娘举着两只手捂全了脸,闷头缩在他怀里,彻底当起了“小乌龟”。


    见她这般模样,邵明廷唇角微扬,忽地生出了逗弄心思,说起一些添油加醋的话来。


    “先前小枝那话,我仔细考虑了一番,倒觉你所劝之言十分有道理。人生在世,本就苦短,旧人既已别离,自应新人临门……”


    “别!”光是听他这样说,芳枝都觉心头紧了又紧,一改先前的大度胸怀,轻扯着他衣袖,瓮声瓮气有些郁闷,“阿廷哥哥你别说这些话,我还好好着呢……”


    “你不可以多想,你还要专心读书,是顾不上那些新旧麻烦事儿的……你要是读书觉着闷了,可以来找我,我一定变着花样给你解闷儿的,用不着找旁人……”


    小腹的疼胀感时不时地袭来,芳枝说着说着也委屈起来,这会儿又忽地记起新婚那夜他拐着弯儿地想把自己送走的事,再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指着他的胸膛诉道:“我还病着呢…你怎么能这样狠心……”


    他…狠心?


    邵明廷被指得一噎,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申辩,低头便见一张小脸被泪水淋得湿哒哒,好不可怜。


    见女娘默默抽泣着,他无奈又怜惜,将老牛驶停在路旁树荫下,随后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帕,替她擦了擦淌在颊边的泪。


    发觉鼻下小孔里钻出了些许涕液,他又替她小心翼翼地拭了去。


    芳枝哭得忘我,正要对着眼前的手帕擤鼻涕,目光瞄到那只握帕子的大手时,突然发觉了不对劲。


    他怎么还帮她擦鼻涕,她五岁大的时候就已经不让阿爷阿姊帮忙了……


    芳枝夺走帕子,气鼓鼓地说道:“你干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会擦……”


    “噗噗”两下擤完鼻涕,芳枝一怔,忽然发觉手里的帕子好像不是她的。


    抬眼间,正巧对上了男人探来的眸光。


    想起帕子是她刚才从他手里抢来的,芳枝莫名有些心虚,躲闪着目光支吾道:“帕、帕子被我用脏了,等我洗干净就还你……要是嫌了,我拿我的帕子抵给你。”


    担心他不要旧帕,她又补充道:“给新的……”


    见女娘总算被帕子的事拉回些理智,邵明廷不答话,转而问道:“现在可有好些了?”


    帕子已经擦成了皱巴巴的一团,再哭是不成了,待会儿要是眼泪鼻涕收不住,她该丢人了。


    面对男人的询问,芳枝只得轻轻“嗯”了一声。


    “方才那些话不过是逗逗你,我便落了个狠心人的称号,小枝,我委实有些冤。”邵明廷叹道。


    平日的正经模样见惯了,芳枝哪里晓得他会逗起人来,撅起小嘴忿忿道:“才不冤,谁叫你要逗我玩儿的……”


    邵明廷一时语塞,这会儿瞧她精神气被他闹好了些,倒也认下了自己的“罪”,似玩笑般地合拳恭维道:“姚大人明察秋毫、断事如神,邵某知罪,大人便是罚我,我也认了。”


    这番扮戏逗得芳枝合不拢嘴,只她一笑,便觉底下的热意源源不断地流出。


    她一时着急,脑袋也跟着发晕,有气无力道:“姚大人明理,就饶过你了。”


    “阿廷哥哥…咱们快些回家吧……”


    见女娘声气虚弱,如同蚊鸣,邵明廷也不敢再耽搁半分,急忙向着梧桐村驶去。


    即将抵达家门之际,邵明廷远远瞧见一个身影正在自家门前驻足张望。


    临近后,见是那陈家娘子上门,脚刚踩地还未张口招呼,便见她疾疾而来,问道:“邵阿兄,她这是怎么了,昨儿都还好好的……”


    经昨日自家阿娘的一番点醒,陈俪云知晓自己干的事儿有多糊涂,割下心中的执念后,便决定与有妇之夫划开距离。


    听见声音,芳枝掀开眼皮,艰难地扯了个笑脸,弱声招呼道:“是陈娘子呀…你怎不在家里好生歇着……”


    亲身体会了来月事,芳枝这才晓得这玩意儿的疼不似平日里小磕小碰那样一晃而过,这疼当真是又急又猛,还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看着宽大冬衣下微蹙着眉的少女,陈俪云扬了扬手中抱着的西瓜,说道:“我阿爷在屋后种的西瓜熟了,昨日你赠了鱼给我,今日我来还礼。”


    “这才过了一日,你怎地病成这副模样了?”晃眼间,瞥到邵明廷手里拎着的药包,陈俪云揣揣不安地问道。


    芳枝正想回话,便听身旁的男人开口道:“陈娘子不必忧心,并非是什么疾症,小枝她是来月事了。”


    听见这声亲昵称呼,陈俪云滞了一瞬,回神后很快反驳道:“谁、谁担心她了。”


    虽不愿承认,可先前的神情却是瞒不了人的。


    想她二人因他之事相识结缘,邵明廷并不想戳破她心口不一的拙劣演技,而是转移了话题,说道:“陈娘子特来还礼,属实客气了。”


    “礼尚往来而已……”陈俪云似想起什么,目光悄然间又移到了芳枝身上,“她…她既是来月事,怎会这般……”裹了层厚衣,也不知是被热的还是发的虚汗,鬓发间汗淋淋的,像刚从水里钻出来的水鬼似的…虽然是个十分漂亮的水鬼……


    “她身子不爽利,眼下不必多说。”


    以为邵明廷是要赶人走了,陈俪云“哦”了一声,正想放下西瓜自觉离开,便听人说道:“陈娘子且先进屋坐着,待我将小枝安置好后,再为你沏壶茶水。”


    喝…喝茶?


    见他态度一改往日,陈俪云有些惶恐,连忙摇头拒绝道:“不必不必,不便给邵阿兄添麻烦,你好生照料她便是,我该回家了……”


    见她抬步忙着离开,邵明廷赶忙止道:“陈娘子留步!”


    “是我有事…还需请你相帮。”


    ……


    陈俪云也不知道自己怎就稀里糊涂跟了进来,等她回过神后,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跟到了他二人的寝屋里。


    因晨间走得急,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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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来不急收拾,到此时所有物件仍原封不动地遗留在早间的位置,未掀的纱帐,皱巴的薄被,染血的床褥,本该狼藉的场面却透着些许难以言说的暧昧。


    一番乱象被瞧进眼里后,几人面上皆挂起一抹淡淡的窘迫。


    邵明廷先将芳枝放到了床尾,借助床柱倚靠着,随后走至窗前开了窗,透掉一室的血腥气。


    事情有些应接不暇,邵明廷便顾不得待客之道,着急忙慌离开了屋子,之后,屋内便只剩下了两个女娘。


    看着榻上可怜兮兮的人儿,陈俪云有些坐不住,起身凑去说起了话。


    “我说句不好听的,你这副样子…像死人似的,脸当真是白得吓人……”陈俪云唏嘘道。


    芳枝捂着肚子扯了个笑:“没关系陈娘子,我是真的快要疼死了……”


    “昨日你还问我疼不疼,今儿就到你了,不过你这看着可比我疼得厉害多了,嘶……”


    芳枝眼睛红红的,轻轻耸着鼻尖,向她诉苦道:“肚子跟打了绞似的,一阵一阵地疼,不疼的时候,血又流得厉害……”


    “陈娘子,来月事怎会这般要命啊……”


    照理来说,来月事的女子只会腰酸腹胀,不该痛成这般才对。


    心觉不对,陈俪云皱起眉心微愣,一刹间脑中灵光一闪,立马便知晓其中的原由了。


    “笨,是你昨日下河捉了鱼!”她捶手,大声呼道。


    见芳枝眼里仍是一片迷茫,陈俪云缓缓解释道:“女子月事期间受不得寒,为此,平日里更应好生保暖才是。昨日,我见你们沿坡而来,应当去的是金河,金河看似水浅,下水也是有三四尺深的,你个头并不高,那水足以淹了你的肚子,想必因此受了寒。”


    话落一阵,芳枝轻轻抬了眼,咕哝道:“那时倒是在河里待了些时候,可我在水里并不觉得冷啊,反而觉得泡着十分凉爽……”


    陈俪云嗔去一眼,没由来地轻轻点了点她的脑袋,扯了扯嘴道:“等你觉得冷的时候,今天你都能疼得昏死过去了!”


    言语间,陈俪云忽地发现了一件事。


    “你是头回来月事?那你的阿姊从前都没跟你提过这些事儿吗?”


    芳枝依稀记得阿姊们提到月事那日,是在一天夜里。


    那时她们正点着灯缝着布带子,她当时好奇问了一嘴,只是听着听着,她好似犯了困,阿姊们说的话都被她迷迷糊糊带进了梦里。


    至于她们缝的那些布袋子,好像叫什么…月事带?


    脑子想得有些糊,芳枝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吞吞吐吐道:“阿姊说了的…好像我给忘了……”


    听完,陈俪云欲言又止,不得不佩服她的心大。


    迟疑片刻,她又道:“既是头回来月事,你可知月事之始前,与男子…行房事,是生不了孩子的?”


    不等芳枝回答,又听她继续说道:“而那男子所做之事,与奸-淫幼女无异。”


    陈俪云神情严肃,话一说出口,对自己曾倾慕的儿郎也有了彻底的改观。


    只见她悄然握起拳头,忿忿道:“所以……”


    “你那夫君,他就是个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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