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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小爱同学,播放《阿刁》

作者:戒烟客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侯清竹的厌男,远不止是简单的讨厌男人那么简单。


    这其实是她在经历严重创伤后,身体和心理产生的一种强烈的自我保护反应,是她内心巨大痛苦向外宣泄的一种方式。


    当她发现连自己最信任的母亲,竟然和一个男医生一起在背后谋划,算计自己时,这个打击瞬间戳中了她内心最深的伤疤。


    她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界限,又一次被无情地践踏和侵犯了。


    在这种状态下,她爆发出的愤怒和指责,必然是极为激烈的。


    这就像一只受了重伤、极度恐惧的野兽,会用最凶猛的嘶吼和攻击姿态来吓退任何靠近者,哪怕对方是真心想帮助它的人。


    但这也是她心理防线濒临崩溃时,基于创伤本能做出的最真实的反应。


    至于楚天青的“直接”,也并非莽撞无礼的冒犯。


    这是一种建立在深刻理解基础上的沟通方式,可以称之为“用共情穿透心防”。


    他并没有回避“厌男是一种心理问题”这个事实。


    但关键在于,他紧接着就明确表示:侯清竹的愤怒,是完全合情合理、天经地义的。


    这就巧妙地避免了医生那种居高临下、“俯视”病人所带来的压迫感。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把“厌男”仅仅看作一个需要被消灭的负面症状。


    相反,他把侯清竹的愤怒,解读为她内心仍在挣扎、尚未麻木的生命信号。


    这种视角的转变,至关重要。


    他关注的不是那个叫“厌男”的症状本身,而是症状背后那个活生生的、饱受折磨的人。


    这样一来,他的“直接”就转化成了理解,而不是冷酷的评判。


    对于受过重创的人来说,最伤人的往往不是别人点破了他们的痛处,而是他们的痛苦被人轻描淡写地说成“你想多了”、“不至于”、“你太矫情了”。


    楚天青的直接,恰恰精准地避开了这个最大的雷区。


    他首先承认并肯定了侯清竹所有感受的合理性——你气成这样,完全没毛病!


    而且,在楚天青开口之前,侯清竹的情绪已经彻底崩溃在边缘。


    侯夫人那些满口是爱、但听起来干巴巴的解释,落到侯清竹耳朵里,只会让她更加坚信:“看!你们果然还在合伙骗我!”


    这个时候,如果楚天青选择委婉、迂回、或者试图用花言巧语去安抚,那简直就是在印证侯清竹内心根深蒂固的信念。


    “看吧!男人果然都在算计我,连说话都在绕圈子!”


    所以说,唯有“直接”,才有可能打破这个致命的恶性循环。


    他直接承认。


    “您说得对,站在您的立场,那确实是处心积虑的算计。”


    这瞬间消解了她强烈的“被冒犯感”,让她觉得对方至少是诚实的,没有继续欺骗。


    他直接点明根源。


    “您如此痛苦,恰恰是因为过去的创伤仍在深深伤害您,而不是您本身有什么问题。”


    这帮助她剥离了那种“我被当成怪物”的**感,把问题指向了外部的创伤,而非她内在的价值。


    他直接承诺。


    “至于这光最终引您走向何方,都由您的心意决定。”


    这重建了侯清竹被彻底践踏的“边界感”和“掌控感”。


    让她明白,治疗的目标不是强迫她改变,而是恢复她选择的自由和能力。


    楚天青这种直接,精准地抓住了侯清竹内心最深层的渴望和恐惧。


    所以,当楚天青的话语,直接击中了这个核心需求时,即使他的话本身是尖锐的,却是会让侯清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那就是“被真正看见和理解”的力量。


    这才是打破她心墙的关键。


    说完这些,楚太年轻也是舒了口气,忍不住轻叹。


    当个心理医生难。


    当个优秀的心理医生更是难上加难。


    因为这不仅需要扎实的专业理论知识,在沟通技巧方面,也绝非一般人能比。


    “清竹……”


    侯夫人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混着心碎往下掉。


    “你爹他年轻那会儿,对谁都下得去狠手。那年你大哥在军营里闯下塌天大祸,你爹气疯了,鞭子都抽断了,娘扑上去替你大哥挡啊。”


    说到这儿,她也不顾楚天青这个男人在场,地一把扯开衣襟,露出那道狰狞的陈年旧疤,泪眼模糊地看着侯清竹,手指用力戳着自己心窝子。


    “闺女!娘身上这道疤,你能看见!可娘心口这道疤......”


    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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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的嘶哑:“为你疼!为你哥疼!为这府里所有被你爹那暴脾气伤过的人疼,它更深!更久!日日夜夜地折磨着娘,烂在里头,连说都没地方说去啊!”


    她踉跄一步,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又低下来,带着无尽的哀求和心疼。


    “娘不是嫌你病了丢人!娘是怕你像娘一样,把这股子恨、这股子痛,活活憋烂在心里头,刻进骨头缝里,一辈子都喘不过气,不得安生啊!”


    听到这话,楚天青也是忍不住撇了撇嘴。


    这侯君集......


    家暴所有人啊?


    侯清竹如遭雷击!她死死盯着母亲刚刚掩好的衣襟,仿佛能透过布料看到那道狰狞的疤痕。


    母亲的话像重锤,狠狠砸在她自以为坚固的“孤立无援”的心墙上。


    原来……母亲身上也带着父亲暴戾留下的“烙印”!


    原来母亲的泪水里,不仅有对她的心疼,也饱含着自身创伤的哀鸣!


    那股指向母亲的背叛感,瞬间被这血的教训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侯清竹眼中的怒火,肉眼可见地消退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重的疲惫,以及一种被巨浪拍打后,摇摇欲坠的茫然。


    她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仿佛支撑她的那股恨意被骤然抽走了一部分。


    她一直以为母亲在否定她的痛苦,原来母亲是在恐惧。


    恐惧女儿被同样的痛苦吞噬、腐烂、永远不得解脱。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观察的楚天青,敏锐地捕捉到了侯清竹眼中那瞬间的松动和茫然。


    他明白,这是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是那堵心墙裂缝最大的瞬间。


    他没有再说什么高深的术语,也没有试图靠近。


    他只是站在原地,缓缓从抽屉拿出一个......小米音响。


    然后轻声道。


    “小爱同学,播放《阿刁》”


    随之,音响开始播放歌曲。


    “嘿嘿,嘿呦嘿嘿。”


    嗯?


    楚天青愣了一下,与此同时,那对母女也向自己看了过来。


    楚天青极为尴尬。


    嘿你妈个头啊!


    我要的是《阿刁》!


    不是《好汉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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