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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出去

作者:寓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拌过嘴的炼气三层与他只有一臂距离,保持打坐的姿势坐在石头上,悠然看着热闹,商云踱转过头来,他还瞥了商云踱一眼。


    视线对上,商云踱惊得原地蹦起来,连滚带爬重新站上飞剑,好悬没栽个跟头摔下去。


    他什么时候坐在这儿的?


    坐多久了?


    刚刚这里明明是空的!


    难怪坐下去的时候没觉得这块儿石头特别冰呢。


    刚才不是坐到他衣服了吧?


    难道他的衣服也能隐身?


    商云踱脑子里一片混乱,“你、你……”


    “什么人?!”


    牛成典几人听到商云踱的声音这才发现山洞里竟然多出来一人!


    这人什么时候来的?


    他们竟然完全没察觉到!


    但更令他们吃惊的是,这人竟然只有这么点儿修为?


    “炼气三层?!”


    他们顿时不再惊慌,想来这人和他们一样,也是带了什么隐匿身形的法器和金鳞兽讨厌的香粉。


    商云踱也这么猜,更忍不住腹诽起来:你都藏了还不藏好!等他们都走后就能安安全全离开了,现在暴露出来不是找死么?


    不对,难不成是因为他坐到这儿影响了对方,才不得已暴露出来的?


    他表情变来变去,不禁往那人袍子上看了又看,他刚刚是不是真坐到人家袍子上了?


    那……


    他……


    商云踱重新落到石头上,持剑挡在胸前,怀着满心愧疚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对不住了,我拦着他们,你走吧。”


    能走一个是一个。


    他们这么多人都没发现他,说明这人的隐身法宝更高明,别的他可能做不到,但创造点儿换个地方藏起来的机会还是可以拼一下的。


    商云踱表情堪称悲壮,忽然就很想家,想爸爸妈妈,想爷爷奶奶,想外公外婆,想商云岫,还有家里的小猫小狗。


    裴玠瞥了他一眼,看见商云踱眼睛里蓄起水光。


    “……”


    难以理解。


    他掸掸衣服上的灰尘站起来,朝牛成典一众平静道:“本君原本未打算杀你们,贪心不足,自戕吧。”


    “……”


    洞中一片寂静,只剩下金鳞兽打鼾的声音。


    除了裴玠自己,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听错了。


    “大哥,这人在说什么呢?”


    “哈,哈哈哈哈!”


    众人忍不住笑起来。


    一人捏着新捡来的鞭子,笑问:“喂,你不会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修为吧?”


    “哈哈哈哈!”


    “唉……”裴玠叹气取出一柄薄剑,并不理会对方说什么,犹自道:“看来是要本君亲自灭口了。”


    众:“……”


    “这怕不是个疯……”


    “一起动……”


    辱骂与动手的命令同时戛然而止。


    商云踱站在原地,眼都没眨完,超勇的炼气三层不见了,他很好的动态视力追着那道银灰色望过去,只来及看见他收招,牛成典几人全被定住了似的,然后……


    嘭——嘭——当——砰——


    他们脚下的法器没了主人维系,与愕然死掉的主人一同落到地上,砸落声惊醒了睡觉的金鳞兽。


    半空中,只剩下持剑的裴玠、懵逼的商云踱和惊傻了的高个子首领。


    高个子脸上还挂着发号施令时不屑的表情,转瞬间又蒙上了极度的恐惧,两种矛盾的情绪聚集到一张脸上,让他有些苍白的脸看上去异常狰狞。


    他垂眸看了看手中的断剑,整齐的切口比利刃切萝卜豆腐还干净。


    “仙品?!……不可能!炼气期怎么可能用仙品法器!”


    “原来是个筑基呀。”裴玠甩了甩剑,“玄品而已,没见识。”


    他继续收招的动作,转身奔逃的筑基却随之落地,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嘭——


    商云踱肝颤了一下,手又吓得哆嗦起来,来不及操控飞剑逃跑,裴玠已经清风一样拦到他面前,抬起了手中薄而轻的长剑指向他脖子:“哭什么,没出息。”


    商云踱:“我没哭!”


    眼泪又没出眼眶,这一天大起大落落落落的,他到现在没崩溃已经很坚强了!


    商云踱仰了仰头,闭上眼睛,“要杀就杀吧。”


    这神经病世界他也受够了。


    起初以为萧池是个灾祸霉运圣体,主角嘛,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但经过这遭他悟了,有病的不是萧池,是他妈这个世界!


    他受够了。


    反正早晚也是死,这假炼气三层剑倒是挺快的,给他个痛快吧!


    商云踱视死如归,却听见裴玠笑了一声,他茫然地睁开眼睛,只见那柄剑寒光一闪,划过他喉咙,商云踱愕然瞪大眼睛,准备表演个死不瞑目,不想脖子一凉,没断,挂在脖子上的绳子断了。


    啪嗒。


    他下意识低头去接,裴玠剑尖已经端着从他颈中落下的平安扣重新抵到了他喉头上。


    商云踱顿时连吞口水都不敢了。


    “纯阳体质?”


    “啊?”商云踱一脸懵逼。


    裴玠剑尖往前抵了抵,针尖一样,刺破了商云踱颈间的皮肤,血珠圆溜溜地渗了出来:“你和太元宗什么关系?”


    能什么关系?


    他都跑出来了还能有什么关系?


    坚持到现在,商云踱脑子已经转不动了,一句多余的都不想解释,崩溃道:“没什么关系,要杀就杀,给我个痛快吧!”


    裴玠审视地盯着他,“我说,你重复。”


    商云踱茫然地望着他,想点头,一动,脖子一痛,不敢了,轻轻“啊”了一声做答应。


    裴玠:“太元宗罔称宗门,欺名盗世。”


    商云踱怔了怔,“啊?”


    裴玠:“说。”


    商云踱:“太元宗罔称宗门,欺名盗世。”


    裴玠:“太元宗弟子永世不得飞升。”


    商云踱:“……”


    裴玠:“怎么,你想飞升?”


    商云踱连忙摇摇头,飞什么升,金丹元婴他都没想过,何况从杀人那刻起,他就过不了心魔关,只是,萧池也是太元宗的……


    裴玠:“说。”


    “太元宗弟子永世不得飞升……”商云踱机械地重复着,又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我的便宜师弟萧池除外。


    裴玠剑尖离开了他的脖子,向上一挑,平安扣被挑飞,落到商云踱脑袋上。


    商云踱:“……”


    裴玠收了剑:“下去吧。”


    “下去?!”商云踱低头看了看正仰头看他们的四只金鳞兽,陷入沉默。


    这是不是杀他了,还是让他换种方法死?


    “道友,不,前辈!”商云踱咬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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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气又不敢发作,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讲道理道:“怎么说,我们也算有……有一点点儿交情吧?刚刚我也不是故意要坐您衣服上的,我真不知道您在那石头上,看在我刚刚想创造机会让您逃……不,您哪用逃,是看在咱们俩挑中了一块儿石头的缘分上,您给我留个全尸吧,我不想被吃。”


    裴玠有些古怪地看着他:“被吃?呵,你怕下去会被它们咬死?”


    商云踱眨眨眼:“嗯……”


    牛成典那几人死多痛快啊,他再怎么,也比他们像个好人吧?


    他不要被咬死,张鱼的死状太凄惨了,想一想他就全身发冷。


    就算要被吃,也让他先死再被啃吧。


    想到这儿他就一脸愤懑,也不知道牛成典他们用了什么法子,都死了,尸体砸到金鳞兽身旁都没被吃。


    裴玠:“放心,它们不敢吃你。”


    商云踱仰头看他,脸上表情藏都藏不住:你当我傻吗?


    裴玠皱眉甩剑,吓得商云踱一抖,那柄无比锋利的薄剑又又落到他脖颈间,裴玠抬腕,用剑尖勾起他的下巴,像蟒蛇盯着猎物一样逼视他,“你不知道?”


    商云踱心惊肉跳,一脸茫然,“不……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就算原本的“商云踱”该知道点儿什么,他也不知道呀!


    裴玠凝视他好一会儿,古怪地笑了:“好,不知道最好,这儿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出去等我。”


    “哦!哦哦哦!”商云踱精神一振,“那个,前辈,金鳞兽真不会咬我?”


    裴玠:“不然你下去试试?”


    商云踱:“……”瞧这话说的,唉……


    他想了想,吃了一粒补气丹,又用了一张急行符,缓缓降落了御剑的高度。


    几只金鳞兽看看他,又看看裴玠,再看看他,没动。


    商云踱也回头看了看裴玠,胆气壮了三分,缓缓往金鳞兽的方向飞了两米。


    金鳞兽还是没动。


    咦?他又飞近了一米,这次金鳞兽动了,往后退了退。


    商云踱:“嗯?”


    这是什么道理?


    他再次往前动了动,金鳞兽又往回退了退。


    商云踱:“……”哇!


    他还想再试,裴玠不耐烦地开口了:“玩够了吗?玩够就出去!”


    “好的前辈!”商云踱赶紧又飞高了些,被狗追似的头也不回踩着剑以最快速度飞出去了。


    这次出去不用再摸黑,他掏出莹光珠照明,很快又看见了通道间那具尸体。


    如果不是这人快他一步先冲进来,说不定就是他着了牛成典他们的暗算。


    几步外,先前中了毒飞镖在打坐解毒的那名散修也已经倒地不起,不知是金鳞兽冲回来时撞到了他,还是毒发而亡,他的半张脸都成了黑色。


    商云踱落下去,将两人的尸首放上飞剑,自己走着将他们带到了发现灵石的大山洞里。


    这里更是尸首、血污遍地,一片狼藉。


    最初那只金鳞兽也死在这里,身躯下还压了一个商云踱有些眼熟的修士。


    “……”


    半个多时辰后,裴玠从金鳞兽巢穴出来,瞧见山洞内尸体被摆成整齐的两排,商云踱正跪在地上从金鳞兽尸体下拽不知谁的一条腿,浑身血淋淋的。


    “你在干什么?”


    “我……我想安葬他们,总不能就那么扔着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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