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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前往华都

作者:南熹栖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人话音刚落,离温拿刀上去就是干。


    那人一边躲闪一边往后退,意外踢翻了火盆。


    火苗引燃了凉亭里的帷帐。


    离温满脸怒意,刀刀致命,但那人却只躲避她的攻击,不曾还手。


    “停下!离温!听我说!”


    离温才不管他要放什么屁。


    爱人?


    阿姊从未和她提起过什么爱人。她也不可能入宫半年,和一个陌生男子缠缠绵绵,却连封告平安的信都不写。


    离温怒骂:“和你十八辈祖宗说去吧!”


    一个满口解释,一个满心杀意。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头上的横梁发出细微的开裂声音。


    几招过后,男人后背重重撞在柱子上,本就脆弱的凉亭摇晃了一阵后,开始坍塌。


    眼见凉亭的石顶就要砸在两人身上,男人率先注意到,一把推开离温。


    石顶擦着男人的手指砸在两人中间。


    他们也终于有了好好交流的机会。


    男人神色痛苦地捂着手指,说道:“我确实是钟满的爱人,我叫谢竹。你阿姊的剑叫做太平剑,剑柄上缠着一圈暗红色的布!”


    离温此时也注意到凉亭要塌了,她后退几步,站在安全的地方。


    凉亭四面环水,离温堵在唯一的出路。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谢竹站在起火的凉亭中,隔着石顶和离温遥遥相望:“你三岁开始学剑,五岁开始学棋。你的一身本事都是你阿姊交给你的。还有,你七岁的时候梦游,差点掉海里淹死,你阿姊吓得发了三天的高烧。”


    谢竹极力证明自己,但是离温的表情没有半分松动。


    火越来越大,绕开石顶也来不及了,谢竹心一横,转身跳进了湖里。


    但他的手指折了,头在湖里浮浮沉沉几次后,彻底没入水中。


    离温盯着映着火光的湖面片刻,从桥上跳了下去。


    她把呛水昏迷的谢竹拖上岸,手法娴熟地摁了几下他的肚子。


    谢竹猛地吐出几口黑水,偏头咳了起来。


    他躺在草地上大口喘着气,他知道离温这是相信他了。


    “不愧是她养大的孩子。你俩真是……”


    离温问:“真是什么?”


    谢竹平复了一下呼吸,说道:“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犟种。”


    离温:……


    离温对谢竹已经信了七八分。梦游的事情,只有阿姊和她两人知情。


    离温也不绕弯子,开始打听阿姊的下落。


    “她为什么来皇宫?”


    谢竹说:“为了找我。”


    “为什么要来找你?”


    “我们本就是亲密无间的爱人,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分开。她来找我,当然是因为想我了。”


    “然后她就一直呆在宫里?”


    “对。自从钟离国改朝换代,我留在皇宫做事,但她不想被高墙束缚。我们就很少见面了。”


    “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谢竹摇摇头:“几天前离开了,她说她有事情要做。还说你肯定会来皇宫找她,让我一路保护好你,带你去见她。”


    离温拒绝:“我不需要你保护。”


    谢竹歇息够了,站起来,用剩下那只没受伤的手拧了圈衣角的水。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作为钟满的爱人,她的吩咐我是必定要分毫不差地执行的。”


    离温又指着他身上挂着的面具:“你就是祭司?”


    “这个啊,我偷来的。祭司一直神出鬼没,也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这些宫里人,不,整个无央国,最敬畏的就是祭司了,那可是上一任拯救了无数生灵的救世主啊。”


    离温对祭司这个人并不熟悉。她从记事起,就和阿姊生活在小渔村。


    但是从这几天的经历来看,皇宫对于外面的人来说,似乎更像是一个住着高深莫测、普世济人的神明的地方。


    这里不应该被叫做皇宫,应该叫做仙台。


    谢竹见离温一直沉默,便催促道:“趁着夜黑,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他重新戴上面具,说道:“以前我总以为,两个人在一起,并不影响各自有各自的追求,但是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我爱钟满,就算我加官进爵、步步高升,没有她的生活就是没有意义的。”


    “她爱你,我便会爱屋及乌。我会一直保护你,直到把你安全地送到她身边。”


    无懈可击的自证,加上发自肺腑、情真意切的话,离温本该信任他。


    但自从知道穿书者的存在后,她变得多疑。


    离温本以为凭借着预知梦,她便可以预知到身边所有的潜在的危险。


    但是绿萝这个例外,让她意识到她的预知梦并不是万能的。


    现如今对于离温身边的人来说,她才是那个最大的危险。


    离温对谢竹说道:“我并没有完全相信你。而且,我并不准备去找阿姊。”


    谢竹一愣:“为什么?她在等你。”


    离温:“她当初一走就是半年,期间杳无音讯。她恐怕还不知道,渔村所有人都死了。”


    离温无所谓地摆摆手,准备离开:“我本来进宫就是想看看阿姊在不在这。我来了,她走了。她让我去找她,我就一定要去吗?我累了,我也不想找了。”


    “你有一句话说得挺对的,我确实是犟种。”


    看着离温离开的背影,谢竹犹豫片刻后还是追了上去。


    他喊道:“等一下!”


    离温头也不回地说道:“不用劝我了,你想去找她的话就自己去吧。”


    谢竹:“你必须去!”


    “不去。”


    谢竹咬牙切齿:“钟满快死了!”


    离温终于停了下来,她转过身,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他看着离温:“钟满快死了。半年前她就察觉到了,所以才会来找我,她只是不想留下遗憾。”


    谢竹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说道:“你跟我来吧。”


    离温不知道自己怎么跟着谢竹过来的,回过神时,她的手里被塞了一封信。


    谢竹说:“这是她留给你的。”


    他叹了口气:“她说让我瞒着你这件事。但如果你实在是不愿意过去找她,就把这封信给你。”


    离温颤抖着手打开信封。熟悉的苍劲字迹映入眼帘。


    离温亲启:没有办法再看着你长大了。不论这个世界如何,你有权力选择自己的人生。


    谢竹说:“你必须去找她,去见她最后一面。”


    大颗的泪珠滴在信纸上,洇湿了内容。


    离温还是决定前往华都。


    她托谢竹帮忙给九常送了封信,告诉他他的情报很准确,但自己可能要失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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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竹动用了他在宫里的关系,为两人找来了两匹马。


    他们选择了难走但却是去华都最近的路,即刻启程。


    两人日夜兼程,累了就找个地方轮流值夜休息,饿了就吃野果充饥。


    终于,在第四日的早上,他们到达了华都。


    相较于无央国,华都物阜民丰、本固邦宁,繁荣得像另一个世界。无央国闭关锁国的举动并没有影响到这里分毫。


    在这里,无论是兽师、普通人还是兽人,所有人都靠本事吃饭。


    你可以看到兽师带着自己的相生兽在街边卖艺,也可以看见兽人开店做生意当老板。


    但离温没有心思在这里闲逛,她只想赶紧找到阿姊。


    和平酒楼是谢家名下的。


    据说,还没有华都时,谢家就存在了。后来,华都建国,百年来皇室易姓十几次,但谢家地位岿然不动,历代皇帝都要给三分薄面。


    离温向路人打听到了谢家酒楼的位置。


    但是去酒楼找人时,却被告知阿姊并没有来过。


    离温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钟满只是说她在华都,但是并没有说在谢家酒楼。


    她不知道该去哪一家,谢竹也不知道。于是两人找了个客栈住下,一家一家的问。


    然而忙碌了几天后,两人均是一无所获。


    又一个早晨,离温猛地从睡梦中睁开眼。


    她收拾好东西,临走前敲了敲隔壁谢竹的房门。里面传来应答声后,离温转身下楼。


    为了尽快找到钟满的下落,这几日两人都是分头行动。


    其实离温不理解,如果真的想见她,阿姊为什么不给她准确的地址?


    除了知道她人在华都,所有信息都是模糊不清的。


    她想要赶快找到阿姊,但是又怕自己身边的穿书者盯上她。


    他们住的客栈处在闹市,每天都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但客栈里的人告诉她,过两天是皇太女的生辰,宫中不仅会举办宴会,邀请一些龙头商贾参加,还会在通往皇城的路上摆免费的流水席,持续三天三夜。


    流水席从今天开始布置,官兵会清路,让离温从后门过,换条小路走。


    离温吃了饭后从后门离开。


    后门的路窄,原先摆在正路的商摊又都挪到了这边,这里一时显得十分拥挤。


    离温刚避开一个着急忙慌摆摊卖水果的商贩,右肩就被人撞了一下。


    那人弓着腰,逆着人流跌跌撞撞地走,头发乱得团在一起,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全是泥渍。


    虽然是个乞丐,但是身上并没有任何古怪的臭味。


    撞到离温后,他转身对着她,虽然没有道歉,但本就弓着的腰弯得更低了。


    离温不自然地说了句没事。但那乞丐像一根木头钉在了地上,纹丝不动。


    一边的商贩好心提醒道:“姑娘,你走吧,不用管他。他脑子有点问题,没办法交流。一会他自己就走了。”


    “谢谢。”


    离温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再逗留。


    出了小路后,离温继续往南走。


    虽然是大早上,但这家酒楼已经来了不少客人。


    离温找到柜台后面的店小二。


    她正欲打听阿姊的下落,身后却突然传来争吵声,随后一个女子就擦着她的胳膊倒在了她的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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