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关祠堂
谢家。
姜盈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一辆极度熟悉的豪车,心头咯噔一下。
爷爷怎么来了?
爷爷不是说他有急事要回老宅,不去打高尔夫球,怎么来这了?
姜盈带着疑惑进了屋,就见李管家守在下方,正在厨房指挥着其他下人做晚餐。
刘妈拿着块抹布,不停擦拭着眼前的古董花瓶,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
忽然,刘妈一转眼,就看到回家的姜盈。
刘妈立马出声,“少夫人,你回来了。”
在厨房指挥的李管家听到声响,转头看了回来。
他恭敬的面对姜盈,“少夫人,老爷在楼上陪二少爷。”
简短又直接的说了这一句话。
姜盈却听得出来,这是在让她上楼去见爷爷。
她朝着李管家轻轻颔首,把手中的包递给刘妈,便上了楼。
一进去,就看到谢权双目紧闭,躺在主卧的床上,面色泛起不自然的潮.红,唇色又有些发白,右手手背上挂着点滴。
而谢景晖拄着拐杖,神情严肃又担忧,一直关心着床上的谢权。
姜盈看着这一幕,脑子有一瞬间的宕机,她愣了一下,才开口道:“爷爷,谢权怎么了?”
谢景晖听到姜盈的声音,一记犀利的眼刀就砸在她身上,眸底酝酿着怒气。
但怕吵醒床上的谢权,他拄着拐杖从房间里出来,路过姜盈时,压低声音说:“跟我出来。”
姜盈担心的看了眼谢权,又默默听话的跟上谢景晖。
一出主卧,房门关上。
谢景晖就不再压制他的怒气,冲着姜盈发火。
“姜盈,你真是不要脸!你为了怀上孩子,这么不择手段,连给谢权下药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姜盈听到这话,知道谢景晖已经知道谢权昨晚中药的事,不敢再隐瞒。
她努力辩解道:“爷爷,谢权昨晚是中了药,但不是我给他下的药,是他在顾家宴会上中的药……”
谢景晖直接打断她,从手里掏出一包药,狠狠地砸在了姜盈脸上。
“不是你下的,那这是什么?”
“昨晚是顾老夫人的寿宴,顾家谁会蠢到在那么大的宴会上下药,除了你,还能是谁?”
谢景晖气得胸口疯狂起伏,“姜盈,你做的龌龊事,少甩在别人身上!”
姜盈脸颊被压得生疼,她垂下泛起酸涩的眼眸,看到地上的那包药,认出来是昨天晴晴给她,她回来后藏起来的那包药。
一时间,她百口莫辩。
“爷爷,我……我真的没有给谢权下药。”
谢景晖听着姜盈这苍白无力的解释,冷笑道:“姜盈,是以前我太放纵你了,以为你真的够听话,不会做出伤害谢家的事来。”
“但现在你为了怀上孩子,竟然伤害谢权,你知道谢权现在对于我们谢氏有多么重要吗?!”
“现在他因为你下药,身体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只能在家休养,如果被那些媒体知道,谢氏集团的股价会迅速下跌,造成几十亿的损失,你赔得起吗?”
“啪”地一声,谢景晖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扇在姜盈脸上。
姜盈白.皙的脸蛋瞬间红了一片,清眸泛起泪光,委屈的看向谢景晖。
“爷爷,我真的没有做过,不信,你等谢权醒了,问问他!”
谢景晖苍老的手止不住颤抖,眸底划过一道阴狠。
“证据十足的事,还需要问谢权吗?你现在最主要该做的是祈祷谢权身体不会出任何问题,否则我谢家不会放过你的!”
谢景晖甩了袖子,朝楼下的李管家喊:“李管家,带姜盈回老宅,关祠堂三天,让她好好跪着反省这次的错!”
李管家从楼上小跑上来,看了眼可怜的姜盈,不敢多言,冲着谢景晖应下来。
“好的,老爷。”
谢景晖厌恶的瞟了眼姜盈,拄着拐杖回了主卧。
姜盈站在走廊,忽然觉得后背满是逼人的寒气,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般,眸底弥漫着失望。
她在谢家那么多年,事事听话,处处讨好着爷爷,她以为爷爷会愿意听她几句辩解,选择相信她。
没想到……爷爷根本不想听她的解释,只有对她从内到外的厌恶。
李管家看着摇摇欲坠的姜盈,心头生出怜惜来。
他上前一步,小声说:“少夫人,我现在送你回老宅。”
姜盈失魂落魄的看向李管家,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容,轻轻点头。
最后一言不发的离开。
在楼下的刘妈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在心里,她很清楚少夫人肯定做不出这种事的。
但是她在谢家呆了那么多年,更懂谢景晖的脾性,他认定的事,哪怕不是少夫人做的,现在也得是。
刘妈重重的叹了口气,只能在心里祈祷。
希望少夫人能挺过去吧!
谢家老宅的祠堂,是单独修建在最深处的一处幽静的院落。
距离姜盈上一次来祠堂,已经是三年前。
那时谢舟渊刚出意外,爷爷把所有的过错怪在她身上,强行把她关进祠堂。
让她没日没夜的跪着,为谢舟渊祈福。
直到谢舟渊死讯传来,谢景晖气得对她抽了整整三十鞭,才把满身是血的她从祠堂抬出来。
如今再次踏进这里,姜盈看着眼前与当年没多少变化的祠堂,仿佛回到当初跪着挨打的时候。
膝盖处传来锥心的刺痛,后背是密密麻麻的剧痛,疼得她连叫都叫不出来,犹如身处阴寒的地狱,冷得她直打哆嗦。
跪在祠堂正中间,姜盈不由双手回抱住肩膀,看着面前的牌匾,慢慢低下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李管家把祠堂的门锁上,收好钥匙转身,直接撞上了谢舟渊。
他神情一变,眸底闪过一丝畏惧,接着恭敬的开口。
“大少爷,你怎么来祠堂了?”
他刚刚送少夫人进来的时候,没看到大少爷啊?
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谢舟渊幽眸深深,掺杂着看不透的异光。
他看着紧闭的祠堂门,微扬锋利的下颚,嗓音森寒冷厉。
“李管家,盈盈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把盈盈关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