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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 18 章

作者:中宵裁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那金童般的小公子用乌黑的眼睛瞧着容葭:“姑娘,我们可以用你搭在河边的伞吗?”


    “可以,你去挑选想要的钓位吧。”容葭见开口说话颇有礼貌,很友善地冲他微笑。


    罗良材拉着他一起做木工的同行赶工出来的遮阳伞只有五六把,容葭预计肯定是不够参赛选手用的,只好按照先来后到的方式分配,这样大家都没话说。


    那小公子礼貌地抱拳去了,容葭小声问罗良材:“这小公子是谁?”


    她见谁都要问一嘴,实在很不像话,但罗家夫妇也不知心大,还是真的见识过了容葭病没了半条命的样子,也不太起疑。


    也是好运气,穿越到了一个养鱼家庭的后代身上。


    罗良材给她介绍:“这是富户陆家的小儿子陆宇真。他算是老来子,陆老爷为了生男纳了两房妾,不成想陆夫人年过三十才得了这么个儿子,护得和眼珠子一般,镇上人都知道。”


    难怪小小年纪就穿着绫罗绸缎。容葭点了点头,她现在对有钱人都非常感兴趣,因为她缺钱,迫切需要拉赞助。


    眼前的小公子一旦参赛,不单是一个白给的宣传噱头,也是一个她接近潜在赞助商的好契机。


    说话间,又有人高高举起手道:“容姑娘,我也想报名!”


    “我也想参赛,可是我没有钓鱼工具怎么办?”


    容葭提前帮他们想到了,拉着常滨、王理他们找几位钓友凑了十来条鱼竿,并鱼护若干,容葭主要是借个资源,没打算中间商赚差价,收来的租金悉数付给钓具的原主人,皆大欢喜。


    “不要紧,稍迟些会有一批出租的钓具送来,大家可以挑趁手的租。”


    容葭说完,立刻又有人上前报名。她带来的这一行人里,文盲比例高得惊人,只有个莫清比较识字,被小马拉去帮忙登记参赛选手。


    眼看比赛就这么张罗起来了,容葭眼中也不禁流露出几分欣慰。


    话说回来,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容葭在原地发了几秒的呆,忽然回过头——原来是忘记感谢原听寰出手相助了。


    后者此刻还站在原地看着容葭和镇民们的互动,远离人群的背影看起来修长又萧索。


    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大家神化原听寰的说法耳濡目染,容葭被他旁观自己做生意微微觉得不好意思。不过她确实非常爱钱,这没法否认,上辈子就爱,这辈子更是正在用钱的时候,爱得更炽热了。


    这个时候,莫清不在原听寰身边,原见月不知溜达到哪里去了,原听寰孤伶伶一个人站着,他的气质本就不是乡野村夫,此时更显得抽离。


    他真的挺像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那种角色的,容葭想起罗良材告诉她的,原听寰是因为恩师斗争失败,连带自己也失去了官职。上学的时候,容葭知道古代很多文人都有类似的故事,远远贬谪或是流放,有些成了乐天知命的小吏,有些郁郁抱憾终身。


    原听寰呢?他一个金榜题名的探花郎,想必是看过京城的无限繁华,年纪又尚轻,放在后世,二十三四岁大学才刚刚毕业而已。他应该是想回去的吧?


    因为他的相助,容葭对这人忽地又重拾了探究的欲望。


    “多谢原公子方才援手。”容葭走到他面前,朝他行了一礼。


    “举手之劳,舍妹孩子气,也承蒙姑娘照顾了。”


    容葭噗嗤笑道:“原公子,你带着两个孩子来此隐居,真不知道是谁照顾谁?”


    原听寰嘴角一扬,目光柔和了些许,摇头道:“说来惭愧,得过且过罢了,不及姑娘在家中独挑大梁,经营有方。”


    容葭狐疑地打量着他。不久前才被顾拾的爹味发言雷过一次,她起初怀疑原听寰是不是也在阴阳怪气,但看眼神,原听寰应该真的是在夸她。


    “原公子不觉得我一介女流在外抛头露面有失体统?”容葭问完又懊悔,她都这么问了,原听寰肯定不能说不好,得到什么答案也没意义了。


    原听寰看了她片刻,说:“倘若天下多些姑娘这般的人,也是好事。”


    他说得容葭云里雾里,只听出肯定是句好话,也就不再纠结:“我听原姑娘说,公子在街头为镇民们代笔书信,不知公子可愿意帮我们也写几个字——当然,是有酬劳的。”


    原听寰下意识抬头看了眼树上垂下来的条幅。


    容葭:“……”


    没错,那字是她写的,怎么了?


    这么迫不及待地去看,真的很伤人啊。谁让罗叔、罗妈、小马三个人加起来不会写二十个字,就说这些镇民们,看不懂的只怕也占一半呢!


    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可太重要了。


    原听寰也发觉自己的视线太有指向性,轻咳一声:“姑娘想重新写一副条幅?”


    “那倒不必,写都写了,布也是要花钱的。”在原听寰稍稍无语的眼神里,容葭接着道,“我接下来要做的饭馆和钓鱼公司,都需要一副招牌,要是能有一副漂亮的墨宝就再好不过。”


    “公司?”见多识广的原听寰头一回听见这个词。


    “公司啊,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做生意。”容葭老神在在地解释说,“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收益先归公所有,再按各自的贡献分享。所以叫做公司。”


    “现在的生意,大部分是一个老板的个体经营,或是一个家族共同管理,由于没有明确的分配制度,才会搞出来一堆家族宅院的内部斗争。不如做成公司制的,看似很冰冷,实际谁都不用争不用抢,为了共同目标努力,简单高效。”


    容葭不是事业性女强人,如果条件允许,她更想做咸鱼,所以对一家独大没有执念。


    如果有合适的人,她很愿意拉入伙,分享她的信息差,毕竟那大部分也是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


    她这番话大剌剌的,多少有点拉踩同时代的人,原听寰沉吟片刻,目光中多了些光亮:“那姑娘的公司想叫什么名字?”


    “未来。”容葭笃定地吐出这个提前想好的词,“未来钓鱼公司。”


    “未来?”这个词的意思不难理解,但很少人会这么用。


    “一切都还未发生,好的故事都在后头。”容葭瘦小的身板不难看出有疲劳的痕迹,但说起这句话的时候饱含期待与信心,眼神如她话中含义般明亮炽热。


    好的故事都在后头?


    原听寰心中一动:“很好的寓意。我回家后写好,让莫清给姑娘送去。那么饭馆又叫作什么?”


    这个么,容葭其实没想好,而且也不是很上心,她只想不带脑子地出出菜谱,研发与实践通通外包给常滨。


    尽管常滨现在听见要干活就想跑,要不是舍不得她这一手钓技,绝对闭店翘班去钓鱼。


    “就叫麒麟烤鱼吧。”


    “倒也是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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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葭干笑一下。她只是很无心地想起了米其林,随口胡诌了一个。总之,能用就成。


    “公子既然也善钓鱼,不来参加这个赏金赛吗?”


    “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要写的书信不少,怕是不得空。”


    容葭“噢”了一声,不算太失望。她虽然出言邀请,但早觉得原听寰不会参加这种类型的活动。怎么说呢,他是有点形象包袱在身上的。让他和那些贩夫走卒、垂髫小童坐在一起争几百铜钱,也确实有些格格不入。


    其实也挺无奈的。一方面他很穷,另一方面,有的钱他又真赚不了。


    不像容葭,可以发卖的全都发卖,只求快点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


    在旁人看来,她一定很财迷。


    原听寰告辞离开后不久,容葭左等右等都不来的常滨终于出现。


    常滨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有抱着一大把钓竿的,有提着砖块和柴禾的,有背着箩筐装着了琳琅满目食材的,王理和原见月也在队伍中。为了保持神秘感,容葭特地嘱咐他们现场搭起个简易灶台,可以将钓上来的鱼就地下锅。


    钓鱼毕竟是部分人群的爱好,对于不好这口的观众来说可能非常无聊,但美食的受众是无穷大的。


    容葭苦笑,想建立普罗大众对钓鱼的兴趣可没那么容易,在很多人眼里都是枯燥的运动,在现代亦然。好处则在于,一旦陷进去了,很多人会连肝带氪不能自拔。单说国内的统计数据,一年在钓具行业的消费能达到几十个亿,对于这个入门成本不高的运动来说,已经很夸张了。


    办美食品鉴会,办钓鱼比赛,相辅相成,互相带动流量,金钱才能源源不绝。


    常滨远远冲容葭挥手:“容姑娘,我们这群同好可全都来捧你的场了!”


    容葭迎上前,立刻闻到了霸道的焦糖香脆米香气,一下子感觉自己饥肠辘辘:“给我也抓一把?”


    常滨这时方觉得容葭像个十六七的小姑娘,乐呵一笑,原见月打下手有经验了,自觉地拿油纸帮她分零食。


    容葭话说了一半,一边等原见月动作,一边指着旁边的鱼护对常滨说:“你们可来晚了,方才我上了一条二十来斤的大鱼,本让原姑娘去寻你帮忙……”


    常滨脸色大变:“二十来斤?!怎、怎的没有找到我?”


    “啊,”原见月听他的声音都颤抖了,尴尬地张了张口,“这不是在路上刚巧遇到我哥,当时事态也紧急……”


    “……二十斤!二十斤!”常滨神情恍惚了一瞬,手里的东西也顾不上,直奔河边去看鱼了。


    “坏了。”容葭哭笑不得,想和谁交换个眼神,一抬头发现那群钓友跟着常滨的步伐,跑得一个也不剩。


    容葭:“……”


    一个好消息,她开业铁定不缺第一批客人了。


    好不容易,等一干钓友长吁短叹完毕,和几个眼生的中年男子互通了姓名,容葭指挥着大家先将临时灶台给搭起来。


    “容姑娘,你又要做饭啦?”不少人翘首以盼。


    容葭卖关子似的点点头。


    到了这个世界,容葭思乡情切,主要表现在时常不是想吃这个,就是想吃那个。苦于没有外卖,都得自己动手开发。


    谈到鱼的美食,有一样脍炙人口的名菜,容葭对它的信心胜过鱼头煲百倍。


    ——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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