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仲瑜才不怕委屈姚九娘,也拱手道:“多谢黄兄。我回去会向皇上呈奏,表彰你们对赈灾的支持。或是抬你们做皇商,也许能特准子侄科考,具体还要待情况而定。”
黄守谦被裴仲瑜的大话吓得不会接话了。
什么跟什么?
向皇上呈奏?
表彰我们?
皇商?
还能科考?
便是金陵林家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口气吧!
林公子也不是夸海口的人呀!
怎么临走胡言乱语起来?
姚九娘望着黄家门里好一会儿也不见薛二叔来送自己,只能跟着裴仲瑜上马。
离开黄家所在的巷子,姚九娘问裴仲瑜:“你走的时候也不告诉黄家你的真实身份吗?你刚才把黄公子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裴仲瑜冷着一张脸:“我从不干多余的事。”
另一边黄家门口,黄家兄妹发现林家的吴管事没跟着林家兄妹走,奇怪道:“吴管事,你不跟着你家主人走吗?”
吴管事心中无语:搞不懂七郎怎么突然要走。明明前几日说好等黄家老爷回来一起鼓动他黄家加入青麟会!
他只能尴尬笑笑,随便找个借口:“此地灾情未解,我家少爷让我在此继续筹粮......恐怕还得叨扰几日......”
“呵呵......”黄家兄妹都看不懂了,“林家......真是关心百姓......呵呵......”
不知道的以为你林家是皇帝呢!
真是操了不该操的心!
裴仲瑜一路策马狂奔。
姚九娘勉强跟着他,一天里有大半天都在马背上,大腿内侧的皮肉都磨疼了!
只有马儿受不住要吃草喝水的时候,裴仲瑜才会停下歇息。
他推却了黄雅清准备的酒和馒头,只在路过的小摊上买了几个粗饼充饥。
姚九娘看他吃的香,边嚼着干硬划嗓子的饼边道:“你为何不要黄小姐给的吃食?”
裴仲瑜喝了口水道:“她给的东西太沉了,带上就走不快了。”
“这饼这样干,太难吃了!”姚九娘嫌弃道。
裴仲瑜感觉好笑:“怎么?姚小姐金尊玉贵,这饼入不得眼?”
姚九娘白了裴仲瑜一眼:“呵呵!不敢!连宰相公子都吃得进去,我怎么敢嫌弃!”
说着好奇道:“欸?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嫌弃?宰相家也吃这粗面饼吗?”
裴仲瑜把剩下的饼放回褡裢:“走吧!赶紧赶路!”
在裴仲瑜的努力下,三天的路,硬是两天就到了。
看着裴仲瑜黑陈的两个黑眼圈,姚九娘怒吼道:“非人哉!你不累吗?”
裴仲瑜被骂了也不生气,看着姚九娘眼下也两片乌青,只觉得安心:哼!总算把你带回来了!
城门外三里,林尚贤已经在铜制马车里等了许久。
姚九娘认出林家的马车,感叹道:“你什么时候通知的她呀?我怎么不知道?”
裴仲瑜幽幽道:“在你睡着的时候。”
裴仲瑜和姚九娘一前一后下马,林尚贤也出了马车。
“瑜哥哥,一路辛苦。”
裴仲瑜指着姚九娘道:“给她更衣,你送她回姚家。”
林尚贤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面上波澜不惊地对着姚九娘道:“姚姑娘,恭喜你啊,又做姐姐了。”
姚九娘皮笑肉不笑:“呵呵,同喜。我那继母生的是男是女?”
林尚贤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男。”
姚九娘垮了脸跟着林尚贤的婢女去马车里换衣裳。
裴仲瑜莫名看见姚九娘换了华服就心情颇好。
“我已经让尚贤放出消息,说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她府上小住。今天也让她送你回府。若你爹问起,你就说知道弟弟降生急着赶回来恭贺,想来姚府弄璋,也不会为你坏了心情。”
姚九娘不惧她爹,听裴仲瑜啰嗦只挥挥手敷衍道:“我知道了!”
想到回去又要面对李氏和她那废物爹就烦躁,姚九娘不情不愿。
林尚贤敏感地发现裴仲瑜只有对上姚九娘才会说这么多话。
她莫名生出一股想要一较高下的心:“瑜哥哥,这段时间我有去府上拜会,伯父对你擅自出京颇为不悦。”
“无事,我自会分辨。”
裴仲瑜看姚九娘一瘸一拐往马车上走,心道是这两天骑马受伤了,不安地对林尚贤道:“你给她准备些金创药带回去。”
林尚贤不明所以:“姚姑娘受伤了?”
“不必细问。”说罢,裴仲瑜翻身上马进城了。
林尚贤心中不忿:对上我就只会说四个字吗?
林尚贤坐回马车,问姚九娘:“这两个月你们去哪儿了?”
裴仲瑜交代过姚九娘山寨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黄家的事也能不说就不要说起。
于是姚九娘敷衍道:“没去哪儿,你想问?问你那瑜哥哥去呀!”
姚九娘的含糊听在林尚贤的耳朵里变成了挑衅。
林尚贤酸溜溜道:“别以为你拐走瑜哥哥单独相处就能有什么希望!你以为宰相家的门槛很好跨吗?天真!”
姚九娘心情不好,正愁没处撒气,闻言道:“哦?宰相大人对你不满意吗?还是宰相夫人?嫌弃你商户出身?嗯......也是!士农工商嘛!不过没关系,你脸皮厚些,我相信你没问题的!还有,谢谢你又送我这些首饰啊!”
林尚贤被气的七窍生烟。
“对了,你来京的时候不是要住宰相府吗?怎么又有了自己的府邸了?宰相不让你去住吗?”姚九娘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尚贤银牙咬碎,终是忍不住面露哀泣,酸道:“上嫁吞针嘛!我早想到的!”
姚九娘看马车已经进城,心里憋闷地挑开车帘向外张望。
秋日温暖,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只有自己马上又要出不了门了。
马车行至姚府,杨管家早得了信儿出来迎接。
林尚贤心中憋气,故意等姚九娘下了马车才大声道:“九娘!你的金创药忘了拿!”
林尚贤的丫鬟贴心地把金创药送下车。
姚九娘黑着脸接过......
杨管家有心询问小姐是不是受伤了,可男女有别,还是把话咽了进肚。
杨管家把姚九娘送至二门,二门里钱嬷嬷已经等候多时了。
一看见姚九娘,钱嬷嬷就流下泪来:“呜呜呜,小姐,你受苦了!”
虽然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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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一身华服,头上还插着一根璀璨的金钗。
可消瘦的脸颊和明显黑了的肤色骗不了人!
不过是林小姐好心替小姐遮掩罢了!
小姐一定是受了不少苦!
钱嬷嬷身后的阿梨,苹儿,小桃,荷花四个丫鬟见钱嬷嬷哭了,也忍不住呜呜呜哭起来。
姚九娘更烦躁了,她摆摆手:“我是回来了,又不是死了,哭什么哭!”
“呜呜呜......”
“呜呜呜......”
“呜呜呜......”
“呜呜呜......”
“呜呜呜......”
回应她的是更大的五道哭声。
路过的面生丫鬟们纷纷侧目。
姚九娘领着五道哭声飞也似地回了燕归楼。
阿梨和苹儿拎了热水回来给姚九娘沐浴更衣,好好洗刷了这两日的辛劳。
阿梨看姚九娘的大腿内侧都磨破了皮,哭道:“小姐这腿是怎么了......呜呜呜......”
姚九娘诚实道:“骑马磨的。”
“呜呜呜,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小姐,往后可不敢任性了。”
姚九娘看她哭得梨花带雨,不敢说话,只敢腹诽:我以前受过的苦可多了......这算什么......
季嬷嬷掐着时间,在姚九娘梳洗好了就进屋道:“小姐多日不归,该去给夫人请安。”
姚九娘猜到季嬷嬷会这么说,长吁了一口气:“我准备好了,季嬷嬷,咱们走吧!”
跟着季嬷嬷到了风荷院,院里众人喜笑颜开。
姚九娘规矩地站在正屋外,等着通传。
李氏身边的丫鬟请姚九娘进去。
李氏头上带着抹额,怀里抱着孩子笑道:“九娘终于回来了!来看看你二弟吧?”
姚九娘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凑近看了看李氏的儿子。
嗯......
虽然她不喜欢李氏,可她生这儿子倒是白白胖胖,很是可爱,一双眼睛圆圆黑黑,转着上下左右看。
不像启祥,生出来的时候四肢像冬天的树枝一样干干皱皱,刚生出来都没有哭的力气。
“二弟真是喜人。”
“喜人?”李氏没听懂。
姚九娘解释道:“哦,这是我们西北的土话,就是二弟可爱,惹人欢喜。”
“惹人欢喜叫喜人,倒是精准。”李氏心情愉悦道。
“咱们二少爷是个有福的,方才宰相府还着人送了贺礼来。”李氏身边的赵嬷嬷欢喜道。
“相府?”李氏疑惑,“咱们与相府也不沾亲,怎么会送礼?”
姚九娘心中一动:该不会是裴仲瑜送的吧?他是不是怕自己被为难?
转念一想:只说是相府送的,也没提自己,应该不是......
自己麻烦他那么多回,怕是人家嫌弃还不够......嗯,应该不是!
赵嬷嬷捡着吉祥话说:“所以说二少爷有福啊!才出生就入了相府的眼了!”
李氏在月子中,不愿费心思索,也轻轻放过了,送贺礼,自然是好事。
她如今有子万事足,看着怀里的孩子自然心情万分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