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盎然的公园,哪怕是正午时间,春日的阳光也不会烈到人不愿出门。面前波光粼粼的湖面映着岸边的垂柳,周围时不时有群旅游团的中老年人路过,但因为过了晨练时间,木质长椅上位置空了很多。
一对男女站在柳树下,女的抱臂面色不耐,男的原本还一脸怀念,但在女生嘲笑的注视下,语气渐渐破防。
“钟玉婷,你到底什么意思?”高大的男人面无表情,神情却带着很明显的阴冷偏执,显然此刻精神状态不正常。
面前的女子属于女生正常身高,在一米八几的男人面前,一身休闲夏装,显得很是瘦弱,这会儿绷着脸,双手抱胸,气势却不输,“刘与飞,我们已经结束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还去我家小区拦下我爸妈,你到底想做什么?”
虽然表面很镇定,但是内心钟玉婷已经开始警惕后悔了,不应该一个人出来见这人,想也清楚,能私底下直接拦她爸妈的人,能有什么脑子,这种人会做什么事都不奇怪,自己不应该这么冒险。
越这么想,心里就越懊悔,但面上却越发冷静,手机就在手上,她不动声色按了个1发出去,声线平静,“分手的原因在你,你自己很清楚,还来纠缠我的家人,你别让我看不起你。”
“你本来就没看得起我过!”男人突然低吼出声,“高中我追你三年,因为你我拼了命地考上C大,还学了我不感兴趣的专业,你现在说分手就分手,把我当什么了?”
钟玉婷:……
她忍不住冷笑一声,“我让你跟我去了吗?还拼了命考上C大,合着你自己考了个名牌大学,还像是为了我牺牲了一样,你调剂去了那个专业,是因为你分数不够,你追我,是因为我优秀,我值得,我们俩分手,是因为你聊骚,和同城主播出轨,你怎么还有脸在这里冲我瞎嚷嚷。”
看着男人越来越阴鸷的表情,钟玉婷止住了快压不住的火气,表情冷漠,“以后别出现在我的家人和我面前,我……”
“钟玉婷,你以为我是什么垃圾吗?”男人忽然笑了出声,“感兴趣了伸出手玩一玩,腻了就丢一边,看一眼都嫌,你当自己天仙呢,碰都不给碰!”
钟真泽过来时就看到那个他一直看不顺眼的男人正在拉扯钟玉婷,想到这段时间自己受到的压迫,他愣是没敢反抗钟玉婷,这会这男人居然敢这么对她,当即火从心来,直接扑了过去,一拳把两人分开。
“草,你m…”男人被砸了一拳,脸都斜向了一边,身体后退几步撞上栏杆,他摸了一下裂开的嘴角,视线恢复正常后,看清来人当即冷笑一声,“原来是我小舅子啊,真是好久不见。”
“我去你大爷的小舅子。”钟真泽一听这话,直接扯开钟玉婷拉着的手,挥着拳头就冲了上去,钟玉婷一看,当即甩着包加入了战局。
周围来公园散步的老年人一看,三人混战,当即边骂边打电话喊警察叔叔。
一个热心大妈吼着大嗓门,“年轻人别这么大火气,那边栏杆前段时间报修了的,小心别掉湖里去了。”
这儿是A市有名的湖区,小学课文还有相关的诗描写,知名度很大,因为平时节假日人流量大,周围交通路线也多。
一个老大爷痛心疾首,“你们这样,可给人家看低了这里,败坏了我们这边的名誉,要打去别处打!”
远处一辆小货车上,司机满头大汗五官微微扭曲,他伸出一只手拨打电话,“你好,我正在开车,刹车系统出了点毛病,对……”前方一个散步的老人出现在视野,他下意识打了转向,直接冲上了人行道,路上有挡路的石墩子,但有一处缺口,想到后面的货,他咬牙避开,直接冲了过去……
钟真泽打累了,撑着死狗一样的男人的衣领,盯着他鼻青脸肿的脸,语气厌恶,“以后别出现在我姐面前,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钟玉婷拿包也砸累了,见这人翻不起什么风浪的样子后,撇了撇嘴,踢了踢钟真泽的裤腿示意他算了,“我看到有人报警了,先打电话给老爸,你别动手了。”
钟真泽松开了这男人,一脸嫌弃。
他也被打得不清,之前有落下风的时候,被重重踹了一脚,现在腹部有种剧烈痛感,如果在家,他可能已经嚎出来了,但现在,他只是顶着一张青青肿肿的脸,面无表情地看着被他推了就靠在栏杆上一动不动的男人。
“废物。”他骂了一句,“敢做不敢当的傻B,出轨还有脸找上门,吃软饭都吃不明白。”
不远处有叫骂声响起。
钟真泽下意识扭头去看,面前的男人却冷笑一声,微微侧头吐了口血水,嘴角露出个狞笑,“你以为你姐是什么好货,谁都看不起,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仙女,要不是有个好爹,出去卖都没人……”
钟真泽勃然大怒,握着拳再度冲了上去。
不远处打电话的钟玉婷尖叫一声,看着那个男人拿着根从栏杆上抽出来的棍子狠狠砸在了弟弟脖子上……
远处一辆车飞奔过来,钟真泽被推了出去,猛烈的冲击让他一瞬间失明。
……
钟真泽原名其实不叫这个,叫钟镇泽,因为他和他姐是龙凤胎,出生的时候他姐胖胖一个,他却带弱症,一度养不活,后来爸妈不知道从哪听来了个消息,带着他和钟玉婷去见了个大师。
大师第一眼就断言他活不过二十岁,
然后掐指算了半天,在他爸差点忍耐不住准备动手前,给了个方法,说他是火命,但火又太弱,怕水,命里劫难是水,取个能镇住水的名字就好。
钟爸钟妈不信也没办法,病急乱投医就是最后的路了,他们按大师的步骤一步步做了,最后依旧不行。
可能是看那个大师赚钱太容易,三个月大的钟真泽躺ICU等死时,又一个大师找上门来,说名字取错了,镇字太厉害,他命轻,压不住,取个轻音才行,遂又改字真,换意为亲水,希望水不要害他。
后来钟真泽身体还真好了起来,钟爸钟妈也活了过来,后知后觉才想找回那个大师,人却不见了。
钟真泽眼睛一片黑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这段从小被爸妈说到大的离奇事。
再睁开眼时,第一眼就是岸上的钟玉婷五官扭曲,搂着裙摆跨过栏杆往湖里跳,旁边几个人拦着她,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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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货车撞在栏杆上,车头撞出了大半,淌在湖岸上,两个男人往湖里跳,那个渣男被几个人摁着,没有动静。
见前男友还穿裙子高跟鞋,怪不得战斗力这么低,钟玉婷你脑子真稀奇。
下意识想开口怼他姐,看不见的湖水就从四面八方刺入他的耳鼻,钟真泽挣扎了两下,低头,看见了浓稠的血水,从他的腰腹间散开。
刺激性的剧痛被意识缓缓屏蔽,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心想,如果这次他真死了,那两个大师可能真有两把刷子,就是刷子可能没多少毛。
他是死水里的,但是算是被撞死的,而且他活过二十岁了,今年22。
希望钟玉婷那母怪兽以后找人能擦亮眼睛,别为色所迷,净找小白脸。
……
“醒醒,我都感受到你的意识了,快睁眼。”
稚嫩的声音像是把小钻子,直接往他脑袋里钻,剧痛冲破了昏沉,钟真泽皱了皱眉毛,睁开了眼。
四肢像是用奇怪的姿势睡了一晚上一样,麻木僵硬。
他眼珠子转动,费劲坐起身后,双手撑着带着明显沙粒感的土地,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围。
无垠的荒漠沙地,摊开的双腿边一颗半死不活的野草就是他扫视一圈看到的唯一生命,风一吹,黄尘漫天,他闭了闭眼,接着把视线挪到声音的源头。
源头是一颗球,正张着大嘴在说话。
一颗圆滚滚的绿球,在说话。
钟真泽不死心地闭眼又睁开,重复两遍后,那颗球生气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带着奶音,像三岁小孩。
钟真泽试图用科学解释这一切:“这是全息游戏,我姐为了我研究出来了?然后把我的灵魂投放到这里,试图让我永生来缓解她找了个渣男给我带来的伤害?那我原谅她了,没想到啊,她还挺有能耐,我就说嘛,离开那个男人,她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小球:……
它面无表情盯着他。
钟真泽脸上的表情渐渐地也凝固,最终一人一球面无表情地对视。
“这是哪里?”
又一阵干巴巴的风吹过,吸了一口沙的钟真泽最终先打破沉默,“缅甸?园区?这还是国内吗?难道是那个老男人把我卖了?还是钟玉婷给我干哪去了?不能为了个渣男这么对我吧。”
小球拧紧了不存在的眉毛,没有回答他的一连串问题,而是自顾自对了一串信息:
“顾行书,魔都人,23岁,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七岁那年开始无法行走,毕业于A大,父亲……”
“你说的是谁?”钟真泽垮着一张批脸,“你是不是绑错人了,我叫钟真泽,快送我回去,这里是不是不是华国,你就送我到机场给我买票就行,其他的我保证不追究,反正你这形象我也看不出来是谁。”
他盯着这颗球,心底有种诡异的不详的直觉,脑子里飞快转过无数种可能和看过的各种印象深刻的新闻,脸都有些白了。
小球顿了一下,笑嘻嘻地说,“骗你的,抓的就是你,钟真泽。”
钟真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