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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第 28 章

作者:云鹤鸣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荣光星娱A01录音棚,是林峤接手后投入大量资金打造。


    这间墙壁是特殊的双层吸音结构,表面覆盖着不规则几何凸起的声学扩散体,脚下铺设着昂贵的柚木地板,天花板上垂挂着精确计算过的吸音锥。


    巨大的双层隔音玻璃将空间一分为二。内侧的录音室,灯光被刻意调暗,只留下一束精准的顶光,如同舞台追光般打在陈蝶身上。


    她穿着简单的黑色高领羊绒衫,衬得脖颈修长如天鹅,微卷的栗色长发随意挽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一对线条冷冽的钻石耳钉。


    此刻,她正戴着专业级的密闭式监听耳机,微微垂着眼睫,对着面前竖立的顶级NeumannU87话筒。


    话筒防喷罩后,她薄唇紧抿,神情专注到近乎苛刻。


    外侧的控制室里,巨大的SolidStateLogic调音台如同星际飞船的操控面板,密密麻麻的推子、旋钮和闪烁着各色指示灯的显示屏铺满视线。


    林峤坐在控制室角落一张宽大符合人体工学的Boss椅上,身上是一件剪裁利落的燕麦色MaxMara羊绒大衣,随意敞开着,露出里面同色系的丝质衬衫。


    她双腿交叠,纤细的脚踝下,是ChristianLouboutin标志性的猩红鞋底,尖头高跟鞋的金属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地面,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响。


    她手里把玩着一支录音笔,目光穿透隔音玻璃,落在里面那个全身心投入歌唱的身影上。


    棚内,钢琴前奏最后一个清冷的和弦余韵还未散尽,陈蝶清澈又极具穿透力的嗓音便无缝切入,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略带沙哑的叙事感:“是暗流在礁石下汹涌……”


    声音通过顶级监听音箱流淌出来,饱满、立体,每一个微小的气口和转音都清晰可辨。


    然而,就在副歌前一句尾音的颤音将落未落之时,陈蝶忽然毫无预兆地抬手,指尖精准地按下了通话键。


    她甚至没有抬眼看向控制室,清冷的声音通过内线系统清晰地传遍两个空间:“停。”干脆利落,不容置疑。


    “第三轨的和声铺垫,”她微微侧头,监听耳机滑落半寸,挂在颈间,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线,眼神锐利如刀锋,直刺混音师Paul,“进慢了0.3秒。呼吸点没卡上主旋律的气口,乱了整体的推进感。重来,从Bridge前小节进。”


    Paul立刻点头,手指在调音台上飞快操作,没有丝毫质疑。歌后的耳朵,就是行业金标准。


    林峤身体前倾,手肘支在膝盖上,下巴微抬,隔着冰冷的玻璃,清晰地捕捉到陈蝶眉宇间那一闪而逝的烦躁。


    也只有在工作较真的时候,陈蝶才不那么讨厌嘛。


    漫长的八个小时,在反复的“停”、“重来”、“这句情绪不对”、“尾音拖沓了”……这样冰冷而专业的指令中,如同钝刀子割肉般缓慢熬过。


    当陈蝶终于摘下耳机,对着话筒说出那句“可以了,今天到此为止”时,控制室里所有人都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仿佛刑满释放。


    助理们立刻开始收拾设备。陈蝶面无表情地推开厚重的隔音门,走了出来。


    她脸上带着高强度工作后的疲惫,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目不斜视,径直朝着电梯厅走去,仿佛林峤只是一团无关紧要的空气。


    林峤看着那道冷漠的背影,缓缓站起身。猩红的鞋尖踩在深灰色的吸音地毯上,无声,却带着一种蓄势待发的压迫感。


    她没有走向电梯,而是脚步一转,高跟鞋在空旷的走廊里敲击出清晰而冷硬的回响,目标明确地截向了通往消防通道的那扇不起眼的灰色安全门。


    就在陈蝶的手即将碰到电梯按钮的瞬间,一道身影更快地挡在了她面前。


    “聊聊?”林峤的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静,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却紧紧锁住陈蝶,带着不容回避的穿透力。


    陈蝶的脚步被迫停下。她终于抬起了眼,目光直直刺向林峤。


    两个女人,在空旷而冰冷的电梯厅里无声对峙。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中央空调风口细微的嘶嘶声。


    “这次合作我们各取所需,没什么多余可聊的。”陈蝶的声音冷得掉渣,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


    林峤不为所动,反而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本就不多的距离。


    “为什么?”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执拗的探寻,紧紧盯着陈蝶的眼睛,“从第一次见面,你就处处针锋相对。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林峤微微眯起眼,试图从那片冰封的湖面下找出答案,“你今天不说出原因,就别想走了。”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电梯厅顶灯惨白的光线落在陈蝶脸上,照得她肤色愈发冷白。


    她紧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那双总是盛满高傲和疏离的眼睛里,此刻却翻涌起极其复杂的情绪。


    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陈蝶终于抬头,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因为压抑到极致而微微发颤,“林峤,如果没有你,我哥能娶到他喜欢的人。”


    林峤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因为邢嘉阳和秦小鹿的升咖,荣光星娱近期业务量攀升,几乎每天都要加班。


    林峤今天没有心情,早早回家,在地下室健身房锻炼了一个小时,又忍不住洗了个冷水澡。


    冰冷的水毫无预兆地从头顶花洒倾泻而下,激得她浑身一颤,皮肤瞬间绷紧,泛起一层细小的疙瘩。


    她闭着眼,任由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汗湿的身体和纷乱的思绪,可即便这样也没能把所有的烦闷冲走。


    林峤裹着浴袍出来,湿漉漉的长发贴在颈后,冰凉的水珠顺着发梢滚落,浸湿了浴袍领口一小片布料。


    她刚踏出浴室,客厅柔和的光线下,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撞入眼帘。


    商浔砚不知何时回来了。


    他正脱下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


    客厅水晶吊灯的光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利落线条。白色衬衫的袖口随意挽起几折,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和骨节分明的手。


    他似乎刚结束一场应酬,身上带着一丝极淡的雪松与酒精混合的气息,冲淡了室内的冷寂。


    他闻声转过头。灯光清晰地映出他深邃的轮廓,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利落,薄唇习惯性地抿着,带着一种疏离的审视感。


    那双眼睛,是沉静的深海,此刻落在她身上,掠过她滴水的发梢和单薄的浴袍。


    林峤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别开眼,想装作没看见,径直回房。


    “林峤。”他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寂静的力量,清晰得让她脚步一顿。


    商浔砚几步便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下来,带来无形的压迫感。他身上那点清冽的气息也近了,林峤垂着眼,盯着他铮亮的皮鞋尖。


    一只温热干燥的手,带着试探,猝不及防地抚上她裸露的后颈。


    指尖的暖意与肌肤残留的冰冷水汽形成鲜明对比,激得林峤轻轻一颤。


    “怎么用凉水洗澡?”他指腹在她冰凉的皮肤上无意识地摩挲,声音里带着点训斥。


    心底那股被刻意压下的酸涩和下午积攒的委屈,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和问询猛地点燃。


    陈蝶的话像尖刺一样扎进脑海。他有白月光,何必假惺惺来管她这个联姻妻子用什么水洗澡?


    “关你什么事,”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又冲又硬,像只竖起尖刺的小兽,“今晚我要自己睡主卧!”


    同时手臂猛地一挥,带着一股狠劲,用力推开他放在自己颈后的手。


    商浔砚似乎没料到她如此激烈的反应,被她挥得手微微一偏,指尖的暖意骤然离开。


    他站在原地,深邃的眼底清晰地掠过一丝愕然,眉头蹙得更紧,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林峤却不再看他,裹紧了身上湿冷的浴袍,带着一身未干的水汽和满腹的心事,转身快步走进了主卧,“砰”的一声轻响,将门在他面前关紧,也将他探究的目光隔绝在外。


    隔绝了外面的世界,林峤把自己重重摔进宽大柔软的床褥里。丝绸被面冰凉丝滑的触感贴上脸颊。


    她蜷缩起来,试图用被子裹住自己,突然感觉小腹深处有种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难以忽视的绞痛。


    像有一把迟钝的冰锥,在她身体深处缓慢而固执地搅动。下午在健身房疯狂发泄时埋下的隐痛,被那场冷水澡彻底引爆,此刻汹涌反扑。


    寒意从骨头缝里丝丝缕缕地往外钻,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紧紧闭着眼,额头抵着冰凉的丝绒枕面,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


    时间在寂静和疼痛中粘稠地流淌,意识在昏沉与清醒间浮沉。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熟悉的,强烈的下坠感猛地袭来,将她从昏沉的边缘彻底拽醒。


    林峤心头一沉,几乎是凭着本能,挣扎着撑起酸软无力的身体,掀开被子。


    目光触及身下深色丝绸床单的那一刻,她的心直直坠了下,果然来姨妈了。


    她撑着身体的手肘都在发软,冷汗瞬间浸透了额角。腹部的绞痛在这一刻变本加厉,像有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


    深更半夜,负责起居的阿姨早已离开。偌大的别墅,寂静得可怕,只有她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显得格外无助。


    “咔哒”声在这时响起。


    主卧的门把手被轻轻旋开,林峤浑身一僵,猛地扭过头。


    门被推开一道缝隙,走廊柔和的光线流泻进来,勾勒出门口那个颀长熟悉的身影轮廓。


    商浔砚站在门口,显然并未睡下,身上还是那件解开了两颗扣子的白衬衫,袖口依旧随意挽着,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他深邃的目光越过门缝,精准地落在床上,落在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落在她额角细密的冷汗上,最后,定格在她身下那片刺眼的狼藉上。


    空气仿佛凝固,林峤清晰地看到他眼底那份淡漠瞬间褪去,被显而易见的冷怒取代。


    “我……”林峤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声音却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她下意识地扯过被子一角,试图盖住那片痕迹,动作慌乱又无力。


    商浔砚几步就走到床边,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住了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冷硬。


    “突然闹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得有些沙哑,像以前她和商泽林犯错时,会听到的他的训斥。


    林峤执拗,刚想挣扎着说“不用你管”,下一瞬,天旋地转。


    他俯下身,一只手臂果断地穿过她的腿弯,另一只手臂稳稳地托住她的后背,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林峤甚至来不及开口,整个人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骤然悬空,失重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地攥紧了他胸前的衬衫布料。


    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衬衫,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肌肉坚实的轮廓和沉稳有力的心跳。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混合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心的暖意,瞬间将她包裹。


    “放开!商浔砚!我自己能走!”林峤又急又气,更多的是难堪,身体在他怀里徒劳地挣动了一下,声音虚软无力。


    “别动。”他抱着她的手臂纹丝不动,甚至收得更紧了些,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看也没看她,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出主卧,径直走向隔壁的客房。


    男人的脚步沉稳,抱着她的手臂异常稳固,仿佛她轻若无物。


    林峤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鼻尖萦绕的全是他身上那股令人心慌意乱的气息,身体被迫紧贴着他温暖的胸膛,那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体温,奇异地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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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驱散了她骨髓里渗出的寒意,也让腹部的绞痛似乎……减轻了一点点。


    客房的灯被打开,光线柔和。商浔砚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铺着干净床单的床上,动作尽量放轻。


    安置好她,他直起身,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林峤蜷缩在陌生的被子里,听着他沉稳的脚步声快速远去,又很快返回。


    她闭着眼,小腹的坠痛依旧一阵阵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又一次被轻轻推开。


    一股温暖而辛辣的甜香,瞬间弥漫开来,强势地驱散了房间里的清冷。


    林峤睁开眼,看到商浔砚端着一个白瓷碗走了进来。


    碗里是深琥珀色的液体,热气腾腾,袅袅的白雾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空气里那股浓郁的姜的辛辣和红糖温厚的甜香交织着,带着一种熨帖人心的暖意。


    他走到床边,将碗放在床头柜上。白瓷与木质台面轻轻碰撞,发出细微声响。


    “起来,喝了。”他开口,声音依旧不高,却没了刚才的冷硬,反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


    林峤难受地捂着肚子,别开脸,赌气般地低声道:“不喝。用不着你管。”


    商浔砚没说话,只是看着她,深邃的目光沉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就在林峤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强硬命令,或者干脆拂袖而去时,他却俯下身,靠近了些。


    距离一下子拉近。林峤能清晰地看到他根根分明的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伸出手,轻轻拨开她脸颊旁被冷汗濡湿、黏着的几缕发丝。微温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脸颊皮肤,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能不能别让我担心。”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安抚力量,落在她耳畔,“凉水洗澡,又疼成这样,喝了会好受点。”


    那两个字“担心”,像羽毛一样拂过林峤紧绷的心弦。


    她抬眼看他,撞进他专注的视线里。他眼底那片深海似乎起了细微的波澜,不再是拒人千里的平静,里面清晰地映着她此刻狼狈又苍白的影子。


    心底那点尖锐的抗拒,在他这样的注视下,竟一点点地松动了。


    林峤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没再拒绝。将头扭过来,稍微扬起的下巴示意她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商浔砚端起那碗温热的红糖姜水,递到她唇边。


    林峤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流入胃里,一股暖流迅速扩散开,辛辣的姜味刺激着味蕾,红糖的甜意在舌尖化开。


    那股暖意沿着四肢百骸蔓延,一点点驱散着骨缝里渗出的寒气。


    小腹那剧烈的绞痛,似乎也被这暖流温柔地熨帖着,慢慢缓和下来。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小的阴影,掩饰着此刻翻涌的心绪。


    看她喝了大半碗,商浔砚才将碗移开,放在一旁。紧接着一个柔软温暖,带着些微重量的小东西被塞进了她怀里。


    林峤低头一看,是一个充电式的暖手宝,外面套着柔软的绒布套,温度恰到好处地熨帖着小腹的位置,源源不断的暖意透过绒布渗透进来,精准地覆盖住那最疼痛的源头,带来一阵阵舒适的放松感。


    “抱着。”他言简意赅,随即又转身走了出去。


    林峤抱着暖烘烘的暖手宝,身体被红糖水和暖意包裹着,靠在软枕上,感觉力气在一点点恢复,冰冷的四肢也慢慢有了知觉。


    她看着门口的方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酸,又有点胀。她以为他走了。


    然而,脚步声很快又回来了。


    商浔砚手里多了一个静音吹风机。他走到床边,动作自然地插上电源,然后坐在了床沿。


    “头发。”他示意了一下她依旧半湿、贴在颈侧和后背的长发,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湿着睡觉,会头疼。”


    林峤微微一怔。她确实忘了这茬,或者说,刚才的剧痛和狼狈让她根本无暇顾及湿发。


    她下意识地想拒绝,话没说完,他已经打开了吹风机。低沉的嗡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并不刺耳。


    一股温暖干燥的风,带着恰到好处的热度,温柔地拂过她的后颈和湿发。


    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小心翼翼地拨开她湿漉漉的发丝。


    温热的暖风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在她头顶、颈后、耳畔流连。他的动作起初带着点生疏,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距离和力道,怕弄疼她,怕风太烫。


    但很快,那动作就变得稳定而轻柔。


    修长的手指在她浓密的发间穿梭,耐心地将缠绕的发丝理顺。


    暖风拂过头皮,带来一阵阵舒适的麻痒感,顺着脊椎蔓延下去,奇异地抚平了最后一丝残留的寒意和身体深处的紧张。


    空气里弥漫着洗发水淡淡的清香,被暖风烘烤着,氤氲开一种令人昏昏欲睡的安宁气息。


    林峤抱着暖手宝,身体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靠向身后的软枕。她微微侧过头,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上,悄然落在近在咫尺的男人脸上。


    暖黄柔和的床头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光影。


    他低垂着眼睑,长而密的睫毛覆盖下来,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遮住了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只留下专注而沉静的线条。


    薄唇习惯性地微微抿着,唇角那点惯常的冷硬弧度,在专注的神情下似乎也变得柔和了一些。


    林峤的心,毫无预兆地,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酸涩,委屈,怀疑……那些盘踞在心头的阴霾,在他这一刻专注而温柔的指尖下,悄无声息地融化了。


    她还真是傻,陈蝶说什么就相信了?


    “商浔砚,我相信你。”


    “相信什么?”商浔砚问,低头发现林峤在呓语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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