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琛一觉醒来,看见的是宴溪冷沉着的脸。
黑色单人沙发椅距离床沿不远,宴溪西装革履,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周身散发着冷气压。
思考不过几秒,宴琛就知道是安医生告密了。
他明知故问道:“哥,你怎么来了?”
宴溪:“病了怎么不说?还让安医生给你保密?”
昨晚睡到半夜,宴琛突然起了高热,并且呕吐不止。
他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对方听清他的症状,很快提着药箱赶到。
是急性肠胃炎,并且炎症不轻。
安医生给他挂了水,留了药,还贴心问:“需不需要通知宴总?”
宴琛不管生什么病,哪怕只是轻微的感冒,家里所有人都会草木皆兵。
怕宴溪担心,他还特意叮嘱了安医生,不能告诉他哥。
结果也就隔了一晚,安医生就又把他“出卖”了。
宴琛撑着坐起来,说:“也不是什么大病,我这不已经没事了吗?”
宴溪盯着他,问:“昨晚吃什么了?”
他在家里的饮食,是由营养师严格把控的,所以宴琛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昨晚那顿烧烤,韭菜和花菜似乎没怎么熟,鸡翅和茄子也是一股怪味。
可这也只是他的猜测罢了,没必要告诉他哥。
宴琛:“没吃什么,可能是晚餐吃太多,回家又喝了冰啤酒才这样的。”
宴溪很少质疑他的话,闻言叮嘱道:“也不小了,要顾着身体。”
宴琛:“别光说我,你也是,你这又没睡好吧?”
宴溪:“最近会比较忙一点。”
似乎是为了佐证他的话,话音才落,宴溪的手机便“滴滴”响了起来,他顺势接起,卧房很静,宴琛能隐约听到听筒那头传来的声音,应该是张秘书,他说:“宴总,时间差不多了。”
宴溪:“知道了。”
简短两句,通话结束,宴琛率先开口:“你有事就去忙,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还专程跑一趟。”
公司事务繁多,尤其最近在开发新商业区,宴溪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和应酬,实在不必多跑这一趟。
宴溪站起身,说:“我走了,任助理待会儿会过来照顾你,你冰箱里的冰啤酒我会让他全部扔掉。”
宴琛:……
“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算你放假。”
宴琛玩笑问:“那算工资吗?”
宴溪理了理西装,神色柔和了些:“算。”
宴溪走后不久,阿姨给他端来了电解质水,他觉得特别难喝,但是安医生交代过,他现在最好多多补充水分,宴琛只得勉强喝几口。
没多久,任助理匆匆赶到。
他为难对宴琛道:“小宴总,宴总吩咐了,要帮你清理一下冰箱。”
这话算是委婉。
宴琛道:“你不能告诉他,你已经清理过了吗?”
任助理笑得有些难看:“宴总还说了,要给他拍照。”
算了,何必为难打工人?任助理本来就怕宴溪,自己若再不松口,他就该哭死在这了。
宴琛挥挥手:“你随意。”
许是昨晚折腾得太久,刚又吃了药的原因,宴琛倒头睡了第二觉。
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
此时他总算有了些精神,大脑也清醒了点。
手背上那一小块乌青隐隐发痛,他突然想到,自己中了招,也不知道应书有没有事,毕竟昨晚大部分菜都是应书吃的。
思及此,他点开微信,发送信息:【你今天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消息发送成功,他闲来无事摆弄了会儿手机。
这才看到应书一小时前发了动态,是一张小饼干的照片,配文:送饼干去啦。
下面应不凡评论:【给谁送啊?】
应书回复:【知州哥啦。】
哦,看来他好得很,还有力气烤饼干送去别人公司,自己真多余问那句。
宴琛返回聊天框,撤回了消息。
几分钟后,他收到了应书的疑问:【宴琛哥,你发什么啦?怎么撤回了呀?我都没看到耶。】
宴琛:【发错了。】
-
应书在回完霍知州消息后,临时去楼下的甜品店买了一盒饼干,回家后又找了透明密封罐换掉了包装,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
跟阿姨提前说了不回家吃午饭,他背上自己的挎包出了门。
来到恒峰集团,他跟前台小姐姐甜甜笑,说:“我是来找霍总的。”
对方看了他一眼,公事公办问:“有预约吗?”
应书又在心里把霍知州吐槽了一遍,笑着说:“有的,九点三十一分,他在微信上给我发了消息,你要看吗?”
他今天没有穿西装,粉色短袖衬衫和浅卡其休闲长裤,让他看起来像刚毕业的高中生,嫩得不得了。
“好的,您稍等,请问您姓什么?”
“我姓应。”
没多大会儿,闻助理下来接人。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谁也没有说话。
闻助理站在前面,应书在电梯内镜里,看见了自己怨念丛生的脸。
电梯在二十八层停下,“叮”,门一开,应书秒切换成灿烂的笑脸。
闻助理将他引进会客室,道:“霍总正在忙,您稍等片刻。”
应书:“麻烦您了哦。”
闻助理:“您客气了,应先生。那我就先去忙了。”
应书:“好的。”
闻助理说的片刻让应书足足等了两个小时。
已经到午饭点,霍知州都还没过来。
应书拧开了饼干罐,吃了一块,觉得味道不错,又吃了一块。
被塞得满满的饼干很快就少了一半。
应书嘟哝:“没礼貌的家伙,电视里总裁来客人了,都要泡杯咖啡的,什么都不给我,这饼干吃得真干巴。”
“咔嚓”,门在这时被打开。
应书赶紧把盖子盖上,放软声音喊:“知州哥~”
霍知州居高临下看着他,道:“抱歉,久等了。”
应书:“没有啦,知道你肯定在忙,没事的没事的。”
霍知州:“要一起吃午餐吗?”
应书歪头:“那真是太好啦。”
说完他站起身,走向霍知州,把手里的饼干罐递给他,道:“知州哥,这是我烤的小饼干,请一定要尝尝。”
霍知州:“看起来味道不错。”
“对呀对呀,我烤了好久的呢。”应书面不改色撒谎道。
霍知州:“你也吃了不少。”
应书:?
霍知州没再多说,伸手接过饼干罐,冷淡道:“谢了,走吧。”
“嗯嗯。”
直到上了电梯,应书才知道霍知州那句话什么意思。
他的唇边还挂着饼干碎屑,明显是偷吃没来得及擦嘴,真是太尴尬了。
应书低头用手抹了抹唇,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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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诽霍知州说话只说一半,也不提醒一下他。
不绅士的男人!
一点也不像宴琛,平易近人,还很有风度。
“想吃什么?”霍知州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应书捏着嗓音:“我都可以呀。”
“嗯。”
应书:……
司机开了很久的车,到了一家新开业的西餐厅。
应书早已饥肠辘辘,他不明白为什么吃个便饭跑这么远,他当然不会觉得是因为霍知州重视他,特意找了一家不错的餐厅,肯定有别的原因。
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两人刚走到门口,原本正在打电话的男人立马收好手机,热情迎了上来:“霍总。”
霍知州点头,客套道:“餐厅看起来不错,恭喜。”
男人笑得憨厚:“霍总过奖了,您来捧场,我这儿真是蓬荜生辉。”
霍知州有些心不在焉答:“你客气了。”
“呃,这位是……”男人注意到了应书,试探问。
“应家的二公子,应书。”霍知州介绍道。
“哦~”男人恍然大悟,伸手道:“早听闻应公子大名,之前我表弟和你有点误会,还请多多包涵。”
应书和他握了握手,疑惑问:“你表弟是……”
“哥!”一道男声猝不及防插了进来。
应书转头看去,两个男人正朝他们而来,为首的那个有点眼熟,但跟在他后面那个,应书一眼就认出,是叶逐星。
靠北,哪有这么巧的事?霍知州这个老狐狸是故意的!
看来他俩昨晚没谈好啊,霍知州今天算准了叶逐星会出现在这,故意带他来刺激叶逐星呢。
服了!
“明雨,你们来了啊。”男人笑道。
明雨?路明雨?
那个拳打原主的万恶富二代?
应书记得书里的路明雨和叶逐星不仅是发小,还暗恋叶逐星,他一直都知道叶逐星喜欢霍知州,为了叶逐星还做了不少荒唐事。
“知州哥,你也来了啊?”路明雨是有点怕霍知州的,硬着头皮打招呼。
霍知州:“嗯。”
叶逐星出现后,霍知州的视线就彻底黏在了他身上,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汇,拉丝,诉说委屈,最后叶逐星的目光在应书身上落了下,咬着唇别开了脑袋。
应书:还真让霍知州装到了。
无语。
“这位是……”路明雨也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这是应二公子啊,你们之前见过的。”男人率先开口道。
路明雨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你是那个乡……”
男人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路明雨看了眼霍知州,收回了余下两个字,冷笑道:“真巧啊。”
“哎哟,瞧我,怎么让你们一直站在门口,走走,花园有长桌,内厅有卡座,看你们喜欢坐哪。”
一行人陆续往里去,路明雨道:“知州哥,反正你们也两个人,坐一起怎么样?”
霍知州难得体贴,询问应书:“小书,你觉得呢?”
小书?
应书头皮发麻,他们有这么熟吗?
应书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说:“我都可以啊。”
霍知州却道:“还是算了,他认生,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空气骤然安静,应书看到叶逐星倏然红了眼,路明雨的眼神像毒蛇一样缠了上来。
应书内心咆哮:你们是不是有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