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必需品,不要你花钱!”
陈建军知道这丫头的勤俭,开口补充一句。
先前余书婷给这丫头做了一身棉衣,外加一件新褂子,这丫头都没怎么穿过。
不过,她倒也不敢占这个便宜,后来说什么都还是给了钱。
只是看娜塔莎的模样,她显然不想要新衣裳。
眼下听到要买东西,她自然不想花这个冤枉钱。
只是陈建军要自己掏钱,娜塔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不用了,我自己给!”
娜塔莎说着,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饭。
二人当即便出了门。
如今这年头,即便是县城,晚上过了六点,外头店铺也都关门了。
陈建军二人必须得抓紧时间。
二人来到一家裁缝铺,墙上各种各样的衣裳,瞬间让娜塔莎看花了眼。
“建军哥,咱们这是来买衣裳吗?”娜塔莉偷偷拉了拉陈建军,小声开口道:“书婷嫂子不是会做衣裳吗?”
“咱是来给你买身背心的,这衣裳书婷可不会做!”
娜塔莎闻言,一脸疑惑。
她没穿过这些,自然更不知道什么是背心。
直到陈建军让店员拿来一件白色短袖,娜塔莎这才反应过来。
但这种衣裳显然有些超出她的认知。
在村里,即便是夏天,烈日炎炎的季节。
人们往往也都是穿着花纹衬衣,卷起袖子干活。
这种棉衫,她还是第一次见呢!
“这衣裳能穿吗?”娜塔莎躲在陈建军身后,小声开口。
她的思想终究还是有些保守,看见那衣裳那么小,一时间也有些接受不了。
“这个是穿里头的!”陈建军开口解释着,挑了一件最大码的递给娜塔莎。
“拿去试试!”
这年头,这种背心儿没什么男士女士之分。
娜塔莎的个头跟陈建军差不多,身材又好,只能选这种最大码的,她穿着才合适。
娜塔莎本来还想要拒绝,但陈建军选的衣裳,她也只能强忍着拉开一旁的帘子,走进去换了起来。
不多时,娜塔莎便一脸羞红地走了出来。
她里头穿着背心儿,外头还是那件破旧的大褂子,只是此刻的她,走起路来都显得扭扭捏捏。
“怎么样?合适吗?”
娜塔莎点了点头,陈建军见状倒也没说什么,直接付了钱。
娜塔莎虽然还不习惯这种衣裳,但别说,穿在身上确实舒服。
供销社扯的布料是那种纱布,穿在身上痒不说,还磨皮肤。
但棉布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儿柔软,细腻,穿着格外舒服。
走出店铺,回去的路上,娜塔莎便渐渐习惯了这种感觉。
回到招待所,她又将口袋拆开,取出钱递给陈建军。
虽然她也不想花钱,但衣裳都买了,她总不能让陈建军花钱。
“给你买这衣裳是方便以后进山!”
“山里头树枝多,有这衣裳隔着能好些!”
陈建军一边洗着脚,一边开口说着。
等洗漱完毕,二人收拾了一番,便倒头睡去。
娜塔莎还是第一次睡到这么柔软的床,这一夜,她睡得格外舒服。
次日甚至难得睡了个懒觉。
等她再次醒来,陈建军已经买了早餐。
二人吃过早餐,赶早便往离开了县城。
等回到家,已经是下午。
刚走进家门,陈建军便发现家里头的气氛不太对。
孙秀芹一个人坐在炕上,手里头拿着两尺布发着呆,一旁的余书婷守在一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这是咋了?”陈建军开口说了一声,孙秀芹这才发现陈建军回来了。
看见陈建军,她的眼眶瞬间变得通红。
余书婷欲言又止,看了看孙秀芹,终究还是走上前,将陈建军拉出屋外,这才低声开口道。
“昨儿个,爹来了,说是要跟娘离婚咧!”
“啥?”陈建军听见这话,心中一惊。
这年头离婚的人可不多,离了婚的女人名声也不好听。
虽说孙秀芹对陈大柱已经彻底失望,可听对方说要离婚,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受的。
不过,陈建军却瞬间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陈大柱现在那样,为啥要离婚?
还不是为了分他家里这点东西?
眼下谁都知道陈建军挣了钱,一旦陈大柱跟孙秀芹离婚,这屋里的东西,他就能分走一半。
多得不说,他也能分个千把块。
其实陈建军猜得没错。
自从孙秀芹给陈大柱送的饭变少之后,陈长河这些天也是饥一顿饱一顿。
那老东西现在摊在床上,自然就开始瞎寻思。
眼看着陈建军挣了这么多钱,却没有他一份儿,而他又不敢撺掇着陈大柱找陈建军的麻烦。
最终,他将视线放在了孙秀芹身上。
虽说现在这个家是陈建军当着,但至少陈大柱跟孙秀芹离婚,这家里的东西,陈大柱就能分走一半。
陈长河想得很清楚,哪怕只是分个千把块钱,凭这些钱,他也能安稳过完下半辈子。
至于陈大柱将来如何?他没考虑。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需要房子。
这些天他跟二柱子住在一起,吴艳丽那是隔三岔五给他脸色。
虽说这屋是他的,可他心里很清楚,现在他这个样子,想要从吴艳丽手里将屋子要回来,恐怕难如登天。
相比之下,陈建军虽然横,但还算是讲道理。
只要陈大柱跟孙秀芹离婚,陈建军家那屋子怎么说都有陈大柱一份。
这样,他就可以搬离这个地方,不用继续看吴艳丽白眼儿了。
而陈大柱这些日子也被陈长河顺利说动,在他眼里所谓婚姻都是父母之命。
现在陈长河让他离婚,他自然没有丝毫犹豫。
陈建军猜到陈长河的心思,走进屋里,坐到孙秀芹身边。
“娘,你怎么想的?”
孙秀芹哽咽着,看了陈建军一眼,这才开口道。
“我跟你爹没啥好说的,他想要离婚就离,只怕这样会弄得你不好做人!”
孙秀芹心里确实委屈,但她更在意的还是陈建军。
她到底在村里头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也看穿了陈长河的心思。
可她却不想让那老东西占便宜,更别说是占陈建军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