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的生意怎么做的这样大了，我听说顽皮狗玩具厂不是跨了吗？”
宋明华拉着苏慧心坐下，高考之前，好久没有这样安静坐下来谈心了。
“你李叔叔帮我争取按照合同给我分红，厂长就给了我一万多块，当时我想着，开玩具厂能赚钱，就下了决心要自己开厂子。”
苏慧心深吸一口气，敬畏地望向宋明华，谁能想到一个农村中年妇女，竟然一出手就赚了一万块！
一万块，那是什么概念。苏慧心可以从汉字和数字两方面想象，可是却无法从现实中想象，对她而言，一万块就如同国王的财产一样，数不清随意花。
宋明华很满意苏慧心的反应，颇有些自豪地继续道：“你李叔叔帮了我不少忙，我现在的生意还算是打游击，属于小作坊买卖，等你上了大学，娘就准备正式开厂。”
苏慧心听得这话，激动而兴奋，坐不住站了起来，握着手走来走去。
“娘，你要开厂，你就开厂！”
宋明华也站起来拉着苏慧心想要让她坐下，可是苏慧心却怎么也不肯坐下：“娘，我在城里上大学的话，还可以帮你，我可以学做账。”
“哎哟，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不好好学习，享受校园生活来帮我做什么？娘到时候会去拜托李叔叔来帮我打理，你放心吧。”
苏慧心终于是坐下了，可是手心还是激动的汗水：“娘，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家里人说啊？”
宋明华瞧着苏慧心那还清亮透明一般的眸光，意味深长笑道：“娘会说的，在娘说之前，你千万不要透露，明白吗？”
苏慧心点头，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娘，你这么多钱，你还让大家吃了这么久的青菜。”
宋明华听得，望着门外，她已经听到动静了：“青菜嘛，还要继续吃下去。”
将手指按在唇上，苏慧心立刻安静下来，宋明华垫着脚走过去，猛地将门拉开，便见到蒋桂芳的耳朵还贴在门上。
“啊？娘，我以为你睡着了，我听听声，呵呵，苏慧心也在啊，你们在开会不成？”
苏慧心不傻，心中也猜到被困在厕所的事情是蒋桂芳所为，之前还认为是大嫂，维持着家里的关系，此刻却也不想装了。
有了宋明华的保护，苏慧心如今也已经有了底气。
蒋桂芳瞥见苏慧心坐着不加理会，冷笑两声：“这还没拿到通知书呢，就当自己是大学生了！”
正说着，忽然门外传来陌生男人的说话声：“这里是周立国的家吗？我们是警察。”
宋明华一听，三人立刻站起来走出去。
三个穿着板正制服的警察目光犀利地扫过三人，出示了自己的证件道：“周立国呢？”
宋明华忙请警察进屋，苏慧心端了凳子放下。
“警察同志是这样的，立国他跟着村里朋友的舅舅去外面打工去了，如今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正想法子寻他呢！”
“去外省了？哪个省份啊？”
“说是去广东。”
宋明华忙对着苏慧心说道：“你快去周小川家里把他叫来，警察同志，就是周小川这个人的舅舅带着我儿子去外面打工的。”
苏慧心脚步不停，几番劝说，周小川都不肯来。
亏的是赵方毅路过，连拉带拽地帮苏慧心将周小川带了过来。
看到警察，周小川立刻怕了，当场交代：“我舅舅他就是个黑工头，带了许多人去外地卖给黑工厂和送到港台去洗碗，我也是受害者，才逃回来，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三个警察对视一眼，问了周小川他的经历，听得他说的真实，故事也有细节，便问道：“你可知道周立国去了哪里？”
周小川之前一直对宋明华他们说不知道，但是当着警察的面不敢在撒谎：“在广东一个黑工厂里面呢，我舅舅都是将人送到那个厂，我记得叫做什么辉光电子厂，做电器组装的……”
警察记录下来又问：“你既然能逃回来，周立国会不会也逃回来？”
周小川躲避着宋明华的目光，盯着自己的鞋道：“我回来的时候去找过他，那地方就跟关押犯人的地方一样，我蹲守了三天，就瞧见送货的车子进出，没有看到一个工人的影子……”
苏慧心担心地看向宋明华，却见宋明华的脸色很冷静，甚至可以说没有掀起一丝情绪的波澜。
“警察同志，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三个警察对视一眼，看向宋明华：“我们发现有人用周立国的身份证贩毒，人已经被抓住了，你们可要去认一下？”
宋明华还没反应，蒋桂芳忽然惊呼一声，吓得不轻，谁不知道国家管控，贩毒可是要吃枪子的。
“你是周立国的母亲，我怎么看你听得这些话很是冷静呢？”
宋明华听得警察的话，瞧着警察投来的怀疑的目光，叹口气道：“警察同志，那个贩毒的人肯定不是我儿子，我之所以不担心，是因为……”
宋明华抬眼看向蒋桂芳，不理睬她拼命摇头：“周小川回来之后，我就让我家老二周建国去警局帮他弟弟报案，当时就拿了周立国的身份证复印件给他，谁知道着小子卖给了做假证的人。”
宋明华亲自领着三个警察去果园那块地去找周建国，村里的人瞧着，都悄悄跟在后面。
周建国正和村里的混混坐在阴凉地里面喝啤酒，地上已经倒着不少的啤酒瓶子。
听得周建国在吹牛：“那门路还不简单，我就认识一个做假证的，你们只要能搞来东西，我就能帮你们卖个高价。”
都不用宋明华再说什么，三个警察也都不怀疑了，上前提了周建国就走。
周建国喝的云里雾里，此刻也只被吓醒了一半的酒，不肯就范吼着道：“什么跟什么啊？青天白日的我做什么了，凭什么要我跟你们走？”
周建国将来抓他的警察推开，人家警察没站稳跌在地上，撞在了果园的铁网上，把手臂勾出一个大口子。
“袭警！抓住他！”
另外两个警察大喊上去就将周建国扑倒在地上，几下把他控制住，借了村民的绳子绑了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