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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第 32 章

作者:柚小兔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辰王?”裴家主问道,“你找到证据了?”


    “自然。只拿证据却不灭口,”裴玄冷笑,“这辰王倒是给足了面子。”


    裴家主叹了口气,“你不必再纠结此事了,不管幕后真凶是谁,现在都是余贵人。”


    裴玄一愣,“余贵人?她久居深宫,宫外连个相熟之人都没有,怎么可能……”


    裴家主打断他,“皇上已定罪,不必再提。大理寺你也不要待了,不要让你娘担心,先休息吧。”


    裴玄还欲再说,“爹……”


    裴家主没有要听他说话的意思,起身准备和定远侯离开,裴玄拉住了打算一同离去的裴子喻,道:“我和子喻说说话。”


    等裴家主和定远侯走后,裴玄问道:“怎么回事?现有的证据根本无法定罪,怎么就结案了?”


    裴子喻不无惋惜道:“我也是回来才听说的,余贵人揽了所有罪责……触柱身亡。”


    裴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她死了云阳怎么办?她可是云阳生母,为了云阳,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这罪状揽到自己身上……”说罢,他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云阳……是了,皇贵妃手里捏着云阳,怪不得……”


    他自嘲地笑了笑,“真凶依旧逍遥法外,却死了个不相干之人……我太蠢了,现在证据也没了,翻案恐怕再无希望。”


    裴子喻想起掌握裴玄一举一动的萧玉烟,猜想此案应当也有启王插手,“……那也未必。”


    裴玄抬眼看他,“你怎知我遇险?”


    裴子喻摸摸鼻子,“你别管了,反正是为了救你。”


    “我先前就想问你了,你和郡主……?”裴玄见他默认,叹了口气,“你们的事小叔可知道?”


    裴子喻摇了摇头,“其实……还没有,我想找个机会正式向烟儿表明我的心意。”


    “哪怕顶着祖父和我爹的强烈反对?”


    裴子喻也头疼得很,“天塌了还有你顶着,总是盯着我作甚,有这时间还不如先帮你把婚事定下。我与烟儿青梅竹马天生一对,怎么能忍心拆散我们?”


    裴玄面无表情,“你倒是义气。”


    裴子喻轻咳了声,“总归你也没有心仪之人,你自己不也说了,和谁成亲都一样。”


    裴玄没有回答,只说道:“你们的事我姑且先帮着瞒下,以后的事我可就不管了。”


    裴子喻高兴地一掌拍去,“好哥哥!”


    裴玄险些没有抗住,狂咳不止,惊地裴子喻去叫来了大夫。


    辰王大发雷霆,“一群饭桶!本王养你们究竟有何用?”


    他派去截获账本的手下全都匍匐在地不敢言语。


    他们从裴玄手里拿走账本还没来得及销毁就被萧承瑾的人围堵,技不如人,没多久他们便败下阵来,打斗中还死了几个人手,账本自然到了萧承瑾的手里。


    辰王满脸阴鸷,“都愣着做什么,难道还要本王亲自送你们上路?”


    言罢,几人逐一自戕。


    萧旭在这时才开口,“父王,儿子在想裴子喻怎么就那么巧去接应裴玄,会不会是萧玉烟……”


    辰王冷哼一声,“你总是在一些多余的事上费心,萧承瑾有个手握兵权的儿子不用会专门去培养那个病秧子女儿?无非就是裴玄事先同他口头约定,让他见机行事罢了。


    到底是个姑娘家,如今整日沉浸在男人的甜言蜜语里,连昔日恩人都抛之脑后了。”


    “你说什么?谁死了?”林云舟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萧玉烟不知他为何反应如此之大,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辰王将矛盾引在了云阳身上,余贵人为保全女儿将罪责全揽了下来,触柱身亡。”


    林云舟身形不稳,无力地坐在了凳子上,哽咽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萧玉烟这才意识到不对,问道:“哥,你认识余贵人?”


    林云舟艰难地点点头,“萧承瑾突然被废没能来得及在宫里安排人手,我那会儿在宫里受尽了冷眼,是余贵人……是她最先注意到了我……”


    那时的余贵人刚刚晋升,在宫里并不起眼,她和静妃一样为人温婉低调,不一样的是静妃背后有世家,更有皇帝的恩宠,而她什么都没有,只依靠皇贵妃堪堪升为贵人,在后宫之中苟延残喘。


    宫里人大都见风使舵,萧承瑾一朝失势而辰王多受器重,不少太监宫女暗中苛待年仅五岁的林云舟向皇贵妃以示忠心,皇贵妃默许并有意放纵这一行为。林云舟和萧玉烟不同,他从不屑于做些面子功夫来保障自己基本的衣食住行,宫人见他始终不肯低头,交代他们的任务自然就能避则避,直到这些人私自给林云舟断了续命的药。


    幼小的林云舟第一次知道濒临死亡的感觉,从前即便是萧承瑾给他强行灌各种汤药也是为了让他的身体转好,断了药才是真正的要他命,无论他在长乐宫里怎么摔砸东西,没有一个宫人给眼神,任凭他自己折腾。


    实际上他根本没有力气去干这些事,他只知道这几日没有惯常的一剂苦药,还没高兴多久,今日忽感一阵晕眩,浑身像抽了力一般倒在地上,他眼前发黑,连喊人的力气都没有,无意间弄掉的茶盏摔成碎片划破了他的身体,往外丝丝渗血,他浑身冰冷,满脑子都在想他的母妃和父王在哪里。


    余贵人自己有个差不多年纪的女儿,深宫似海,更有数不清的暗箭,哪里是一个年仅五岁的孩童能独自活下去的地方,她今日借口云阳公主吵闹着要找玩伴来长乐宫看望林云舟。


    长乐宫里很安静连个通传之人都没有,待进去后发现里头的宫人打盹的打盹,偷闲的偷闲,但始终没有看到林云舟的身影。寝殿的门紧闭着,门口也没有宫人候着,余贵人皱着眉,沉声道:“郡主呢?”


    宫人这才发觉有人进来,连忙打起精神,环顾了一圈后回道:“回娘娘,奴婢不知。”


    云阳公主奶声奶气地骂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主子在哪儿都不清楚?”


    宫人面面相觑不言语。


    余贵人觉得不对劲,上前推了推寝殿的门,发觉有重物挡着不大推得动,叫了一个太监去开门,一打开才发觉林云舟竟昏迷许久,身上还有血迹。


    余贵人和云阳公主大惊失色忙去抱起他,“快叫太医!”


    林云舟神志恢复了些许,气若悬丝道:“张太医……”


    余贵人交代了宫人去唤张太医,继而动作轻柔地将他抱到床上,林云舟抓住她的衣角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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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咽着不停地唤“母亲”,听得余贵人也红了眼圈。


    云阳公主有些不高兴,小声嘟囔:“我才是您的女儿。”


    余贵人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道:“孩子生病时都会念叨自己的母亲,郡主不是唤我,是唤太子妃呢。”


    云阳公主这才点点头,“好吧,那我就把我的娘亲借她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云儿最听话了。”


    张太医急匆匆赶来,诊了脉后脸色一变,厉声呵斥:“郡主的药老夫都按时开了,你们明明去取了药,为何不给郡主喝药?”


    余贵人听得心惊,心疼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要遭受这样的苦楚,罕见的借了皇贵妃的威势警告宫人要好生对待郡主,宫人害怕地应了。


    自那之后,余贵人时常带着云阳公主来看他,林云舟自然而然的和云阳公主成了朋友。


    萧玉烟湿了眼眶,“原来是这样……我不该对云阳有偏见的……”


    林云舟低着头,闷声道:“后来有一天静妃也来看望我,没几天余贵人就被赵昭宁以管教为名责罚了,我始终觉得与她有关。”


    萧玉烟犹豫了下问道:“你和云阳的关系很亲近?”


    林云舟点点头,“就像你和清欢。”


    那就怪了。


    萧玉烟说道:“我刚到宫里的时候从未见过云阳,余贵人也没来过。”


    林云舟道:“余贵人被罚之后便没再来过,只偶尔让人送些东西来,静妃之后来过几回,我态度都不算好。”


    这就是他和裴子喻互相不对付的起源。


    萧玉烟愧疚极了,“怪不得我后来碰到过几回云阳,她的态度都很奇怪,应当是以为你们生分了。”


    林云舟苦笑,“她现在应当恨透了我,她们母女二人对我的善意并未换回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他握紧了拳头,“赵昭宁母子真的该死!”


    萧玉烟握住他的胳膊,道:“不要冲动,这些账日后再算,现在得先想办法让皇上收回对余贵人的惩处。”


    林云舟一愣,“人都死了还要什么惩处?”


    萧玉烟艰涩开口,“皇上要余贵人……暴尸三日以平民愤。”


    “你说什么?皇帝是疯了吗?我不信他什么都不知道!”林云舟的胸腔因为怒火而剧烈起伏,杀意浓烈。


    他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状似悲悯地俯瞰众生,实则将所有人都视为蝼蚁,他们这些人的苦和难,都离不开最高位者的纵容。


    萧玉烟不知林云舟此刻的想法,喃喃道:“恐怕来不及让爹帮忙了,只能先去求情试试。”


    林云舟对萧承瑾很是唾弃,“萧承宇这么大个把柄他都无动于衷?”


    “自然不会,裴玄找到的证据我们的人应该已经得手了,只是皇帝这次既然选择默许他们母子二人找替罪羊,现在翻出证据要求重审恐怕也无济于事,爹他必定会另择良机。”


    萧玉烟看向林云舟,“你信我,无论如何,我一定不会让恩人受此折辱。”


    林云舟眼眶发热,“多谢……本不该让你承受这些……”


    萧玉烟笑笑,“我们是一家人,本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余贵人帮过你,你的恩人也就是我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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