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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摆了将军一道

作者:渡双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83章第83章


    【摆了将军一道】


    当天夜里万籁俱静,韩致亦步亦趋跟着陆久安进入卧房,被陆久安轰了出来。


    韩致手里拿着方枕椅着门框不愿意离去。


    陆久安颇为恼火地按了按额头,想象不出这是堂堂大将军会做出来的事。


    第一天确定关系就想着同居,想得倒美。


    韩致的手如铁钳一般牢牢抓着门框,陆久安掰不动,咬牙切齿道:“你自己有卧房,大热的天何必来跟我挤着睡。”


    韩致有理有据:“临深在我那里宿下了。久安,我很久没有见你了,只想好好跟你夜话清谈,你不想听听我是如何赶跑挞蛮的吗?”


    “不想。”陆久安不为所动,什么时候不能谈话,非得挑在晚上,韩致此举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手拿开,夹着你我可不管啊。”


    陆久安色声俱厉,非常坚定地当着韩致的面关上房门。


    被心上人这样毫不犹豫地拒绝,韩致窝着火回到属于自己的那间屋,韩临深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呼呼睡得正香。


    他被推醒时,看到韩致面无表情坐在床边,他揉揉了眼睛睡眼惺忪地翻了个身:“爹,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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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致一边解衣一边道:“以后不可冲撞陆县令。”@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每日琐事,但是韩临深听在耳朵里,却莫名觉得委屈,他躲在黑暗里,心里的小人开始哗啦啦流着眼泪。


    “我想回晋南,我要回我爹身边。”


    韩致已经脱下上衣,赤着胳膊光着身子躺在床上:“临深,不要闹脾气。”


    “我什么都知道。”韩临深低声喃喃,事实上,在边疆的时候,他曾撞破杨统领跟韩致汇报应平的事,后来经他旁敲侧击,知道了陆久安的存在。


    “陆大人光风霁月,心怀于民,将军很欣赏他。”杨耕青说。


    不是欣赏,韩临深早慧,韩致时不时温柔地看着陆久安送的热破发呆,他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那个英明神武悉心教导他的男人,再也不是他一个人的爹了,他以后要变成一个爹不疼没娘爱的可怜虫了。


    韩临深越想越伤心,扯过单衣把鼻涕泡悄悄擦在上面。


    第二日,韩致仿佛昨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脸坦然


    跟在陆久安身后一起进行晨训,韩家家风甚严,韩临深自然也难逃此劫。


    韩临深自打来到应平就憋了一口气,再加上昨日和陆久安的较量落了下风,他就下定决心想要扳回一局。


    韩临深战意蓬勃蓄势待发,陆久安瞅了他一眼,慢悠悠活动手腕做热身运动,等跑步口令一响,韩临深像个炮弹一样冲了出去,很快就没了影子,而晨训的县衙众人则按照平日的节奏不急不慢地推进。


    陆久安用胳膊肘捅了捅韩致:“韩临深精力一直这么旺盛吗?


    韩致道:“我会管教他的,临深他可能刚从边塞到应平,还不适应,平日不是这样的。


    陆久安可不这样认为,这小鬼一看就是青春期到了,正值叛逆的时候,他以前一直长在军中,被将士们抬着捧着,自命不凡。一朝来到应平这样的偏远小县,可不是带着优越感的么。


    韩致这个当爹的严苛以待,拿训练士兵的方法来教养他,对小孩儿真正的需求不闻不问,任其发展,说不定未来性格会有缺陷。


    陆久安调整呼吸,道:“我先提前说好啊,就算他是你大将军的儿子,若是平白无故来惹我,我不会听之任之,到时候定是要帮你好好教训他的。


    韩致温柔地把自己儿子卖了:“你我不分彼此,你代我管教就好。


    衙役们跑到终点时,韩临深已经百无聊赖地爬到了一旁的大树上,笔直的树干有一个成年人合抱那么粗,韩临深倒吊在树枝上前后甩动,耀武扬威:“你们真的太慢了。


    陆久安盯着他的小腿看了一会儿,温和一笑:“刚才只是日常的晨跑,不讲究速度,不过我观小将军奔跑挺快,有没有兴趣比试一下。


    韩临深自树上灵活地翻了个身,一跃而下:“好啊,和谁比?对于从陆久安身上找回场子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詹尾珠。陆久安早有考量。


    詹尾珠自队伍中出列,她穿着短褐劲装往那儿一站,显得英姿飒爽。


    围观的衙役已经兴致勃勃开了个赌盘,以早上的鸡蛋为赌注,不过大部分都押詹尾珠这边,没有多少人看好韩临深。


    韩致粗略看了一眼,言简意赅:“她不是临深对手。


    陆久安揣着手饶有兴致立在一旁:“看来你对亲自教导的人很有自信,真巧,我也很看好我手下的人,要不要我们也打个赌。


    韩致侧着脑袋


    沉沉看了他一眼:“可以,如果久安你输了,今晚让我去你屋子秉烛夜谈,抵足而眠。


    “行啊。陆久安仿佛不再在意韩致对进入他卧房的执着,风轻云淡地踢了踢地上的落叶,羽扇一般的睫毛在阳光的照耀下,投射出一排好看的阴影:“若是韩大哥你输了,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自从他与陆久安挑明心意之后,对方再没有唤过他一声韩大哥,此刻再听他叫出来,韩致心里微微悸动。


    在韩致看来,陆久安自以为很好地藏住了狡黠的尾巴,殊不知韩致时时刻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再细微的神情,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陆久安在他面前,如同一只被剥光了伪装的狐狸,表露无遗。


    “什么事?韩致听到自己问。


    “哎,其实也不是很为难的事,就是到时候让你换个地方坐一坐,不多,坐一天就行。


    比赛依然采取三局两胜,指令哨一吹响,两人都疾风一般冲了出去,短短一百米的距离,很快就分出胜负。


    韩临深得意洋洋地享受着衙役猛烈的欢呼声,他本来就对比试胜券在握,全力以赴之下赢了一局一点也不意外。


    “久安,韩致悄悄抓住陆久安垂在身侧的左手,粗糙的茧子摩擦着他光滑的手腕:“你一定会喜欢塞外的故事。


    陆久安好笑地抽回手:“韩大哥,你得意地是不是太早了点。


    韩致道:“临深在军中被各大将领称为小猎豹。


    韩临深跟着他在塞外的这些年,韩致一直不曾中断对他武艺的指导,像当年老将军锤炼他一般,每天辰时不到,风雨无阻地扎实基础,对于这个从小得他身传的儿子兼弟子,韩致确实很有自信。


    况且,刚才在晨练的时候,韩致对这个衙役里唯一的女子有些在意,便打量了几眼,足够他判定结果了。


    “是吗?陆久安好整以暇地看着场中央:“詹尾珠在衙役里,被同差们称为游隼。那咱们就来看看猎豹和游隼,谁能更胜一筹。


    随着陆久安语音刚落,远处的詹尾珠弯下腰来,解开裤脚,分别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布袋,詹尾珠把布袋扔在地上,砸起薄薄的尘土。


    詹尾珠腿上一直绑了负重!


    韩致微微一愣,韩临深张着嘴巴错愕万分看了布袋子片刻。咻地跑过来,把布袋上的绳子扯开,里面的沙子流水一般从他指缝里滑落下去。


    陆久安学着沐蔺的模样,对韩临深吹了个响亮的起伏转折的口哨,不计前嫌为他加油:“小猎豹,跑快点啊,你爹可把注全押你身上了,要是被我府里的游隼追上,那就有意思了。


    韩临深何时受过这般折辱,气地眼眶通红,他恶狠狠瞪着陆久安,飞起腿泄愤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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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的沙子一脚。


    还比什么?他与腿上绑着沙袋的詹尾珠比试时,不过略胜两步。现在詹尾珠卸下负重,胜负已经明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两局,詹尾珠游刃有余赢得了胜利。


    “哎。衙役失望地一哄而散,本以为府里来了个小将军,可以灭一灭詹尾珠的威风,结果期望还是落空了。


    陆久安得意地扬起下巴,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将军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不要忘记今日的赌约啊。


    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边陲的战士一直接受的是行兵布阵,搏斗杀敌的训练,奔跑速度倒是其次。


    詹尾珠不同,她身在衙役二班,一直是当成救援人员来进行培训,对救援速度一直有很高的要求,再加上陆久安从电脑里兑换的田径运动员的训练手册,平时一直有按照上面的方法对他们的肌肉以及爆发力进行提升,可不是拉了韩临深一大截吗?


    从一开始,陆久安就对詹尾珠会赢这个结果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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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了韩致一道,捡了个漏,陆久安心情愉悦,连带着看熊孩子韩临深都满意多了。


    晨练完以后,衙役们有说有笑去食堂吃饭,韩临深还没有从打击中回过神来,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被韩致严厉唤了一声,才拾脚跟上。


    韩临深在军中因为大将军儿子的关系,被众将士爱屋及乌关照着。但是在应平,可没有人惯着他,要用膳?自己排队打去。县衙食堂里,众生平等,连陆县令都得照着规矩来。


    韩临深夹在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当中,跑晚了一步,差点连朝食都没吃上,还是打菜的几个食堂婶子看他气鼓鼓的甚是可爱,用沾了菜油的手毫不客气地在他脸上摸了一把,每个人把自己的饭食匀了一部分出来,才让他免受挨饿之苦。


    可怜韩临深意气风发出门,结果饱受凌·辱,脸上都是老婆子摸出来的手掌印,他碰一声把装着粥的碗重重搁在长桌上。


    “临深小将军不吃吗?陆久安假仁假义地问。


    韩临深本来想吃的,


    被陆久安笑盈盈的双眼一看,梗着脖子赌气道:“嗟来之食,我不吃。


    “嗯,还蛮有骨气。陆久安故意道:“今日可没有窝窝头了。


    “谁要吃你的窝窝头。


    韩致眉头紧皱,韩临深自打来到应平以后,仿佛长了一身的反骨,不知为何,偏生和陆久安不对付。陆久安按住他肌肉紧绷的手,喝了一口粥:“你放心吧,只要是人,最终都逃不过真香定律的。


    对付熊孩子嘛,跟搓汤圆一样,面粉撒了水揉一揉,擀面杖锤一锤,方能张弛有度,服服帖帖。


    韩致剥了鸡蛋放陆久安碗里,小声道:“给你吃。


    陆久安环顾四周,见没人看见,用筷子轻轻一戳,糖心蛋黄顺着孔流出来,混着粥黄白一片,他又用筷子对半分开,往韩致碗里放了一半:“你吃,你是武将,体力耗费比我快。


    陆久安喝着粥,吃着小菜,问道:“你这次准备在应平待多久?


    “挞蛮此番被我杀了一个小亲王。韩致道:“他们精锐受重创,元气大伤,没个两三年应该缓不过来。


    那就是想长待的意思,陆久安偏了偏脑袋:“你不在落云镇守,没有问题吗?


    “落云是大周的边防,只要挞蛮不侵扰,就掀不起什么波浪。现在主要是训练骑兵,养足战马。越岐之地被我夺下,我们有了足够的牧场,战马便不愁了。雪拥十二骑都在边陲,走的时候,我已经把训练骑兵的事交给他们了。


    陆久安吃完了饭,韩临深都没有折返来,那碗冷掉的粥和3个馒头让食堂打饭的婶子收了起来。


    陆久安吩咐道:“若是他待会儿来要吃的,不许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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