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野对她谈及多多没做出多大的反应,十分正常地回了一句话:“确实,而且今晚看她们的意思是得喝点酒,喝晕了没人照顾猫。”
这人说话跟个人机似的,一板一眼。
周初柠忍不住想逗他,最好能看到他脸上能出现惊慌失措的表情。
“你有见过多多吗?有机会我带出来给你见见。多多是一只白色的小猫,很可爱的。”
“没,没见过。”
况野说话开始结巴了,周初柠又偷偷瞥了眼,这次被抓了个正着,她惯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没让他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先开口发制人:“你看上去很紧张。”周初柠笑,“我又没说让你上我家看,是我带出来给你看,应该不至于害羞吧。”
“不是害羞。”
“那怎么了?”
况野说不出话了。
周初柠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干了“强抢民男”的坏事,一步步把人逼得话都说不出来。
明明是他先干了欺骗人的坏事,倒是先委屈上了。
周初柠递过去台阶:“等寒假有机会请你们一起来我家吃火锅,这样可以了吧。”
“寒假?那很快了。”况野仿佛陷入沉思里。
是在想如何向她坦白吗?如果是的话,那很自觉了。
如果能做到好聚好散,不把关系闹得那么僵,那未来还可以做朋友。倘若等到她来揭穿,怕是做不到好聚好散了。
车子即将抵达露营基地,后座四人陆陆续续醒过来,分两拨挨着车窗往外看。远离城市的喧嚣后,满目皆是绿色。
南方的冬天是不怎么掉叶子的,并不见枯黄。
下了车,暖气没了,寒意直冲着面门过来,几人还没来得及裹好脸弯腰,就被拍了个正着。
陈阿曼骂了句脏话,腰瞬间弯了,没有衣领可以竖起来挡脸,只得佝偻着背把脸往胸脯口塞,声音闷闷地哭诉:“谁提出要来这的?快冻死我了。”
苏迟迟在背后叫唤:“哎,不带这样的啊,当初是全票通过的,别怪上提意见的人了。”
“全票?我不算人?”周初柠无语。
苏迟迟过来环腰抱住她:“嘿嘿,你每次都会支持我们的决定啦,像妈妈一样伟大!”
“妈妈!”另外两人一齐高呼。
“......”
除了他们这群大学生,基地里还有零零散散的几波人。
风有点大,烧烤的地方架了棚子,逆着风的方向,留了个口子充当排烟口,但少不了还是会被呛到。
“你们的油别往炉子里洒啊,要刷到肉上面。”
六个人凑不出一个有烤肉经验的,刚开始没几分钟,整个棚子里全是油烟,糊了满眼,熏得人哇哇流泪,跟闹了出感情大戏似的。
但再怎么往肉上刷,油总会顺着往下滴,难以避免,只能避开点烟飘的方向。
但烤久了就会发现无论往那边偏都免不了与油烟亲密接触。
“你大爷,我不烤了。”
陈阿曼刷子一撂,红着眼睛往外跑了,不出分钟,又跑了进来。
一脸无语。
“天黑这么早,外面冻死我了。”她往角落里站,尽量避开,“比起吹冷风,这烟好歹是暖和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苏迟迟不留情地狂笑,猛地吸了口烟,咳嗽得昏天黑地。
六个人的胃口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周初柠和万榆平常吃得就不多,况野不知道是在那装还是怎么,吃得也不算多。
陈羽啃着刚烤好的鸡腿,两颊沾了酱料,鼻尖也有,咂巴咂巴着问,但不忘降低音量:“你怎么不吃?虽然我们本体是猫,但现在作为人,那不得把山珍海味什么的都吃一遍?”
看得出来,陈羽对自己能变成人这件事相当满意。
两人脑袋凑在一起,没等到况野回答,陈羽鸡腿就啃完了,去烤盘那里又拎了几根羊肉串,边嚼边靠过来。
“你真的不吃?”陈羽伸手,在况野鼻下晃了晃,“一点膻味没有。”
“不感兴趣。”况野一点馋的表情都没有,看上去就清心寡欲。
“好吧,你清高,你厉害。”
“想吃就自己来烤啊!”苏迟迟在背后叫唤,“我只顾着烤串没顾着烤你了陈羽!”
“来了!”
他张牙舞爪地走了,留下油乎乎的烤串味。
周初柠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烤串的位置,想来已经吃饱了,把位置让给了陈羽。
她走过来,挨着棚子边边,这个位置比正中间感受到的风要小,唇周红了一圈,还在小声“嗦哈”。
“你都没怎么吃,不饿?”
“不太喜欢吃这种串。”况野侧眸撇了她一眼,进棚子里挑了罐旺仔牛奶,递过去,“牛奶能解辣。”
周初柠没拒绝,准备接过的时候,况野又收回去,撬开,再重新递过来。
她连喝了几口,才道了句谢。
“没想到你还了解这种知识,”所以况野是从人变成猫的?
不然怎么这么会做人。
“不是常识?”况野挑眉,抱臂靠着棚子的另一边,好整以暇地看过来。
他身子薄,在充满了棉的夹克棉袄里也不显臃肿,光线自后往前,勾出道模糊的轮廓。看上去能被风刮走,实际衣摆里藏着紧实的块状肌肉。
帅确实帅,就是人是个撒谎精,
这点不好。
“你俩搁那里当门神呢?”苏迟迟吆喝两人过去,烧烤架已经熄了火,隔壁摊开了张小桌子,上面除了一盒扑克外,里三圈外三圈地围满了酒。
不止啤酒,还有白的。
“喝这么大?”周初柠坐下就说。
况野挨在她旁边坐下,六人坐在一桌有些拥挤,免不了有人坐在桌角,不过挤一挤更暖和。
“反正这里能直接睡嘛,我们喝慢点。”苏迟迟推过来一个很小的酒杯,“按这个量喝,喝慢一点。”
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一个小方盒立在桌面上,是个时针,正实时显示北京时间。
“现在九点整,我们就慢慢喝,喝到十二点,一起跨年看烟花,然后回家!”陈阿曼和苏迟迟摇头晃脑,“呼!单押!”
“……”
陈阿曼负责讲解游戏规则。
很简单,扑克经洗牌后依次分发到六人手中,每一轮每人各出一张牌来进行比大小,等一手牌结束,累计最小值次数最多的人喝。
一轮下来速度较快,喝酒的速度也不慢。
游戏刚开始的时候,几人喝酒还算喝得比较尽兴,到了十一点,几人又觉得有点无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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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把输掉的惩罚换成真心话大冒险?然后大冒险的环节夹杂着喝酒,至少今晚能把这些给解决了。”
周初柠看着剩下的半桌酒,真想给他们拍手叫好。
这酒到底是从哪来的,怎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啊?
陈羽这小子,刚上大一才多久,就跟着她们喝了几轮的酒。
好像是被她们带坏了似的。
“实在喝不下可以明天喝,不要强撑。”周初柠劝说。
她可不想一桌子人全躺下,还得去找基地的工作人员来帮忙把人抬回去,那太丢脸了。
“哎,喝多少算多少,反正距离跨年也就一个小时了。”
又开了一把。
这回况野输了。
他似乎不太会算牌。
“好,又是你小学弟。选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况野将所有牌拢在一起,握在手心,牌从中间拱起小小的弧度,厚厚一沓,在他手心刮出富有节奏的声音。
算牌不太熟练,洗牌倒是很擅长。周初柠这样想着。
况野说:“真心话吧。”
“我来问。”周初柠二话不说举手,怕显得自己很着急似的,找补一句,“嘿,我刚好有想问的。”
只见其余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点点头,就差说出“我懂”了。
周初柠确实有想问的。
她撑着下巴,巴掌大的小脸一半陷入领口,没人看见她的嘴巴在里头一张一合欲言又止的。
“干哈呢?”苏迟迟打了个哈欠,“怎么还不说?”
“你对我,撒过几次谎。”
“啊?”在座的人的愣了片刻,包括况野本人。
周初柠目不斜视:“嗯,就问这个。”
只是问撒过几次谎,都没问对我撒了什么谎呢。
“怎么突然问这个?”陈阿曼察觉到况野的表情有些不对劲,试图缓和气氛,“小学弟你对柠檬撒过谎?”
“关系没那么好的人,偶尔撒个谎不是很正常?”万榆缓慢开口,这是刚刚经过思考过后得出的结论。
虽然苏迟迟和陈阿曼偶尔会打趣他们两个,但她觉得周初柠对况野应该没这个意思,所以才会问这样的问题。
更何况玩的不就是真心话大冒险吗?就得问些刺激的才对。
万榆觉得自己想的很对,重重点了下头:“说吧,既然柠檬已经问了,那况野你回答吧。”
况野身子侧着,靠向陈羽那边,面朝周初柠,喝过酒后的双颊被熏地浮了层浅薄的粉色,黑色瞳孔半眨不瞬地盯着她看,周初柠突然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她学过的那些理论知识,似乎在况野身上从未起效过。
况野眨了眨眼睛,手抬起来放在桌面上,认真地竖起一根手指,眉心轻轻拧着,静了几秒后,又伸出一根手指。
大家这才意识到。
他在回忆。
回忆曾经撒谎过的次数。
陈羽没忍住顶他胳膊肘,凑过去小声问:“你认真的啊?”
他们身份特殊,撒谎是经常的事,这没有办法。他们需要隐藏身份。
但况野这么老实地跟人交代……难道是真喜欢她?
不是吧兄弟。
你是猫她是人,你们有生殖隔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