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龇牙咧嘴的忍着被打的开花的后背被丢进宿舍,一头扎在床铺上不想起来。
身后被打的伤口还在一汩汩的涌着血,疼痛已经让我的头脑变得麻木,甚至还想总幻听到自己在尖叫:“翠翠草!我要翠翠草”
什么啊!
疼出幻觉了吗?
脑中的尖叫还在持续,甚至还自动匹配了旋律,开启了3D立体音效:“我要翠翠草,我要翠翠草……要翠翠草啊,把伤口敷上,要翠翠草啊把伤口敷上,我要翠翠草,我要翠翠草……”
天杀的!
我趴在枕头里面容扭曲,一半被烦的,一半被疼的。
突然,后背的伤口变得冰冰凉凉的,还传来一阵草药的清香。
翠翠草?
我脑袋顿时清明。
身后的人动作很轻柔,将草药敷在伤口上又取了一节布料将伤口覆盖住。
“敷上草药会感觉好点!”她的声音依旧轻柔而又平淡,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是C6!
我气急了,扭头想质问她为什么今晚逃跑拉我做垫背的,结果由于动作太大牵扯了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她靠近我,帮我按住后背的伤口,声音倒是比之前要轻柔很多:“小心点儿,大概明天就好了!”。
明天就好?你看看往外翻起来的皮肉再说说呢?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很想冲着她咒骂几句,将我知道的所有脏话都丢向她。
但此刻张嘴就是倒吸气的“嘶”声。
我死咬着下唇,赌气似的不肯发出一句痛呼。
她还无所知的靠近我,然后附在我耳边悄声说道:“成了!”
我翻着白眼看她,“成了……嘶……成了,您怎么还在这儿呆着呢?”
她又往我身边靠了靠,声音不自觉带着几分颤抖,“B计划,成了!”
“再过两天,不,或许明天就会有消息了!”她的头抵在我脑袋上,我能感受到她在轻轻颤动。
乱七八糟说什么呢?是想拉我成共犯?
“你!”我心虚又气急,这才扭头看向她。她的嘴角压不住的上翘,脸色泛着微红,一双眼睛亮的吓人。
不知怎么,我却觉得她笑的有点癫狂。
我有点不自在,拿手肘捅了捅她,试图拉开一点距离。
她却顺势往下倒在我床上,双手捂住肚子,“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我这才发现她没穿上衣,裸露出来的皮肤上裹满了粗布做的简易的包扎带,上面的血迹有的暗到发黑,有的一看就是刚刚印出来的血,其他为数不多露出来的部分皮肤上面是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疤痕。
有鞭痕,有刀疤,大大小小,纵横交错,从后背延续至后颈,颈上也带着一条与我一模一样的黑色颈环。
我手指轻轻抚上她肩头的那道疤,她却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我肚子里的火着的更大了,四处乱撞,没有出口。
还问什么呢?
她不想挨打有什么错!
她不想当奴隶有什么错!
她不想当奴隶,如果谈判有用的话,她也用不着跑!
我这才切实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作为奴隶的处境。
我无意识的摩挲着她肩头的旧疤痕,过了一会儿,好像跟谁较劲输了似的,吐出一句:“嗐,拄拐棍遇上煤堆——算我倒霉!”
C6这会儿终于缓过劲儿来。
她直起腰看向我,眼神里有两分震惊三分凉薄四分漫不经心。
不好意思,我看小说遗留的老毛病又犯了,总能轻易地解读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
C6不喜欢别人碰她,哪怕是同为女性,那种肌肤接触的感觉也会让她忍不住干呕。
她知道有些人有异于常人的爱好,比如看到伤疤会更让她们兴奋。
她眼神像一把锐利的剑,盯着眼前面露尴尬的女孩,心头的喜悦稍稍褪去。
好恶心!
但这个怪胎好像跟那些恶心的上层人不一样!
但还是好恶心!
得给她一点教训!
她面上不显,右手食指拇指搓捻了一下,然后朝着舒禾背后的伤口处压过去。
一秒!
两秒!
无事发生。
C6微微蹙眉,手上不自觉用力,身体因为用力不自觉向前倾,还没注意到自己离舒禾越来越近。
“额……”我有点不自然的侧过头,“我们这个距离……会不会有点太暧昧了……”
“?”C6皱着眉头,我竟然从那张扑克美人脸上看出了一分疑惑三分不甘。
她撑得用力,我再迟钝也发觉出不对劲了。
“你……又憋着坏呢?”我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眼睛。
C6有点心虚的挪开眼睛,下一秒又扭过头来。
“你就没有一点感觉?”C6盯着我的脸,不甘心的问道。
“有的,有的姐妹。”我点头如捣蒜,美人靠过来的时候先闻到的是她的香气。
“……什么感觉?”C6眼睛盯紧了我。
“有点心跳加速!”我如实回答,我偶尔偏内向,恐人症发作的时候离人近了心跳就会加速。
“你一点都不疼?!”她语气不甘里带着些许惊讶,而后忽然想到什么,眉头皱成一团,觑了我一眼又迅速跟我拉开了距离,侧身到一旁搓了搓手臂。
“……真变态!”C6小声嘟囔。
“?”我满脸疑惑,搞不清她脸上的忽如其来的嫌弃从何而来。
我摸着刚刚被C6触碰的地方,此时竟然真的一点疼痛感都没有,甚至皮肤周围连红肿都消退了。
“确实!这药效确实厉害的有些变态!”我活了十八年都没有见过起效如此快的特效药。
“这药叫什么?”我看向一旁站着的C6。
C6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过来了她自己的衣服,闻言一顿,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瓶绿色汁液丢给我。
瓶子是很简单的玻璃瓶,上面并没有标签,里面是菠菜汁一样带着绿色纤维的液体。
“翠翠草?”我摇晃着手里的药瓶扭头向她确认。
“看在计划成功的份上,我会帮你,就像你帮我一样。”她又凑近了我耳边,轻声说了句,随后就站起身来,又穿上了黑色的工装。
计划?
帮我?
帮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正想细问,C6却转身回到了她的床铺上,甚至轻轻打起了鼾。
超绝睡眠速度!
我盯着她的背影,脑子里总回想着今天的各种遭遇,不自觉也睡着了。
第二天,我是被吓醒的。
C6站在我床头一声不吭。
“人吓人也能吓死人的!”我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出工!”C6随手拿下床头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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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的工装将它们丢到我身上。
我将身上旧的衣服换下来,麻利的穿上和C6工装相似的胸前印着C11工号的工装,推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天上的星星还一闪一闪亮晶晶,丝毫看不出来即将天亮的影子。
我打了个哈欠,挠挠后脑勺:“你耍我呢?天没亮我们出什么工?”
C6走在前面,蓝色的短发随风晃动,她嗤笑一声扭头反问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奴隶都做什么工作?”
好深刻的反问!
我一时之间都忘了我从一名学生仔一夜之间变成奴隶的事实了。
我小跑几步,跟她并肩走在一起:“那我们什么时候能不是奴隶?”
“昨晚的鞭子不疼了?”C6掀起眼皮瞟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嫌弃我的提问没有智商。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背,布料黏在皮肤上有些干巴的褶皱,但下面的伤口确实像好了一样,一点都不疼了。
我觑了她一眼,没回答她的问题,紧接着又左挪一步与她贴在一起,悄声问道:“想出这里,要怎么做?”
C6皱着眉头往旁边侧步,沉默良久,她扭头看向我:“你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应该记得什么?”我盯着她的眼睛,语气不自觉带了一丝严肃。
总觉得我和她一起谋划了不得了的事。
她停下了脚步,一双眼锐利的审视着我,良久终于开口。
“想逃出去,得骗过这个!”C6微微抬头,手指向自己的脖颈。
我一把捂住脖颈上的黑色颈环,眼里的震惊止不住:“……”
不是大姐,我脖子上的这个东西是个监听器?
那现在,那些活动岂不是都被泄露了?
你又在坑我?
她好像能读懂我眼里的质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一下。
“这不是监听器!”她接着向前走,语气透着轻松:“这东西在这最大的作用是定位和销货!”
“那些人根本不屑听到奴隶说什么,也根本没兴趣监听奴隶说什么!”
“我们这些奴隶,在他们看来就是货物,是基地的财产,所以不能丢掉,也不能允许这些货物有任何影响基地安全的事情,必要时可以通过中控系统对“货物”进行销毁。”
“呵!没有比奴隶再好用的工具了,不是吗?”她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基地人手不足的时候能做杂活,袭击来了能战斗,基地没钱了还可以买了抵钱,供他们买下活几天的口粮……”
C6越说到后面语气变得越冷漠,还夹杂着气愤。
我们走到了田埂上,C6打开了田埂上水阀开关,然后一屁股坐下。
她最后做了总结:“在他们看来,奴隶就只是货物的一种而已!比茶叶和艺术品更便宜,比麻布铠甲更耐用,只用给一点最低级的草药吊着命就继续发挥价值……”
“货物,是没有资格决定自己的去留的!被卖掉或者被销毁,这就是奴隶的最终命运!”
她抬眼看着我,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我的命运!你的命运!本质来讲,都没什么区别!”
“狗屁!去他该死的命运!”我盯着她的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
她莞尔一笑,扭过头去,良久也轻声说了一句:“狗屁!去他该死的命运!”
我站在她背后,抬眼看着碧绿的麦田。
远方地平线上透出一片红霞。
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