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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持证上岗第八天

作者:痴嗔本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持证上岗第八天


    听着门外再度响起的敲门声,楚阿雄几人顿时闭上了嘴,一时间房子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几秒后,又是三声敲门声。


    笃。笃。笃。


    林峰成抖得浑身都像筛子,一双眼睛惶恐得瞪得极大,仿佛要掉出眼眶,眼白处布满了凸出的血丝,无神地盯着空气,两手死死抓住秦奋的胳膊:


    “是不是它!?是不是那个小孩!?它来了,它要进来,我给它开了门……”


    楚阿雄猛地看向临朗:“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临朗挑眉,径直走到大门:“开门不就知道是谁了?”


    “等等!别开!不能开!”林峰成惊恐地急叫,踉跄着就要去拽临朗,奈何腿软,没迈开两步就又摔在地上。


    临朗拧开大门,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惊恐抽气声。


    门外,一个身形颀长挺拔的男人笔直站在那儿,一把长柄透明伞抵着地砖,脸藏在阴影下。


    “你好,方便进来躲雨吗?”那人开口,声音清润有礼。


    临朗只觉得这声音有几分熟悉,不知道在哪儿听见过。


    身后楚阿雄愣了几秒,蓦地松了口气:“是人啊,嗐,那快进来吧。”


    【主播你……嘎嘎嘎也没嘴上说得那么无神论啊】


    【笑死,我们主播浑身上下也就嘴最硬】


    门口那人听见了却没动作,只是垂眼看临朗,像是等待临朗的同意一样。


    见临朗往旁边一步让开,对方抬脚走近别墅。


    “不是人还能是什么?”临朗淡声回答楚阿雄,呵笑一声,“鬼要进来,用不着敲门,有的是办法。”


    楚阿雄一僵,一旁林峰成更是倒退一步,撞在秦奋身上。


    秦奋干笑两声,就算他和自家老师这几天朝夕相处,也没能习惯对方冷不丁跳出的阴森鬼话。


    他摸摸后脖,干巴巴地转开话题,看向走进来的男人问道:“怎么大晚上来这儿附近?”


    【问出了我想问的话,怎么偏偏今晚这么热闹啊,我不信这鬼地方平时也有那么多人半夜路过】


    【+111,还有刚才那三人,我怎么听主播那边说,那个脑袋上贴黄符的,就是上一个来别墅的试睡员?他怎么了??】


    【那人还一直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前面开门都没吓到我,但他一醒过来,我这鸡皮疙瘩就没下去过】


    【那个清清瘦瘦书卷气的小帅哥才吓人吧啊啊,我都差点觉得这世上真有鬼了】


    【但别说,敲门的两拨人,各个看起来都挺养眼啊!强烈要求楚阿雄请来作特邀直播嘉宾!!】


    【……】


    临朗看向走进来的男人,那人半夜还戴着一副墨镜,看起来格外古怪。


    “大晚上戴什么墨镜啊……”秦奋嘀咕。


    “我眼角受了伤,短时间里需要避光。”男人说道。


    秦奋顿时生出了浓烈的愧疚,讪讪看向对方。


    临朗微眯起眼,忽然出声:“是你?”


    “老师认识?”秦奋一听惊讶地睁大眼,他老师不是失忆了么,能认识谁啊?


    “诶?老师您都想起来了?!”


    临朗啧了声,一拍秦奋额头,这人是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失忆”了。


    “先前在东市门那儿有一面之缘。”他说道。


    这个墨镜瞎子,就是堵在他身后撞了他一脑门的“柱子”。


    男人若有所思地看着临朗,微微一笑:“先前有些碰撞,新认识一下。”


    临朗微眯起眼:“我没兴趣和不露真面目的人认识。”


    秦奋摸摸鼻尖,都替那个被老师干脆回绝的男人感到尴尬。


    临朗懒得戳穿眼前男人施了障眼法,对自己的容貌做了模糊的法术。


    ——哪怕这人摘下墨镜,即便五官清晰可见,在场所有人、直播间里的观众,也无法认清对方的真实面貌,当他们想要回忆男人的长相时,脑海中永远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面貌。


    越是能力术法巅峰造极者,障眼法的影响力也越强大、越无声无息。


    谁都有不想被认出来的原因,临朗没兴趣捅破窗户纸。


    不过这人不仅出现在了东市门的古董店里,又出现在了这处西岭别墅,临朗能够笃定对方是跟着他来的。


    他微微抬头,直直望向对方的眼睛。


    隔着一层深黑的镜片,他什么也看不见,但不妨碍临朗挑衅轻蔑般地扯了扯嘴角。


    从上辈子算起,打他主意的人就不胜枚举,管眼前这人盯梢他是要做什么,反正若要动手,就别怪他下手狠。


    临朗就像一头猞猁,警觉又悍厉,阎川知道他已经进入了对方的警戒线,再往前贸然踏出任何一步,都可能会被抓得皮开肉绽。


    他点点头,应答如流:“那就下次吧。”


    【这个墨镜帅哥是不是没回答半夜来这儿的原因啊?】


    【调查户口啊?这是私人问题,没有义务回答吧】


    【但就怪怪的……】


    【有一种错觉,好像别墅里就剩这俩了一样】


    【这两人有一种各说各的,聊得乱七八糟但又聊在一块儿的感觉哈哈哈哈哈】


    【我怎么觉得戴墨镜的那个男的眼熟呢?】


    【楼上我也是!!但我死活想不出来像谁!】


    【主播!明天我也要看到这些帅哥好吗!答应我!】


    楚阿雄一直留意着直播间的动态,他发现自打来了这些“新人”后,直播间明显热闹多了。


    他心思一动:“那么晚了,你们又都淋了雨,还是先各自找个房间换洗整理下吧,睡一晚,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秦奋一吞口水,什么?还要在这儿过夜?


    他们不是来找林峰成吓跑的那一魂一魄么?


    他急急忙忙看向自家老师,就听临朗道:“走,挑个房间去。”


    “啊?”秦奋愣了一秒,旋即反应过来,这肯定是老师逛别墅的借口!


    他赶紧拉上林峰成:“来了来了老师!”


    阎川的视线跟随临朗的身影,他刚抬脚,却被楚阿雄拦下。


    楚阿雄为了直播间的热度,特意与神秘墨镜帅哥互动道:“兄弟,我给你简单介绍下吧。”


    “四楼五楼没有主人的房间,三楼是主卧、次卧还有书房,二楼有俩客卧和儿童房,一楼的厨房旁边是保姆房,地下那一层是娱乐厅。”他指了指各个楼层,忽然压低声音,“不过我劝你别去地下室。”


    “为什么?”


    “听说这边违建地下酒窖的时候,正好遇暴雨,整个地下都坍塌了,当时的工人全被活埋在底下,死了四个,失踪了一个。”楚阿雄朝男人挤了挤眼睛,“今天又是一个暴雨夜。”


    【啊啊啊不要吓人啊】


    【这倒是真事……所以说这西岭别墅邪门啊,死了那么多人】


    【除了那五人,还有什么事?】


    【听说第一个屋主夜里遇小偷,两个人扭打在一块儿,从楼梯上摔下来,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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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厅玻璃桌上,被发现的时候血都流干了】


    【我去,刚才是不是灯泡闪了闪?!】


    【敬主播敢在这儿试睡,是条汉子,打赏一个嘉年华!】


    楚阿雄满意地看到直播间上涨的热度,他话锋一转,无辜道:“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也不知道后面的主人有没有加固过地下建层,结构安不安全,所以暴雨夜还是最好别去楼下。”


    他可没忘记来这儿办事拿钱的目的,钓一钓直播间里的观众情绪可以,但不能真砸自己的饭碗。


    他最后手指一转,指向一个角落里:“我们就在保姆房哈,别的你自己选吧。”


    阎川看向厨房那边:“那么小的房间,你们四个人?不挤?”


    楚阿雄微噎,当然挤,但更有安全感啊。


    这人怎么回事!非要他说他们也害怕吗!


    楚阿雄郁闷地在心里骂骂咧咧,但面上体面道:“毕竟我们只是来试睡的,不适合到处睡。”


    “好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休息了,你自便吧。”楚阿雄朝另外两个“助理”使了个眼色,几人回到了保姆房。


    整个别墅大厅便只剩下了阎川一人。


    窗外时不时闪过闪电与惊雷,大厅里的灯像是电压不稳一般,时不时地忽闪两下,没过几秒就彻底灭了。


    阎川面色不变,抬脚走到大厅尽头的墙前,似有所感似的,蓦地仰头看向头顶天花板。


    这幢别墅的挑高做得异常高,一楼大厅足有七米高,给人一种说不上的淡淡压迫感。


    天花板上的装饰似乎是国外的油画,色彩倒是绚烂,就是挑高太高,也看不清个所以然来。


    从三楼走下来的秦奋冷不丁往大厅这儿一瞥,就见漆黑的空旷大厅,借着外头的月光,模糊中一道静立的人影正仰着脸看过来。


    秦奋被吓得一个激灵,险些从楼梯上滚下来:“我去!”


    “啧,稳重点。”临朗眼疾手快地抓住秦奋的领子,低头一瞥,呵笑道,“瞎子还有吓人的兴趣?”


    阎川听出临朗话里明显的敌意,但谁叫他确实是盯梢监视着人家的一举一动呢?临朗对他不满才正常。


    “我对这面墙的兴趣更大。”阎川开口。


    临朗闻言看向拐角后头的那一整面七米高的墙,不过墙的两侧都被承重墙堵得严实,正好是不透光的角度,什么也看不清。


    但隐约中,临朗辨认出墙顶与天花板相连处,似乎贴着什么东西。


    秦奋见状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过去。


    只见整整一面的七米高墙上,竟是都贴满了手抄经文!


    随着秦奋的手电筒缓缓往上移动,整整一排的黄底赤字符箓一一位顶天花板!


    临朗面色微变,少见地凝重起来。


    “嘶,就说这个地方肯定有问题,家里居然一整面墙都是这些玩意!”秦奋倒吸口气。


    林峰成走在两人的后头,精神状态越发糟糕,浑浑噩噩地看了过去,茫然地喃喃数起来:“一二三四五……”


    “十一张符……可这儿不一共就死了七个人吗?怎么还多了四张出来?”他自言自语着,忽然咯咯咯地兀自笑起来,“哦对了,加上我们就对上了。”


    他说完,又蓦地变成哭丧的面孔重复:“加上我们就对上了……”


    秦奋浑身一僵。


    他下意识地也看向那一排黄符,越看越觉得,最后那四张黄符连新旧程度都不一样,格外新,像是才贴上去没多久。


    就仿佛特意为新人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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