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西区,一栋不起眼的平房内。
王伟,李县长的前秘书,正心神不宁地收拾着东西。
他被勒令停职在家,配合调查。外面有便衣看守,名义上是保护,实则是软禁。
他害怕极了。
李县长倒台,他知道自己干的那些事足够让他把牢底坐穿。
更可怕的是,他隐约知道一些李县长上面那些人的事,这才是要命的。
就在这时,后窗户传来极轻微的“叩叩”两声。
王伟吓得一哆嗦,紧张地凑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
窗外是条狭窄的胡同,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正疑惑,窗台下又传来一声轻响,似乎是什么东西丢了进来。
他低头一看,是一个小纸团。
王伟心脏狂跳,做贼似的捡起纸团,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打印的宋体字:
“账本已处理干净。管好你的嘴,否则你全家都不安全。有人会保你。”
没有落款。
王伟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纸团飘落在地。
这既是威胁,也是承诺。账本果然被动了手脚!
对方是在告诉他,核心证据没了,只要他扛住不乱说,或许还能有一条生路。
他瘫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后背。
**自己该相信谁,还能相信谁。
……
县医院里,陈大福偷偷溜进了林军的病房。
“军,你让我打听的事,有点眉目了。”陈大福压低声音,“县政府小车班的老刘说,大概前天晚上,就是李县长被控制那天深夜,他看见王伟偷偷开着一辆没牌照的破吉普车出去过,方向好像是往老机械厂那边去了。那个废弃仓库,不是以前张旺财赌钱的地方吗?王伟深更半夜去那儿干嘛?”
林军眼中精光一闪:“老机械厂……废弃仓库……大福,这事还有谁知道?”
“就老刘和我。老刘怕惹事,让我千万别说是他说的。”
“好。你做得对。”林军沉吟片刻,“大福,你再帮我个忙,想办法……盯一下王伟家。注意隐蔽,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接触他。”
“哥,你这身体……”
“别管我!快去!”林军语气急促。
陈大福一咬牙,点点头,又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林军靠在床头,心跳加速。老机械厂废弃仓库……王伟深夜前往……撕掉的账本页……威胁王伟的纸条……
一条模糊的线索似乎正在浮现。
难道,那撕下来的关键几页账本,并没有被销毁,而是被王伟藏在了那个曾经的地下赌场,现在的废弃仓库里?
李县长让王伟撕掉账本,并非想销毁,而是想将最要命的证据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作为最后保命或者谈判的筹码?
而王伟,则成了那个藏匿证据的人?
这个猜测让林军既兴奋又紧张。如果真是这样,找到那些被撕掉的账页,就能彻底钉死李建斌,甚至可能牵出他背后的大鱼!
但这也意味着,王伟现在极其危险!那些幕后的人,一旦确定王伟不可靠或者失去了利用价值,很可能会……灭口!
必须尽快行动!
林军猛地掀开被子,忍着一身剧痛,艰难地挪下病床。
他必须立刻把这个猜测告诉胡玉,并想办法去确认!
然而,他刚站稳,病房门又被推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两名表情冷峻、穿着中山装的陌生男子,身后跟着脸色有些不安的医院领导。
“林军队长是吧?”
为首一人出示了一份证件,“我们是省纪委调查组的。关于赵同志在办案过程中的一些问题,以及案件证据链的一些细节,需要你再配合我们做一个详细的笔录。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他们的语气公事公办,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林军的心猛地一沉。
在这个关键时刻,省纪委调查组突然要带走他?
是正常的调查程序,还是……有人想把他控制起来,不让他继续查下去?
他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胡玉还没有回来。
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将林军紧紧包裹。
林军看着面前两位表情冷峻的省纪委干部,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带走“配合调查”,绝非好事。
“同志,林队长伤势很重,刚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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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定下来,能不能……”医院领导试图劝说。
为首的那位干部面无表情地打断:“这是组织程序,很重要。我们会确保林队长的医疗需求。请配合。”他的语气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林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反抗是徒劳的,只会授人以柄。他看了一眼窗外,胡玉还没有回来的迹象。
“好,我跟你们走。”
林军声音平稳,他慢慢直起身,尽管每动一下都牵扯着伤口剧痛,但他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虚弱,“容我披件外套。”
他缓慢地拿起床边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外套,在这个过程中,他用极快的速度,将之前胡玉落下的一支短小的铅笔头,悄悄塞进了外套的内衬破口里。
这是一个极其微小的动作,希望能被忽略。
两名干部对视一眼,没有阻止他穿衣,但目光如炬,显然在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林军穿上外套,对医院领导递过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在那两名干部的“陪同”下,步履蹒跚却尽量挺直脊梁地走出了病房。
他被带离了县医院,没有上救护车,而是上了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车窗窗帘拉着,无法分辨方向。
车内气氛压抑,无人说话。
林军闭目养神,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他们会被带去哪里?县招待所?
还是某个更隐蔽的审查地点?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询问赵政委的事和核实账本记忆?
还是想将他隔离,阻止他继续调查?
他必须假设最坏的情况。
与此同时,胡玉正一瘸一拐地赶往县邮电局。
她找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公用电话亭,谨慎地左右观察后,才投入硬币,拨通了一个省城的号码。
这个号码是她那位在省报工作的老师家里的私人线路,相对安全。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一个略带疲惫的中年男声传来:“喂,哪位?”
“老师,是我,小玉。”胡玉压低声音,语速极快。
“小玉?”
对面的声音立刻清醒了几分,带着关切和紧张,“你没事吧?我听说了你们那边的事情,闹得很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