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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 19 章

作者:青芜在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三四十斤的猪分量不轻,没走几步,就累得我气喘吁吁。


    于是,我将它扔到地上,地上霎时溅起了一层尘土。


    我拿起铁锹,仔细观察了铁锹的刃,发觉还是不够锋利,于是在一旁石头上磨了磨,然后将它高高举起,铁锹刃对准猪的脖颈,然后用力往下一杵。


    “咔嚓”


    我听见骨头与铁锹碰撞的声音。我再看过去,野猪的脖颈上并没有和我想想的一样分离开,但仍然是撕裂开了一个小口子。一股乌黑色的血顺着野猪脖颈处的小口慢慢往外流。


    我再次举起铁锹,狠狠地杵下去。


    很明显,铁锹还是过于不方便了。


    野猪的脖颈与头依旧没有分离开,我打定主意,以后一定做一把锋利的匕首随身携带。


    半晌之后,野猪的头与身恰当的分离开来,我将野猪的头踢到路旁,又好心的铲起几铲子土盖住,这才慢慢往山下走。


    我背着倒吊的野猪,血水从野猪脖颈处流下来,汗水混合着血水一起浸染了我的工装。一路上走走停停,背上的感觉从温热柔软渐渐变得僵硬和冰冷,时不时还有一些苍蝇围绕着我。


    为防止野猪肉被苍蝇产卵,我又将伤口处抹上了一层厚厚的黄泥。


    终于,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终于远远地瞧见了基地最瞩目的建筑——圣殿,我将野猪扔到地上,这才缓了缓酸胀的手腕,手环不合时宜的亮起,此时距离加冕官到达还剩下两小时二十分钟。


    足够了!


    我咬咬牙,拖着野猪的后腿继续往前走。


    我攥紧了手里的铁锹,瞬间感觉格外的安心。这一路上遇到不少野生的小动物,还好有个长柄铁锹在,我才能一路平安的回到基地。


    看来想要在这个异界生活的不错,要先有强大的武器来攻击和自保。


    我咬着牙,一步一步走的格外艰难。手颤抖的揪着野猪的后腿,但它还是时不时从我手中滑落。


    终于,在我即将要崩溃的时候,我走到了基地麦田处。


    一片金色的麦浪在我眼前随风飘荡,耳边还听到了草丛里的几只蟋蟀在不知疲倦的叫着。


    如果没有加冕仪式的话,我恐怕会在这一觉睡过去。


    “唉~”我轻叹一口气,身体的疲惫与精神的疲乏同时裹挟着我,我又想回家了。


    但现在距离回家还远得很!我晃晃发酸的手腕,站起身,打算拖着没有头的野猪尸体去冷库。


    野猪的四肢此时已经变得非常僵硬,我不耐烦的踢了两脚又将它的一只后腿拉起来。


    虽然有些生气,但这可是未来两天用来招待贵宾的主食。


    我身着满身是黑血的工装,四周的苍蝇嗡嗡叫着围在我的衣服上。我依旧面无表情的拖着野猪往冷库方向走去,路过神殿,发现此时神殿的两个折角处已经建成两个简易木屋了。


    卡尔柯依旧蹲在神殿前锯木板,瓦力一号在他附近来回转悠,将时不时溅出来的木屑扫到它自带的小簸箕里。


    卡尔柯的形象也好不到哪去,汗水将他的头发浸湿,额前的碎发凌乱的贴紧了他的额头,身上的工装也泛起一层白色的汗渍,这正是一次次出汗之后又晒干的见证。


    我抿着唇,冲他颔首,一步不停的往前走去。


    卡尔柯看见我这幅样子登时变了脸色,“舒禾!”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骇,几乎瞬间站了起来,向我奔来:“你怎么这么多血?……你受伤了!?”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舒……舒禾,你怎么……”


    他颤抖着手想上来扶我。


    “不用!”我几乎条件反射似的后退一步,然后勉强向他招手,指着我手里的无头野猪,嘴角扯起微微的弧度道:“别紧张,卡尔柯,是它的血。”


    卡尔柯的动作僵在半空。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又猛地抬头看向我,眼神里的惊慌转换成难以置信的呆滞。好半晌,他移开眼,不知想到什么脸颊和耳朵瞬间染上了红色。


    他扭过头,双手握成拳头,小声嘟囔道:“蠢死了……”


    嗯?


    说我吗?


    我略带尴尬的左瞟右瞟,最终眼神看向了卡尔柯的身后。


    近距离看,这些房子虽然略显简陋,但看起来并不算小。原木色的新房似乎还泛着木材原有的味道,虽然粗糙,但结构总体来说还算规整。夕阳从侧面打过来,它的影子与神殿几乎融为一体。


    我抬起手环,现在距离加冕官到来还剩下不到四十分钟。


    “房间做的怎样了?”我明知顾问,这句话实在是比较适合缓解现在尴尬的气氛。


    “木料不够,满打满算的话,我只做出了两间……”卡尔柯别过脸去,抬起胳膊擦掉了从额头流下来的几颗汗珠。


    我点点头,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木板“那就只做两间,剩下的木板,攒一攒能做出来三张床架吗?”


    时间紧张,一切只能从简。


    卡尔柯回头看着地上的木板,又扭头看向我皱着眉头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没时间磨蹭了!我咬咬牙,硬着头皮将野猪扔进冷库,又拖着疲惫的身体冲进公共浴室,凉水哗啦啦的从花洒喷泄而下,当血印与泥泞被冲掉,我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有小块小块的淤青,然而不到一瞬又消失了。


    我眨眨眼,也不在意,换上了相对干净的另外一套工装——这已经是我最体面的行头了。


    当我再次走到广场神殿时,卡尔柯早已并站在那里。他也简单清理了一下,头发看出来经过特殊的打理,身上的工装又被那套洗的发白的礼服取代。


    我们两人就这样一左一右并排站在基地神殿前的大广场处,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了下来,远处的天边的火烧云又给天空增添了几丝色彩,乌鸦落在不远处的树梢,“嘎嘎”的叫个不停。


    沉默、焦虑在我们周边蔓延。


    我不时地抬起手腕,手环上的倒计时越来越近:


    “距离加冕官到来,还剩下10……”


    “9……”


    ……


    我们依旧抬头望着天。天边飞速的划过一道白色流星,眼见着那流星的体型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这竟然是飞行器。


    “1……”


    “轰!”


    随着倒计时结束,飞行器分秒不差的降落在广场上。落地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和气浪,卷起一地烟尘。


    瓦力一号瞬间启动,拿着它的扫把又开始勤劳的扫地。


    飞行器的轰鸣声渐渐暂停,我们眼前赫然是一架造型流畅、整体散发着银白的冷光的梭型飞行器。“咔嚓!”一声之后,舱门无声地向上滑开。气浪卷起的烟尘还没消散,眼前就多出来三个人影。


    烟尘散去,三个人的样貌才显现出来。


    为首的人身着一件质地精良的银白色斗篷,斗篷上用银色和蓝色的双色丝线绣着秤杆的图案。宽大的斗篷帽遮住了他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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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块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


    随后的两人身材高挑,身着银白色轻甲。左边这位腰间挂着一柄银色剑,右边的似乎是位女性,她的手按在腰间的手枪上,似乎随时要拔出来。


    他们呈现保卫的姿态,头盔处唯一露出来的一双眼睛,两人眼神凌厉的打量着四周。两人的目光扫过广场,扫过基地还未被完全清理的大片废墟,扫过刚做好的两座木屋,最后,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和一丝轻蔑落到了我和卡尔柯身上。


    为首的白色斗篷男向前走几步,停在广场中央,离我们也不过几步之遥。


    他缓缓抬起手,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优雅与不容置疑的威严,似乎要开口宣告什么。


    “吾乃……”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年轻,像是不谙世事的少年人但又带着不可抗拒的庄严,让我无端想起寺庙里的神像——古朴又充满圣洁的光辉。


    我抬眼看向他,然而那男人的视线落到我的脸上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兜帽之下,斐克的眼睛几乎是钉在了少女脸上,一双狐狸眼里满是震惊又不自觉的夹带着一丝喜色。


    如果不是远处的乌鸦“嘎嘎”叫着向远处飞去,我还真觉得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


    卡尔柯似乎也意识到这气氛实在不对劲,异色的眸子警惕的眯起,不找声色的向我这边微微挪动了半步。


    右侧的银白轻甲瞬间拔枪直指卡尔柯。


    空气沉重的似乎要滴下水来。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却漫长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我心脏瞬间开始狂跳,后背也被冷汗浸透。


    我心里不住地打鼓:他认出我了?他会杀了我给这个基地讨个公道?


    我咧开嘴,努力挤出一个尽可能“淳朴憨厚”甚至带着几分傻气的笑,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飘,但音量足够大:


    “大人!您就是加冕官大人吧?欢迎!欢迎来到奥斯多勒!您远道而来,真是辛苦!您看这……这地方遭了灾,到处都乱糟糟的!实在不好意思!您别介意啊!”


    我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大幅度地指了指身后焦黑的废墟和简陋的木屋,试图用这笨拙的“热情”和“自揭其短”来打乱他的思路。


    管他想什么,统统打乱不就好了!


    眼前的男人不自觉的向前走了两步,他的眼睛微微睁大,什么都没说,兜帽之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可莫名感受到了眼前的人似乎对我没有什么恶意。


    等了半天,他依旧站在原地,既没回答我,也没说其他的话。连带着他身后全副武装的两人也面面相觑。


    场面一度很是尴尬。


    干什么?给我下马威?


    好吧!


    我恨恨的咬牙,脸上的笑容依旧。


    “我……我们特意给您准备了接风的东西!您看!”我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又慌忙指向冷库的方向(虽然那里只有半头无头野猪和一堆焦肉),“刚打的新鲜野味!还没来得及收拾!您多担待,多担待!”


    我的语速又快又急,带着一种乡下人见到大人物时特有的惶恐和讨好,拙劣的表演痕迹几乎要溢出来。


    卡尔柯在旁边,身体绷得像块石头,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那白斗篷加冕官依旧沉默着。兜帽的阴影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那道审视的目光,在我夸张的动作和话语中停留了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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