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裴子喻就被带去祠堂罚跪了。
“你爹不在,就由我这个当伯父的好好管教管教你!”
裴子喻老老实实地跪着,低垂着头。
裴明渊看他这幅样子就来气,“跟你爹一个样,就知道表面装乖!”
这边正在教训,没成想惊动了裴老爷,裴明渊看到他来有些诧异。
“爹,您怎么来了?”
裴老爷满面怒容,“我再不来整个裴家都要被他们父子两嚯嚯没了!”
裴明渊劝道:“爹,您消消气,皇上并未追究。”
“今日是没追究,那以后呢?”他又看向裴子喻,“我看你是被女人迷昏了头!”
裴子喻头也没抬说道:“是孙儿自己脑子不清醒,与旁人无关。”
“哼,自然是你的意思,你就是料定了裴家会给你擦屁股才敢把这事全揽下来。”
他微微抬头,“并非如此,孙儿只是料定了皇上不会追究,因为皇上清楚孙儿此举只是为了救人。”
裴老爷瞪他,“你还敢顶嘴?”
“孙儿只是实话实说。孙儿无僭越之意,萧钺安亦然,皇上素来深明大义可这回却发了很大的脾气,还趁机收回了萧钺安的兵权,不过是……”
“啪!”
裴子喻脸上瞬间出现了红印。
裴老爷直哆嗦,“你真是……你真是放肆!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裴明渊赶忙拉住了他,“爹、爹,消消气,子喻就是年纪小不懂事,儿子已经向皇上请求废除婚约,以后启王爷那边的事都与裴家无关。”
裴子喻神色不变,似乎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皇上还没答应,婚约依旧有效。”
“你——!”
裴老爷更气了,拿着拐杖就要往他身上招呼,裴明渊和裴玄忙将他拉走。
将裴老爷送出祠堂裴明渊才又折返。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你祖父多大年纪了你不清楚吗?这几天给我好好在这儿反省!”
门被关上,裴子喻背挺直,满脑子都在想心上人现在情况如何了。
萧玉烟意识混沌,整个人处于一片虚无之中,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体忽然坠地。
她睁眼,自己又回到了林府,她左右看了看确定自己是在原本住着的房间里,手扶上门正打算推门出去,没想到身体直接穿过了房门。
怔愣片刻后看到林堂主朝她走了过来。
“姥姥!”她欣喜地喊道。
林堂主却并没有反应,只自顾自地定在一旁修剪起了花草。
萧玉烟定睛一看发觉这个姥姥要比陪伴自己长大的姥姥年轻许多。
“莫不是回到了姥姥年轻的时候?”
死后的魂魄竟能够随意穿越时空,当真是新奇,她想。
一个清瘦的男子在此时过来,眉眼温和,手上提着一包点心,林堂主听到动静回头看着他有些无奈。
“又买了点心,待会儿爹该数落你这么大人了还嗜甜。”
男子摸摸鼻子,“不是甜食,是你爱吃的蟹黄酥,最近牙疼。”
萧玉烟了然,原来这位是她姥爷,姥爷过世得早,她从未见过,自己好甜原是随了这位姥爷。
她啧啧称奇,“姥爷温文尔雅,我们兄妹三人竟是没一个像他的。”
画面突然扭曲,她又跌入一个新的地方,再睁眼是一个夜晚。
她茫然地看着周遭环境,似乎是在宫里,但这里的陈设她并不熟悉,周围也没有宫人。
忽然一个面熟的侍卫快步路过她。
“褚云?”
她跟了上去,走到寝殿方停下,门口站着风烈。
准确的说,是他们年轻的时候。
褚云敲了敲门,是萧承瑾开的门。
她一愣,这才知道这里是东宫。
“殿下,已经打点好了,要尽快送一位小主子走。”
萧承瑾面色阴郁地看向屋内。
萧玉烟预感到了什么,进了屋子,果然看见刚生产完的林文茵面露不舍地看着孩子,屋里还有一位接生婆。
她记得那个接生婆,一直在林家照顾她,在她来奉京之前过世了。
接生婆连连摇头,“小公子胎弱,恐怕经不起路上折腾,要送去多远的地方?”
风烈心直口快,道:“就不能都送走吗?留小公子在宫里也经不起磋磨。”
萧承瑾默然。
褚云少见的露出戾色,“那辰王妃当真可恨,娘娘有孕原本瞒得好好的,偏被她绊了一跤险些小产,若是没有此事娘娘此时已经被送离京城修养,两位小主子就能被平安送走。”
风烈啐了一口,“殿下被她死缠烂打多年当真是晦气。”
居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萧玉烟抽了抽嘴角,腹诽亲爹蓝颜祸水。
最后还是萧承瑾做的决定,“女儿送走吧,从今往后珩儿就是烟儿。”
还没看到他们怎么出的城,萧玉烟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她吸了进去。
一阵头晕目眩后她到了半空中,本以为自己会狠狠跌在地上,结果落在了一个温暖怀抱里。
睁开眼,萧钺安抱着她正笑得开怀,她也不自觉露了笑。
“傻妹妹,怎么从树上掉下来了?”
树?
她抬眼,晴空白云下果然有一颗大树。
“我都说了不要爬,不要爬,她偏不听!”
萧玉烟寻着声音看去,竟是七八岁的“自己”。
她试探性地喊了声:“林云舟?”
萧钺安将她放下,敲了敲她的小脑袋,“什么什么舟,这是小珩啊,摔傻了?”
萧玉珩不高兴地撇撇嘴,“平日不叫我哥哥便罢了,现在连我是谁都忘了。”
萧玉烟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缩小了的身体,方才明明自己没有实体,现在怎么突然有了实体还变小了?
“好啦,别生气,大哥带你们去玩秋千!”
萧钺安一只胳膊抱一个,将两人带去秋千上放着,用力一推。
秋千越荡越高,萧玉珩的欢呼声越来越大,她也逐渐忘了这是在梦中,尽情享受这难得的温情团聚。
“阿钺,烟儿,小珩——”
萧钺安稳住了秋千,回头喊道:“母妃,我们在这儿!”
林文茵缓缓走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原来你们在这里……”
她看到萧玉烟的一瞬间面色变了,“你是谁?”
萧玉烟不解道:“娘亲,我是烟儿啊。”
“不,你不是!我女儿呢?把我女儿还给我——!”
林文茵的面容突然变得可怖,她无助又害怕地回头看向哥哥们,他们却一脸漠然地盯着她。
“哥,哥……你们怎么了?”她哽咽道,“娘亲,我是烟儿啊,娘亲……”
她想要跑去抱住林文茵,林文茵却一直推开她,“走,你走!走啊——”
萧玉烟猛然惊醒,双目无神地看着帐顶。
太医见她醒了唤道:“郡主?郡主?”
萧玉烟似乎什么都没听见,一动也不动。
“哎呀!快快,拿我的针具来!”
萧钺安被软禁在将军府,解禁前都不得出门,连进宫看妹妹都不许。
他急得抓耳挠腮,“好兄弟,通融一下,帮我打听打听烟儿如何了?”
看守他的“好兄弟”面无表情道:“太医医治期间任何人都不被允许去探望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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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什么破规定?”
“好兄弟”看了他一眼,“您又不是大夫,去了也无用。”
“话虽如此,但要是烟儿想我了怎么办?”
“好兄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没看出来,倒是看出来您离不得郡主。”
萧钺安差点脸都被气歪了。
“好兄弟”最后还是好心地说了句,“听闻已经醒了,您好好闭门思过便是。”
他还想再多问几句,对方又不答话了,只好坐回去生闷气。
定远侯是晚上回来的,先是进宫被皇上好生斥责一番,回了本家又被裴老爷骂了一顿。
待裴老爷气消他说道:“儿子现在就去教训这个不肖子。”
裴明渊想到裴子喻方才挨了一巴掌,低声说道:“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又塞给了他消肿的药膏。
定远侯把药膏收下没说什么。
裴子喻依旧在祠堂跪得板正。
有人轻扣窗户,他当是阿影,回头看了眼门外似乎无人看守,便起身想去开窗,结果因为跪太久险些摔了个狗啃泥。
他打开窗韩嘉与正抱臂靠在窗外。
“你这是?”他问道。
“你不想找到真凶?”
裴子喻当然想,“可此事被皇上接手了,地宫另外派了人看守,我被罚在家思过,恐怕……”
“我能不知道吗?放心,我弄了两套衣服,混进去。”
裴子喻点点头,刚准备翻窗走就听到了身后有动静。
他立马拉上了窗跪了回去。
定远侯关上了门,板着脸。
裴子喻咽了咽口水,“爹,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哼,我再不回来裴家都要被你翻天了!”
他小声嘟囔,“哪有那么严重……”
“你个臭小子!”定远侯拍了他脑袋一巴掌,不算重。
裴子喻知道他这是没真的生气,冲他嘻嘻笑。
定远侯木着脸,“还有脸笑。”
“祖父说了,我这是随您,骂我的时候顺带连您也一块儿骂了。”
定远侯彻底绷不住了,“真没想到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挨骂。”
他看向裴子喻脸上的巴掌印,“疼不疼?”
他摇了摇头,“一点点。”
定远侯拿出药膏给他涂上,“以后不要再如此冲动,这是个死局,无论如何萧钺安都逃不过这一劫,你这苦算是白受。”
裴子喻安静地听着,“可儿子做不到坐视不理。”
定远侯闷笑,“你爹我也做不到,确实随我。”
之后又板着脸,“但你现在要走,可想好后果了?”
裴子喻一愣,“……爹。”
“没说不让你去,你什么都不带就打算横冲直撞?”
他想了想,道:“主谋应该做了万全的准备。”
定远侯哼笑,“爹想你也不会老实在家受罚,东西都给你收拾好了,路上小心些。”
裴子喻差点感动哭了,打算给他爹一个大大的拥抱,结果被拒绝了。
“肉麻,尽早回来,注意安全。”
两人轻易翻出裴府。
韩嘉与道:“其实我没银子。”
裴子喻:“……”
“不过有人有。”他继续说道。
“向未婚妻伸手要钱,是男人吗你?”
“没办法,先前离家出走过,现在家里给我的银子都是刚好够花。不过有一点说错了,我没向我未婚妻拿钱。”
裴子喻好奇地看他,只听他说道:“这银子是小桃给的,说是郡主留着应急用,可以随时支取。”
裴子喻:“?”
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