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吃醋二字的时候,霍北深下意识地直接否认,“我……”
不想牧悦下一秒又说,“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呢?我可以解释的。”
听到这里,霍北深抬眸看向她。
“那你倒是解释解释。”
他倒是想听听,她会找出什么样的理由,在明确被他看到她将便当给周航的情况下。
提起这事儿,牧悦也是有点委屈了,垂着眼眸道:“那天的便当本来就是做给你的,但你不要……”
霍北深听得眼皮直跳,“我不要,你就给别人了?”
“不是不是。”牧悦有些着急,“你听我说完行不行?”
霍北深深吸一口气,没再插话。
“你不要,我就下楼了,回办公室吃的自己那一份,谁知道周航这个时候来了……”
听到这里,霍北深冷笑一声,“周航,叫得真亲密。”
牧悦:“?”
她明明连名带姓叫了的,而且前面她也是这么叫的,难道他不这么叫?
牧悦不懂他为什么要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坚持,不过也懒得理他,继续解释,“我不知道他那天为什么回来了,毕竟平时他都是去食堂用餐的……”
“连他平时都去食堂用餐这事你都知道?”
牧悦假装自己没有听到这句酸言酸语,“他当时还没有吃饭,正好我又有多的一份,他又是我师傅,所以就……”
霍北深面无表情地接道,“哦,你心疼他了。”
听到这里,牧悦终于有些忍无可忍,“我没有!”
霍北深冷笑,“是么?”
“这只是职场上的人情往来而已,你懂不懂?”牧悦快被他给整无语了,“当时我那便当就放在旁边,他都看到了,他又是我师傅,我不给他,这哪里说得过去?”
“为什么说不过去?”霍北深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你就是在意他。”
被这样盯着的牧悦突然问,“那你呢?他只是我师傅而已,你都受不了,那你那个还是相亲对象呢,你那天还送她回家了吧?”
问题似乎又绕了回来,两人陷入了对峙的领域。
气氛也变得僵持起来。
好一会儿,牧悦主动伸手扯了扯他的衣领,“我先扶你起来,好吗?”
争执归争执,但牧悦没有忘记两人这会儿还坐在车内的地板上。
不过看霍北深的样子,应该被她刚才那么一闹给忘记了,这会儿情绪看起来好多了,没有那么负面了。
果然,在她主动提起这件事情之后,霍北深身体一僵,仿佛才意识到什么。
片刻后,他推开她的手,硬邦邦地道:“不必。”
牧悦被推开以后,细细地瞧了他一眼,小声地道:“你是还在因为我送便当给周……我师傅的事情生气吗?”
霍北深没有答话。
牧悦无奈只能道,“那天这件事情真的是意外,我真的没有办法不给他,但是你相信我,我真不是自愿给他的,回去以后我就把便当盒扔了。”
本来这件事情牧悦是不想说的,对于周航来说也太伤人了。
只是一个便当盒而已,何至于那么严重啊?
果然,听到她说把便当盒扔掉的时候,霍北深一顿,终于侧眸正眼看她。
“扔了?”
牧悦点点头,“回去我就扔了。”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牧悦眨巴着眼睛看他,“那个便当盒本来就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你用的前一天晚上我特意去买的,你都不要了,我就扔了。更何况,我也不想拿别人用过的东西给你。”
那天便当的事情,的确是让霍北深很介意。
但是牧悦都说了把别人用过的便当盒给扔掉了,他这个时候要是再抓着这个事情不放,未免也显得他太过小气了吧?
思及此,霍北深心情好了许多,多日来的阴霾也终于在此刻拨开云见月。
他一直心心念念,所计较的事情,原来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见他不再说话,牧悦知道自己那句话应该是有效果了。
于是她又问了句,“我先扶你起来好不好?”
见霍北深没有拒绝她,她才缓慢上手,穿到他的胳膊底下,想用力将他扶起来。
霍北深看向她。
不算明亮的环境下,她的小脸依旧苍白,唇上也没有什么血色,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她是个病人。
只一眼,霍北深的心中就无奈极了。
他也真是的,和一个刚高烧完的病人计较什么呢?
她刚下车的时候都差点往前栽倒了,若不是他及时伸手将她拽了回来,恐怕她那白皙的额头就要磕破了。
而她被拽回来以后,还得忍受自己刚刚那股莫名其妙的邪火。
思及此,霍北深都不能共情刚才的自己,他按住牧悦使劲的双手,出声道:“你先出去吧。”
他的声音很沉,但语气没有之前那么冰寒刺骨了,“下车以后把门关上,两分钟后再上来,我自己来。”
牧悦本来以为他又想赶自己离开,听到后面那一句才知道没有,他同意自己继续待在这儿的。
看来,她刚才的顺毛还是有效果的。
想到这里,牧悦便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半晌后才点点头。
“那好,我先下去,一会儿再上来。”
他没应她,牧悦猜测他应该是顾及自己的面子,很快起身下车了。
下车以后,并顺手替霍北深将车门给关上。
一看到她下车,司机就着急地迎了上来。
“牧小姐,霍先生他怎么样了?”
“放心吧,他没事。”
至少,在她下车的时候,他的样子看起来已经冷静了不少。
听到霍北深没事,司机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担心死我了,我可是从来没见过霍总这个样子呢。”
听言,牧悦抬眸观察着眼前的司机。
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这段日子,牧悦发现,霍北深身边以前所有的老人几乎全被换掉了,除了韩特助以外,再也没有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至于韩特助为什么没有被换,她也不知道具体原因,不过猜想应该是霍北深的身边,总得有一个信得过人的吧?
“您在他身边工作这么久,没看到过他这个样子吗?”
司机摇头,“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