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喻突然睁开了眼,天色已然大亮。
他又闭上了眼,静了好一会儿,伸手去摸裤子。
“……”
湿透了。
他蜷缩起身体,继而狠狠地捶了几下枕头,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这么会做这种梦,若是让烟儿知道了免不了要挨打。
终于他坐了起来,使劲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昨日他的饭菜定然也让人动了手脚,嗯。
慢吞吞地收拾好去用早膳,定远侯夫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今日怎么这个点才起来?”
裴子喻支支吾吾也没说个所以然。
定远侯道:“是不是这段时日压力过大?你不必紧张,春闱时平常心应对便是。”
他点头应是。
“侯爷,夫人,宫里来了人。”下人来通报。
定远侯甚是奇怪,“宫里?快快有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闻定远侯世子裴子喻,自幼聪慧,才情出众,深得朕心……与永安郡主萧玉烟郎才女貌,朕念及二人情投意合,特赐婚于二人……
钦此!”
裴子喻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懵了,使劲掐了下胳膊吃痛才确定是真的。
定远侯夫妇相视一笑,也很是高兴。
“不过,怎么这么突然?”
裴子喻哪敢说实话,虽说二人没什么实质性行为,但说出来没人会相信。
“都这么久了,也该给我个名分了,”他满脸写着喜色,“我去找烟儿。”
萧玉烟觉得这赐婚的圣旨烫手。
满脑子都是白日的情形导致她一整夜都没睡好,一醒来就被赐了婚。
林云舟觉得不对劲,“不是说什么都没有吗?怎么直接赐婚了。”
萧玉烟的耳朵已经红透了,“真没什么,也就……摸了一下,算不得什么事吧……”
林云舟顿时炸毛了,“谁摸谁?”
“我摸他。”
“他这么老实动都没动?”林云舟疑心她当时身中情毒不记得其中细节。
她仔细回忆了一番确定是没有的,实际上每次见面裴子喻都很克制,浅尝辄止也从不乱动,反倒是她经常会逗他。
萧钺安回来后难以置信地将圣旨看了又看,“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圣旨是假的?”
“没可能,假传圣旨是死罪。”林云舟无情打破了他的幻想。
萧钺安在内堂走来走去,看得林云舟眼睛都花了,“这不能啊,也太突然了。”
他使劲抓了抓头发,“烟儿才多大就要嫁人了?我有点不能接受。”
林云舟倒是比较开明,“至少是她喜欢的人,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生怕皇帝随便给她许配了人家。”
“这倒是……让钦天监算个晚些的吉日,嫁去别人家总归不自在。”
钦天监算过后给了两个日子,一个在今年,一个在三年后。
定远侯夫人有些犹豫,“今年啊,是不是太赶了些?”
钦天监的人呵呵笑,“不会,公主刚大婚完,大家的热乎劲还没过呢,正好趁热打铁,走流程也熟。”
定远侯夫人一想也是,便点了点头,“子喻,你觉得呢?”
裴子喻恨不得明天就成亲,但还是说道:“还是问问烟儿的意思吧,若是觉得今年成婚太过仓促那就……晚些吧。”
萧玉烟一言不发地立在那儿,萧承瑾看也没看她。
“回去吧。”
“日后京中的事宜先交由你来处理,再多教教阿钺,以后就慢慢交权给他。”
韩远应是。
萧玉烟倔强地看着他,“凭什么?”
“凭你以后是裴家妇,子孙也都是裴家人,而非萧家人。”萧承瑾淡淡开口。
“我只是和裴子喻成了亲不是将自己卖给了裴家,我永远只是我自己,我的骨肉也自然姓萧。”
“这话你自己去同裴家讲,和本王说无用。”
萧玉烟咬牙,“我没什么好讲的。你需要我时把权交给我,这些年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是我应得的,没有还回去一说。”
萧承瑾轻笑,“你离了皇室的身份什么都不是,就算不交,他们也会自己离开。”
她的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着白,“我要和你谈条件。”
“可本王不想和你谈。你成婚时我和你母亲会到场,旁的不必再提。”
“萧承瑾,”她因为愤怒而不住的发抖,“当初是你求着我来的,却没有给过我任何承诺,你现在和狗皇帝关系缓和不需要我了就把我一脚踹开,你觉得我会让你好过吗?”
“路,都是你自己选的,你沉迷情爱无法自拔,那些人、那些权本王不收回难道要你拱手给裴家吗?”
萧承瑾也动了怒。
他原本有拉拢裴家的意图,可裴老爷是坚定的保皇党,裴明渊则是两面派,在同时给萧承宇和自己送女儿之时他就彻底放弃了拉拢的打算,他背后没有母家支撑,一旦裴家反水将得不偿失。
投靠他的人,不能有第二个选择。
女儿这些年来一直做得很好,暗中为他的人牵线搭桥在朝中站稳脚跟,他现在能精准接收朝中消息也少不了她的功劳,可终究败在了“情”字上。
“你和裴子喻的事从始至终都没告知过本王,你们兄妹三人究竟有没有为本王考虑过?”萧承瑾按了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冷静些。
和裴子喻互通心意两个哥哥都心知肚明,萧玉烟显然没料到萧钺安竟从未和亲爹提起过。
“你能谈情说爱凭什么要我断情绝爱?再者赐婚一事纯属意外,萧旭总是动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真想宰了他。”
“清流和趋炎附势之辈是两码事,裴明渊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定远侯更是指哪打哪,本王不单只有你父亲的身份,你做此抉择本王除了舍弃你别无他选。”
“你自然不止是我的父亲,你的最终目的只有争储,你认为我于你无用你自然想要舍弃。”
韩远神色一动,想要替萧承瑾说几句,萧承瑾没有让他开口。
“裴子喻明年春闱,届时本王会让他自请离京,带你远离京城的纷争。”
萧玉烟不愿,“成婚推迟到三年后,只要你给我承诺,我就会想办法让他离开不参与进来,一应从前。”
“你想要什么?”萧承瑾问道。
“一个平等争取的机会。”萧玉烟目光坚定,“你总要让我试一试,不试着争取我是不会死心的。”
萧承瑾想到了妻子的父母,“你由林堂主养大,本以为你会更像她一些,对权钱这等身外之物并不感兴趣。”
“可我偏偏最喜这些身外之物,以前喜欢钱,现在发现了更喜欢的东西。”
萧承瑾蓦地笑了,“本王倒是从未想过你才是最像本王的那一个孩子。”
“原来是像你,我当是自己病了。”
“好,为父答应你,只要你不被情色所扰,你就有和你的哥哥们公平竞争的机会”
萧玉烟露了些笑,“记住你说的,我也会记住我说的。”
待她走后,韩远上前一步道:“殿下可是为了安抚郡主才予以应允?”
萧承瑾一挑眉,“何出此言?”
“当年接郡主回京本就是无奈之举,眼下还是多多教导世子要紧。”
“你教,本王教不会。”萧承瑾很是干脆。
韩远:“……”
“臣自当尽力而为。”
他合上门后见萧玉烟就站在不远处,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韩远走过去行了一礼,“郡主还未回去?”
萧玉烟斜眼打量了他一番并未搭理,扭头走了。
“韩远这个家伙当真是腐朽不堪!”
萧玉烟刚出门就听到韩远在说些什么,她本无意偷听,只是一时站的腿麻有些挪不动步,就在门外听了一会儿,果然是在说自己坏话。
何听澜在整理书籍图纸,闻言笑道:“郡主和我这样的人在韩大人眼里可以说是离经叛道。”
“我就不明白了,当初你遭难还是他先开口劝阻的皇帝,竟会说出这等话!”
何听澜想了想,“容我自恋一下,韩大人当初出言劝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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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惜才,不过也就留我一命的程度,但女子和男人争权这种大事他自是不愿的。”
萧玉烟想起他们二人现在都在亲爹手下办事,问道,“那平日他不会还带头排挤你吧?”
何听澜忍俊不禁,“那自然不会,水利工程韩大人不懂,再说了,我是殿下请来的人,他不会公然忤逆殿下的意思。”
萧玉烟长叹一口气,“三年的时间我爹怎么着也该回去了吧?”
“若是顺利的话应当可以。”
“有突破口了?”
何听澜点点头,“定国公贪墨,还有皇贵妃用珍珠粉敛财的证据都已到手,就看时机了。”
萧玉烟摇了摇头,“难,只凭贪墨难以撼动定国公一代老臣的地位,至于皇贵妃……”
她想起惨死的余贵人和被迫嫁人的云阳公主,“我不信皇帝什么都不知道。”
何听澜找出几本书给萧玉烟,“所以说需要看时机,不过不必忧心,你们父女齐心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萧玉烟接过书,看到上面做了很多笔记,“这是?”
“小侯爷明年该春闱了吧?这是我先前科考用的书,兴许用得上。”
萧玉烟一脸感动,“当我的男人就是命好,连科举都有文曲星转世操心。”
在侯府,裴子喻接过她递来的书,打开一看讶然道:“何听澜的笔记?从哪儿弄来的?”
萧玉烟故作神秘,“这你就别管了,好好备考,等你考完了咱们就成亲。”
裴子喻知道她这是选了三年后的吉日,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哦。”
原来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也好,我多做些准备。”短暂的失落后他又振作了起来。
萧玉烟好奇道:“皇祖父说了一应事宜都交由礼部操持,还需要做什么准备?”
“礼部忙礼部的,我作为你的未来夫君自然也有我该需要操心的地方。”裴子喻神神秘秘道。
“故、弄、玄、虚。”
萧玉烟惩罚般地去戳他的脸,裴子喻假意要咬她的手指,借机亲上了她的手背。
萧钺安本是来侯府接妹妹回家的,远远看到这一幕只觉得牙酸,萧玉烟余光瞥见哥哥来了立马收回手站起了身。
“我先回去了。”
裴子喻还想留她用膳,但看到萧钺安满脸都写着拒绝只好作罢,送兄妹二人出了侯府。
近来并不算太平,前有涝灾后有大旱引发的蝗灾,各地奏折不断,钦天监奏请皇帝举行祈福大典,以慰民心。
为防劳民伤财,皇帝决定启用早年建造的观星台举办仪式,在钦天监择好吉日后各司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工作。
定国公捏了一把汗,连夜去找了皇贵妃。
“皇上不信鬼神,寻常祭典也只是走个过场,那观星台修建也只是一时兴起从未用过,眼下这个档口若是出了事皇上定然会追究。”
皇贵妃不以为意,“那观星台修建时爹还是工部尚书,您亲自督建怎会有事?”
定国公默不作声。
皇贵妃惊疑道:“这银子也沾手了?”
定国公道:“想来皇上也不会真的启用,这么多年也的确没有用过,只是将木头换了,也不至于倒塌。”
皇贵妃闻言便也不再担心,“质量过关就无妨,只是祈福还能塌了不成?”
定国公一想也是,便安心地回去了。
然而就在大典开始的前三日,观星台起了一场大火,典礼被迫取消,民间甚至起了“上天降罚”的传言,虽流传不广但依旧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上天降罚是何意?是在说朕德不配位吗?”
话音未落,满朝文武皆伏地战战兢兢,无人敢抬头。
片刻后,皇帝让他们都起身。、
问道:“韩爱卿,你怎么看?”
韩远出列恭敬答道:“回皇上,春季少雨本就极易引发火灾,民间流言四起也是因起火方式诡异,臣以为只消查清火灾起因流言定可不攻自破。”
“好,就按你说的办,此事由你全权处理。”
“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