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跃的爸爸在和警察交涉,妈妈则带着她来到医院检查。
脸上贴了消肿贴,后颈被烫的地方,也涂了烫伤药,冰冰凉凉的,感觉没那么痛了。
“你的那个同学没事吧?她是不是有暴力倾向,把另外一个女孩的脸都扇肿了。”
听到妈妈的话,陈跃心里不舒服。
明明李绪是为了保护她,可是在妈妈心中好像李绪成了坏人一样。
他妈妈从小就会把人往最坏处想。
对她也是一样。
她平日里忙于工作,也很少真的管她。
以前陈跃总是对妈妈百依百顺,可是今天,她忽然停下来,把被妈妈握住的手抽出来。
“妈,你知不知道她是为了我才动手打人的,我当时差点被拍luo照!”
“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她是我的朋友!”
陈跃妈妈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陈跃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想到自己刚刚说话确实也有不对,于是语气也就软了些:“跃跃,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平常人把你们拉开就好了,她上去打了别人巴掌,还把别人按在水里,我知道她是你的朋友,可是人是复杂的……”
“你就是这个意思。”陈跃冷声道。
“我不想听你权衡利弊了,我只知道,她救了我。”
“下次如果碰到同样的事情,我也会像她一样冲上去,而不是上去像个懦夫一样把人拉开。”
“跃跃……妈妈也是为你好,我和你爸今天把手里的事情都放下来处理你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们在打拼不容易,不然哪里能有现在的房子和车子,你要是为一个外人和妈妈这样,我真的会觉得寒心,你以前最乖的。”她妈妈脸色难看起来。
平日陈跃很害怕妈妈这样,可是今天,她不知为何,直视陈母的双眼,眼睛里多了几分以往没有过的倔强和坚持:“那不是乖,那是没有主见。”
“以后我不会像小孩子一样,事事都觉得您说的是对的了。”
“您也尊重我的朋友,好吗?”
说话的时候,陈跃感觉自己的脸也在发烫。
她想起昏暗的厕所里,李绪坐在洋洋身上,挥手间看向自己的眼神,那一刻,她只觉得这两个月以来被欺负的恐惧和委屈全部都烟消云散。
如果……如果她能像李绪一样勇敢,用最大的力气狠狠反击,别人扇她一巴掌,她回两巴掌……是不是那些欺负她的人早就如鸟兽散了。
李绪在那么虚弱的状态下,都能爆发出那样的力量,只是为了保护她而已。
而她呢……
她居然还要容忍妈妈说李绪是个疯子。
无论如何也不行。
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她只觉得自己浑身轻松。
这两个月被压抑的生命力,仿佛在这一刻,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她摸了摸后颈上的伤痕贴,笑了起来。
现在,她忽然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候都有力量。
她的妈妈显然被她镇住了,一路走到医院门口,脸色变幻莫测。
她女儿向来性子像棉花一样软,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一定是她那个朋友有问题——
一辆迈巴赫在医院门前停下。
“陈跃!”
摇下车窗的李绪朝着正好走到门口的陈跃招手。
陈跃愣了一下,她母亲也愣了一下。
这车很贵,陈跃母亲是知道的。
虽然她们做生意转了不少钱,可是这个型号的也不是说买就能买的。
透过车窗往里看,只见开车的是个气质不凡的年轻人。
这么年轻……
“那是你同学吗?”
她妈妈小声问。
陈跃看了她妈一眼:“就是那个你说的有暴力倾向的朋友。”
她妈呆了一下,陈跃已经朝李绪奔了过去。
“绪绪,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妈带你来这里看病了,我和老师交代完事情就过来了。”
“正好在这里碰见你,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李绪和陈跃说话的时候,语气特别温柔。
陈南风回头多看了她两眼,又观察了一下那个叫陈跃的女孩。
只觉得那叫陈跃的女孩瘦小又普通。
“没什么大事,上了点药就好了。”
“那些人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李绪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冷了冷。
陈跃不知道怎么说,鼻子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
“对了,那是你妈妈吧?”
李绪指了指陈母,陈跃回头看了眼妈妈,点了点头。
李绪推开车门下了车,陈母往前走了两步,才看见李绪的长相,很漂亮,脸色不太好,很苍白。
女孩对她笑了笑,看着不像是有暴力倾向的人,笑起来很甜,说:“阿姨您好,我叫李绪,是陈跃的朋友。”
陈母笑了笑:“你就是李绪呀,经常听跃跃提起你,这次跃跃被欺负,多亏了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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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绪摇摇头,对陈母说:“阿姨,不用感谢我,其实我看到陈跃被欺负,心里很难受,如果不是我这两个月生病,我在学校的话,她也不会落单,以致于被那几个女生欺负成这样……要是我能早点来就好了。”
她说话很直接,没什么虚伪的成分。
眼睛里面带着点愧疚。
陈母想起自己刚刚的话,忽然觉得有些自责。
她看了看李绪瘦弱的脖颈,还有苍白的唇,忽然有些难以相信,是这个弱小的女孩子保护了自己的女儿,并且把另外三个小太妹一样的女孩摁在地方教训了一顿。
“对了,你们是要去哪里,开车来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送你们回去吧?”
陈母点点头:“是打算回家,来得及,那就麻烦你们了。”
上了车,陈母朝着前面的陈南风打量了一眼,问:“这是……”
陈南风回头自我介绍,那张阴郁的脸上浮起虚伪的笑容:“你好,我是李绪表哥,李绪父母都在外面出差,所以最近我算是她的监护人。”
“陈南风,你算是哪门子的监护人?”
李绪并不给陈南风面子。
陈南风虚伪的笑容僵在脸上。
陈母听到陈南风的名字却愣了下,她是画廊筹办人,她知道最近出了个年轻的艺术家,画很有特色,价格也被炒得很高,名字正好叫陈南风。
“冒昧问一下,你是做什么工作的,陈先生?”
陈母笑着问道。
“感觉你很有艺术家的感觉。”
李绪听到艺术家这几个字笑了起来。
虽然她现在脑子运转艰难,但这不妨碍她觉得得陈南风很傻逼。
陈南风脸色难看,但还是道:“是画画的,算不上什么艺术家,现在还在读大学。”
“最近有一幅叫《后窗玫瑰》的画很出名,不知道你听过没有,作者也是陈南风,听说很年轻。”
“是我画的。”
是他在李绪病房里一边被李绪辱骂一边画出来的。
“阿姨,那画上面还有我泼的石榴汁呢。”
李绪笑着看向她,眼睛里带着某种规则之外的恶劣的调笑的光。
陈母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恭维陈南风,还是应该对李绪肃然。
这个她女儿的朋友,好像的确不简单。
见面不过十分钟,便让她有点怀疑世俗的规则了。
这女孩,带着一种和她病弱的身体所不相符合的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