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说完直起身,下意识地拢了一下脸上的面纱。
她又问离温:“你在宴会上看到你阿姊了么?”
离温回答道:“没有。”
唐棠一脸可惜:“你也别太难过,不如我派人帮你找找?”
离温拒绝:“不用了。”
离温解释自己今天有一堆事要做,不方便让唐棠跟着,但这个养尊处优的皇太女显然没理解离温话里的意思,非要跟着一起。
“你不让我跟你一起,那你陪我吧!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惊喜?只可能是惊吓吧。
离温被她缠得烦躁,但转念一想唐棠也是穿书者,与其放任她把算盘打到无辜的人身上,不如自己亲自看着她。
离温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但是话又说回来,今天要做的这些事情都没有你重要。”
唐棠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一旁的谢竹不满地看着两人,出声阻拦:“离温,找钟满要紧。”
唐棠从离温身后探出头,不善地看着他,语气生硬:“你又是哪位?”
谢竹脸色冷漠:“我是谁和你没有关系。你如果真把离温当朋友,就不要勉强她。”
“你是瞎了还是聋了?离温是自愿跟我走的!”
“停!”离温站出来隔开两人。
“唐棠你先上车。我马上去找你。”
唐棠略带不满地翻了个白眼,临走前也不忘贬低一句。
“跟你这种平民之辈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我的口水。”
看见唐棠上了马车,离温对谢竹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现在是在华都,而她是华都最受宠的皇太女,更何况她知道我们在找人的事情,如果招惹了她,她下绊子怎么办?”
谢竹欲言又止,看看离温又看看唐棠,最后生气地离开了。
“你就不该去皇宫!”
“我自己去找阿满!”
离温也陷入了两难,为了找阿姊,两人这些天都早出晚归,一身疲惫。她似乎不应该瞒着谢竹已经有阿姊消息的事情。
可是阿姊又明确地告诉她,不能把她的消息透露给任何人。
唐棠瞧见那人走了,热络地招呼着离温:“离温快过来!”
离温转了一下腕上的手串,抬头应了一声。
等到阿姊出现之后,再和谢竹解释吧。
坐上唐棠的马车,离温问道:“我们去哪?”
唐棠却神神秘秘:“到了你就知道了。”
离温点点头,可是能不能顺利到达还不一定呢。
她的身边可不止唐棠一个穿书者,这些人会想尽办法接近她。
果不其然,这一路上,马车被截停两次,被袭击两次,摊贩“不小心”撞上来一次。
但最后都被随行的兽师打发走了。
“第16天,穿书者总数1689人,死亡人数1人,剩余人数1687人。
……
“第16天,穿书者总数1685人,死亡人数1人,剩余人数1684人。”
脑海中的女声响了5次,离温不动声色地看向唐棠,隔着面纱都能感觉到她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
离温只有一个。
穿书者之间也会自相残杀。
而唐棠悄无声息地下令杀死了这些想要分一杯羹的人。
倒是给离温省了点麻烦。
最后,本来在暗中保护的兽师已经堂而皇之地守在马车两侧。
没有人再蓄意阻拦,剩下的路程很是顺利。
马车停下。
帘子露出一小块缝隙,一小阵若有似无的香味飘进来。
车夫说:“天机阁到了。”
唐棠拽着有些犹豫的离温下了马车。
站在天机阁前,离温感受到一阵压迫感。
它比整条街所有的商铺都要高,格外突兀地伫立在那,仿佛它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这是离温第一次看到天机阁的全貌。
她下意识地朝顶楼看去,那里空空如也,没有她想见的人。
那根骨簪是很贵重的东西吧?不然为什么都被她摔断了,还被人粘起来又送了回来。
离温盯着“天机阁”的豪华招牌,出神地思考。
如果她执意不要,他们收回那根断了的骨簪时,应该不会让她赔钱吧。
可那明明是硬塞给她的。离温没忍住皱起了眉头,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但这番举动落在别人眼里,就变了味道。
唐棠以为离温没见过这么气派的大楼,才会愣在原地,如此反常。
她走到离温旁边:“你自己是进不去的,记得跟着我。”
离温拦了她一下:“那我就不进去了,我在外面等你。”
唐棠:“不可以,我们是来找你阿姊的。你不进去怎么能行?”
离温没想到唐棠竟然是这个目的,惊讶地问:“你要帮我找阿姊?”
唐棠点头。
“对啊。”
唐棠的逻辑很简单,帮助离温,赢得离温的好感和信任,之后再下手就会简单许多。
她说:“我们可是朋友。”
若不是离温早就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恐怕也会被她这番装出来的情真意切所迷惑。
“天机阁的搜集情报的能力是顶尖的,不出三天,就能找到你阿姊的下落。”
见离温仍然不为所动,唐棠心里打起了鼓,难道她猜错离温的心思了?
她疑惑问道:“难找到你阿姊了?”
“没有。”离温看着天机阁敞开的大门,像是在欢迎她的到来。
“我们进去吧。”
正如唐棠所说,跟着她,两人能顺利地进入天机阁。
天机阁的装潢非常简单,没有过多的装饰,甚至没有多余的凳子。
正对着大门的地方有一个圆形的柜台,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坐在里面。
一楼的空间非常大,人来人往也不显拥挤,楼里的人都穿着统一的服装,还有不少相生兽也在帮忙干活。
“麻烦让一让!”
一个只有她大腿高的小孩抱着一摞两人高的卷轴从她面前走过。
卷轴最上面还坐着一个水母,它正伸出柔软的触手固定住摇摇欲坠的卷轴。
离温侧身给一人一兽让路。
小孩离开后,唐棠对着离温抱怨:“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喜欢天机阁,这里没有一点尊卑有序。一个破打杂的,还敢指挥我让路。”
“如果不是要帮你,我一辈子都不想进来。”
“那我们尊贵的皇太女就不要来呀。”
两人纷纷抬头看去。
一大片红色猝不及防地闯入离温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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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心从二楼跳下来,落地时如同一片羽毛,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衣角拂过离温的鼻尖,带来一阵浓郁迷人的香风。
离温控制不住地深深吸了一口,视线不自觉地被眼前的人吸引。
唐棠气急败坏,只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随心,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天机阁阁主,倘若你再三番五次挑战皇室的尊严,我就禀告母亲,让她把你这天机阁拆得一干二净!”
随心并没有理会她,用那双狐狸眼勾人地看着离温,葱白的手绕着耳边的一缕秀发。
离温被审视着,也审视回去。
随心比她高了半个头。
她本以为天机阁阁主会是那种古板冷血的面瘫,没想到是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被两人同时忽视的唐棠,顺手拿起路过的人怀里的卷轴朝两人砸过来。
离温眼疾手快地接住卷轴,随心眨眼间就扣住她的脖子。
唐棠痛呼出声:“放手!放手啊你个狐狸精!我要找母亲砸了你这破地方!”
随心低头看着她,语气不冷不热。
“去啊,顺便告诉王君,你没消停两天就又出来惹事了。天机阁你也敢来撒泼了?这里可不是你的皇宫,进了狐狸的地盘,兔子可是会被吃掉的。”
唐棠想起母亲对自己的警告,噤了声。
这疯婆子是真的会去告状,要是让母亲知道了,自己又要被禁足一个月。
她不服气地咬着下唇。
随心看唐棠安分下来,就松开了她的脖子。
“说吧,你是来干什么的?”
唐棠指了指离温:“帮她找人。”
“可以。”
随心点头:“她跟我来,你留下。”
唐棠问:“为什么?”
随心:“因为不想看见你。”
唐棠:……
离温跟着随心上了右边的旋梯。她这才发现,随心没有穿鞋。
和裸露在外的其他皮肤全然不同,她的脚上遍布狰狞的伤疤。
随心带着离温上了三楼,这里人少了很多,大多都在埋头干活。
她把离温领进一个单独的房间。
巨大的圆桌上还放了一个巨大的花瓶,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粗数有九十多支。
“喝杯茶?”随心拿起茶壶的手一顿,露出一丝歉意。
“不好意思,我这里很久没人来了,忘记添茶了。”
离温:“没事,我不渴。”
屋里没有其他能坐的地方,离温就坐在圆桌的这头,距离随心最远的地方。
随心从花瓶后面探出头问:“你的骨簪呢?”
离温:……
“什么骨簪?”
随心轻笑了一声。
美人一笑本是赏心悦目,但离温心里现在直打鼓。
“就是那个被你扔了三次的骨簪。”
“你第一次给了乞丐,昨天晚上又从窗户扔出去摔断了,今天早上被你第三次扔掉的、补好的、骨簪。”
离温:……
看到离温沉默,随心笑得更大声了。
“没有要你赔偿的意思。”
她站起身,拿起花瓶里拿出一枝花递给离温。花的根部还滴着水。
她问:“你不觉得眼熟吗?”
离温伸手接过。
确实眼熟,在无央国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