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维坦走后,朝歌才缓缓站起身。
她嘴角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然后用力蹭掉手上的冰碴——刚才让利维坦摔倒的,就是这东西。
但在利维坦气急败坏低头查看时,薄冰却又迅速变回了水。
在场有谁能做到这点,不言而喻。
她看向角落,何小花正在季鸣旁边,热烈的说着什么。
他并不是话多的人,有时说话甚至有些结巴。
但此时,在季鸣身边,何小花似乎难得的激动。直到察觉朝歌来到他们这边,男孩却倏地立正了。
季鸣垂着眼眸,对朝歌的到来,似乎一无所察。
朝歌轻声开口:“刚才,利维坦老师……”
“不是季鸣让我把水杯弄洒的,是我自己走路没走稳!”何小花说话罕见的着急。
有点大舌头,还有点吞字。
何小花视线飞速在他们之间游移,又低下头,“别怪……季鸣。”
不打自招啊。朝歌忍着笑。
她此刻已经相信何小花没有恶意,这个男孩,甚至笨拙的有些可爱。
朝歌:“我没有怪谁的意思,”
何小花松了口气,“那就好。”
却又看向季鸣,有些紧张,“那我刚才说的……”
季鸣淡淡道:“放心,我知道了。”
何小花满脸放松的走了,他在跟盘子里仅剩不多的土豆奋斗,吃的满嘴渣滓……旁边经过的女生露出嫌弃表情。
何小花看上去缺根弦,他对谁都不亲近,也不主动靠近谁。
但似乎只对季鸣很信任。
奇怪的组合。
跟裴知意那边围拢的学生们相比,这里异常僻静。
朝歌翩然站在季鸣旁边,她努力不去看对方手里的杯子——杯子里的水被冻成了冰球,一丝杂质都不见。
这水并不是蒸馏水。制作完美的冰球,就代表必须析出里面的杂质……但季鸣显然做到了。
完美而精妙的能力掌控。
似乎比操控冰蛇的时候,要更强了。
朝歌温声道:“刚才,谢谢了。”
她指的是,帮忙从利维坦手中帮她解围。
季鸣点点头,他低头盯着水杯,似乎在水中沉浮的冰球比朝歌的脸更好看,“不是因为你。”
“刚才能力失控了。”
“真的吗?能够打磨出如此完美冰球的季鸣同学,”朝歌眨眨眼,“甚至把杂质都分离出去,堪比精密手术的操作……刚才能力失控了?”
多数人把能力都用的很粗糙……不如说,他们无法彻底掌控能力,就像是一批脱缰的疯马,你只能拽着缰绳,决定大概的方向。
但季鸣,很显然能牵着马去参加马术比赛了。
朝歌随口一夸,却没想到季鸣扭过脸,认真看她,“你真这么觉得?”
朝歌愣了一下,“什么?”
他微蹙了下眉头,似乎在不满朝歌的走神。
“我是从那本《能力的认知——千变万化的使用方法》得到启发。”季鸣语气淡漠,像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在做之前,我也不知道,能做到什么程度。”
朝歌:“只要去做了,总归有收获吧。很多人连第一步都不敢迈出。你已经很棒了,更何况,你第一步就做的这么好。”
她注视着那双黑眸的微微睁大了。
那是交感神经兴奋,心脏舒张的证明。朝歌几乎能听见季鸣身体的血流涌动声,催动着显而易见的生理反应。
瞳孔扩大、面部微红、呼吸加快。
……对方在倾听她说话,格外认真。
等等,季鸣之前难道没被别人夸过么?
看来,即使是君主复制体,也是可以被拉拢的?
“永远不要怀疑你的能力,”她又温声道,“你就是最强的。”
但这次,季鸣却鸦羽微敛,刻意不让朝歌看清他眼中神色。
他说:“我知道。”
朝歌哼笑。
你知道个毛。你总不可能知道你的本体在外是最强的君主之一!
直到听见季鸣冷不丁道,“刚才,何小花跟我说,天花板可能要塌了。”
何小花的能力是“窃听”,只要愿意,整个伊甸园的动静都逃不出他的耳朵。只是利维坦老师平时禁止他使用能力。
看来何小花看来只告诉了季鸣。
而季鸣,只告诉了她。
但天花板有塌陷风险,而季鸣只是默不作声的注视着那些学生。
他只是看着。
季鸣满脸漠然,像是无所谓那些人的死活。
她不禁轻轻皱眉。
但似乎却被季鸣捕捉到了。
“别怕,”原本站在她对面的季鸣,不知何时走到她旁边,那低沉的声音让她耳侧有些发烫,“我会保护你的。”
恰好此时,朝歌也听见了头顶墙皮的剥离之声。
天知道伊甸园的建筑为何如此劣质!
朝歌心中骂人,她指甲扣弄着墙壁,指尖卡满了白泥。
雨显然已经侵入内部。
伊甸园的建筑脆弱的像是纸糊的。
随着雨势加大,断裂声几乎清洗可闻。
却被掩盖在学生们的笑闹中,对灾难到来毫无所察。
而大门,绝对容纳不了将近百名学生同时涌出。
慌乱的人,会采取最不理智的行动,一窝蜂涌向出口……引发更大规模的踩踏,最后或许会比单纯天花板塌陷引发的死伤更多。
只能用能力了。朝歌想。
她不想赌利维坦回来看见满目狼藉的伊甸园会是什么反应——对方大概率会怪她。
他们现在矛盾很大,朝歌不想进一步激化矛盾。
况且,利维坦相对可控。
她也不想去赌,如果这里毁了,他们被迫迁居别处。
别的伊甸园掌控者是否有利维坦这么容易操控。
“应该还能撑一会,”季鸣又淡淡道,“一分钟左右。”
他冷漠的,却宣布了舞池中所有学生生命的倒计时。
朝歌想,他太镇定了。
即使是日夜相处的同学,马上要面临被压在倒塌建筑物下的风险,可能流血,来不及躲藏的可能被当场压成肉泥。
季鸣却像是,没有丝毫感情。
朝歌听见自己声音,“你没想过,跟那些学生们说?”
“五十秒,”季鸣淡淡道,他凝视着大门的方向,显然和朝歌在想一样的问题,“现在说,只会造成踩踏。而且,现在也来不及了。”
但如果依靠季鸣的能力。
用坚冰构建三角形承重墙,应该能抗住一阵。
朝歌语气有些艰难,“你愿意……”
通常她不会多管闲事。但这次,她想让季鸣帮帮忙。
终究,她冷静的先说结论。
“如果在这里、那里,建筑的四个角构建巨型冰柱,然后再中间撑起拱形结构的冰墙,分散上方压力……或许能够延缓倒塌的发生。”
朝歌用指甲在白墙上画了个受力分析图。
水显然已经侵入墙体解构,朝歌的指甲已经可以在湿润的墙上剐出凹陷。
画完,她看向季鸣,语气不自觉的急促,“……明白了吗?”
她显然很急。季鸣淡淡的想。
平时,遇到任何事情……都没看她这么急过。
而她越急,反而季鸣心中越平静。
他甚至好整以暇的,品尝着对方的急躁,当女孩那黑眸盛满他的身影时……甚至让他隐隐兴奋。
仿佛从脊背处,有股电流猛烈划过。
季鸣才发现,原来他在贪恋着对方的注意。
女孩从没这么看过他。
除了那个转学生,没见过她亲近任何人……
但是现在,也会为了这些人的生命担心么。
季鸣瞥了眼墙上的痕迹,嘴唇勾了勾。
那张图简单明了,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当前所有裂缝的位置。她观察力很强,即使是何小花的“窃听”能力,能够捕捉所有皲裂声。
却依旧有几道没发现的裂缝。
但全都被朝歌在墙上标明出来。
如此聪明、如此敏锐,虽然没有能力……却超越了在场的大部分能力者。
这怎么能让人不在意她。
如果按照图示,他确实能拯救所有人。
只是,他会得到什么呢,几声感谢?
裴知意或许喜欢那样被人拥簇的感觉,喜欢成为领导者,羊群的领头公羊,神气又显眼。
但季鸣只对自己掌握的能力感兴趣。
就像是现在,如果他不掌握冰能力,朝歌会跑过来问他么。
怕是不会看他一眼。
此刻,女孩的黑眸,因为急切,染上了神采。
她饱满的嘴唇张合,几乎深刻烙印在季鸣的视网膜中,那声音似乎变得模糊而遥远,“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可以,你告诉我关于极冰君主的事情。
季鸣原本应该这么说的。但他发现自己的视线,几乎无法移开朝歌的嘴唇。
粉嫩的、柔软的,随着吐息,还泛着水泽的嘴唇。
于是他换了个愿望。
-
朝歌也是才发现对面的角落。
一对男女,在热烈的亲着彼此面颊。
在前世夜店、舞会,稀松平常的事情。
但放在伊甸园,如此惊悚。
没多少人注意他们。
但那两人,却像是第一次触摸彼此……如此激动。
他们像是第一次发现,只用来吃饭的嘴巴,居然可以代替双手,成为探索对方脸颊的工具。
小角落气氛逐渐升温。
以至于丝毫没察觉头顶逐渐扩大的裂缝。
朝歌嘴角一抽,“你确定,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嗯。”季鸣言简意赅,“我没见过有人这么做过。”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她该怎么在三十秒内解释这件事?
接吻这种行为,或许得追溯回灵长类动物的祖先,早在黑猩猩时期就存在的习惯……
而人类嘴唇相当于感受器,分布着无数神经末梢,相比指尖,对于温度的感知只有0.1摄氏度的误差。
通常因为喜欢,两个人才会亲吻在一起……
但想起前世,朝歌突然嘲讽一笑,她已经踮起脚尖——
而双手,已经扶住了季鸣的脸颊。
“吻是一个向嘴诉说,代替了向耳朵倾吐的秘密。”她在少年耳边,低声呢喃道。
嘴唇在轻柔贴紧对方脸颊的刹那,季鸣眼睛倏地睁大,向来镇定的表情有瞬间震惊,透着些许孩子气。
他第一反应是想推开朝歌。
但在伸手的刹那,却猛地僵住……朝歌倾身抱住了他,他只要一伸手,就会碰触到女孩柔软的身体。用劲全身力气克制着,修长的手指无比僵硬,如机械般停在身侧。
他甚至不敢眨眼。
那黑眸却透出些许迷茫——如在梦中。
即使在最黏腻阴冷的梦里,他也没有幻想过这样的场面。
“救救他们吧。”
耳侧的声音很轻,但那启合的嘴唇比起之前有不同了。
已经混合着他的气息。
朝歌低声道:“不然没法跟利维坦老师交代,不是吗?”
又是利维坦老师。季鸣那一瞬间,心间骇浪却骤然平静。
平静的,有些毛骨悚然。
季鸣随口嗯了一声。
下一秒,巨型的冰柱开始沿着围绕着承重柱,逐渐加固。同时,裂缝处的水渐渐凝结成冰,断裂声逐渐延缓……只有坚固晶体形成时令人心安的碎响。
一场灾难,似乎逐渐消弭于无形。
何小花端着餐盘,边吃边惊叹道,“好厉害。”
“我能听见,那些墙体的伤口,都在逐渐愈合。它们没再哭了,它们,都在感谢季鸣同学。”
何小花感叹道,“季鸣,你果然说话算话。”
朝歌挑眉:“说话算话?”
何小花早就注意到她,但却始终不敢搭话……也反应了伊甸园大部分男生的现状。
直到朝歌开口问他,才兴高采烈道:“对呀,我刚跟季鸣说,我听见天花板因为被撕裂,在哭泣。季鸣就说,他会想办法处理的。”
朝歌盯着季鸣。
但少年满脸坦然,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
何小花又好奇的问季鸣,“你问过朝歌同学关于极冰君主的事情了吗……你不是很想知道这件事吗。”
见对方不答,只专注墙体修复的事情。
何小花又对朝歌小声道,“你就告诉他吧,朝歌同学。”
“他虽然不说,但一直很在意。他告诉我,那个什么极冰君主,能力也是操控冰雪。”
虽然我听不懂啦。何小花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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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世界上会有两个人,拥有相同的能力吗?”
不知何时,大厅里涌起了风。
吹起了朝歌的裙摆,她的白皙而柔韧的小腿,在灯光下一闪而过……她似乎在解释着什么,但季鸣都没听了。
对方大概不会告知真相。他想。
外界的那本书里,对极冰君主讳莫如深的态度。
利维坦老师对外部世界遮遮掩掩的态度。
而刚刚……他错过了亲口问朝歌同学这件事的机会。
但莫名的,季鸣觉得并不亏。
嘴唇上,似乎仍然残留着那股热度。
相比起他的僵硬和惊讶,朝歌同学……似乎显得游刃有余。
她以前对谁做过相同的事情吗。
是谁。
倏地,冰构造的承重柱发出一声不堪重荷的钝响。
像是被一股强大扭力硬生生从中间被剖开,季鸣凝神,把那一瞬间的暴虐生生压下。
他总是习惯性的压抑情绪。
使用能力也并不是毫无代价。
就像他每一次使用能力,都感觉深海中的那头怪兽,在兴奋的钻出海面呼吸着。
它不愿意沉下去,它在他耳边低语着、狂啸着,蛊惑着他把整个放出内心的阴戾。
……他险些就毁了跟朝歌的约定。
继续把精神放在裂隙的修补上,季鸣努力稳定着能力不失控,他突然意识到,如果他听到朝歌的声音,内心似乎就能平静。
不管她说什么,季鸣想,他都愿意去听。
他愿意听她说一天的话。
那声音如缱绻的力度,抚平他内心的波涛,狂涌着的猛兽也不甘心的重新沉底……季鸣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整个大厅的坚冰承重柱几乎同时完成。
而每一丝裂隙处,都有冰晶凝结的支撑,提升抗裂性。
而他甚至做的超乎了朝歌的要求。
脚下的土地渗透了水,季鸣把土壤和那些水分一起冻住,脚下是建筑地面,而建筑地面下,是坚实而厚重的冻土层。
这样,无论多大的暴雨,都不可能把整栋建筑冲垮。
……
风大到朝歌忍不住按住裙摆。
她又注意到旁边的季鸣,那种微抬起下颌,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不知为何,朝歌从那双深眸中看出一丝得意。
她抬头,大厅像个光彩琉璃的小冰屋。
尤其是他们头顶,网状冰层更是层层叠叠……有些夸张的加固。在她感到体温下降,忍不住搓手时,一件残留着温度的制服已经递过来。
季鸣没有看她,手却伸的平直。
朝歌没有拒绝。
现在的季鸣,已经是可拉拢的对象。她想。
或许,她可以慢慢积攒,和利维坦对抗的资本。
朝歌:“你和极冰君主的能力完全不同。”
不仅是季鸣,连何小花都竖起耳朵。
“极冰君主的能力,是为了让人畏惧而存在。但你的能力……在拯救别人,这是你们的本质区别,”朝歌努力不让自己像骗小孩,“不用纠结和谁像不像。”
“你就是独一无二的,季鸣同学。”
风吹乱了她最后一句话。
也就是那一刻,朝歌才感受到一股无法忽视的视线。
像是有些发狂的窥伺,又像是再克制不住的狂怒。
她刚想去看,却被季鸣挡在身后……那狂躁的风在厅内横冲直撞,裹挟着窗外的暴雨,周围五扇窗户同时崩裂开来,汹涌的风、雨水猛地灌进舞厅。
那对拥吻的男女率先被崩裂的窗户袭击。
一股劲风却悄然托住那些玻璃碎片。
何小花也摔倒在地,他在冰上滑了一跤。
有股风却在他后脑帮忙缓冲,他坐起身,挠了挠头。
而头顶支撑的冰顶被狂风强行剥离出碎片,如子弹般射向下方学生们,有人尖叫着躲避。
但那些碎片却又像跌进了一张大网。
直到气流吹过脸颊,所有人才惊觉。
那是风!是舒缓的风托住了他们上空的所有东西。
何等强大的权能,又像是,刻意施展的展示。
可惜,似乎没人察觉这点。
大家只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
朝歌笑容收敛。
不知何时,她、季鸣、摸着头的何小花,似乎站在了学生们的对面。
就在刚才,四散奔逃的学生们,狂风中被牵引着。
却都聚集在裴知意周围。少年若无其事抖着衣袍,那些冰碴簌簌掉落,又被他踩在脚下。
寂静的大厅,裴知意脚底碾碎的脆响,格外刺耳。
那祖母绿的阴冷眼眸,这才慢悠悠看向朝歌她们。
周围学生们或崇拜或庆幸,几乎顶礼的膜拜看他……裴知意却似乎接受良好。他站在学生群中,却像是天生高人一等。
他的视线,从朝歌微抿的嘴唇上划过。
突然有学生惊讶道。
“看上面!那是冰构造的吧,刚才就是那东西掉下来了!”
“要不是裴同学的风,搞不好我们就要被袭击了!”
“平白无故的,他为什么要用冰能力!”
一开始还顾忌着季鸣的冷脸。
但看到他们中间的,裴知意既没表示赞同,也没表示反对,他只是任由事态发展。
随着学生们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最后,裴知意才施施然地,对整件事下了结论。
而他一开口,学生们立刻恢复安静。
“毁坏的餐台,掉落在地,沾染了泥水的食物……多可惜,很多同学还饿着肚子,”他的声音透着股吸引人的魅力,像是天生的领导者,“备受期待的舞会被毁,我觉得该有一个人承担责任。”
没错!学生们很赞同。
朝歌眉头越簇越紧……是她的错觉么,现在的裴知意,说话似乎比利维坦还管用。
却听见对方突然点名,“季同学。”
“你不光毁坏建筑,还想制造袭击……伤害同学,你该为现在的局面,付出代价。”
“而且,你还挟持了朝歌同学。”
而现在,少年对朝歌伸出了手。
“他身边很危险。”
朝歌没动。
裴知意微微眯起了眼睛,少年声音轻柔而低哑,像是天鹅绒。
却透着股蛊惑,却又如同威胁。
“来我这边,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