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程并不算远,不过,等到了入住的地方,应该也要傍晚的时候了。
忍在车上晃着晃着,靠着身边人的肩膀,也小睡了一会。醒来的时候,她挪动了一下身体,身上的外套从肩头滑落到大腿上。
她大概睡了四十分钟左右,但是车上睡的不算舒服,感觉平白积攒了一些精力,但脑袋闷闷的,想找点事情去做。
身边的男人也在闭眼假寐。忍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把腿上的外套挂回他的身上。身边的男人依旧闭着眼睛,连睫毛都没有扇动一下。
凭良心说,他的五官很不错,长相绝对算得上英俊。剑眉浓眼,嘴巴的形状看起来也很适合接吻。
忍的视线落在了他浅色的唇上,在回忆一些遥远的记忆。
被她注视着的人的呼吸慢了一拍,被外套罩住的手蜷曲了一下手指。
忍没有留意这一点,只是用着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唇,而后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窗外了。
嘛,记不起来了,应该是中规中矩吧。
现在,显然窗外更能吸引她注意力。
应该快要到旅店了。车子已经经过了温泉小镇的牌子,现在沿途都是一座座木式建筑。
来的路上下过雨,现在已经停了,空气里潮润润的,残阳似血,暗红的光在水汽薄纱下给一整片建筑投下了黯淡的光,像是有些不详的征兆。
天气预报说明天应该是晴天,但今天这样阴沉的天实在很难让人相信。
最好是晴天,虽说她也带了适合雨天出行的衣物,但一想到踩在湿润的地上,小腿上可能会因为他人踩了水而被溅上泥沙,这就让她旅行的兴致大打折扣。
最好是晴天,忍又在心里祈祷着。
她收回了看向窗外的视线,打开自己的小包,正打算检查一下自己最喜欢的那只口红还在不在,抬手却发现手腕那块有着莫名的红痕。
车上难道有蚊子?她转而拿起挤压式的防蚊药剂给自己的手腕那里抹上,身旁的男人悠悠转醒,睁开了一双清明的眼睛。
“你醒了,睡得怎么样?”忍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他。
吉良吉影盯着忍手上的那块红痕,他很清楚那是他的杰作,“睡得不错,你怎么了吗?”
忍皱起了眉头,“有蚊子”,她撇了撇嘴,手上攥着自己的瓶子,又看向了男人,“我给你也涂点。”
即使天有些热,但为了防止可能被看出身形的微妙差异,吉良吉影还是选择穿了长袖。
吉良吉影顺从地将手递了过去,就想要拍摄杂志的模特一样慢条斯理地挽起了半截衣袖,露出了线条匀称的小臂。
又不用涂满整个小臂,没必要把袖子挽着么高。
忍想着,指尖却没忍住从那小臂的上端滑向手腕。她的指甲很健康,红润且有着合适的硬度,划过皮肤的感觉就像是羽毛梗滑过,引起一片悸动。
吉良吉影轻喘了一口气。
忍看着那因为战栗而变得更加紧绷的小臂肌肉,感觉颇为有趣。
不过车子已经停下来了,估计马上就得下车办理入住了。忍没有忘记自己的正事,她将防蚊药剂的蓝色的海绵端摁上了男人的手腕,另一只手也如法炮制。
微凉的液体被抹在了脉搏跳动的地方,淡淡的草药香气在两人的座位间蔓延,但是这点并没有让人变得冷静起来,倒不如说,这样的刺激反而让他最近一直压抑着的某些东西变得躁动起来。
车辆已经在停车场了,带着帽子担当临时领队的人已经开始招呼着大家下车了。
同事的孩子已经按耐不住,准备找忍玩,忍扬起微笑和她打了招呼,也问那小孩要不要涂点东西防蚊子。
吉良吉影坐在一边,自己深呼吸了一下。他看着自己渐渐长长的指甲,眸色变深。
他忍耐得够辛苦了。
他想要......
他闭上眼,在脑中想象着理想的手的形状,试图聊以慰藉。要肌肤细腻光洁的,要纤细柔软的,要......
他想着想着,可是脑海里浮现的确实刚刚忍的红润的手指在他的小臂上滑动的情形,他想到的是忍微笑的表情,琥珀色的眼睛、纤细的脖颈。
吉良吉影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他猛地睁开眼。
自己想杀了忍吗?
他不确定。以往与手相关的念头通通是和杀意关联的。他不喜欢抑制自己的欲望,不喜欢积攒压力。
但是,杀了忍?
吉良吉影本能地拒绝这个念头。
他需要忍......作为伪装。
“怎么了,老公?”忍看着身边男人看起来有些痛苦的表情,心下有了猜想,她凑到他的耳边,“你.......是急着要去厕所吗?”
忍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子上,吉良吉影的表情变得更加痛苦了。
“不,我没事。”黑发的男人的声音有些莫名喑哑,他从座位上站起了身,“我先去拿行李吧。”
忍侧开了身子,看着他有点急的步伐,略一思索。
啊,果然是急着上厕所吧。这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吧?
不过她对于身边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有了猜测就懒得继续深究下去,只是理了理自己的裙摆,看着黑发男人已经到了扯下开始找到了属于她的行礼。
动作真快啊。
忍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却忽然有些异样的感觉。
有人在看她。
那是一种让她觉得寒毛直竖的恶寒感。
忍顺着感应的方向看向旅店门口。
看起来很精明能干的扎着发髻的女人正在接待,她的旁边站着几个帮忙拿行李的旅店员工。
有几个兴高采烈的小学生和一个穿着白色外衫的五十岁左右的老头正在笑嘻嘻地对话。是爷爷和孙子们吗?
有个背着包包的金发欧洲面孔的男人像是要出旅店的样子,他正在和扎着发髻的女人打招呼,带着个牛仔帽,脸上笑嘻嘻的,身体站得歪歪斜斜的,看起来有点不正经。
还有个戴着口罩的棕发男人拎着一个白色塑料袋,像是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大门的后面,也有一抹黑色的衣角闪过,快的就像是某种小动物。
眼前的场景就像是油画里忙忙碌碌的路人甲乙丙丁一样,那种令人恶寒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
真是奇怪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忍把防蚊的喷雾重新放回小包里,走向了大巴的门口。
同事的女儿看着穿着连衣裙的好看姐姐走过来,非常激动地挥舞了一下小手,“姐姐,玩!”
同事被自家女儿的动作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牢牢抱着她,生怕一个不留神孩子就冲到川尻太太身上,把口水蹭到她的裙子。
小孩的力气没轻没重,挥舞的小手拍到同事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同事皱了皱眉头,正打算训斥孩子,忍走过来,揉了揉小孩的头顶。
孩子骤然安静下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忍。
“待会我们再玩好吗?下面应该会很好玩的。”忍说着,嘴角一点一点翘了起来。
小孩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对面这个姐姐开心的感觉。
“嗯!玩!”
*
旅店很大,据说是战国时某位大名的宅邸。他喜好此处的天然温泉,特此在这里修建了豪华的宫殿,携一位爱妾用以享乐。那位大名附庸风雅,要让侍从在仲夏夜里捉萤火虫给他点灯,要让十几位乐师为他整日整夜吹奏乐曲,要让画师为他找寻美人描摹成画像供他欣赏,要住处日日摆着鲜花,花瓣稍有一些蔫了就给必须撤下。
但大名的好日子并未持续很久,他就因为家臣倒戈而式微,宅邸里的乐声很快消失了,从前到处都是的花香也闻不到了,就连许多下人也趁乱托着关系离开了,大名也只保持着名义上的地位,只和他的爱妾和少数几个下人一起被软禁在这里。直到有一天,终于有人家臣以着“拯救大名”的名义带着武器冲开了这座宅邸,翻遍了宅邸的各个角落,却始终找不到那位大名和他的爱妾了。
再后来,后续由于战争以及其他因素,豪华的宫殿被抢掠一空,就连某些木头柱子上的精致浮雕都被刮走了。尽管如此,宫殿在战乱中也没被付之一炬,建筑结构仍完好。最终,一位富商通过某些途径将其买下,并进行了大规模的翻修,甚至增建了一层,才有了如今这座能容纳近百人的温泉酒店。
头发花白的有些胖的男人结束了酒店的介绍,他笑眯眯地看着围着他的小学生们,正打算给他们出一个谜题来作为今天的解密游戏,却发觉房间内好多人在看他。
阿笠博士的笑僵住了,他看着柯南对他挤眉弄眼的样子,这才意识到--
噢!他一时兴奋,没控制音量,忘记这边还有其他人在吃饭了。
这个旅店提供餐食,现在,和他们在餐厅一起用餐的好像是下午来的某些团建的公司员工。
他们或许本来在聊着什么,但是由于他声音渐渐大了起来,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呀!糟糕,这样也太尴尬了。他居然会讲故事入了迷,他应该也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年纪吧,说起来,他是因为想着今天的解谜游戏所以一边想才一边忽略了周遭......
阿笠博士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挠了挠头,“真是不好意思,那个,我打扰到各位吃饭了吧。”
啊,快点吃完饭就带着柯南他们逃走吧。
这群年轻人不会觉得他是个喜欢自言自语的老头吧。
太多陌生人的注视更是让阿笠博士觉得身上好像有蚂蚁在爬,虽然很多时候这类只是不算大的事情,根本不算犯了什么错,例如在公共场合不小心放了臭屁,出门才发现穿错了一双袜子,走路被鞋带绊倒,但是只要被放在众人的注视下,都会感到无比的尴尬。
而面对这样的尴尬,大家一般都会默契地沉默。这样好不到哪去,也坏不到哪去。毕竟都已经见证了他人的尴尬,再说没看到也不行。
这时候真希望地球能爆炸或者时间能回溯。
阿笠博士机械往嘴里塞着饭,本来期待已久的松叶蟹也不能细细品尝了,说起来,怎么还有人再看他呢。拜托啦,让他快点吃完跑掉吧。
阿笠博士都快咽不下去了,这时,一声轻柔的女声从桌子一侧传来。
“我觉得很有意思,我之前只觉得这家旅店看起来历史悠久,还不知道有这样的传闻,您知识真渊博。”阿笠博士转头看了过去,那是一位棕发侧马尾的女士,她穿着一身丁香紫的连衣裙,衬得她看起来很优雅。
此时,她已经放下筷子,眼里满是好奇,“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我很好奇,那位大名和他的爱妾到底去了哪里呢?”
她这一开口,似乎就盘活了整个房间的气氛,刚刚那种令人尴尬的沉默瞬间消散了。
“是呢,这样的传闻真有意思。”
“我之前在杂志上也翻到过呢,还有点印象。”
在众人的沉默中开口可是需要一些勇气的,无论是帮人解围又或者是为了什么,大家更倾向于随着大流沉默。因为出头的收益和风险并不成正比。出头的人往往会被打上爱出头的标签,而沉默的人则不然。
沉默是大多数的,法不责众。
但是忍这样,大家却不会觉得她是因为想吸引他人注意力才出头的。她琥珀色的眼睛里确实写满了对于这个传闻的好奇,这样子就不像是特意为了这位陌生人解围,而只是单纯想要了解什么罢了。
在忍愿意的情况下,和她交往永远是舒心的愉快的没有压力的,你不会担心自己露出什么窘态,因为她总会包容地看着你。
阿笠博士松了一口气,刚刚浑身蚂蚁爬的感觉渐渐消失,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下,又看了过去。
那位棕发的女士依旧兴致盎然,用着鼓励的眼神看向他。
欸,那这样了话不说也不行了呢?
阿笠博士的脸上又重新扬起了笑,“咳咳,其实具体的消息我们肯定无法考察,但是之前有流传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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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传闻--这位大名的爱妾曾救过一只白兔,因此,她和大名都受到了因幡之白兔的箴言的庇护。一起变成了兔子从宅邸里的温泉旁的小洞里逃离出去,先是穿过了现在旅店后面那座小山,在那边躲避了很久,直到叛变的家臣和饥饿的武士们都离开之后,又从山里穿了出来,跑到了沙丘上一路滑下,最后又在白兔海岸旁祭祀因幡之白兔的神社道谢,重新变回了人型,一起乘船飘扬过海,去往了某个小岛定居,在那里,虽然没有侍从,但是有漂亮的花朵、很多的萤火虫,逃难的画师与乐师,大名在那边过上了像是世外桃源的生活。”
?
这是什么超级缝合怪的故事,为什么明明是女人有恩于白兔,因幡之白兔的庇护对象还能拓展到他和大名呢?她自己许个什么愿离开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带上个累赘呢。
而且,这个逃亡路线,跟他们的旅游路线重合也太多了吧。
忍差点僵住了笑容,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
有的同事接过了话茬子,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啊,那所以我在杂志上看到的白兔神社,是供奉因幡之白兔的吗?”
“是的。就是那个《古事记》中面对教它用盐水洗伤口的八十神和教它正确清洗伤口但被当做随从的大国主神,许下了让大国主神而不是他那些嚣张跋扈的兄弟会取得美丽的八上姬的芳心的预言的那只白兔。以前的因幡国就在现在这块地方呢。”
阿笠博士好不容易说完了一串话,又有人捧场,很是开心,他看着棕发女人手上的戒指,觉得自己也得做点什么祝福,“因为因幡之白兔对于大国主神的祝福,也会被认为是姻缘神,夫人您也能和您先生一起过去参拜一下白兔神社,应该会获得婚姻更加美满的祝福哦。”
棕发的女人楞了一下,脸上正在变化为礼貌的微笑,坐在她身边的一直存在感很低的男人发声了。
“嗯,我们会去的。”黑发的男人牵起了忍的手,转头看她。
“忍,对吧?”
手被牵得有些牢,忍只觉自己被恩将仇报了。
她看向身边的黑发男人,只觉得他的眼神很是认真。
奇怪,这家伙什么时候在乎这个呢?
比起幸福的婚姻,那个所谓的因幡之白兔能不能单独庇护她呢?
心思百转千肠,忍面上表情不变。这种时候说点场面话就好啦,“那当--”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视线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咦?”
“怎么了?”
“哇!”
“电灯坏了?”
“断电?”
众人被吓了一跳。
好像不止用餐的地方的电灯不亮了,从用餐的房间门口向外看去,也是一片漆黑。
室内是全然的黑,他们被安排的用餐的地方没有窗户,现在电灯像是坏了的样子,连月光也不能透过来。
有人尝试把手机拿出来。荧幕亮起,微弱的灯光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大人们都还好,觉得可能是某些停电,那个还要抱在手里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呜啦啦啦”的声音霎时间充斥着整个房间。
但是,隐约间,忍感觉还有一种声音。她侧耳倾听,试图在小孩的哭泣声中分辨出来。
那是一种很轻很轻的声音,但是节奏很规律。
而来源是?
忍想起身,但是她的一只手还被身边的人紧紧地牵着。在黑暗的环境中,他已经把手指全部纳入她的指缝,牢牢十指相扣起来。
忍稍微动作了一下,他却贴的更近,像是在防御着什么一样,抵在她的身前。
这在搞什么啊?
“可能是电闸跳了,各位不要惊慌,抱歉,我去看看。”旅店主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手上提着手电筒,又带着个打火机。当明亮的一束光出现在室内后,大家都定了定神,看着盘着发髻的旅店主人给着房间角落里的烛台点灯。
花瓣底的烛台看起来很精美,烛火亮起,在地面上投射出花的影子。
“好啦,不哭了,看花花好不好呀?”抱着孩子的男人给孩子指着烛火,母亲在一旁说这话哄着孩子。
孩子乌啦啦的哭声渐渐小下去,大家觉得耳朵旁终于不那么吵了。既然旅店主人说是电闸跳闸,那么现在也就只能等待了。
大家凑在一起,看着烛台,倒也是很奇妙的精力。
“哈哈,我之前还以为角落里的烛台只是装饰品呢?没想到还能使用呢。”阿笠博士挠了挠头,不好意思上前去挡着灯光,也就远远对着旅店主人称赞,“感觉都像是古董呢!”
旅店主人含笑:“哪里的事,只是一些仿古的物件而已,平时用不上,偶尔应有些客人的要求点上而已。各位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电闸,应该很快就能来电了。”
旅店主人说完,转身,提着手电筒就像门外走去,室内又变得安静了起来。
滴答,滴答。
而这时,某种声音就更加清晰了。
“是漏水了吗?”
“厕所离这里也很远吧。”
室内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
而这声音的源头?
忍往门口看去,围着那个头发花白的男人的小学生们似乎更加熟悉这种场景。戴着红色领结的和黑框眼镜的小学生猛地跳了起来,拿着一部手机就往门口出去。
他走出门去,在门口站定,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眉头紧皱。
小学生露出这种表情?这究竟是看到了什么啊。
忍实在好奇,也不管手被牵着,干脆拉着身边的男人一起起身。他顺着忍的力道起来,走到了和忍平齐的地方。
吉良吉影面无表情地闻着空气中的淡淡血腥味,和忍一起看向了门口。
那里,有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
那个戴着红色领结的小学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副手套,熟练地戴上,翻了一下那个血肉模糊的东西。
“是兔子。”
是一只被剥了皮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