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坦白从宽
主位来临海了。
这几个字在众人脑海中来回循环。
年龄谣言破除没多久, 神秘到只知道性别的主位，骤然来到分局，和他们站在同一块土地上, 或许会走过他们的脚步踏过的地方, 呼吸同一片空间的空气。
光是想想, 就难以抑制胸腔内汹涌的激动情绪。
民众曾笑谈：特事局谁人不崇拜主位。
崇拜强者是觉醒者的天性, 造就了他们比民众还狂热的内心。
希蓝的表现, 代表的不过是区区一隅的景象。
鲁天精准的将车停在被黎瑞丢在地上的S级觉醒者身边。
“周亚”, 分局局长叫着名字, 朝地上躺尸的‘枭’组织成员看了一眼，使了个抬走的眼色, 心想可不能碍了主位的眼。
周亚秒懂, 打手势带人迅速拖走地上不能动的尸体。
怔愣过后, 现场演起了默剧，轻手轻脚的快速打扫战场，或拖或拽或抬的退出分局, 还有一队人自觉跑去守门警戒，虽说‘枭’组织应该没有胆色再回来找死。
但守着门，一方面是以防万一，另一方面是他们自觉。
他们心里再如何想见主位，也知道这是绝密。
在特事局工作，不该知道的东西暴露在他们面前，要有回避的自觉。
车熄火, 乔辰聿打开车门。
车锁开启的声响，在寂静无声的分局格外明显, 早从天上下来的S级觉醒者和分局局长屏住呼吸，齐齐将视线落在车门上。
一条长腿自车内迈出, 灯光下，年轻的面容映入他们的眼帘。
是主位吗？
没人能确定。
谁也不曾见过主位，车内不止一人，让他们无从判断下车人的身份。
但大部分人在心中否定着这个可能。
原因无他，下车的人太年轻了，看着不过二十出头，或许不足二十也说不定。
按年龄往前推，主位横空出世那年，年轻人只有十岁出头。
在危难关头力挽狂澜，修补主阵，端掉无数游戏场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孩子。
黎瑞退到乔辰聿身边，特意盯着乔辰聿的脸色，见没有异常才放下提着的心。
出手还算有分寸，照顾到了身体状况。
这样想着，黎瑞惊觉自己的要求已经降到了最低，心里暗暗唾弃自己。
分局局长快步上前，“两位好，我是唐艳，临海西南分局局长，不知二位是……”
甩掉脑中纷乱的猜想，唐艳试探的询问二人的身份。
虽猜测是主位出手，出于谨慎，也要确认来人身份。
没有标志性冰系异能，仅凭无声无息的秒杀S级觉醒者就断定是主位，太过儿戏。
心中再激动震惊，该走的流程不能少。
“唐局长您好，我是黎瑞，来自总局，这是我的证件。”说着，黎瑞自口袋中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
深蓝色的小本不足巴掌大小，盖有特事局防伪印章，一寸证件照旁边，是姓名和职务介绍。
在唐艳接过证件后，黎瑞接着道：“现在的主要职责是保护主位，今日见分局有异，特来查看。”
也就他出门常带证件，黎瑞心里吐槽，要不是他，几个人身上没个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尤其是乔辰聿，他怀疑这人的证件丢哪了都不知道。
仗着异能高，在总局单独出入时直接避开守门，比他年轻时不走寻常门的跳窗行为过分多了，没见有人说句不好。
这么多年，他就没见乔辰聿使用过证件。
看看，出来还得靠他。
黎瑞内心吐槽，不耽误他面上笑着和唐艳寒暄，“我身边的这位就是主位，姓乔。”
听到黎瑞的话，唐艳心中一惊，快速扫了一眼，双手将证件递还回去，敬礼道：“欢迎乔主位莅临分局，感谢您的救援，让分局免于围攻。”
总局的证件做不了假，黎瑞是新一代天才里较为出名的觉醒者，身在分局也有所耳闻，唐艳内心相信了黎瑞说的话，打量的眼神儿却频频瞥向乔辰聿。
理智上，作为局长，哪怕冒犯她也要进一步确认主位的身份，“不知乔主位是否带了证件。”
唐艳看起来三十出头，长相明艳。
短发烫着时髦的大卷，被夜风吹的稍显凌乱，眼神坚定的看向乔辰聿，透着无法证明身份不罢休的执着。
黎瑞一巴掌拍上额头。
只他一本证件竟不管用。
这下麻烦了。
跟在唐艳身后的分局骨干们满脸敬佩的看向局长。
在疑似主位的人面前，敢于明白的说出类似于质疑身份的话，实乃勇士也。
难怪资历尚浅的唐艳能当选局长。
先前存在不服气的人，在这一刻实打实的服了。
丢在地上躺尸的S级觉醒者无人问津，分局剩下的所有觉醒者严阵以待，等待乔辰聿自证身份。
上头的热血稍稍冷却，脑子和警惕心回归。
万一‘枭’组织也出了一位他们不知道的厉害人物，刚才的一切是演戏给他们看，这样想着，众人调动着身体内的异能，随时准备应战。
“……”，乔辰聿和唐艳大眼瞪小眼。
他确实没有带证件的习惯。
拽了地上的人一起跑，分局不乱套才怪。
寂静再次降临。
唐艳等人眼中的戒备越来越重，心不断下坠，在脑中预想着最坏的可能。
“方便我联系任局，确认您的身份吗？”唐艳提议道。
乔辰聿眼神儿无辜的以表情安抚过度紧张的众人，拿出手机。
这一动作，惊的唐艳等人又是一哆嗦，异能流转速度更快。
“别紧张”，乔辰聿拿着手机展示般的晃晃后再收回来，指尖边点着屏幕边道：“不用那么麻烦，我来分局的事不用上报，就说你们自行抵御了枭组织围攻。”
能不让总局那堆人知道，还是不让他们知道的好，他不想被电话连番轰炸。
他这么大的人，说过多少次有分寸不乱来，没一个人愿意相信，天天盯他跟盯贼。
“喏”，乔辰聿将手机竖着怼到唐艳面前。
屏幕里是总局绝密信息库的证件存档，权限不够的人无法进入，很少有人能用这种方法自证身份。
唐艳搓搓冒出冷汗的手，原本僵硬了的笑重新恢复神采，“抱歉，是我冒犯。”
气氛缓和下来，细听有几道轻微的呼气声。
“没关系，职责所在。”乔辰聿收回手机，不介意的笑道。
没点儿戒心，分局早晚被人一锅端。
乔辰聿垂眸，将目光落在他打下来的人身上。
大概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国字脸、浓眉。是丢到人群里找不到的普通相貌。
确认安全的唐艳，从身后拽出能量锁合手铐，吧嗒锁上手腕。
后面有人拿着一把大几号、中间有锁链的脚铐，接着给人脚腕扣上。
能量锁合是针对觉醒者研发，配合着特制的药剂，可以锁住觉醒者的异能。
铐住人，唐艳摸出一粒大胶囊。
粗暴的掰开国字脸的嘴，单手捏开胶囊，透明的液体滴落到嘴里。
一系列动作做完，往后退了退，“威胁消除，您随意。”
她不瞎，看得出去主位有所打算。
这种甘愿侍奉主神的叛徒，拔了牙剃了爪，唐艳才放心主位靠近。
虽伤不到，暴起偷袭烦扰到主位也是不好的。
乔辰聿全程看着唐艳动作。
失去了异能对抗冰花，冰花浓缩的寒气在国字脸的体内快速散开，一路高歌猛进，冻住血液、凝固全身。
寒气让皮肤表面附着上一层冰霜，冒着冷雾，若普通人，大概早被冻死，只有经受过异能淬炼改造的觉醒者，经得住这么冻。
是冰系！
时刻关注乔辰聿动作的人眼中异彩连连，心道果然是主位。
全世界，唯有主位将冰系发挥出这么多运用方法，别人模仿不来。
终于当场见识过了！
国字脸被生生冻醒。
如掉入冰窟窿，寒气入骨髓。
不自觉的打着颤，死死闭着眼，努力蜷缩起身体，想逃过寒冷的折磨。
乔辰聿蹲下观察，没有半点儿仁慈之心的叫道：“醒醒”。
“你这不行，太温和了。”冻成这样，需要点儿刺激才能连通外界，黎瑞不客气的给了中年男人几脚，“听到了就睁眼，别装死。”
带异能的踢踹，有技巧的让国字脸的身体稍稍回温，接着是钻心的疼，被冻麻了的脑子慢慢地产生了意识。
不醒，会继续疼。
不想继续受罪，国字脸挣扎着睁开双眼。
乔辰聿见人醒了，抬头道:“不知唐局长是否方便，借个地方审审这位。”
速战速决，在枭组织反应过来前，用精神控制的手段审完。没人知道，他在审讯上堪比催眠系觉醒者。
分局被异能摧残的不轻，但后排有建筑幸存，找一个审讯的地方并不难。
“主位跟我来”，唐艳前面带路，有两人抬上醒来的国字脸跟上。
这事和鲁天三人没关系，将车往角落稍挪了挪，尽量降低存在感，等乔辰聿出来。
路上，有眼神儿不断地偷偷往乔辰聿身上落，这已经是大家尽量矜持的结果。
局长唐艳和几位S级觉醒者心里美滋滋，感叹着幸运。
唐艳眼睛转了转，主位好像有点儿眼熟？
努力回想，脑海里浮现了古装主位的模样。
唐艳一激灵，那不是自家小妹喜欢看的电视剧里的角色吗，她路过时扫了一眼，正巧看见，小妹还给她安利了，好像叫《青城剑心》来着。
不不不，唐艳摇头，或许是她记错了。
但超强的记忆力不容她否认，再细想，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重合在一起。
难道世上竟有和主位长的如此相像的人。
唐艳实在不敢想，那个角色是主位出演，等她回去，一定好好观察！
抵达审讯室，抬人的两人将国字脸扔到椅子上，用绑带固定。
除唐艳和黎瑞，其他人在唐艳的眼神儿示意下，不甘的退出审讯室。
她的想法很简单，主位想审讯，跟进来那么多盯人机算怎么回事，起不到作用再碍了主位的眼，对分局留下不好的印象。
乔辰聿走到对面落座，敲敲桌子引起国字脸的注意，“姓名”。
精神控制的手段，可能对被审讯人的精神造成不同程度的伤害，乔辰聿轻易不想拿出来用，想给对面一个机会。
压下困倦的哈欠，他自认耐心不多，希望对方怂一点儿，尽快交代。
国字脸垂着脑袋，装作没听见，一副拒绝配合的模样。
“嘿~”，黎瑞调笑道：“刚刚见你们的人跑路速度那么快，我以为都是软骨头，就这么巧，打下你一个悍不畏死的硬骨头来？”
黎瑞将悍不畏死四个字咬了重音，带着明显的嘲讽意味，“坦白从宽，将你知道的全部交代出来，有望减刑。”
国字脸浑身发颤，依旧是闭着眼不搭理人的作态。
通过黎瑞的话，他迟缓的脑子已经理清发生了什么。
面上负隅顽抗，心里绝望的想：换他他也跑，任务被抓，死定了，只希望死的轻松点儿，不连累家人。
特事局有底线，死在他们手里，总比背叛组织被清算来的舒服。
乔辰聿为数不多的耐心耗尽，意识一动，肉眼难见的精神力直冲国字脸脑内海域。
眼睛紧紧盯着国字脸，肃声道：“再问一遍，姓名。”
随着声音落下，国字脸不自觉坐直身体，抬头挺胸。
闭着的眼睁开，眼神儿虚浮的看向乔辰聿，瞳孔离散，恍惚间不知身在何处。
问话似有重复不完的回音，不断地在脑海里回荡。
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灵魂离开身体，看着嘴巴不受意识控制的开合，“罗山”。
旁观的两人：！？
黎瑞惊了，自家发小竟还有他不知道的技能。
唐艳眼中的敬佩更胜，主位远比她想象的厉害，是她一叶障目，用浅显的新闻报道和直播来猜测主位的实力！
乔辰聿直击要害，“此次攻击分局的目的。”
罗山继续回道：“不知道，上面命令。”
身为S级觉醒者，连攻击分局的目的都不知道，乔辰聿微微皱眉，‘枭’组织的幕后之人对枭的控制到达了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手中把玩着一支自桌上拿的笔，用笔帽小幅度的敲击桌面，沉思了一会儿，乔辰聿再次问道：“谁的命令”
“是——”，罗山突然抱头，面目狰狞的急喘着，重重的捶打额头，像正在经历难以忍受的痛苦。
嘴里发出低低的嘶吼，试图去抓后脑，但手铐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几次下来，在脸上撞出几块青紫。
“嗬嗬”，罗山死死的盯着乔辰聿，眼白被红血丝填满，如同要咬人的恶鬼，因无法吃到人急红了眼。
见到此等意外，乔辰聿绕到罗山背后，伸手敲击了一下对方后脑。
进入狂暴状态的罗山身体一松，晕了过去。
有东西和他的精神压制起了冲突。
思索着，乔辰聿装作检查，手指按压着罗山的后脑，用异能探查情况。
约莫一分钟左右，乔辰聿收回手指。
意外突发后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的两人，紧张的盯视着乔辰聿的一举一动。
见乔辰聿停止检查，黎瑞问道：“什么情况，人怎么得红眼病似的，还挺吓人。”
“不知道”
嘴上说着不知道，乔辰聿的心里却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封印主神的帝神，有可能是‘枭’的幕后首脑。
主仆契约都出来了，完全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东西。
主神被封印，两千多年前也曾表现出对人类效忠的无视，何须搞这套。
所谓的封印，恐怕不是帮世界解决危机，通过他不知道的手段留下来，在暗地里筹谋着更大的阴谋。
乔辰聿心情沉重。
解决主神就是一大难题，幕后还有不亚于甚至超越主神的存在，这退休的世界未免太糊弄人。
若系统知道该世界的具体情况，扔他进来解决，着实高看他的能力了。
“走吧”，乔辰聿打着哈气道。
有主仆契约在，想问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和他的精神压制对抗，只会折磨死罗山。
催眠系异能者的异能倒是和主仆契约产生不了排斥，但等级不够，无法催眠S级觉醒者。
无法再审，乔辰聿不觉得可惜。
他不认为罗山能知道幕后首脑的秘密。
一个主仆契约，已经是他这次最大的收获。
“唐局长，打扰了，谢谢您的配合。”想了想，乔辰聿道：“罗山交给你们，若审出实质性的东西，可以电话通知我。”
“是，主位。”唐艳立正敬礼，眼含激动，她竟有幸得到主位的手机号码。
交换了手机号，乔辰聿离开分局。
***
晚上的临海不平静，全网跟着热闹。
【来得快去得也快。】
【有人冒死拍到抱头鼠窜视频，我去看了，逃窜的身影好狼狈哈哈】
【分局这次长脸了，‘枭’再狂啊，看给你们能的，老鼠不在下水道窝着，敢去猫窝挑事。】
【这败的也太快了，确定没有啥阴谋？】
【‘枭’组织一肚子坏水，特事局不能放松警惕。】
……
民众对主神和‘枭’组织，总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他们的心思。
九年前发生的那件事让人们长足了教训，哪怕新主位让民众心里踏实，造成的阴影依旧难消。
听到好消息，高兴之余，危机意识接着冒头儿。
乔辰聿说不让唐艳上报有他参与，但任凯的敏锐性不是吃素的。
根据两方对战情况，很快猜出有人插手，临海除乔辰聿外，还有谁有能力短时间扭转战局，将‘枭’组织吓的狼狈逃窜。
为防主位长期消失在民众视线造成不必要的猜测，任凯转脸将主位参战临海分局的事公布到网上，将人拉出来混混存在感。
乔辰聿不想让总局知道，任凯闹到全网皆知。
而回去后直接睡了的乔辰聿，不知道网上已经热闹翻了天。
【难怪跑的那么搞笑，跑慢点儿，人就留下啦！】
【那不可得快跑，真人版生死时速，狗头jpg.】
【合理猜测：主位其实妹想追，不然跑得了才怪，看给‘枭’的软蛋们吓的。】
【听我的，回头看看，保你没事。】
【好家伙，这是攻击分局撞钢板上了，唉嘿，没想到吧，主位他老人家在。】
【说过多少遍，主位是年轻人，害老人家，这三个字说多了只会害的你被窥屏的主位盯视。】
民众幸灾乐祸，集体笑闹。
什么阴谋诡计的猜测通通抛之脑后，主位在，跑的再狼狈都合理。
当晚，热搜前排全被主位和临海分局相关占据。
其中主位单独的热词条轮换上Top，本来的主角临海分局反而沦为陪衬，顺带着被提一嘴。
‘枭’组织的逃跑，也给了人们嘲笑的机会。
第42章 二十年周年庆
临海西南分局的官方账号, 紧跟总局连发几条主位参战相关，活跃的不像官方。
说着感谢，字里行间全是主位来我们分局了的嘚瑟炫耀。
像只翘着尾巴毛到处开屏的孔雀, 好似主位待过的分局空气都比其他地方的新鲜。
给其他分局觉醒者们看的牙痒痒, 在网上DISS主位怎么去了如此招摇爱炫的分局, 同市特事分局, 都商量着要跑去群殴这群不要脸的, 得来外市的拱火鼓励, 甚至刮起了代揍业务风潮。
唐艳没参与同局的狂欢, 下班的第一时间打开《青城剑心》，找寻熟悉的身影。
进入客栈的少年, 长发随着步伐起伏跳动, 笑容明媚灵动。同样的脸, 完全不同的气质，给唐艳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这是主位？
世界上不会出现如此相像的人。以她的眼力，找不出一点儿破绽, 哪怕是双胞胎，也有不同的地方，骨骼的发育状态就不可能一模一样。
不舍的关闭视频，唐艳在网上搜索饰演巫星晖的演员。
也姓乔，新人。
按时间线推理，入圈时间和主位开始沉寂的时间相同，目前在临海拍摄新剧。
难怪会这么快赶到分局。
发现了能长期看到主位的宝藏, 唐艳兴奋之余，想到自家妹妹对巫星晖的推崇。
她追星没经验, 但小妹有。
完全可以让小妹带她，去探索她不熟悉的新世界！
不是要安利她, 唐艳狡黠的想，这安利她接了。
自家小妹还不得上赶着帮她融入粉丝的世界，这样想着，唐艳迫不及待的回家。
一进门，小妹唐茜迎上来，担心道：“姐姐，你没事吧。”
唐茜深知姐姐工作性质的危险，眼看姐姐匆匆出门，便时刻在网上刷新新闻，看到了西南分局遭到攻击的消息。
虽主位在，没听到伤亡消息，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唐艳摸摸唐茜柔顺的长发，温柔的笑道。
唐茜是老来女，比唐艳小十五岁，还在上高中。
父母去世，唐茜由唐艳抚养，姐妹俩相依为命，感情深厚。
见姐姐心情不错，唐茜放心的笑笑，看来这次分局没有伤亡。
自唐艳在分局工作，唐茜学会了察言观色。
不止担心姐姐的安危，也祈祷姐姐身边的人不要受伤牺牲。
她不想在姐姐伤心时笑，就要时刻注意。
唐艳会隐瞒，唐茜就学着自己发现。
姐妹俩不动声色的悄悄以自己的方式爱对方。
在玄关换上拖鞋，唐艳脱掉外套，唐茜帮忙拿过来挂到衣架上，姐妹两人挽着胳膊走进客厅。
“我做的夜宵在厨房，姐姐去局里忙工作，想必饿了。”唐茜拽着唐艳走到餐厅，蹦跳着到厨房端宵夜。
晚上不宜多进食，一碟咸蛋黄鸡翅和两小碗三鲜馄饨，热腾腾的冒着热气，带着虾仁和紫菜的馄饨汤味道鲜美，让在外奔波回来的唐艳发出满足的喟叹。
她家小妹，贤惠的很，小小年纪已经开始照顾她这个姐姐。
夹着一块鸡翅慢悠悠的啃，唐艳不经意的话家常道：“这两天我看了你说的《青城剑心》，巫星晖是不错。”
唐茜从馄饨碗里抬起头来，面露惊喜，“剧里我最喜欢巫星晖，姐姐也喜欢？”
和姐姐喜欢同一个角色，小姑娘高兴的笑出了两边梨涡，姐姐何许人也，和她喜欢相同的人，就是最大程度的肯定她的品味。
“喜欢”，唐艳面上看不出一点儿心虚，实则她不过回来的路上快进的看了点儿巫星晖的剧情，别的演员根本没入眼，“演巫星晖的是哪位演员”。
三十二岁坐上分局局长位置的人，脑子转的快，哪怕自己想得到更多主位相关的东西，硬要装作被安利成功，让倒霉粉丝积极主动。
“他叫乔辰聿！”小姑娘顺利上钩。
唐茜年纪小，哪知自家姐姐一肚子坏水，小嘴叭叭的说着乔辰聿的事，还主动上缴了珍藏的角色周边，典型的被姐姐卖了还要替姐姐数钱的傻妹妹一只。
拿着Q版钥匙扣，角色手办和玩偶，唐艳满意的勾着嘴角。
回家一趟，收获颇丰，谁能想到有一天她会拥有这么多主位周边。
还有没看过的电视剧等着她临幸，那可是古装主位。
虽然有眼福看到的人很多，但知道身份和不知道身份的体验感不同。
何况特事局有那么多人不会追这部剧。
唐艳突然理解了偷偷守着宝藏的恶龙是怎样的心情。
她以后一定多多在不知情的同事面前看这部剧。
***
睡梦中的乔辰聿是无人打扰的。
任外面闹腾，他岁月静好的休息，连对此不满的时景逸也没想着打电话，而是独自生闷气。
对这个弟弟，时景逸不知道能怎么办，做的每个决定都对特事局有利，大局上无可指摘。
乔辰聿身上的担子重，操惯了心，让他彻底放手修养，不再管特事局的事，除非乔辰聿的身体短时间内能养好。
可惜他们明白，池宿治不好乔辰聿，这次暂退，也不过是修一修即将崩溃的身体，修的好些，能抗住异能的下一波伤害。
池宿曾告诉过时景逸，每次循环对身体造成的伤害不可逆，早晚有彻底无法挽回的那天，哪怕现在收手再不使用异能也来不及弥补，活到三十已是极限。
没人救得了乔辰聿。
气馁的坐在客厅里，时景逸觉得自己无用极了，自九年前，一发不可收拾，他被推着走，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亲人走上绝路却无能为力。
乔辰聿那么强，偏觉醒在不该觉醒的时候。
“别窝在那伤悲春秋了”，池宿在二楼抓着栏杆俯视下来，“净整这出没用的”。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该告诉时景逸。
走下楼，池宿坐到时景逸身边，“鱼宝比我们想象的成熟，他有自己的打算，你总是拘着他，他做事瞒着避着我们，岂不是更糟糕。”
自这件事，池宿想明白了，劝道：“放宽心，让鱼宝自己拿主意，尽量少干涉他的行为，这么多年，他的性子你还不清楚，你的做法，除了添堵没别的用处。”
他也唠叨过很多遍，长大的孩子，有他自己认为不得不做的事，阻止不了。
“还是我的错不成！”时景逸高声道：“他一天天的，修养也不见闲着，成熟是成熟，主位嘛，肩负主阵大任，但是是我想拘着他吗，他有打算，不知道身体好了后再打算？”
“对不起，池叔叔。”
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时景逸撇过脸低垂着头道。
他再生气，不该对着长辈大小声。
“我理解你的心情”，池宿揽过时景逸，轻拍了两下肩膀，不再多说。
时景逸不懂吗？
也是在特事局担任要职的人，曾经的主位继承人，只差一步，就能坐上主位的位置，怎么可能不懂他想表达的意思。
是人，就有情绪。
不过是情绪占据上风压倒理智。
时景逸无法阻止乔辰聿承担主位的重担，同样无法见证弟弟为家国付出沉重的代价。
两者产生的矛盾折磨着时景逸。
在池宿看来，是徒增纠结。
因为让时景逸纠结的问题，当事人已经有了选择。
乔辰聿不会撂挑子。
最起码目前看来，乔辰聿没有动摇的可能。
暂退期间都要关心特事局的事，怎会因他人的想法改变。
池宿站起身，“景逸，乔辰聿不止是我们的鱼宝。”
还是所有人的主位。
这句未尽之言，不说出口，时景逸也懂。
夜色黑沉，时景逸在窗前站了一夜。
路灯的光被黑暗包围，努力的照亮着黑夜。
他和弟弟各有职责，哪怕是哥哥，也没有资格置喙乔辰聿做的事。
好像该放手，又不愿放任。
主位的位置已经吞噬了他的父亲，难道让他再眼睁睁看着弟弟步上后尘？
算了。
时景逸妥协。
这次就算了，弟弟还记得想办法减少异能输出。
他以后尽量不拿这种事训弟弟。
忍不住也不能怪他。
定是乔辰聿做的太过分。
时景逸看开了又没完全看开。
***
第二天早上，网上依旧没消停。
熬鹰夜猫子入睡，新一批的早起人士接力。
新的热情精神十足。
乔辰聿得知任凯的做法，陷入沉思。
去抓个人而已，值得闹的全网皆知？
这热搜排的，让他不禁怀疑有人花了钱。
热情的网友们表示冤枉，那都是他们一条一条堆起来的热度。
跟等待宣判似的，乔辰聿一早上盯着手机。
等到拍戏，等到下戏，等到午餐，他哥也没给他打电话。
危机解除，没挨训的乔辰聿疑惑。
难道他哥终于转了性子，不再将他当小孩子管。
乔辰聿觉得不错，想让他哥继续保持。
***
重复着高强度赶戏份的工作，时间来到宴会。
乔辰聿提前大半天坐上飞机，赶往S市。
宴会盛大，酒店外一辆辆平常难见的豪车争奇斗艳，红毯铺到警戒线外。
白车混在里面并不起眼，稳稳地停在特殊通道。
媒体举着摄像机，疯狂按着快门。
娱乐公司的周年庆，自少不了外界的关注，甚至有人在警戒线外开启了直播。
乔辰聿一身黑色西装，内里的白色衬衣扣到第三个扣子，敞开的衣领乖巧的搭在黑色外套上。
锁骨露出大半，剩下一小部分被白衬衣遮挡，朦胧隐现。
西装是无扣的敞开式，胸口处字母Y的胸针点缀。
头发大部分向后拢去，一边留有少许的碎发，不加遮盖的容貌，就是最好的妆造。
下车，走上红毯，递上请柬。
门口迎宾引着乔辰聿和黎瑞走向宴会厅。
将尖叫声和快门声丢在身后。
来前问过众人，只有黎瑞愿意参加。
乔辰聿以人多热闹的理由想多拉个人陪，遭到了大家的拒绝。
这种宴会，属实不适合带助理或司机，有黎瑞一个就够扎眼了。
媒体拍照不忘八卦。
“刚刚那是谁，好贵气。”
“乔辰聿，盛皇娱乐的后起之秀，刚签没多久的新人。”
“这就有资格参加宴会了？”
“你是做媒体的吗，最近很红的。”
……
宴会厅高雅豪华，金色穹顶，奢华的水晶灯熠熠生辉。
衣着靓丽的人们挂着得体的微笑，觥筹交错。
人不少，基本是没见过的陌生人。
“辰聿——”
刚进门的乔辰聿向声音来源看去，项冠拿着一杯红酒，应该刚应酬完一场，笑着向他这边走过来。
乔辰聿迎上去，两人简单握手。
“你来实在太好了，我司二十周年庆有辰聿参加。”项冠举举酒杯道：“蓬荜生辉”。
“项冠大哥言重了”，乔辰聿笑道。
项冠凑近乔辰聿，神秘兮兮道：“今天有惊喜”。
“奥~”乔辰聿微微挑眉，“不知是什么类型的惊喜”。
项冠给了点儿提示，“是熟人，等等辰聿就知道了。”
有朋友要来？
乔辰聿思索着可能来参加宴会的人。
“项总，跑到这躲着来了。”有人朗声道。
他们所在的位置离门口不远，是宴会厅无人问津的角落，很少有人光顾。
“哪有，和朋友聊会儿。”项冠爽朗的笑道：“给你介绍一下，好朋友好兄弟——乔辰聿。”
名利场上踩低捧高，项冠不想让乔辰聿在他的场子被踩，介绍时就要郑重，又转头对乔辰聿道：“辰聿，这位是裕华的王谦王总。”
“王总”，乔辰聿微微点头示意。
“原来是项总的朋友”，听到介绍，王总明白的点头，给足面子，他刚刚听到小情儿说乔辰聿也是小明星，还以为是项冠的人。
这种场合，大家带个人来是平常事。
王谦带的女伴是当红小花，他捧了几年的小情儿，会来事，便一直留在身边。
但正式介绍没必要，搂着女伴的肩膀，“我身边的是邰瑗，两位叫她瑗瑗就好。”
邰瑗拿着红酒杯，优雅点头，“项总好，乔先生好。”
同人不同命，同是明星，人家被郑重介绍，自己只是陪衬，邰瑗见惯场面，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选择了找金主捧，就要失去部分尊严，在宴会上，她只是王谦用做展示的漂亮花瓶。
邰瑗知道自己没资格失落，打起精神笑着寒暄。
“你们怎么在这聊上了。”染着一头红毛的人吊儿郎当的走过来，“呦，项总这是也养上了，介绍介绍，我身边这位是包嘉茂，小鲜肉……”
乔辰聿拿酒杯的手指一顿，面上的表情不变。
倒是黎瑞，眼神儿不善的盯着红毛怪。
手痒，想揍。
“赵康成——”，项冠脸色难看，一时气急差点儿被口水呛到，打断的晚了些，“你平时不着调没关系，万万不该在我的宴会上侮辱我重要的朋友，最近的那单合作就算了吧，我家庙小，高攀不起你这座大佛。”
听意思，竟是要彻底断了合作关系。
“抱歉抱歉”，赵康成双手合十，“你看看我，喝了两杯眼瞎，没认清人，乔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赵某向你敬酒赔罪。”
他认识乔辰聿，见到人先入为主，没想到是项冠看中的人。
嘴上道歉，实则不以为意，仗着外力得势，在圈内只能风光一时。
“不必”，项冠不客气道：“赵总以后注意点儿，嘴别那么快，少一次合作，算给赵总长长记性。”
意思是没有挽回的余地，目睹全程的王谦庆幸，还好他没有乱说话的习惯。
项家在S市是庞然大物，不仅在商界的地位举重若轻，还有特事局的关系，因为一句话得罪项冠，实在不值得。
赵康成皮笑肉不笑，“项总，我知您护朋友心切，不知高董事长是否知道您在外如此任性，拿公司生意耍性子。”
本来没得罪彻底，这回不彻底也彻底了，王谦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
人家大好的日子，为什么要在宴会上找事。
赵康成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今天突然降智了。
不是赵康成降智，而是他没将乔辰聿看在眼里，因一个小明星被拂了面子，心里不满。
“不劳赵总担心，莫说我妈，便是我爸也认识辰聿，我爸妈知道了，不仅同意我的做法……”项冠冷笑一声，“或许还会嫌我做的不够”。
“辰聿，我们走。”拉着乔辰聿离开，项冠路过赵康成时冷冷道：“不知所谓”。
王谦带着女伴默默退离，留下脸色和头发有一拼的张康成。
赵康成对包嘉茂道：“去，探探乔辰聿的身份。”
他要看看，这个黄了他合作的乔辰聿有什么能耐。
“好的赵总”，领到任务的包嘉茂离开，找寻乔辰聿落单的机会。
第43章 都不舍得回临海了
两方的不对付, 引起了宴会厅小小的骚乱。
在场的人大部分是人精、消息灵通之辈，自争执发生起，快速在厅内传播, 大家小声的议论着, 作壁上观的看戏。
“老项, 何必气成这样。”远处的瞿京自朋友口中得知争执, 穿过大半个宴会厅赶到, “你又不是不知道, 赵康成嘴上没个把门的, 老毛病了，何苦和他生气。”
项冠面上还带着明显的怒气, 一看就气的不轻, “我没指望他狗嘴里吐出象牙, 但他不该侮辱辰聿！”
他以为自己是谁，有两个臭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觉醒者们保护的太好, 才让他有命在这猪鼻子插大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你们消消气”，乔辰聿忍俊不禁，“黎瑞，你眼睛要冒火了，被人说两句不疼不痒的，你们倒是搁这气大伤身, 不值当。”
“你脾性是真好”，黎瑞转头不搭理某人, 忍不住开地图炮，“项冠, 你们商圈人是有病吗，还是我们辰聿招脑残，这辈子没当面挨过的鄙视，全在你们这挨了。”
出来几个月，三回了，有完没完。
乔辰聿哭笑不得，“黎瑞，你气性有点儿大。”
这地图炮范围广的，将宴会大部分人包含进来了。
“是病的不轻”，项冠赞同道：“辰聿，不是黎瑞气性大，是某些人活的太安逸，不会做人，合该丢进游戏场里醒醒脑子。”
“我请他来干嘛，给他好脸了。”项冠越说越生气，“回头要是我爸妈知道你在我开的宴会上受这委屈，不得怀疑我办事能力。”
瞿京：！？
原来这么严重，那是该生气。
瞿家和高家是世交，知道内幕。
伯父伯母何等人物，全认识这位，那可不得了。
是特事局那边的可能性很大。
赵康成是口花花到不得了的人身上了。
也是赵康成不会做事，哪有一上来给人套小情儿身份的。
反过来赵康成被误会成小情儿，以赵康成那性子，闹的比这大，骂人甩脸子是轻的，做出不顾后果砸场子的事来他都不意外。
“不至于”，乔辰聿跟消防员似的，两边灭火，开玩笑道：“嘴长在他脸上，你又管不住。”
“对不起辰聿”，项冠火气是没了，脸上全是自责，“邀请你过来玩，我该提前筛选邀请名单的，你或许不介意，但听到这种话，是我的责任。”
瞿京瞳孔地震，对乔辰聿的地位又往上提了提。
乔辰聿叹了口气，“你这样，我以后还敢来你的宴会吗，两句口角而已，你全程维护，搭上自家生意，我连话都不用反驳，做到如此程度还要自责，你让我如何是好，朋友间哪有这么相处的。”
“你当我是朋友？”项冠笑的露出八颗牙齿，消化着乔辰聿的话，赶忙道：“生意上的事你不用担心，和品性不好的人合作，容易被坑，不如提前解除，免得日后遭受更大的损失。”
黎瑞皱皱鼻子，“你注意点儿表情”。
笑的也忒傻了，让他想起他妈养的傻狗小哈，正宗哈士奇，一世帅气靠十世智商来换，项冠的笑和小哈的笑重合，完全没有违和感。
被遗忘的瞿京没眼看的转移视线，打量周围。
他们所在的地方，形成了一小块无人区域，但有视线时不时的扫过来，大概是在心里估计形势。
另一边的张康成也是。
没有人上前应酬，有相熟的两人围着他说着什么。
给足两方谈话的空间。
项冠的朋友叶如蓉、昌嘉泽相继赶到，项冠收了声，不再多话，省的暴露乔辰聿的身份。
刚刚有点儿失去理智，好在没有说不该说的话，谁规定来混娱乐圈的家里不能有点儿商圈背景，势力大也不会随意往特事局方面想。
项冠笑着和朋友们介绍乔辰聿和黎瑞。
刚刚是赵康成插嘴太快，没来得及介绍黎瑞，上来给他打断了。
他和黎瑞不熟，但乔辰聿身边说得上的人，他都不能无视。
三人关系好，听到是朋友，自然给足面子。
朋友的朋友，不能在意身份，否则朋友就做不成了。
寒暄了一会儿，乔辰聿道：“项冠大哥，我们去吃点儿东西，你忙。”
公司周年庆，不能总照顾他，邀请来这么多客人，应酬是必不可少的。
宴会厅内，酒水食物准备齐全。
食物是些味道不大的类型，水果盘和甜品种类繁多，几种不同搭配的小盘沙拉，再有就是小牛排、奶油龙虾、鹅肝、小块烤鱼等肉食，都是一口一块小巧精致的量。
参加宴会的人，志在结交或应酬，几乎很少有人将注意力放在美食上，抓紧机会攀谈。
乔辰聿拿了几块小蛋糕和小牛排，窝在沙发上躲清闲。
叉着小牛排一口接一口，就着上好的红酒，味道不错。
黎瑞坐在旁边，无聊的吃了一盘烤鱼，不再动手。
这种小块食物对他来说吃起来不尽兴。他喜欢大口吃肉的快感，而不是嚼两下没尝出味就吞了的所谓精致食物，时间全浪费在用叉子叉食物上了。
得到指令的包嘉茂状做偶遇的坐下，“乔老师，您也在这。”
邰瑗拿着水果盘施施然走过来，“好巧，乔先生介意我坐会儿吗？”
她得了王谦的吩咐，过来打探情况，这场冲突还没完，王谦好奇心重，想知道结局。
叫乔先生，也是给足乔辰聿面子的意思，表明她的友好不找事立场。
“不介意”，乔辰聿无所谓道。
沙发区域那么大，又不是坐在他这张。
按理说，邰瑗没有问的必要。问这句，不过是礼貌询问。
包嘉茂笑容僵了僵，虽说邰瑗在不影响他发挥，但有个看戏的，总觉得不自在，衬得他像演戏给别人看的小丑。
“邰瑗，你不跟在王总身边？”
都是被包的，谁比谁高贵，邰瑗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当她听不出包嘉茂话里带的暗讽，“王总有事要谈，我不好打扰，包老师不也没跟在赵总身边。”
“邰姐随意”，包嘉茂抬抬酒杯，抿了口红酒，转移战场。
“乔老师最近很火，我看过您的《青城剑心》，巫星晖人设不错。”包嘉茂打开话头，明夸暗贬，“网友们很喜欢磕你们的CP，您和女主、男主的CP热度很高，同为男二的毒舌神医，都和您的角色CP有一席之地，远胜樊文彬老师的CP热度。”
他被赵康成养着，无论乔辰聿身份如何，必定站在对立面，没有示好的必要。
多次提到CP，意思就是乔辰聿是靠炒CP火起来的，男女不忌、不择手段，暗讽乔辰聿没底线，靠不正当手段大火，抹除演员对角色做出的努力。
心平气和的人能套出什么话，包嘉茂自认背靠赵康成，不怕得罪乔辰聿。
以温和又犀利的语言攻击，既让人挑不出错，又能气到乔辰聿。
邰瑗压下翻白眼的冲动。
圈内明星经常了解大火起来的新人如何出圈，看能不能借鉴。
她也看过几段乔辰聿的热搜视频，各方面比包嘉茂出色不知多少倍，这样的人有脸嘲讽人家靠CP大火。
真是倒反天罡，□□点评人类，笑话中的笑话，脸皮堪比城墙厚。
心中疯狂输出，面上端坐浅笑。
在圈内混，邰瑗最先学会的就是表里不一。
“是吗？”乔辰聿不解的看向黎瑞，这涉及到他知识盲区了，喜欢巫星晖这个角色就是喜欢，难不成还有别的原因，听对面长相阴柔的男人话里的意思，有CP的影响，这是怎么回事。
黎瑞懂的还没有乔辰聿多，一脸疑惑。
见发小指望不上，乔辰聿决定略过知识盲区的话题，“不知你是哪位？”
名字都不知道的人，突突说了一堆，这人也不知道先做个自我介绍。
不愧是跟在赵康成身边的人，不会正常交流。
邰瑗差点儿笑出声，插起一个小番茄放入口中，遮掩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看戏最佳位置，斜侧的沙发，两方角度都能看到。
她看到了乔辰聿脸上一瞬间的茫然，猜测对方对圈内的一些常规弯弯绕绕了解不够全面，听不懂包嘉茂的暗讽，但听得出包嘉茂的不怀好意，反击的也相当漂亮。
你叽叽歪歪针对半天，结果对方连你是谁都不知道，精准打击。
包嘉茂脸色漆黑，眼见着是气的不轻，又想不出回怼的话，表情几经变化，带着明显的怒色，在他认识乔辰聿对方却不认识他这方面来说，输的彻底。
“是我不好，忘记了自我介绍”，包嘉茂不自然的笑道：“我姓包，名嘉茂，是一名歌手，在圈内名气不大。”
他咬牙切齿的强调，“不像乔老师，靠CP大火，手段高明。”
说乔辰聿不懂，包嘉茂不信，装傻罢了。
区区男二，组出那么多对CP，怎么可能没人在里面引导。
娱乐圈的惯用伎俩，他也炒过。
说两句暧昧的话，穿几件相似的衣服，CP粉疯狂磕上头。
“包老师过奖”
丢出去的话题，非要拽回知识盲区。
乔辰聿暗暗想，回去他非要了解一下所谓的CP如何增加角色热度。
一拳打在棉花上，包嘉茂被堵的说不出话。
想起金主的吩咐，不想再和乔辰聿装傻，“我看项总很维护乔老师，不知道乔老师和项总通过什么渠道认识的，是家里有关系？”
乔辰聿咽下口中的鱼肉，“包老师忘了，我是盛皇旗下的艺人，和老总不认识才稀奇吧。”
有找事的人，就当无聊时的调剂，丝毫不耽误乔辰聿品尝美味。
鱼肉鲜嫩，带着焦香，味道绝佳。
拿起一块小蛋糕，一叉子叉下半块放入口中，带着草莓清香的奶油口感细腻，甜度适中，吃的乔辰聿眼睛微眯，自在享受的模样没有一点儿将包嘉茂放在眼里的意思。
看的邰瑗想鼓掌，以柔克刚果然不错，两人完全不在一个段位。
察觉到有人站在身边，乔辰聿抬眼看去，看到熟悉的脸，本想看看就收回的视线再次抬了回去。
身形高大的男人笑着站在那，浑身的肌肉几乎要撑爆西装，一边的长刘海遮住半只眼，鼻梁□□，眼眶深邃，带了点儿少数民族的浓颜色彩，帅的特别。
“大文”，乔辰聿惊喜的站起身，和张开手臂的方文拥抱了一下，拳头不客气的捣在方文手臂，“回来不告诉我们”。
黎瑞也激动的跳起来和方文拥抱。
一起长大的发小里，方文算一个。
可惜随着父母调到南方G市分局，举家搬迁，只逢年过节时回来。
方文笑道：“给你们一个惊喜，我调到了S市，以后就在S市工作了。”
父母都是觉醒者生下的孩子，觉醒的可能大，方文便是如此，今年二十三岁，已加入特事局正式编制五年。
方文天赋本不如黎瑞，意外突破S级，其中曲折，是被不靠谱搭档坑到生死绝境，接连激发潜能，于生死一线突破。
但因此伤了根本，调到S市，也有S市厉害治疗师多的原因。
这事他还没告诉乔辰聿和黎瑞，远在他市，没必要让朋友跟着担心。
“惊喜吧”，项冠冒出来道：“我爸想的招牵的线，你不知道我当时的震惊，老古董竟然知道制造惊喜，打破了我对我爸的固有认知。”
“是华前辈的主意”，方文解释道，这种打破固有认知的行为，留给家人最好。
“难怪”，项冠恍然大悟，“还以为我爸开了窍，我寻思我妈也没让老古董学会制造惊喜，回去得跟老佛爷说一声，暗搓搓吃醋呢。”
一大把年纪，热衷于给他喂狗粮，小年轻恋爱喜欢吃的醋，他妈也喜欢。
乔辰聿感叹，“伯父伯母感情真好”。
人在外面，称呼要改一改。
另外两个母胎单身露出羡慕的眼神儿，这种感情他们也想要。
看似没什么内容，实则包含了很多信息，邰瑗对乔辰聿的身份有了初步猜测。
和项家很熟，底蕴不浅，有固定小圈子，惹不起。
得到足够的信息，邰瑗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包嘉茂知道问不出什么，也起身回去。
两边同时得到了小情儿的回复。
王谦当故事听，得罪人的不是他，抱着吃瓜的态度看热闹，“这乔辰聿恐怕不简单，你以后混圈注意点儿。”
“您放心”，邰瑗抛了个媚眼，“我保证不给您得罪人”。
这话听得王谦舒心，邰瑗向来懂事，从不给他惹麻烦。
赵康成那边就不怎么和谐了。
“废物，这点儿事都问不出来。”赵康成不喜不确定的事，讨厌听到猜测、疑似，让他无法确定接下来该怎么做。
家里继承人是大哥，他本就低一头，再出这事，不知道背地里要遭受多少嘲笑。
赵康成想想就窒息。
但已经丢了一桩生意，再有麻烦，家里不会放过他。
一口干掉酒杯里的红酒，赵康成眼神儿狠戾的扫向乔辰聿，害他丢了生意，却笑的那么开心，一点儿不将刚刚发生的事放在心上。
赵康成心中的怒气更胜，哪怕家里有点儿背景，也不该这么无视他。
笑着的方文突然回望回来，眼神儿如鹰隼般锐利，如盯爪下猎物般盯着赵康成，带着浓重的杀气。
赵康成浑身一冷，捏着酒杯的手松开，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
酒杯掉到地面，裂成碎片，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仅仅一瞬，方文收回视线。
劫后余生的喘着粗气，赵康成抹了一把头上冒出的冷汗，他从没见过如此可怕的眼神儿，好像在盯一个死人，没有任何温度，让他不寒而栗，心脏好像都随之停止跳动。
为锻炼异能，方文接过许多任务。
他在游戏场拼杀出来，杀气重。
察觉到有人用不怀好意的视线盯视好友，下意识丢了个眼神儿过去。
见是个没用的东西，才放下警惕。
乔辰聿会伪装，从不暴露杀性，哪怕在游戏场，面对诡异或者敌人，依旧是温温润润的好惹性子。
黎瑞知道收敛，为乔辰聿马甲保驾护航，轻易不做暴露身份的事。
见方文是下意识的动作，两人都没有提醒的意思。
觉醒者有警惕心是好事，方文在特事局工作，不用学着收敛。
宴会在应酬里结束，宾客接连离场。
宴会上发生的事在圈内传开。
项经武身份神秘，传说有特事局背景。
高家是圈内大家族，家风正，没听说过包养之类的事。
赵康成口花花到项冠身上，是见到项冠身边跟着小明星时故意调侃，基于见清流堕落了的兴奋，没多想便脱口而出，误会也没什么，当玩笑笑笑就好。
谁成想，项冠反应那么大。
商圈猜测起乔辰聿的身份。
毕竟高董事长连夜打电话给赵家大哥，让赵家管好赵康成，小辈的小口角上升到找家长可不是件好笑的事，毕竟高家从不溺爱孩子，那问题就出在乔辰聿身上。
赵康成仿佛马前卒，给S市炸出一位不知背景的人物，在圈内成为笑话。
好事者抱着看戏的态度，希望赵康成再跳一跳，给这段冲突来场后续。
***
宴会结束，乔辰聿回到特事局附近的家。
时景逸和池宿特意在家等着，迎接回家小孩。
一见面，乔辰聿送了两人一人一个结实的抱抱。
同一天，和许久不见的朋友重逢，回家和亲人相见，乔辰聿觉得这个宴会参加的特别值，早将那点儿不愉快抛之脑后。
都不舍回临海了。
可惜剧组忙着赶进度，乔辰聿假期有限，第二天就要赶回去。
第44章 网上就是这么给我安利爽剧的？
花花猫舒服的眯眼, 揣着猫爪爪趴卧在主人腿上，享受着有一下没一下的爱抚。
乔辰聿的手指流连在柔软的毛发，闲适的躺在躺椅上, 明显的重量让他意识到, 花花不再是以前轻飘飘的一只猫。
躺在旁边的时景逸道：“你回来一天, 带它回来做什么, 折腾。”
两人大晚上的不回房间睡觉, 跑到阳光房看夜景。
满天星辉密集的散布在天空的各个角落, 闪烁着微弱的光, 细弯的月静静挂在天穹中心，光芒柔和皎洁, 各自为寂静的夜空点缀着不同的光亮。
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乔辰聿：“带回来和你们聚聚, 这么久不见, 你不想花花？”
时景逸双臂枕在脑后，侧着脸瞥了一眼舒服的打小呼噜的花花，“不想白眼猫”。
“嘴硬”, 乔辰聿哼笑一声，“躺着真舒服，偶尔过过什么也不用做的日子挺不错的，等拍完这部，我要给自己放几天假。”
“你？”时景逸不相信，评价道：“热衷于给自己找事做的人”。
……
两人进行着无聊又无意义的对话，平静的享受难得的相聚时光。
S市商圈等着看后续, 乔辰聿却回了临海拍戏，没给准备看热闹的人机会, 赵康成也不至于专门到临海找乔辰聿麻烦。
就算真想找，越过项冠跨公司整旗下艺人的操作难度属实有点儿高, 赵康成没那个本事。
宴会闹出的事暂时告一段落，只在商圈留下一个茶余饭后谈笑的谈资，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新的事物代替，遗忘在角落。
剩下和赵康成不对付的人，或许会拿来做嘲笑的筏子，时常提起。
一边赶着拍戏，一边慢慢播出。
剧粉和剧组各玩各的，互不打扰。
为保证剧组安心拍戏，粉丝们都不催自家偶像发福利了，表示戏拍好比什么都强，甚至在众演员发福利的时候表示暂时不需要，承认很帅很喜欢，但可以杀青后再费心思。
**
因巫星晖的前期人设，新粉们天天在叫好可爱好可爱，被准备研究CP的乔辰聿逮个正着。
倚坐在床头，乔辰聿身着褐色贴身真丝睡衣，认真的模样像研究学术问题，本来要研究CP对角色热度的影响，哪知被鱼粉们的言论吸引了视线。
放在屏幕上的指尖微动，点进粉丝账号。
让他看看粉丝平都在发些什么。
这一看，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叫崽崽、宝贝的妈粉是怎么回事，就算真是年龄能做妈的人，他这么大的人了，也不能这么叫！
不仅巫星晖，对花絮里的他本人都有了奇怪的解读。
新粉们好像自带滤镜，还将想象的东西具象化，所有动作、表情都能给加上可爱特效，看的乔辰聿阵阵牙疼，嫌弃瞥眼。
不过是前期人设，竟给他的形象霍霍成这样。
乔辰聿决定以后再不接这类角色。
还好中间会迎来转变，相信那时的粉丝会改变现在幼稚的看法。
痛苦面具的关闭网页，乔辰聿决定在人设转变前少上网找虐。
网上只比乔辰聿看到的情况更严重。
超强的武力值稍有挽回，但挽回的不多，巫星晖前期的人设少年感太强，乔辰聿本身又是个爱笑的性子，花絮里拍摄到许多笑的镜头，让云养崽的粉丝们相当满足。
“嗡——”，手机发出震动声。
躺进被子的乔辰聿伸手够到手机，盲滑手指接视频电话，接通后才拿到面前。
“秋姐，这个点儿打电话有事吗？”
“你这个点儿躺进被子里合适吗？”加班工作的殷秋深深嫉妒了，语重心长道：“砖家说过，成年人的睡眠时间不宜超过八个小时。”
别家刚大火起来的艺人，行程多到忙成拉磨的驴甘拜下风。
到她家，晚上七点半躺床上。
正常上班族都不敢这么躺！
比如她。
至于砖家说过的成年人睡眠时间不宜超过八个小时的话是真是假。
砖家的话她向来看喜好选择相信与否，她睡不了就是真的。
“今天下戏早”，乔辰聿腼腆的笑笑，“我还没吃晚饭，就是先在床上躺一会儿，没想睡这么早。”
他特意推了厨师的晚餐，就为了点外卖放纵一下，自是什么时候想吃再点。
殷秋假笑：“幸福的小红人儿”。
乔辰聿：“……不要乱用形容词。”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打工人的怨气让人控制不住行为，你担待点儿。”殷秋拿起几沓剧本，“看看，全是见你火了递来的剧本，还有各类代言或综艺邀请等等。”
丢掉剧本，殷秋对着摄像头分析，“剧本方面，大多是烂剧，用来赚快钱的东西，几本看起来不错的男主，和巫星晖或是师尊人设有些类似。”
她习以为常的笑了笑，接着道：“圈内惯是如此，演员哪个角色火了，类似的人设一股脑的来，也不怪导演，谁不喜欢稳妥有经验的演员，拍起来顺手，但演员拍多了同类角色，戏路固定，再想转型就难了。”
圈内懂这个道理的人不少，还是经常有演员因为这个原因被固定了戏路。
人要看的是当下，混不出名头，考虑转型问题的机会都没有。
乔辰聿的男二角色这么出彩，按理可以进军男主，初步试探扛剧能力。
但导演们比较谨慎，递来的本子差强人意，若实在不行，只能从公司内挑合适的本子了。
“不着急”，他还准备给自己放假，戏在拍，殷秋已经想着接洽下一部剧本，“重在人设出彩，男几没关系，客串也可以，我没那么重的事业心，有喜欢的戏演就行。”
“行，我再看看。”看来不能按照普通艺人培养路线走，殷秋都能想到以后部分粉丝的不满了。
圈内番位之争愈演越烈。
定好的番，不存在竞争关系的男女主粉丝都能撕起来。
粉丝对偶像的番位看的极重。
偶尔客串一部没关系，升上来的咖位再自降身价出演小角色，粉丝内部先炸一波。
她得想想，怎么能少挨点儿骂。
“广告综艺之类的呢？”
乔辰聿任性道：“不接”。
殷秋满面愁容的挂断视频。
手里有一位即将起飞的艺人，惯用的手段通通不许用。
她大概要品尝一回什么不做眼睁睁看着热度流失的滋味。
哪个经纪人有她这份经历。
她要收录进[做经纪人那些年经历的奇事]里，作为老来谈资回顾年轻的岁月时，这一笔的浓墨重彩，或许能让老太太笑的开怀。
殷秋点开笔记本电脑里的记事录，啪啪打字。
加班时间忙私人的事，节省家里电费，划算。
奇事录更新到第十章，如同特殊的日记，记录下殷秋经历过的重要事件。
有高兴的、奇怪的、难过的……
她经历过被手里艺人背刺，跳槽前反捅一刀，低谷时也有人伸出援手支持。
挨过骂受过恭维，被网暴过被追捧过。
娱乐圈的名利场，她一个幕后的小小经纪人也做不到隐身。
唯有锻炼一颗强大的心脏，宠辱不惊，淡然视之，方能长长久久的走下去。
**
在乔辰聿的期盼中，终于等到了人设转变的戏份。
吝啬营业的人连发几条宣传，配图新形象剧照。
正主难得送粮，还一次性送这么多，鱼粉们却难有笑容。
【天杀的编剧，地址敢发我一份不，我要给你寄一车刀片！】
【组团一起，哪来的冷血无情无理取闹编，朝我小可爱下手，下大刀的时候你就不心虚、没有负罪感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所有的甜给我变成虐，哪怕是后续成长的剧情呢，编剧我真是服了你，以前的姨母笑是一个不给我留，重刷看不到真小甜饼。】
【编剧恶魔微笑：血淋淋的可爱，来吗？】
【弱弱说一句，失忆了这段，星晖小可爱过的应该还算不错，被虐到虚弱吸氧jpg.】
【不错个die，睡觉都睡不了囫囵觉，你和我谈不错，失忆不失阴影，细节全是刀，再刷经不起一点儿细琢磨。】
……
随着余漳发现巫星晖的不对劲，针对巫星晖的刺杀接连不断，为防女主跟着出事，暂时分离。
武功极高的余漳和毒术超绝的神医勾离使出浑身解数，巫星晖本身武功也不错，却抵挡艰难。
车轮式的追杀接连袭来。
杀手门、魔宗，来的人里都是鼎鼎有名的江湖狠人，只为杀一个巫星晖。
没办法，某人失忆前留下的烂摊子，凭实力拉的仇恨值。
三人受伤，追逐下狼狈逃往巫星晖的家——十绝门。
余漳也给樊海阁传信，十绝门顶不住，便联合两大门派共同抵御强敌。
魔宗是正派人人得而诛之的存在，余漳不忘给周围的正派送信，秉承着能拉一个进来是一个的心态，熟不熟的全部传信，无意间铺垫了后续的悲剧。
一场本应抵御魔宗、杀手门的对战，发展成正派联合公审，审的是疑似叛宗门而出的叛徒巫星晖。
十绝门的门主巫喆是巫星晖的父亲，十一年前，让巫星晖拜入恩人平正青门下。
平正青是隐世门派天罗谷谷主，常年隐居山中，巫星晖拜入平正青门下，便随之入门，多年不曾回家。
天罗谷数位弟子作证，巫星晖背叛师门，加入魔宗，弑师杀同门，坏事做尽，理应处死，而受魔宗追杀，是魔宗里的厮杀倾轧，和正派无关。
十一年前因恩情送出孩子的父亲，十一年后也没有坚定的维护孩子，其母田问雁哭的肝肠寸断同意公审，其大哥一身正义，道若真如此，必偿还罪孽。
何等正派的宗门，谁不赞叹十绝门大义灭亲的义举。
巫星晖看着熙熙攘攘的众派聚集。
台上前辈高座，台下拱手笑谈，不同的门派落座，围观巫星晖一人的公审。
天罗谷的弟子痛哭的诉说着巫星晖如何残忍杀害师父。
他身上依旧是富家少爷的矜贵鲜亮服饰，不解、茫然的看着台上的父母亲人。
遭受刺杀后回家，得来的不是庇护和安慰，而是亲手送他站在审判台。
阳光刺眼，眼前的景象模糊成血色。
七日红标志性的彼岸花快速生长，蔓延半边脸颊。
再睁眼，巫星晖的眼神儿彻底变化，黑色的瞳孔漆黑如墨，不含一丝人类该有的温度，无波无澜。
轻轻一挣，手上的镣铐断成几段。
脚下的镣铐不知何时被震碎，衣袂无风自动，天罗谷弟子们见状惊恐逃窜，谁拦也不管用。
巫星晖在众武林门派面前，开始了单方面的残忍屠戮。
趁着公审前查明真相的余漳赶回来，默默无言的看着杀戮的巫星晖，泪流满面。
七日红是短时间内提高内力的剧毒，是走投无路想要复仇的人最后的拼死尝试，第七日彼岸花开时是服毒者的死期。
而扎根长在巫星晖脸上的彼岸花，开了十年。
平正青不知在哪得到的邪门功法，可吸食他人内力转为己用，但条件苛刻，不仅要修炼同种功法，转化为己用的内力远比吸收的要少很多，且吸了一人，便不能再吸他人。
哪来一个能供给源源不断内力的炉鼎，宗师都不够吸的。
平正青想出一个好办法，炼出一个药人，保证服下七日红不死，便能源源不断地为他提供内力。
七日红催生内力的过程何其痛苦，巫星晖被锁在暗室里，不知体会过多少次，天罗谷也不知多少弟子，得师父奖赏，吸过内力。
弑师杀同门是真，残忍虐杀也是真，全师门无一人无辜更是真。
真相在余漳的调查推理回忆里一一闪过，勾离冷漠的看着熟悉的身影虐杀着天罗谷弟子，回忆里是初见的不喜，在心里道出‘我还是喜欢你当初的蠢样子’的话。
正派在叫嚣，不敢上前。
巫星晖武功太高了，没了“吸血虫”，七日红催出的内力没撑爆经脉，还是经常散功的缘故。
这次失忆，是尝试彻底压制七日红的意外。
只有仗着亲人身份的巫家人敢动手，得来受伤倒地的下场。
阳光明媚，杀戮继续。
巫星晖受尽背叛、尝尽苦楚，十四岁往后的十一年里，备受煎熬。
这给观众虐的。
前后反差太大，见过路透有不好猜测的观众，也被突如其来的一记狠刀虐麻了。
【呵呵，家人宠、师门爱的小少爷，网上就是这么给我安利爽剧的？】
【家人送、师门吸的小少爷，换两个字而已，阴暗呲牙笑JPG.】
【地狱笑话，差两个字，天差地别，我谢谢您隔着网线专门虐我。】
【插句题外话，演技是真好，同样的服化道，完全没有小少爷的影子了，我甚至希望他演技别这么好，还能骗骗自己，小少爷的经历是假的。】
【两大包纸巾没了，我乐呵呵的来看剧，嚎啕大哭的走，哭声吓的我家狗缩在墙角不敢动弹，编剧你对得起我吗，那是给我精神动力的小甜饼啊！！！】
【豆沙了，别留情，武功这么高了，一个别留！】
【豆沙了！！】
……
“豆沙了”冲上热搜TOP。
被虐疯了的观众精神状态很美丽，在网上宣传起剧来格外卖力。
【入股不亏的大爽剧，为复仇假装不谙世事的小少爷，杀疯全场。】
【小少爷很可爱的，本来就是那个性子，为了报仇凶了点儿，报完仇会变回来的，绝对的爽剧！】
【第一次看人设这么丰满的团宠小少爷，能打，成长线感人，爽就完了。】
因此入坑的观众沉迷追剧，直到最新剧情，上扬的嘴角低垂下去，眼里的泪哗哗直流。
想到安利的网友，咬牙切齿的以同样的方式安利回去。
网上有录追剧反应的视频，剪辑的前后对比也跟着火了一把。
前面姨母笑的多宠，后面哭的就多惨，不抗虐的UP主哭的抽抽了还在哭，或是哭出开水尖鸣、抱头痛哭等等一系列花样哭法，让被虐到的观众找到了丝丝安慰。
自己哭难受。
看有人哭的更惨，想笑。
不小心扫到剧，又想哭又想笑，滋味酸爽。
巫星晖的虐就此传播开来，再骗不了人入坑，让热衷安利的剧粉有点儿不开心。
有路人好奇一句人没死何至于此。
得来剧粉绝望回复：不如死了。
开天辟地头一回，从来没有一个角色粉这么盼望着角色早死。
入门前、入门时被评为最好的时间段，药人受的苦和七日红的痛都不用经受，还有剧粉说带着希望期待父母来救的日子太过黑暗，不如掐灭，来个人告诉真相，早想办法自杀早超生也行。
有剧粉憧憬，除非有人穿越到小少爷十四岁的时候将人救下。
此类同人文跟着兴起，致力于解救巫星晖。
同人文因此形成两极分化，一边甜的要死，一边虐的要死。
还不崩人设。
也有人说熬过痛苦，拥抱有希望的未来，向前看。
实在不是剧粉悲观，七日红无解，恢复记忆的同时又丢失了大部分失忆期间的记忆，剩余的温情回忆很少，反而父母大义灭亲的嘴脸记得清楚。
还闹的正派不容，魔宗不收。
这种虐身又虐心的日子，有什么盼头儿。
一眼看不到未来。
角色人设崩盘重塑，乔辰聿账号下的评论区沦陷。
乔辰聿看着被虐的哇哇哭的粉丝，露出欣慰的笑，以后应该不会再出现被可爱刷屏的现象，他很满意。
于是，乔辰聿发了一张摸花花猫头的照片，以示安慰。
第45章 生气的领导们来了一场集体操练
【猫咪很漂亮很可爱, 手很好看，已阅，安详躺尸中, 勿扰。】
【我怀疑鱼是故意的！崩溃大哭jpg.】
【我也怀疑, 你们当初是怎么宣传的呜呜, 乔辰聿你说啊！】
【大家冷静点儿, 宣传的时候确实没问题, 人家只是稍微隐藏了亿点点儿。】
【全对上了, 座位对正邪不容, 尾随变态对失忆，渣朋友回答对恢复记忆后失忆, 妈呀, 现在想起来全是虐点。】
【我只是因为你可爱入坑的啊, 你怎么能虐我。】
【呵呵，我师尊也是虐身虐心，一个角色灰飞烟灭, 一个角色活着不如死了痛快，乔辰聿是非虐不接吗？】
【还有一个刑侦配角。】
看到这更让人崩溃了：【那是反派啊！】
不用猜，下场注定好不到哪去。
粉丝们被虐傻了。
回看宣传综艺，全是闭环。
回看前面剧情，暗刀子到处扎人，武功指点没进步，是潜意识想停留在十四岁, 见血杀人面不改色，是杀惯了人, 晚上有动静第一个出来，是根本没睡着……
成熟的观众会自己找刀子。
小到乔辰聿见父母时饱含希望的眼神儿, 大到编剧故意设计的伏笔，带着放大镜看剧的观众们全能给你找出来，甚至分析出更多编剧都没想到的东西，真实上演被虐的凄惨不能全怪编剧。
巫星晖的角色热度一跃成为第一。
男主是很好，但在巫星晖的关键剧情先往后稍稍。
微群像，不存在喧宾夺主，谁剧情给力谁上去，男主高光时刻也给足排面，主打全员上桌。
《青城剑心》绝就绝在每个角色都立的住，人物内核逻辑清晰，不存在为主角服务的工具人。
剧里的主演以实力演员居多，粉丝有底气，相对平和，没有出现因看不得同剧其他演员的风头压过自家而大规模冲锋找茬的现象。
追剧氛围融洽。
当然，也逃不过少部粉在撕逼。
粉圈就这么大，哪家也逃不过吸引激进粉丝，指望明星引导能管住所有粉丝太不现实，否则就不会有私生粉这种生物存在了。
随着巫星晖身份暴露，齐涵畅饰演的带面具杀手杭储摘下面具，从暗处保护转为明处跟随。
剧情开始慢慢补充着巫星晖的前半生经历。
巫星晖弑杀师父后篡权，成为天罗谷新谷主。
面对吸过内力的谷众，巫星晖不忍将其全部杀害，但心中郁气难消，上位期间没少用血腥手段镇压不服者，且谷内门规严苛，不容侵犯。
同时，经常去魔宗和杀手门找人打架消耗内力，宣泄心中未消解的恨意。
遇到手段残忍的魔宗教众和杀手，帮着解决一批也不是没有的事，无意间顺带救下叛逃的杭储，自此收获衷心下属一位。
天罗谷谷众做贼心虚，惶惶不可终日，认为巫星晖是想留下他们折磨。
巫星晖在一天，头上的刀悬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
名头上的谷主，全谷无一人不想杀了巫星晖，奈何前任谷主养出的毒人内力太高，全谷加起来打不过巫星晖，下毒更是笑话，天下毒药毒不过七日红，巫星晖拿毒药当饭吃都没事。
后来带回来衷心下属杭储，杀手出身，神出鬼没，连暗杀偷袭的路都给他们堵上了，只能老窝囊的窝在巫星晖手底下艰难度日。
还不能有坏心思。
露出愤恨或仇视的表情，容易招来擅于辨识情绪的杭储，届时，挨顿打都是轻的。
巫星晖身上的毒太多，用奇药配合内力压制七日红时，属于制衡状态的其他毒出来闹事。
用大部分内力将所有毒压制住，临失去意识前，知道其中一味毒留下的后遗症会导致记忆错乱，巫星晖让杭储将自己送出天罗谷，想过完最后一段没有七日红折磨的日子。
在浑噩中死去，对他来说不失为一个不错的结局。
杭储担心巫星晖有危险，一直在暗处保护，他最擅跟踪隐藏身形，纵使是武功高强的余漳也没发现他的存在，接连刺杀时，他在暗处悄悄解决了一波，受伤不轻。
恢复记忆的巫星晖回到天罗谷，将所有参与这次围杀计划的谷众全部铲除，经过这一波，天罗谷的谷众已所剩无几，战战兢兢的活在谷内。
失去记忆期间的记忆留下的不多，巫星晖记忆最真深刻的，是一直包涵他照顾他的余漳，零星的几个画面，让他知道，那段时间过得应该不错。
这就够了，当做巫星晖重活过一次。
他伤了不少武林人士，包括父母亲人，树敌无数，自己还好，谁和他关系好，都会引来仇视甚至追杀，不如借此机会断绝关系。
天罗谷也不堕隐门的名头，无人知道门派地址，余漳找不到巫星晖，自第一集全程在一起的三人组，自此分道扬镳。
【我以为三人组会一直在一起，直到结局。】
【编剧你坏事做尽！】
【坐在谷主位置上的巫星晖，孤寂寥落，形单影只，虐死我算了。】
【抱剑的杭储在旁边陪着，算最后一点儿安慰。】
【懂了，星星所有CP朝BE方向狂奔，杭储近水楼台，趁人少磕一口。】
【这也能磕？】
【日久生情，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就磕就磕。】
……
齐涵畅盯着某网友总结的乔辰聿各平台热度汇总，眼红嫉妒，恨不能身替乔辰聿。
火分等级。
乔辰聿疯狂吸粉，虽没经过线下真粉的检验，光看网上大势，也足以称得上大爆。
凭借一个角色到达这种现象，一年能出现两三个已是难的，乔辰聿靠的还是男配，更难得。
自小拍戏，齐涵畅就没经历过这样的爆火。
发一张配手的猫咪图，便收获无数粉丝的回复点赞，评论区热闹的样子，看的他眼热。
他想红。
自降身价进徐导的剧组，齐涵畅等的就是这部剧爆火带飞他。
眼见机会在眼前，不惜一切代价，他也要抓住这个机会！
磕CP是粉圈流行，他唯一的机会是抓紧巫星晖的热度，捆绑上巫星晖，让乔辰聿送他进入观众的视野。
齐涵畅眸光暗了暗，在脑中思考着方案。
磕CP最吃深情人设，杭储合适，右位吃香，便定痴情忠犬受的人设。
乔辰聿无论现实还是角色，身高和武力值占优势，只那张脸是个麻烦。
虽然齐涵畅不想承认，他的长相比不过乔辰聿，但美人攻也不是没有，运作好了不是问题。
必须将自己放在默默守候的可怜位置上，必要时可以踩乔辰聿无情。
琢磨好一切，齐涵畅打开文档，开始码字。
他是一名产粮太太，文笔不算多好，但靠着对娱乐圈的信息了解和敢写船戏，养的号还算小有名气。
设定好人设，齐涵畅文思如泉涌，很快写出一篇火葬场短文。
等过段时间他的戏份渐入佳境再发，现在多存几篇，以后方便日更。
光自己写文自然不够，他只是过过瘾，享受带头的快感。
齐涵畅准备买文买热度，让更多的人通过CP入坑，耽圈容易歪屁股右位，在因此入坑的人心里，他有着天然的优势，忍不住磕了CP的剧粉，也会渐渐偏向他。
磕剧中CP的人，还喜欢看明星真人CP，玩真的不行，暧昧却可以。
以两人的热度相比，齐涵畅自知属于吸血的一方，让乔辰聿配合炒CP根本不可能。
这难不倒他，贯彻剧里人设，他依旧是深情的那方。
***
随着巫星晖回到天罗谷，剧情变成单线推进，主线在余漳那，他的戏份跟着适当减少。
高光集中在武林公审，身份转化时的情绪是最难表现的，过了这场戏，巫星晖的人设就立住了，后续家人后悔几度寻找，在得知余漳遇险后现身帮忙等等剧情，围绕着巫星晖厌世的人设，和人的交集并不多。
他好像窝在一处等死的自闭症患者，拒绝任何人走进他的世界。
但面上是喜欢折磨人的疯批，不仅将天罗谷谷众折腾的苦不堪言，追杀过他的魔宗和杀手门也屡遭毒手，他就那么在别人恐惧的眼神儿里活在隐秘不为人知的隐世门派。
每次出现，掀起江湖里无数腥风血雨的传言。
因此，乔辰聿的拍摄任务轻松了不少。
剧组近来少了个人——挑染白毛。
发生西南分局被围攻的事后，风白第二天就没再回来上班。
风临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你再不回去，就要被送回训练营了。”
地下不分白天黑夜，常年开灯。
回来的风白睡眠也跟着错乱，什么时候困了什么时候睡，中午十一点多还没起床。
刚清醒没多久，听到风临的话惊的弹跳起来，“我不想回去！”
风临：“不想去就监视主位，将他的一举一动作为报告上传回来，能暂时保你在外生活一段时间。”
上面没发话，这个任务就能继续下去，这个时间，是他能保风白在组织内无所事事的最大期限，再不回去，任务要换人了。
被抓的人已经死亡，首领杀的，没有顾念一点儿核心成员是为组织做事被抓。
哪怕这么多年深知首领的冷血脾性，还是让风临心凉。
参与任务逃跑回来的觉醒者，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惩罚，总归有命活下来，比被抓要好。
风白声音悲愤，“你们攻打了西南分局，我都不知道……”
说到最后，声音弱弱的，事后他幻想的很好，他爸又没去，早知道就能去告密一次，说不定能被当做自己人。
地上地下的生活哪边安逸，风白不用特意对比也知道。
但天天跟在主位周围，他担心主位哪天看他不顺眼噶了他，有功劳才能心安理得的住下去。
风白面露可惜，错失了一次大好良机。
还留下了更差的印象。
“我回去，主位会不会抓我。”风白耷拉着脑袋，当初说好的要出卖组织消息，他没做到。
“不会”，风临肯定道。
他寻思老虎身边路过一只老鼠，老虎头都懒得低，更别提抓来吃肉，拿来钓其他猎物多好，“要真抓你，你别反抗，老实跟着进去，把你知道的都说了。”
他知道特事局有催眠系觉醒者，真有个万一，坦白从宽，风白什么没来得及干，不至于死刑这么严重。
“我现在回去”，听他爸一说，风白没那么害怕了，傻呵呵哼着小曲换衣服，收拾跑路拿回来的东西。
看着儿子像小蜜蜂一样忙活，风临的心软了软。
“风白”，风临招招手，在儿子凑过来时，踮着脚摸摸傻儿子的头。
挑染白毛有点儿硬，没有看上去那么软和，儿子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理发店挑染了这撮白毛，说是迎合他的名字，要是不在组织……
是他不好。
心里想的多，风临依旧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出门在外，好好生活。”
正常人离开剧组想随时回去并不容易，但风白背靠组织，有人给他专门安排。
就是突然插人，难免刻意。
再次见到风白，熟知剧组不缺人的老大哥不可置信的打量风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小伙子有背景嘞。
见风白狗狗祟祟小心的看向乔辰聿，老大哥明白了。
得，特意进来追星。
脱粉离开后又回粉，这才又回来了。
老大哥摇头，小年轻的心思变化快，他是跟不上嘞。
如风临所料，乔辰聿没搭理回来的风白。
S级觉醒者拿来当炮灰使，抓了风白套不出有用的东西。
见乔辰聿没有抓自己的意思，风白放心的留在剧组 ，还是不敢靠近，能离多远是多远的苟着。
没苟多长时间，乔辰聿杀青了。
他是主演里最早杀青的演员。
欢欢乐乐的打算回S市休假，一点儿没有大爆演员趁热度接工作的自觉。
“辰聿啊”，徐娅见主演里解放出一位，打起了小主意，佯装遗憾道：“我们剧组都没有好好宣传”。
现在剧是挺火的，看的人挺多，但哪个导演会嫌弃再多来点儿观众，她的剧还可以再火点儿。
“有观众帮我们安利”，乔辰聿安慰道，他看过相关热搜，剧粉都很热情，不仅带周围的人看，还在网上贡献热度，让更多人入坑。
她不是这个意思。
徐娅深吸一口气，“我手里有个综艺邀请，在S市录制，赶巧你要回去，要不辰聿你……去一趟？”
名导深谙投其所好的道理，“给的钱不少，下一期是美食主题，品尝着美食就轻松把钱赚了，适合你。”
天天在剧组馋其他演员，还好组里的演员意志坚定，这才没让《青城剑心》的众角色发福，但凡意志力差点儿，观众们会看到一组越来越胖的演员。
这孩子怎么吃不胖呢。
徐娅看看乔辰聿的肚子，腹部平坦腰围不变，心里纳闷那些东西吃到哪里去了，也不见这人住在健身房练，看起来还没有樊文彬壮实。
“那我去一期”，乔辰聿回道。
“太好了”，徐娅拍大腿道：“有你这个活招牌宣传，又能吸一波观众。”
她现在对乔辰聿怎么看怎么顺眼，“对了，下部剧有着落了吗？”
“在看剧本了”，乔辰聿看过几本，没遇到感兴趣的角色，“我准备休息几天，新剧的事不着急。”
话在嘴边，徐娅咽了回去。
不着急就是婉拒推荐的意思，她还是不招嫌，人家来娱乐圈是爱好，想接什么戏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其实乔辰聿以为徐娅随口一问，根本没想这么多，徐娅自己靠脑补弯弯绕绕的走了一圈。
“走喽，收拾东西回S市。”坐上车的乔辰聿声音欢快，带着即将回家的喜悦，“鲁天大哥，出发——”
车上的人都笑了起来。
“大家坐稳喽，出发！”鲁天笑着发动车子。
白车离开剧组，比之前多了数倍的代拍按下快门，车屁股也不放过。
关注乔辰聿的粉丝们，得知了自家偶像杀青的消息。
唐艳拿出十二分的手段混粉圈，已经是颇具地位的粉，第一时间从其他姐妹那收到信息。
主位要离开临海，唐艳情绪不高。
和主位同在一座城市的快乐，即将离她远去。
断断续续从唐艳这里知道主位身份的几位S级觉醒者，也收到了这个噩耗。
西南分局高层集体萎靡不振，分局众觉醒者好奇，在内部论坛里讨论这件事。
[枭组织又作妖了？领导们看着情绪不佳啊。]
[信息部情报组明确告诉你，没有。我看情绪何止是不佳，阴影都要实质化了。]
[领导们最近有点儿不对劲，没事的时候，不知道关门在干什么，房间内还传出奇怪的笑声，是不是压力太大……]
[确实奇怪，中午吃饭不在食堂了，点外送在办公室吃，不知道闷办公室里面做什么，我有点儿担心。]
[我们这样讨论领导是不是不好，万一被看到……]
[哪有这么巧，碰上领导们进来，别乌鸦嘴。]
[你们西南分局怎么个事，领导集体抑郁了？]
[郑局！！！]
[没有，没有，我们胡说呢。]
……
帖内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内部论坛内不止西南分局，还有临海其他分局。
倒霉的觉醒者们是没被自家领导逮到，却被中心分局局长看到了帖子。
在论坛上讨论领导被领导的领导看到，那不得赶紧遮掩。
可惜为时已晚，唐艳迎来了郑局的好心慰问。
让他们压力不要太大云云。
还专门派来有名的心理医生，嘱咐好好调理，尽快纾解负面情绪，万不可拖到更严重的程度。
众惋惜主位要离开的觉醒者：“……”
底下的小崽子是闲的没事干，在论坛上瞎造他们谣！
生气的领导们来了一场分局集体操练。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沉重，才让自家分局的觉醒者误会。
第46章 里子面子都没了
被莫名操练了一顿的觉醒者们觉得很冤枉。
他们这是关心领导, 虽然不小心被领导的领导误会了，让众领导在临海各分局露了一次脸，但出发点是好的, 没有坏心思。
围着操场跑圈之余, 不忘小声抱怨, “领导们集体不对劲, 怎么能怪我们, 我们是发自内心的关心。”
戴眼镜的男人推推框架, “到现在没弄明白因为啥, 心理医生来了没，郑局盛情难却, 有没有病我觉得也得治治, 最好将原因倾诉出来。”
熟知眼镜男脾性的人嗤笑, “呵~你那是好奇心作祟，吃瓜没够，局里没你不想知道的八卦。”
又有人抱怨道：“无妄之灾的我说什么了吗, 你们楼层盖那么高，不引起注意才怪，上赶着被抓。”
参与的人声音发虚，“不小心聊多了。”
“是参与的人太多了吧。”说话的人呵呵冷笑，“【局里领导们集体情绪低落为哪般】、【领导办公室为何频频发出奇怪的笑声】这种，谁不想点进去看看，你们不能在自己分局群里聊吗？”
听到笑声心里不舒服的人反击道：“怪帖子发起人去, 也不知道哪个孙砸，匿名发帖。”
冷笑的人回怼,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小雪花闭嘴吧。”
……
聊着聊着就“内讧”了。
不怪中心分局局长点进去看, 路过看到这样的帖子，谁能忍住好奇，在被他发现前，已经建了两栋层数可观的高楼。
帖子发起人默默跟在后面跑，一声不敢吱，生怕被发现自己是引起这场“灾难”的发贴人，到时可就引起公愤了。
没错，两栋楼全是他匿名建的。
这要是被逮出来……
想着就打了个冷颤。
他最近一定要低调，万不能被发现，否则上级操练同级挑战的大礼包是开不完了。
经心理医生的检查，众领导心理健康。
虚惊一场，郑局放下心来，但事情在临海各局传开了。
见面难免调笑两句。
“听说你们抑郁了，我来看看。”
“在房间里发出怪笑？”
分局领导的脸当时黑成煤矿，回来制定起训练计划来更用心了，导致西南分局的整体实力都出现了小幅度增长。
***
回到S市，乔辰聿直接回家躺平，偶尔看看殷秋发来的剧本。
白天和花花猫腻歪的过一人一猫小世界，时景逸和池宿下班，别墅里才会热闹些。
特事局附近的家，用不上人跟着，真助理和假助理们各自回归自己部门，黎瑞手痒的接了几个任务，偶尔晚上带方文一起来聚餐。
乔辰聿过上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咸鱼生活。
发的博跟着岁月静好，粉丝们都能看出自家偶像的悠闲，给事业粉急的，着急的催工作，恨不能身替经纪人，将乔辰聿打包进组。
有粉丝跟着劝，乔辰聿志不在流量，她们做粉丝的最好不要插手偶像的工作。
粉丝不傻，热度这么高，不可能没有广告商和代言找上门，乔辰聿没官宣一个便能看出端倪，不仅志不在流量，恐怕还不差钱。
但凡需要曝光度和钱其中之一，就没必要全推了。
***
“无处可逃”和“雏型”是巫星晖和杭储的CP名，在CP稍有起色的时候，齐涵畅挑准时间踩线发博。
永远不背叛谷主的博文一出，引来磕糖人的狂欢。
和现实联动的CP最好磕。
本来现实联动应该是两方双向奔赴，但乔辰聿前脚发宣传博，齐涵畅后脚跟发，在陷入磕糖甜蜜里的CP粉看来就是互动。
没糖都能硬造糖的CP脑，有一方带头，更不得了。
“无处可逃”CP好像突然热起来，脱离主角团的巫星晖身边除了敌人，只剩下杭储，这对CP理所当然的进入观众视野，齐涵畅挑的时机好，网友没怎么怀疑。
巫星晖的热度高，绑在一起的杭储给了人拥有同等热度的错觉。
乔辰聿和齐涵畅的名字也莫名其妙关联在一起。
明明除了拍戏，现实生活几乎没有互动，却成了一对小热CP，齐涵畅早有预谋，花絮里也注意出镜，以致于大家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儿，哪怕不磕CP的人，在洗脑包满网飞的信息茧房里都误以为两人很熟。
没换演员前，齐涵畅是准备和原演员匡杰炒CP的，匡杰角色定下的早，他原本是冲着对方的热度来的，更换成乔辰聿后，不满和妒意滋生。
徐娅去外面找一个新人演员，都不在组内选人上位，他顺位接替这个角色多合适。
期盼落空，齐涵畅都要放弃炒CP爆红这条路了，也不想上赶着去结交一位咖位比他低的演员，更多的是结交樊文彬和江尧，而女主傅新洁戏份少，不被他看在眼里。
但这两人不知道什么毛病，宁愿多和乔辰聿接触，也不愿多亲近他。
于是，齐涵畅留了一手，在拍摄花絮时经常和乔辰聿同框出镜。
说起樊文彬和江尧为何不愿多接近齐涵畅，这归结于圈里混多了的灵敏嗅觉，隐隐有预感会发生不好的事，而且，他们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同喜欢卖萌扮柔弱的男演员相处。
就像和女演员相交要注意分寸一样，表达亲近的肢体动作都不敢做，不如避而远之。
“为什么到处都能看到这个叫齐涵畅的！”总局高强度浏览所有乔辰聿相关的希蓝抓狂了，看剧弹幕有人磕，剧外不小心刷到角色的CP图、CP文，进某博超话，竟也能看到齐涵畅。
骂KY还反骂她们小题大做。
混CP圈不窝在自家小圈子里，出来满世界招摇，还说两人是真爱。
真爱个屁！
希蓝要气死了，那齐涵畅也配，主位不承认的CP，谁也配不上！
在唯粉希蓝眼里，只有乔辰聿真心喜欢，她才没资格置喙，一切以主位的意愿为主，其他CP通通是歪门邪道，只配在CP粉小圈子里供她们臆想。
毕竟谁也管不住这种个人喜好。
但舞到唯粉地盘就不对了，未免太嚣张。
“希蓝姐也看到了”，能子楠听到希蓝的抱怨，探过头去烦躁道：“我看到过齐涵畅好多次，都记住他的名字了，烦死人，我想看的是沉鱼！”
能子楠不知道乔辰聿的身份，她是追剧时真香粉上的乔辰聿。
以前她最不喜欢看带打戏的电视剧，会不自觉用评判的眼神儿去看，在能子楠这里，演员们拍摄的打戏只有烂和非常烂、烂到没眼看的区别。
直到和好友胡游在总局训练时，跟风看《繁花不落》。
开始时，能子楠也是带着批判的眼光去看打戏的，乔辰聿打戏不错，勉强入眼，但在她眼里不够看。
看着看着，不知怎么就被师尊迷了眼。
追完剧，好友胡游没什么反应，她却深深陷进去了，N刷师尊剧情，治好了她带批判眼光看打戏的毛病。
但仅限于对乔辰聿，其他带打戏的剧照样看不进去。
自此，能子楠成了乔辰聿的粉丝。
结束训练，她因成绩优秀，调入主阵阵地做守卫觉醒者。
一次偶然，和同样喜欢乔辰聿的代理主位认识，两位同好迅速拉近关系，互相分享喜欢的物料，交流乔辰聿相关。
代理主位都喜欢的明星，错不了。
能子楠感觉希蓝比她疯狂多了，异能方面比不过，追星方面竟也落于下风，天才在哪方面都胜人一筹，她自愧不如。
中午两人一起相约到食堂吃饭，边吃边刷偶像相关下饭，谁知道频繁看到齐涵畅，热搜上挂着【杭储对巫星晖最长情的告白】、【齐涵畅和乔辰聿即将携手参加综艺】，让能子楠想无视都做不到。
她好像和大家看的不是同一部剧。
哪告白了，她怎么没看见。
还有，干什么了就携手。
像狗皮膏药似的，走哪贴哪。
“不想看到这人”，希蓝气的饭都不想吃了，“我在辰聿哥超话看到他了。”
“他无处不在是吧”，能子楠跟着气愤道。
希蓝没告诉能子楠乔辰聿的身份，能子楠喜欢叫沉鱼，她也没管，叫的粉丝那么多，总不能挨个纠正。
反过来，能子楠也对希蓝的叫法没意见。
希蓝是比乔辰聿大，但能子楠混了粉圈，知道粉丝不以年龄论头衔，十七八岁小姑娘还有喜欢做妈粉的，大个几岁做妹妹粉算什么。
两人各自尊重对方的喜好，各粉各的。
今天，被气的同仇敌忾了。
“希蓝姐”，气愤之余，能子楠犹豫着问道：“你说，沉鱼不会真和齐涵畅有点儿什么吧。”
“不可能！”希蓝否定道。
主位谈恋爱，不得轰动总局，最起码时景逸会知道，她可是有内部消息的人。
希蓝心中暗暗骄傲，她做的最明智的事，就是和时景逸拉近关系，达成互利互惠的联盟，能得到主位的第一手消息。
在相处中，希蓝很注意把握分寸，问的问题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不会让时景逸反感，还乐于和她分享。
真以为套消息那么好套，她看似是无脑的狂热粉，实际时刻注意交往距离，把控时景逸接受透露的程度，才能打入内部，成功接上主位的亲情线。
必要时，又反馈给时景逸不擅长收集的东西。
你来我往，达成亲密合作。
能子楠点头附和，“我也认为不可能”。
看多了，虽不信子虚乌有的CP论，但道行浅的粉被刷屏的言论搞得有些动摇，问出来是想得到希蓝的否定，坚定内心的想法。
狂热粉的答案果然绝对，正主没承认前，信念坚定。
“这对CP怎么火起来的”，得到满意的答案，能子楠纳闷，“杭储板着脸抱把剑杵在那，就真爱了？”
“打戏不行、脸勉强能看、演技不怎么样……”嘴毒的细数着缺点，总结道：“这CP哪里配，还是大家喜欢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能子楠说的缺点里，其他还算中肯，脸勉强能看是她以反感的心理去看，实际上，齐涵畅的颜值在娱乐圈里排的上中等。
组CP最重要的点，除了人设就是脸，人设让齐涵畅玩的明明白白，弥补了脸上的不足。
再者，这对CP远没有她们看上去的那么火。
是买热搜买热度导致的假象。
圈外人看不出来，圈内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这会儿，徐娅后悔给乔辰聿推荐综艺了，她品出了里面的门道，谁家CP热度窜那么快，没买才怪。
可人已经回去，乔辰聿早确定要参加，临时抽身不好看，有耍大牌罢录的嫌疑，齐涵畅搞出来的事，凭什么要乔辰聿承担后果。
其实后悔也没用。
齐涵畅是确定乔辰聿参加后，才让经纪人找门路将他加塞进去的，徐娅不过是给齐涵畅提供了一次机会。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齐涵畅盯上了乔辰聿，纵使没有同框机会，靠各种单向麦麸也能玩起来。
徐娅最烦剧组出这种幺蛾子。
单方搞事，肯定会闹出不愉快，谁家愿意摊上一个吸血蚂蟥。
不说演员之间的龃龉，两方粉丝也早晚掐起来，闹得网上乌烟瘴气，也影响剧播环境。
对先找事的齐涵畅，徐娅忍不住心生厌恶。
这种没办法拿出来说的事，乔辰聿这边如何应对，都是被沾上了甩不掉的泥点。
她这边也没办法提供明面上的帮助，齐涵畅杀青，已经离开剧组，搞起事来没有顾忌，她和对方没亲没故的，也不好打电话说这个事。
希望别连累她在乔辰聿心中的印象，徐娅无奈的想。
***
盛皇娱乐，殷秋坐在无理取闹的老板对面。
老板椅上的项冠想让她立刻剥离吸血的齐涵畅，坐着说话不腰疼，“我一分钟也不想看到他和辰聿联系在一起，发文澄清没有任何关系，别让他贴上来！”
“项总”，殷秋尽量维持平静的语气，“齐涵畅那边没明着来，我们发文，会被嘲自作多情。”
这种暗着炒CP的做法，哪家也不敢明着撇清关系，容易被对家借此踩回来，齐涵畅只是站在角色角度发博，踩时间点也是暗糖，可以以凑巧论堵人。
买热搜属于圈内常规操作，不好获取实证。
圈内各家互踩互喷这么多年，谁家拿得出对方买热搜的证据，全是网友们的猜测，无论猜测有多被大众认可，真凭实据从来没有出现过，就可见一斑。
炒CP容易分CP难，和造谣辟谣的难度相当。
老板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让她撕开齐涵畅，说的轻松。
“你说怎么办”，项冠对圈内的乱象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但不多，他是管理层，不专门负责这一家公司，常驻盛皇是乔辰聿的关系，原来主要由副总经理全权管盛皇的事，“这齐涵畅太讨厌了，多看他和辰聿的名字放在一起一眼我就呼吸不畅。”
‘那您还活着真不容易’，殷秋心里腹诽，面上微笑道：“我们可以买水军，引导舆论，以清醒剧粉的名头理智发言，劝不理智的CP粉圈地自萌，理智对不理智，在剧粉和路人心里孰是孰非自有定论。”
“对方还不能找水军下场的证据反击我们，那是自掘坟墓，毕竟我们这方都讨厌到请水军了，这CP怎么还磕的下去。”
项冠有点儿不满，嘟囔道：“不明显，见效慢。”
殷秋保持着职业微笑，“要不您出个主意”。
项冠：“……按你说的办”。
他要是有主意，何苦叫殷秋来，还是相信金牌经纪人的能力，缓慢拆CP吧，“别告诉辰聿，让他好好休假。”
“自然”，殷秋利落点头，“项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去请水军。”
她深刻明白，自家艺人在老板心里是个需要捧着的宝，其他员工是靠金钱支配的劳动力，得努力工作创造价值，才能保住高薪工作。
要时刻表现出干练的工作状态和积极的工作态度。
“去吧”，项冠回道。
一身黑色职业装的殷秋踩着中跟皮鞋离开办公室，联系水军。
接到任务的水军：“？！”
第一次接到这种单子，见过踩人的、骗粉的、卖惨的等等，没见过花钱拆CP的。
钱是大风刮来的啊，花在这上面。
水军头子再次确认，“您确定任务是杀CP？”
“我确定”，殷秋道：“做的稍微明显点儿没关系，我要的就是圈内人看出来，但别太明显……”
顿了顿，着重强调，“和对方一样自然。”
她要在圈内光明正大的埋汰齐涵畅。
对方不要脸，她就没必要给对方留脸面，有本事正面撕，谁怕谁。
反正老板不怕在乔辰聿身上花钱，殷秋“大权在握”，很有底气。
水军头子嘴角抽了抽，“明白了。”
这要撕逼的气场，齐涵畅和谁绑CP不好，非招惹这家，听着就不好惹。
水军下场。
娱乐圈各家也跟着见证了一回特别的水军用法。
形势大好的CP，突然涌现出许多注意圈地自萌的劝说，得来鱼粉的一致支持。
她们忍齐涵畅半天了。
不管CP是怎么火起来的，蔓延到自家圈子就很惹人讨厌，随之齐涵畅的粉丝“小旗子”下场，喷鱼粉多管闲事，CP粉磕的CP，不关齐涵畅本人的事，自家偶像不过是配合宣传在播剧。
两家一开始说话还算克制。
说着说着就吵起来，还有CP粉掺和，越吵越激烈。
小旗子：
“我服了，谁家没几对CP，我家畅畅CP那么多，属你家事多。”
“CP粉磕自己的CP，你们跟着跳脚，管天管地管得了人家磕CP？”
“小气，不愧是新人演员，没点儿容人之心，粉丝也是，一副小家子气。”
“急了急了，你们急了，我家畅畅还不想和你家关联在一起，都是男人，知道是假的还在意，你家不会是真基才急着跳脚吧。”
……
鱼粉：
“笑死了，谁单机麦麸我不说，扒着吸血还有理了。”
“混粉圈七年半，恕我见识浅薄，不知道CP粉磕到别家地盘还能理直气壮是关唯粉什么事，怎么，你们家乐于见这对CP大火呗。”
“小旗子笑死了吧，靠cp狂揽流量，吸血不让说？”
“容人之量对的是要脸的人。”
“小学生才爱用急了急了对标，你哪看出我们是急了，我们分明是烦了你家骚操作。”
……
小旗子心里也知道这对CP是谁家受益，明面上不能表现出来，装作对这对CP不屑一顾的无视模样，嘲讽鱼粉没见过市面，力图将这件事蒙混过去。
鱼粉是新形成的粉丝团体，粉丝名还处在要改不改的状态，但怼起人来一针见血、发言理智，慢条斯理的拆小旗子的台，扯掉小旗子假装不在意这对CP的遮羞布。
水军在里面当剧粉劝CP粉圈地自萌。
各有各的主要输出方向。
圈内各家看的津津有味，知道了乔辰聿家对单方麦麸的坚决不容忍态度，想着以后若是有合作机会，不能踩到同样的雷，这做法一出，齐涵畅家是里子面子都没了。
齐涵畅脸色怨毒的看着网上的形势。
下午一点，本该是齐涵畅睡午觉的时间，被经纪人从休息室叫起来看对家的应对。
经纪人焦急的来回踱步，“对方找水军下场拆CP，你的打算落空了，我知道吸血会结仇，没想到对方做的这么绝。”
“还有，快要上综艺了，你想怎么处理你们的关系。”
把握不好度，又是一次打击，说实话，经纪人不想放弃炒这对儿CP，带了齐涵畅这么多年，一直不温不火，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她不想放过。
那就得做的再隐蔽些，让对方无法反击。
这次是他们着急了。
齐涵畅明白经纪人话中隐藏的意思，他何尝甘心放弃，语焉不详道：“我会制造一个意外”。
“我不会再买热搜”，经纪人暗示道。
之后一切圈内能看出的手段，她都不会再用，这对CP能不能炒成，就看齐涵畅的了。
一荣俱荣，手里的艺人发展的好，她赚的也多，经纪人真心的为齐涵畅考虑着。
齐涵畅阴着脸道：“我明白”。
他岂是想摆脱就能摆脱了的，热度已经随他所愿的带起来，一次“意外”而已，是CP粉自己想磕，和他没关系。
这样想着，齐涵畅笑容灿烂，是多次对镜练习出的最佳角度。
和火比起来，脸面算什么，乔辰聿团队的手段，不过如此。
心中嘲讽的人，不知是在做自我欺骗，还是在为阴暗手段沾沾自喜，齐涵畅自己也分不清，他不甘、嫉妒、痛恨、气极、不屑。
复杂的情绪包裹着他，承载着想毁灭的暴虐，只剩下一个清晰的目标，对火的执念旺盛燃烧。
第47章 组团集体搞事来了
自家粉和别家粉吵起来了, 在家闲的没事干的乔辰聿不用别人告诉，也知道了这件事。
扒拉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原来是和同剧组的齐涵畅家的粉丝在吵, 见到熟悉的炒CP字眼, 想起来上次是想研究CP对角色热度的影响来着, 但被鱼粉们的言论吸引了视线, 忘记了这回事。
择日不如撞日, 乔辰聿跟着CP粉到处看, 结果……
成功被雷到了。
他和齐涵畅真的不熟！
乔辰聿表情虚弱, 他点进了糖点汇总视频，不能说八竿子打不着, 但也算胡编乱造, 过分解读。
若说巫星晖和杭储还有点儿纠葛, 他和齐涵畅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哪怕是角色关系，也是正常的效忠和被效忠关系，连说是朋友都牵强。
巫星晖没怎么在意救回来的冷面闷葫芦, 由着人在身边报恩，其中一个原因是叛逃的杀手无处可去，天罗谷虽不是什么好地方，算得上可以栖息的容身之地。
巫星晖觉得杭储不是善茬，能在天罗谷生存下去，仅此而已。
两人的情感付出不在同条线上。
杭储从小被当作杀手训练，没人在乎, 第一次被救的感觉很特别，让他深深的念着救命恩情。
对巫星晖来说, 杭储只是被他随手救回来的人，有记忆的巫星晖, 早不是单纯可以轻易和人结交的少年，他封闭了自己，拒绝与外界交流，甚至“看”不到杭储的存在。
表面看不出什么，实则厌世颓唐，没什么求生欲，最多将杭储当作唯一一个可以信任的手下。
毕竟天罗谷就这么一个不恨他的人。
这样的关系，竟被当爱情剪辑，乔辰聿不能理解。
初涉CP世界的人，见识少，不知道磕CP没道理、没逻辑可言，被震的不轻。
在乔辰聿看来，最可怕的还是真人CP向视频。
看一眼，是眼神儿里充满着深情，视线扫过，是于人群里隐藏满腔爱意，路过，是故意和你相遇……
配上音乐，还真像那么回事。
对此，乔辰聿深刻认识到:剪辑和配乐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他明明没那些意思！
借用自家粉丝挺有道理的话：他看电线杆子也那个眼神儿！
你们CP粉都这么嗑糖的吗？
以前听过但没接触过的乔辰聿火速退出，决定离CP粉的世界远一点儿。
有些领域，不是他可以随意踏足的。
乔辰聿心有余悸，不懂就问，打电话问殷秋事情经过。
他从粉丝那知道，CP火的不正常，而且频频舞出圈，这才吵了起来，可公司这边没给他消息，乔辰聿想知道事情起因。
殷秋有准备的给乔辰聿简单阐述了事情经过。
她就知道，事情在网上闹这么大，瞒住近来网速有些快的自家艺人不太可能。
都不知道老板哪来的自信，闹上热搜的事，觉得他们不说就能瞒住乔辰聿。
若项冠知道了殷秋的想法，肯定要大呼冤枉。
不是他对特事局刻板印象。
特事局忙，爱在网上看八卦的人少，内部还有论坛。
看外面的新鲜事儿和内部的新鲜事儿，想都知道选哪个。
和同领域的人交流，也更有共同话题。
听完事情的前后发展和各种内情，乔辰聿又涨了不少圈内新知识。
他网速快的有限，不敢兴趣或者看不懂的从不点进去，对CP圈子知之甚少，原来还有主动送工业糖精给人磕的操作。
双方乐意，乔辰聿没什么意见，但单方面搞就不对了。
乔辰聿对爱情方面还有着阴影呢，不管真的假的，他不想沾边。
殷秋的反击方案做的不错，乔辰聿没再多管。
***
很快到了综艺录制的时间。
录制当天，鲁天开车送乔辰聿来到录制现场。
固定嘉宾登场后，就是飞行嘉宾。
“欢迎饰演巫星晖的演员乔辰聿乔先生——”
观众席的观众配合的鼓掌，乔辰聿走出来，在台上站定，背后的大屏幕播放着人物介绍卡片。
简单的高领黑色休闲外套，圆形空心的拉链微微晃动，乔辰聿脖子修长，遮挡严实的高领穿起来不仅不显矮挫，还增添了份别样的禁欲气质。
“大家好，我是乔辰聿。”
乔辰聿笑着挥手自我介绍，引来观众席一阵的尖叫。
综艺以直播形式先和观众们见面，录制完成后，还有精炼的剪辑。
直播容易暴露很多东西，《明星们的一天》以真实无剧本为噱头，成为在内娱小有名气的综艺节目。
这会儿，直播弹幕也跟着热闹起来。
【啊啊啊，他笑了，呜呜呜，我好久没看到星晖发自内心的笑了，还是那句话，编剧你坏事做尽！】
【沉鱼好帅，盘靓条顺，腰细腿长。受不了，想舔。】
【是星星，我现在看到这张脸就眼睛湿润、喉头哽咽，谁懂！】
【我懂！就是这小子，给老子虐的哇哇哭。】
“看来大家都很喜欢辰聿”，做主持的固定嘉宾易杨装作被声音刺痛了耳膜，表情夸张的捂着耳朵，在观众声音有所消减时，手捧心口做西子捧心状，伤心道：“录了这么多期，大家从没对我这么热情过。”
观众再次发出尖叫声，现场笑闹一片。
有老嘉宾笑道：“好你个易杨，骗观众掌声，你长什么样人家长什么样，观众还能喜欢你那张老脸不成。”
“嘿嘿，骗到的就是我的。”易杨骄傲叉腰，看向提示卡片，接着道：“接下来欢迎演员包嘉茂包先生——”。
听到名字，乔辰聿眉头微动。
包嘉茂迈着模特步，走到乔辰聿的右手边站定，笑着做自我介绍。
在易杨的报幕下，女歌手卫忆然、男演员齐涵畅相继登场，四位娱乐圈飞行嘉宾就此到齐。
【吃瓜群众来看修罗场，粉丝刚撕完两家正主同上一档综艺。打，打起来～】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让路人我来鉴定下这对CP是真是假。】
【目前没有眼神儿交流，避嫌？】
易杨的声音慷慨激昂，“让我们欢迎美食投资人赵康成赵先生。”
美食投资人坐在台下的评委席，赵康成站起身来向观众挥手后坐回位置。
【哇奥，是赵总！】
【小综艺何德何能，能请来赵家集团直系继承人之一参加，这位可是纯纯的豪门少爷！】
【大手笔，走了什么门路，竟能请来赵总。】
……
盯着弹幕的导演笑的一脸得意，心想这算什么，还有更重量级的人物。
易杨深吸一口气，声音抑扬顿挫，“让我们欢迎最后一位美食投资人——曾晖曾先生。”
曾晖一身西装，扣子扣到最后一颗，神情严肃，像在开一场商业会议。
赵康成不解的看向曾晖，心里奇怪这位大佛怎么来了。
【是曾晖！！！知名国企老总，他怎么来参加综艺了。】
【做宣传？国企也要赚钱，旗下有卤味公司，行业和主题对得上。】
【哈哈，为了赚钱，不寒掺。】
【生活不易，国企叹气，宣传送出老总，生意财源广进。】
【你还压上韵了。】
【这期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女性嘉宾好少。】
乔辰聿站在台上，稍感无奈，这场半熟不熟的人真不少。
左边有隔着一位嘉宾位置的齐涵畅，右手边是包嘉茂，台下站着美食投资人称号的赵康成。
这档综艺节目，是怎么集齐他们这些飞行嘉宾的。
组团集体搞事来了？
殊不知导演也纳罕的和副导说过，“这期花钱加塞的资本接二连三，还非选这期，顺位后挪一期都不行，一共六个飞行嘉宾，四个是花钱进来。”
除了乔辰聿和卫忆然，其余飞行嘉宾倒贴钱给节目组。
齐涵畅他知道，花钱炒CP的，这要炒好了，血赚。
看目前形势，对面出手，是不大好炒了，钱可能白花，但钱进他口袋了，嘉宾位置都订好了，休想再将钱从他口袋拿回去。
幸好齐涵畅识趣。
剩下的嘉宾，导演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
尤其是直接投资节目的两位大佬，赵康成他怀疑是神志不清，在床上被吹了枕头风，特意捧小情人，曾晖是一点儿摸不着头绪。
盛皇周年庆，只允许拍摄场外，内场宴会不允许外人进入。
当天发生的事在商业圈快速传播，赵康成来不及封锁消息，娱乐圈这边还是有能力阻止消息扩散的。
况且这种影响整体圈子形象的事，大家在圈内笑笑没关系，闹到外面不好看，都自觉的没有闹出圈。
不知缘由，钱不赚白不赚。
原本定好的飞行嘉宾往后挪一期不是不行，这期未播先赚，直接回本，还有重量级老总给节目长脸，导演苦着脸装作为难的全部笑纳了。
固定嘉宾邰瑗嘴角抽了抽，同情的看向乔辰聿。
她有预感，这次综艺录制将鸡飞狗跳，飞行嘉宾里一半和乔辰聿结过仇，这怎么录能不出事。
***
美食为主题，开场介绍华夏源远流长的美食历史。
泱泱大国，底蕴深厚，每个省市都有特色美食，一期短短的综艺节目无法介绍所有，只能挑有名的美食。
嘉宾们每人抽了一张食物卡，乔辰聿抽到的是粽子。
三角胖乎乎的卡通粽子制作的卡片，贴在黑色的皮绳上，乔辰聿摸索着戴在头上。
头发被弄乱，乔辰聿胡乱的顺了几下，有几撮被粽子卡片挤的竖起来。
【粽粽可爱，人更可爱。小人陶醉微笑JPG.】
【粽棕和鱼鱼很配，鱼好爱笑，有点儿像前期的巫星晖，肯定是家里宠着长大的男生。】
【别这么对标，我害怕，前一个这么猜的星星已经虐死我了，有点儿PTSD。】
美食节目想吃上食物也没那么容易，期间玩了两个食物相关的小游戏，才到品尝环节。
易杨口若悬河的感激投资商，一长串说下来气都不带喘，肺活量惊人。
工作人员端着大铁盘，依次送到长桌上。
烧烤味扑面而来。
各色烤串整齐的码在盘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易杨报菜名。
羊肉串、牛肉串、猪五花、烤牛蛙、烤猪蹄、烤鱿鱼、双椒鱼片、烤肠，素菜有茄子、青椒、大头菜。
众人品尝，对手中的食物进行点评，主要是夸，表现出好吃亮眼的表情，增添节目的趣味性。
乔辰聿最先下手的是双椒鱼片，接着顺着排序一溜品尝过去，他吃相看起来不急不缓，还认真倾听别人的发言，实则一点儿不耽误吃。
“我还记得学院餐厅”，包嘉茂苦笑，“出了名的黑暗料理，大学四年可苦了我的舌头。”
这是要宣传一波出身名校，某固定嘉宾秒懂，配合的接话道：“我记得嘉茂是S市电影学院毕业，全国名校，很难考，食堂差点儿就当历练了。”
综艺节目，嘉宾们立的人设几乎不会有人拆穿，还会配合，谁在圈内不立人设，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众人会意，纷纷恭维。
“前辈过奖了”，包嘉茂谦虚道，露出害羞的笑，话音一转，问道：“乔老师，不知道您是毕业于哪家大学。”
“BD上的信息少，我听说粉丝们很想知道呐，可惜乔老师神秘，到现在不曾有过采访，今天我就当帮鱼粉们谋个福利，套套乔老师资料。”
包嘉茂歪头，俏皮的笑着，不怀好意。
上综艺前他研究过，乔辰聿的资料信息里没有毕业院校。
好的院校可以在粉丝那里加分，没道理捂着，除非乔辰聿的学历低，曝出来难看。
网上也有这类的猜测，但没闹起来。
今天，包嘉茂要撕开这层遮掩，让乔辰聿无处可避。
现场寂静了一瞬。
在场的混圈多年，哪个不是千年的狐狸，一听就听出了包嘉茂想找茬的小九九。
接茬的固定嘉宾暗恼，她竟给人递了筏子。
被利用的滋味不好受，哪怕对她没有影响，目光沉沉的看了包嘉茂一眼，敛眉收敛不悦的神色。
来了。
邰瑗心道，节目期间一直牵挂着这事，迎来第一场找茬，有种炸弹终于炸了的踏实感。
也有人心里暗暗兴奋，准备好看戏姿势，等着看两人互撕。
“和我现在的职业没关系”，乔辰聿不太想说，他的毕业证确实有点儿问题。
因早早进入特事局，乔辰聿没有进入大学校园。
不修平时学分拿到毕业证，是特事局为觉醒者开设的特权，只需要各科分数过关就行，算圆有能力的觉醒者一个大学梦。
但早早加入特事局的觉醒者很少去考。
不仅是大学毕业证对他们而言是一张废证，训练之余有精力学的人不多，对他们来说，有高中学历保证基础文化水平就够了。
时景逸喜欢绘画，考了一张美术学院毕业证。
而乔辰聿，沿袭第一个世界的路，选的金融专业。不是多爱，他那时做的选择比较实际——赚钱，再次选金融，大概是对原世界的一种惦念心理作祟。
这个世界和原世界有些相似，终归不是，真正比起来有很多不同，最起码他的国家和平安定，崇尚科学，没有主神这种不科学的物种存在。
想念会让人做出一些不理智的选择，选个可有可无的专业，不算大问题。
“怕是说不出口吧”，赵康成状似耿直道：“想来娱乐圈赚钱我能理解，但学业上不能忽视，你还年轻有机会，不要做丢了西瓜捡芝麻的事，现在靠着一张脸能赚快钱，以后怎么办，文盲是最没前途的。”
品尝美食环节，两位美食投资人也来到台上，和嘉宾们互动，共品美食，给了赵康成找茬的大好位置。
速度快的网友已经去论坛盖楼，或是用不同设备，或是分屏忙活。
开贴【精彩，刺激！《明星生活》直播撕起来了！】引来网友围观。
1L：嘎嘎乱杀
看过了，赵总说的对，内娱是真的LOW，最讨厌学历低的明星，一说话暴露没文化的恶臭，人都说高商低能，娱乐圈是低商低能。
2L:平等讨厌208万
怕又是一个九漏鱼，还说什么和职业没关系，根本没选过专业，哪来的关系。
3L:宝妈
没文化的东西滚出娱乐圈，带坏孩子。
4L：春天的太阳
我是乔辰聿的同学，你们被他骗了。他真名叫王春辉，不知道从哪整容回来进了娱乐圈，在校时学习成绩差人品低劣，做小混混勒索女同学，荤话张口就来，现在装的人模狗样。
5L：姐姐是内双！
等等！整容！！别的先放放！！！哪家整容医院，介绍一下，多少钱也没关系，我有，这种鬼斧神工的技艺不能默默无闻，告诉我，我也整一个回来。
6L：鱼在水里游
哈哈，姐妹搞笑了，明显是假的，整容能笑的那么自然，别搞了，纯天然妈生脸才有的效果，不接受反驳！
还有上面3楼，你自己看看你的评论，近墨者黑，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
有追捧赵康成的，就有讨厌赵康成这副做派的。
20L：没有道德
爹味十足，这位赵总多大了，管人家私事，什么学历关他屁事。
21L：以和为贵
赵总也是好心，为乔辰聿好。
22L：理性吃瓜
……大家不傻，看的出姓赵的眼里的敌意，所以，乔辰聿怎么得罪他了？
23L：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辰聿演技好，打戏棒，已经掌握了一门吃饭手艺，足够养老！
他也成年了，不用别人指手画脚，赵总有什么资格骂辰聿的选择。
……
***
乔辰聿耐心的等人说完，刚要开口。
“赵总”，曾晖礼貌的叫道。
将刚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乔辰聿转头看向曾晖，礼貌的等先一步说话的人继续，心平气和的不像被为难的当事人。
“曾总”，赵康成收起眼里的鄙视，微微颔首，“不知有何高见”。
国企总经理有国家编制，来亲自参加一档小综艺，不知道图什么，赵康成说话都小心了起来，这种体制内的人不是他能得罪的。
“高见不敢当”，曾晖一脸严肃，“不提这位小先生的学历，您在摄像机面前用词严苛，将小先生推上风口浪尖，恕我直言，您想害人的想法昭然若揭，若真为他好，何不私底下说。”
“何况”，顿了顿，曾晖看向乔辰聿，“这位小先生说的是和他现在的职业无关，并未提及学历，你妄加揣测的行为已经称的上污蔑，拿污蔑的造谣来教育人……：”
曾晖摇摇头，未尽之言是对赵康成做法的鄙夷。
乔辰聿：？？？
他不用回怼了？
曾总为什么要帮他，还用词犀利，当面反喷人品低劣，就差指着鼻子骂。
冲着往死里得罪来，不是一般看不过眼的人该和的稀泥。
本该他和赵康成的战场，瞬间变成赵康成和曾晖的战场，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将仇恨值揽回来。
【两位大佬打起来了？】
【在曾总面前，姓赵的有什么资格称大佬！】
【一个得祖上庇荫的二世祖罢了，怎能和曾总比，人家是凭实力坐上国企老总的位置，赵康成算哪根葱！】
【曾总说的有道理，想害人就想害人，装做为别人好的虚伪模样没的让人恶心。】
【来了来了，乔辰聿带着他的好运走来了，人不信命不行，每次有事都能逢凶化吉，赵总开了个头，立马泰山压顶。】
【赵总运气算好的，只是撞到了正直的曾总看不惯他的做派，匡杰可是撞特事局枪口上了，人都埋了。】
赵康成脸色五彩缤纷，已经不能用难看形容，他刚发力，之后的布置还没来得及做，就被曾晖堵了回来。
“是小子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赵康成咬牙道：“抱歉曾总，我心直口快，还望您海涵。”
道歉的话出来，算是丢尽了脸面。
可和钱比，脸面算什么，今天这事儿处理不好，不止可能被撤职，家里给他的钱也可能收回，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
面上低头，心里暗骂老东西多管闲事，说话拿腔拿调，害的他也得绞尽脑汁的想词。
“赵总又错了。”曾晖神色认真道，一派老学究的较真，看的不仅不让人讨厌，还颇为讨喜，弹幕上老曾总好可爱已经刷屏了，“赵总该道歉的人是乔小先生，不是我。”
【小先生，乔小先生，这TM都是什么称呼，萌死我了。吸氧jpg.】
【老曾总，您是会用称呼的。乔小先生，他好宠！看乔辰聿像看家里的小辈。】
【按年龄是没错，乔小先生可以做老曾总的孙子了。（PS：结婚早的话）】
【没那么夸张，只差三十岁。】
【要是老曾总叫秃噜嘴，叫成小乔先生……狗头叼花邪魅狗笑jpg.】
【都好都好，今天包嘉茂和赵康成可享太庙！】
弹幕很欢乐，赵康成很痛苦，乔辰聿什么东西，配他低头道歉。
“抱歉，乔先生。”赵康成艰难道。
“多谢曾先生仗义执言”，没关系是不可能说的，乔辰聿没搭理赵康成，朝曾晖点头道谢道。
“哈哈哈，误会一场。”易杨出来打圆场，内心土拨鼠痛苦尖叫，他这主持人做的真难，碰到修罗场，还要临时救场，尴笑道：“大家解开误会就好了嘛，我们有请下一道菜——毛血旺。”
擦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易杨手忙脚乱的掩饰尴尬，恨不能这一趴赶紧过去。
众人也神思不属，显然没从刚才的冲突里回过神儿来。
包嘉茂脸色发白，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
端菜的工作人员端着一大盆毛血旺慢慢走上来，动作缓慢，生怕掉地上砸了大汤碗。
“啊——”
只听一声惨叫。
工作人员好似绊了一下，手中盛着毛血旺的大汤碗向乔辰聿扔去。
众人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慌乱的喊叫出声。
乔辰聿却清楚的“看”清了场上的环境，发生的一切在他这里像是按了慢放键。
工作人员是自己绊自己的假摔，问题还不止工作人员，几乎是同一时间，他背后的齐涵畅被板凳腿“绊”倒，向着他的方向扑过来。
前有毛血旺，后有齐涵畅，人为意外碰到一起，就是真意外。
乔辰聿差点儿憋不住笑，准备按照正常人的速度闪开，旁边却伸出一只手来，那反应速度比普通人快很多。
手的主人没有恶意，乔辰聿也没有反抗，顺从的就势被拖拽着踉跄闪开。
“砰——”
“啪啦——”
“啊——”
现场瞬间一片混乱。
第48章 对人和对鬼的区别
【！！！】
【什么东西嗖就过去了。】
【快救人, 好大一盆毛血旺，不会出事吧。】
【叫的好惨，看起来好疼, 快叫救护车！】
……
乔辰聿空开位置供两边发挥, 结果可以预见, 齐涵畅顺利落地, 摔了个大马趴。
飞出去的那盆毛血旺, 也尽数浇在齐涵畅身上。
辣椒、红油沾了满身, 毛血旺的各种食材落在身上, 齐涵畅穿的还是白色衣服……
齐涵畅的惨状让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这扑的也太寸了。
好像专门去接毛血旺似的。
一盆毛血旺，落在地上的竟没多少。
“啊——”, 齐涵畅埋头大叫着, 更多的是崩溃。
疼也有, 但烫人程度有限。
毕竟是大庭广众，直播现场，那么多人看着。
送菜的工作人员李大力是想赚钱, 更想有自由花。
故意朝人身上泼，是奔着给人难堪去的，他特意晾过，毛血旺的温度不是很高，顶多能烫红。
李大力想的很好。
录制综艺直播，无数观众看着，在没有烫伤人的前提下, 只要他诚恳可怜的道歉，明星顾忌观众, 再生气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表面原谅。
度过这一劫，事后再想报复, 他早拿钱跑路了。
一个小明星，也没能力从外地将他逮回来。
想的很圆满，没想到中途插进来挡劫的，李大力呆愣片刻，反应过来后心中庆幸。
好在没有砸到头。
看着比预想更严重的情况，立刻开演，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双手颤抖着摆动，想去扶又不敢，一副天塌下来了的表情。
也不全是表演，想起没有完成雇主交代的任务反而犯了更大的错，李大力心中绝望，拿不到钱工作也要丢了，他以后靠什么生活。
想着想着，李大力呼天抢地，声泪俱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对他怎么了。
【工作人员看着有点儿可怜，他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能扔菜了？我家畅畅都被烫到了，那是一大盆毛血旺，他得多疼！】
【是意外，我看齐涵畅不像被烫到的样子。】
【要真的很烫，早跳起来大吼大叫了。】
【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好了，没必要为难工作人员。】
弹幕热闹起来。
总有人喜欢站在弱者的一方，代替受害者原谅。
明星和打工人，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有不少弹幕偏向打工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点江上。
众嘉宾一脸同情。
不仅被泼的这么惨，还被倒打一耙，这是要道德绑架的节奏啊！
他们都能想到弹幕上如何同情工作人员的情景了。
但是，齐涵畅是怎么过来的？
大家将目光移到乔辰聿身上，人直挺的站立在那，身上不见一滴油星，足见闪避的多成功。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包嘉茂白着一张脸上前，避开地上的汤汁，蹲在齐涵畅头前关心道：“齐老师，您没事吧。”
不问还好，这一问，将埋头自闭的人问的火气直冒，齐涵畅愤怒抬头，看向蹲在他面前低头看着他的包嘉茂，脸上还沾着红油，满眼写着‘你看我像没事吗？’。
演，再演！
他都这样了，个个拿他演戏。
齐涵畅心中怒火滔天，恶意滋生，恨不能再来几盆菜，让他兜头给在场看他笑话的所有人泼个遍，最好是烫的，烫的这些人满地打滚。
可惜，齐涵畅没有超能力，想象只存在于脑海。
他该怎么办。
直播将他的丑态全部录了进去。
大概只有卖惨，才能熬过这一关。
菜是烫的，他被烫到了，自我洗脑的齐涵畅露出痛苦的表情。
赵康成气的在心里问候了齐涵畅祖宗十八代，憋的脸和染的红毛成了同色系。
到底是豪门养出来，皮肤白，脸一红特别明显，就是赵康成的脸型随了他爸，饼状的大脸盘子。
一白遮千丑是夸张说法，拯救不了基础颜值。
顶着红色的大饼脸，赵康成面色不善的看向地上的齐涵畅，要不是这人挡灾，这会儿狼狈的就是乔辰聿！
目的没达成的人毫无缘由的迁怒着，明知哪怕没有齐涵畅，乔辰聿也能躲过去。
屡屡报仇不成，赵康成顺带将齐涵畅也讨厌上了，“小齐，没摔到哪吧，你快起来试试，总趴着不像回事儿，我看毛血旺应该被李大力晾过，不烫，赶紧去后台找地方洗澡，再换身衣服就好了。”
包嘉茂听到名字心里一惊，扫视一圈，发现大家都没注意到，才放下心来。
躲蜗牛壳里想停止拍摄叫救护车来救场，休想！
赵康成吸取经验，这回没有明显的挑事之意，任谁听了也是关心，挑不出错。
实则曾晖根本不在乎乔辰聿以外的人，哪怕赵康成落井下石，他也没精力搭理他们。
“没溅到吧”，曾晖的眼睛在乔辰聿周身逡巡，生怕错漏一处。
差点儿没保护好这孩子，曾晖后怕的想。
他来这里是特事局下达的任务，紧急加塞进综艺，是防止牛鬼蛇神对乔辰聿不利，倒在地上的齐涵畅，就是他重点儿防备的对象之一。
别以为他没看到。
齐涵畅是故意去扑乔辰聿的，落得这个下场也是活该，当有歪心思的小惩大诫了。
后勤部无时不刻不关心乔辰聿的行程。
得知他要参加综艺，还要和闹出CP事件的人一起参加，后勤主要负责乔辰聿的负责人心都提起来了。
负责人对主位的应对能力保持信任态度。
在他眼里主位无所不能，但阴沟里还有翻船的时候，主位正里正气的正直人，哪里知道花样百出的阴暗手段，处理起来难免影响心情。
哪怕担心，某负责人也坚决不承认里面有他对主位能力信心不足的原因。
错的是玩阴谋的人，错的是瞎担心的他，主位能解决，是他不想给主位添堵，提前解决。
再之后，接到了赵康成加塞的消息。
不用想，这位应该也是来找麻烦的，还带一个小情人。
三对一，负责人担心的睡不着觉，担心主位被膈应到。
在这样的心理下，负责人找到曾晖。
商圈人对商圈人，以曾晖的特殊身份，压一个二世祖轻轻松松，剩下的两个更不足为虑，顺带手就能解决。
曾晖曾在特事局任过后勤。
年轻时崇拜觉醒者，闷头往不擅长的领域冲，他的领导惋惜他浪费天赋，特意给了编外的职位。
特事局为方便行事，在各个领域都会安排“自己人”。
“自己人”不是必须特事局出身，而是值得信任可以方便行事的人，也起到监控各处的作用，以防“枭”组织渗透。
这些“自己人”，统一秘密给予编外的职位。
这么多年过去，曾晖由年少时冲动的崇拜变成了复杂的敬佩，热血不再，却依旧热情，愿意为特事局贡献所有力量。
能让后勤部高层反复叮嘱的任务，乔辰聿必然不简单。
或许是某个重要人物的孩子，为国家守在第一线，无暇照顾乔辰聿，曾晖眼神儿慈爱，他会帮奋战在第一线的觉醒者好好照顾亲人！
还好他常年锻炼，没有因为年纪忽视速度训练，早年当过兵，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五十多岁的年纪，没事还负重五公里，作息规律，自律到不孝闺女天天说他有钱不会享受。
虚到跑八百米都费劲的不孝闺女，不懂驰骋的爽。
而且，所学皆有所用，今天不就用上了。
曾晖看了一眼齐涵畅，心中暗自庆幸，不敢想这盆毛血旺泼在乔辰聿身上，会给孩子造成多大的伤害！
“谢谢曾总，没被溅到。”乔辰聿暗想应该又是后勤的手笔。
他参加个综艺都派人来保驾护航，不愧是被特事局众觉醒者号称“后勤无处不在”的后勤部，听闻后勤部以此为荣，且励志再接再厉，他是真切体会到了。
【虽然没看清过程，乔辰聿应该是被曾总拉离的？】
【曾总，你不关心地上那位，关心被您拉飞的乔小先生？】
【这都不叫双标，这叫差别对待，对人和对鬼的区别。】
【他嗖一下就给乔辰聿拽走了。】
【……如果这都不是爱】
正在观看老父亲综艺首秀的不孝闺女曾莱看着弹幕陷入沉思。
意识到自己表现的太明显，曾晖走到还趴在地上的齐涵畅面前，干巴巴关心道：“赵总说的有道理，齐先生起身活动试试，看是否有摔伤。”
心里却不以为意，他眼睛毒，看得出那摔倒浮夸的很，身上连块青可能都磕不出来。
齐涵畅憋屈的眼前发黑。
这两人是什么意思，反复提醒是他自己摔倒的问题，意思是他被毛血旺泼，怪他自己？
装是装不下去了，齐涵畅艰难的爬起来，顶着一头恶心的汤油。
他今天的妆造走的是乖巧风，造型师专门收拾出来的刘海，被汤浸的一缕一缕的，滴着汤汁，那味道恶心的他差点儿没吐出来。
浑身黏腻，恨不能立刻将自己扔到水里冲刷干净。
齐涵畅自知丢脸，不想再搭理任何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后台。
乔辰聿见状，努力压制嘴角保持平缓状态。
怎么就这么巧，搞事凑一起搞，说约好的他都不信能这么同步，偏偏发生了。
“愣着干什么，找人去打扫现场啊！”台下的导演吼道，直播出了这么大事故，邀请到两位大佬的喜悦都冲淡了。
导演冲易杨打手势。
“抱歉，直播因意外暂时停止录制……”，易杨对着摄像机语速极快的说着下播词。
摄像机关闭，众嘉宾松了口气，面面相觑间，有人开口打破尴尬，“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
工作人员们拿着工具上台，清理地面。
不知是谁带头，众嘉宾们三两结群的走向舞台侧面的位置。
他们为了品尝美食，全挪到了舞台中央。
坐到那里，不影响工作人员清理。
没有人受伤，综艺不会因为齐涵畅的这点儿意外停止录制，清理完台上的狼藉，摄像机将重新打开。
有人附和，“是啊，齐老师遭遇如此不幸，也是倒霉。”
‘说的人好像死了似的’，邰瑗心里腹诽，回应道：“人生处处是意外”。
她猜测到今天的综艺录制会出意外，比其他人多了些心理准备，这就是两边不商量弄一个人的下场，没有错开时间。
另类版的鹬蚌相争，渔翁看戏。
争的是同一时间动手，看戏的是被动手的受害者，何尝不是起坏心思的报应。
邰瑗一点儿也不同情社死的齐涵畅。
“乔老师心态不错，差点儿泼到你还能镇定自若。”包嘉茂苦笑道：“要是我，见到齐老师的惨况，得后怕死。”
这时候还不忘搞事，易杨佩服的看了一眼包嘉茂。
这话听着是说乔辰聿心态好，实则暗贬乔辰聿不关心齐涵畅，躲开了本该泼向他的毛血旺，对“替”他受罪的人无动于衷。
但闹成这样还不消停，这期综艺还要不要录了，易杨不动声色的以柔克柔，“辰聿情绪稳定，有临危不惧的大将风范，适合混娱乐圈。”
易杨年过四十，总将自己定位成照顾人的前辈，说起话来温和又带着不易拒绝的强硬，“嘉茂不用羡慕别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格，有各自讨人喜欢的地方，不必盯着别人的优点不放。”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易杨看了包嘉茂一眼，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孩子，提醒包嘉茂适可而止。
包嘉成顺从的道：“易老师说的是”。
赵康成听不出两人语中的机锋。
联合揭露乔辰聿学历是包嘉茂出的主意，对情节进行提前演练，告诉赵康成该怎么打配合，直白的兜头泼菜才是赵康成的行事风格。
就算他听的明白，也不会维护包嘉茂，有用的小情儿值得他花钱养着，没用的小情儿，玩够了就哪里远滚哪去，别来碍他的眼。
乔辰聿低头笑笑，这一趟综艺来的真好玩，戏一场接着一场。
***
后台
助理殷勤的递上毛巾。
齐涵畅接过毛巾擦着滴汤汁的头发，没好气道：“还不快带我去能洗澡的地方”。
助理：“齐哥跟我来”。
火气没地方撒，助理成了最好的出气筒。
到了可以洗澡的地方，齐涵畅恶意的将沾着油污的毛巾丢在助理头上，提着换洗衣服进浴室冲澡。
疯狂的抹着洗发水沐浴露，毛血旺的味道逐渐消失，齐涵畅心里暴躁的凶兽稍稍平静。
热水喷洒下来，他希望这场澡洗的再久一些，久到不用回去参加综艺录制。
光是摔倒便让人受不了，何况……
齐涵畅恨不能消除全部人的记忆，或者时光倒流。
他明明算计的很好。
挑乔辰聿背对着他的角度，看不到是谁绊倒，以练武人的反应，会下意识接住他。
抱在一起，乔辰聿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CP粉看到了身体接触，管你是什么原因，能往疯里嗑。
就算乔辰聿反应没那么快，他扑倒在乔辰聿的身上，也摔不到他，就是身体接触的效果没有前者好。
怎会冒出来一个端菜的！
难道乔辰聿真是锦鲤转世，沾不得碰不得？
齐涵畅之前听过乔辰聿的运气说，向来嗤之以鼻，一次凑巧，被网友说的神神道道、煞有其事。
今天经历过这一回，也忍不住往这方面猜测起来。
***
工作人员清理完现场，直播继续。
齐涵畅暂时没有回归，众嘉宾神色如常，好像刚才的意外通通是直播间观众的幻觉。
【……大家心理素质相当不错。】
【还敢播，导演神勇，不该先去拜拜？】
【这直播，不知道该不该看下去。】
【捂着眼睛看，替人尴尬的毛病犯了，社死的齐涵畅还出来吗？】
【神综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再起一波，波波不凡。】
【守在屏幕前，我倒要看看它还能闹出什么动静来！】
易杨怜惜的说着齐涵畅的事，“虽不幸，但好在没被烫伤，不幸中的万幸。”
众嘉宾三两的附和点头，表示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表达了对齐涵畅的同情后，综艺直播重新回归正题。
期间没再发生意外。
有曾晖盯着，赵康成不敢再挑事，有易杨盯着，包嘉茂不敢再阴阳，后续回来的齐涵畅也老实了，不再有搞暧昧的想法。
综艺在和谐友好的气氛里走到尾声。
易杨说着告别词，眼中闪烁着终于结束的激动。
【一场坎坷的综艺，后面竟没有再出事。】
【前面出的事够多的，你还嫌不够热闹？】
【易杨的表情亮了，内心OS：终于结束了。】
【导演：人生就是大起大落落落再落。导演的人生巅峰结束在他请到曾总和赵总，后续全是意外。】
【运气守恒定律诚不欺我，乔辰聿除外。】
【这场之后，我再不怀疑乔辰聿的运气了。】
……
录制结束，众人说了几句客套话，道别后各自离开。
曾晖和乔辰聿一起向大门走去。
两人因特事局，建立了初步关系，交流时有出门在外遇到老乡的亲切感。
“爸，这里。”曾晖的不孝闺女曾莱挥手道，她看过直播后，特意来接她的老父亲。
“我闺女”，曾晖笑着道。
说话的语气和在台上时完全是两个状态，带了点儿老实人的憨厚。
“鲁天大哥也来接我了。”乔辰聿指指车的方向道：“有空再聊”。
“好”，曾晖热情的邀请道：“有时间到家里来做客”。
挥手告别，曾晖坐上不孝闺女的车，“舍得出门了？”
嘴角压抑不住的上挑，他家不爱出门的闺女亲自来接他，也没他想的那么气人。
系好安全带，曾晖转头看向闺女，那头爆炸黄毛撞进视线。
略嫌弃的移开眼，这么久了还是看不习惯，像被电电焦了。
见乔辰聿坐着白车离开，曾莱直接熄火，解除佯装要开车走人的状态。
曾晖：“？”
怎么熄火了，疑惑的看向闺女，赫然向后仰仰头
他闺女什么表情。
“爸”，曾莱表情沉痛，“我知道妈曾经的事让你很伤心”。
她的老父亲在生意场上精明睿智，感情上却单纯了点儿，交付信任后轻易不会怀疑，是玩够了找个老实人嫁了的那种老实人。
别家大多是男人出轨，到她家反过来了。
她妈出轨五年都没被发现，还是敌对家拍了视频发过来气她爸，才揭开的这一丑闻。
当时在圈子里掀起了不小的风波，至今留有传说。
那时曾莱还小，担心曾晖给她找坏后妈。
后来长大，曾晖都没有再找的意思。
做女儿的，也希望老父亲能有自己的幸福。
“提你妈做什么”，曾晖都快忘了那个女人的模样了。
听说在国外玩的很荒唐，不对付的人在他前面故意说的，他也没多了解。离婚那年，他们间的关系就彻底断开，不会再有交集。
“爸，你单了这么多年，做女儿的看着难受。”曾莱满脸我理解的表情，“开明”道：“找不到后妈，给我找个后小爸我也能接受。”
弹幕在玩梗，曾莱是真信。
老父亲这么维护，一定是陷进去了。
“别为了我委屈自己，我看乔辰聿不错，长相上就……”
“等等！”曾晖厉声打断女儿的话。
本来越听越糊涂，听到最后，眼里开始冒火，果然还是那个热衷于气他的不孝女，“曾莱，你给我住口。”
打孩子不对，但曾晖实在没忍住。
按住不孝闺女朝背上啪啪两巴掌，气的嘴巴张张合合，也没吐出一句话来。
他锻炼是有好处的，换个差点儿的身体，这会儿就撅回去了，常带速效救心丸也不管用。
不知道养孩子时哪步做的不对，曾莱半点儿没继承他的稳重，天天不知道闷在房里搞什么，说出的话超过三句非气的他手痒。
曾莱还在跳，“爸，你轻点儿，我哪说错了，不要不好意思……”
“我打死你个不孝女”，曾晖劈头盖脸给不孝女好一通揍。
他意识到，说是说不明白了，必须用武力让不孝闺女知道，有些话不能说！
“恼羞成怒了。”
“不说了，错了，我错了还不成。”
“爸，你轻点儿打，巴掌是铁做的吗？”
“再也不敢了，QAQ”
……
做媒不成，挨老父亲痛打的曾莱从心的求饶，心里还有精力想，看来这次是踩到大雷了，以前生气哪怕动手也打的不疼不痒，都是她装疼给老父亲成就感。
这回是真疼！
第49章 粉丝大战
有时语言太过单薄, 不具说服力，对于孩子的教育，不能过于溺爱。
看着老实了很多的闺女, 曾晖备感欣慰。
打完孩子, 要告诉打孩子的原因, 让她下次不要再犯, 曾晖郑重道：“乔小先生的长辈是我极为尊敬的人, 不可做那些胡思乱想, 被别人听到, 影响乔小先生名声。”
看父亲神色严厉，曾莱知道是自己不着调的猜测气到了老父亲。
尊敬之人的小辈, 被她乱猜男男关系, 揍她一顿是轻的。
“对不起, 爸，我以后再不乱说话了。”曾莱认错道。
是她看男男小说看多了，腐眼看人基, 看到网上的几句评论，竟真的以为老父亲焕发了第二春，急不可耐的跑来打探情况，还直白的说了出来。
应该藏在心里默默观察的。
曾晖道：“知错要改”。
别的他可以容忍闺女慢慢来，只这一条，必须立马彻底改过来，不能再犯。
“是, 爸，这次一定。”
曾莱充分认识到错误, 知道自己这次过分了，乖乖承诺。
一场教女活动结束, 车子发动，往家的方向驶去。
***
综艺直播结束，网络上的讨论没结束，有人专门做了搞笑版意外剪辑，点击量呈直线上涨，【一生很长，要不搬离地球。】的热搜冲上TOP，让这份社死为更多网友所知。
本来网友是没有这么缺德的。
有人一帧一帧慢放，点明假摔细节。
为了炒CP，脸都不要了，自己作的，成小丑怪谁，网友们笑的理直气壮起来。
李大力那边的假摔也很直观。
两边假摔摔到一起，被网友们戏称假摔对对碰，玩梗玩的满网乱飞，视频剪起来没有道德压力。
小旗子见到网络现状，肺要气炸了。
她们家哥哥遭此横祸，没有得来网友怜惜，反而频频遭到嬉笑，拿哥哥的痛苦做笑料，让粉丝无法忍受，所谓的假摔证据，她们一点儿也不相信。
假摔确实很难有真实证据，齐涵畅有演戏经验，尽量做到神态动作自然，是真是假就靠自由心证了。
看的人多，留评也多，挨个攻击并不明智。
小旗子认为是乔辰聿和李大力害自家哥哥陷入如此境地，将两人列为了主要攻击目标。
对李大力，小旗子要求严查事故起因，做开除处理，永不再录用。
对乔辰聿，就是道德上的谴责。
若是乔辰聿不躲开，怎会是后面的畅畅受伤，事后还那么冷漠，半点儿不见歉疚的情绪，冷酷无情。
鱼粉们在粉丝群玩的正欢，自家偶像好不容易上一次综艺，组团庆祝，结果收到小旗子偷家的消息。
【小旗子当我们不存在呢！】
【本鱼不发威，当老子是缩头乌龟，关辰聿什么事，找那么个糟烂理由就来碰瓷。】
【姐妹们，抄键盘，干她们小旗子丫的。】
……
鱼粉们在大粉的组织下，浩浩荡荡前往战场，两家粉丝大战就此开始。
小旗子：
“就算是个普通路人摔倒，也不该如那么冷漠，何况哥哥是因为他受伤的！”
“同剧组拍戏那么久，畅畅还在采访中说过乔辰聿的好话，你拿真心交朋友，人家在节目背刺你。”
“害的畅畅那么惨，怎么做到无动于衷的，还是同剧组拍戏好几个月的朋友。”
“谁敢和这样的人做朋友，平时虚情假意，遭难的时候站在那一动不动，心里指不定怎么笑话你。”
“乔辰聿道德败坏，学历低，在娱乐圈是带坏新一代！”
……
赶来的鱼粉：
“怎么，我家哥哥不躲开，活该站那被毛血旺泼？”
“笑死，捆绑CP吸血的同事，没笑两声都是辰聿道德高尚！”
“谁害你家齐涵畅了，他本来不该在那，自己笨摔倒了怪谁，沉鱼还能未卜先知，算到你家在那种时候平地摔？”
“谢邀，不想要吸血的朋友，不熟都能咬上来，熟了不得吃人！”
“呵呵，建议再去听听曾总的话，赵康成被怼成那样不敢吱声，你隔着网线就敢再说一遍了是吧。”
……
两家吵得热火朝天，分毫不让。
路人的关注点在：
难道不是曾总将人拉开的，事后怎么还隐形了。
两家默契的避开曾晖。
小旗子也厌恶曾晖，但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为自家哥哥得罪一个国企老总不划算，只能憋着，绕开曾晖。
鱼粉则认为是曾晖救了自家偶像，粉丝群里强调过：不要拉曾总下水，给人家添麻烦，让曾总后悔救人的举动。
是小旗子想没事找事，给不要脸的骂清醒了就是，不扯曾总的大旗，她们也能收拾得了一群小旗子。
两方大战，最伤心的是CP粉。
伤心的不是唯粉之间的战斗，而是战斗的内容。
齐涵畅看不出来，乔辰聿对齐涵畅是一点儿感情也没有，连陌生人都不如。
以前看到粉丝骂战，还能自我欺骗是粉丝间的矛盾，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磕真人糖的是彻底磕不下去了。
正主杀CP最有效，效果立竿见影。
有CP粉脱粉，有CP粉讨厌上了杀CP的乔辰聿，论坛开的复建楼，引来了伤心CP粉的聚集。
复建帖：【收留“无处可逃”伤心人】
1L：小脸黄黄的
我的“无处可逃”BE了，他躲开了，让老婆受难，事后还事不关己，比同综艺刚认识的同事还不如。
2L:到处磕
抱走老婆，乔辰聿不配有老婆，哪家小攻不好好捧着小受，剧内让杭杭等，剧外伤畅畅心，这种人活该一辈子没老婆！
3L:杀我CP的人通通别活
等着火葬场吧，老婆都碎了，乔狗还在边上看着。
……
12L：全网300人
路过，不理解你们这对的磕点，说句难听的，登月碰瓷。
——网速8GL乐子人（回复）
[电视剧里偷衣服乡下小子和天上仙女都有人磕，这种等级算什么，磕的就是不可能变为可能的刺激感和拉仙人下凡的幻想。（难听的话就不说了，自己理解。狗头jpg.）]
13L:全网300人
……理解了，谢谢@网速8GL乐子人的解读。
不可能变为可能又变为不可能而已，大家不要伤心嘛，本来就是你们的臆想，为此骂人是不对的行为，你们收一收，别祸害我们圈的名声。
14L:离离原上艹
滚啊，复建楼不想要脏东西进来！
15L:四眼仔拯救世界
吃瓜路人误入，你们家CP粉这么癫的吗？
这部剧也不是耽美剧，这种对话，难道不该出现在真正的CP那里，乱磕CP是自由，但舞成真的，大可不必吧，难怪乔辰聿躲的那么急，换成我，连夜抗火车跑路。
16L：糖糖，甜甜，要要
路人知道这么多，批皮路人吧，我们CP粉的楼，爱怎么聊怎么聊，关你们鱼粉什么事。
——四眼仔拯救世界(回复)
[又按头粉丝，在网上说句大实话，哪家都是这个操作，神烦。
网上到处是瓜，吃瓜乐子人不了解瓜怎么吃全瓜，楼是你们CP粉开的，网络环境是大家的，你傻B言论恶心到我，我回复你两句，就这么简单，OK？]
……
106L:猫咪爱吃小鱼
以为我们和破旗子战斗没工夫搭理你们，就在这肆无忌惮造谣，真当老娘没余力收拾你们？
……
“无处可逃”假红一时，槽点太多，辱骂式复建楼刚建不久，引来路人和粉丝的集体嘲讽和攻击，没多久就消失匿迹。
真正伤心CP凉了没有过激言辞的楼，很少有人去打扰，留给伤心的CP粉一块净土。
鱼粉们忙的很，到处跑着作战维护自家偶像，战斗力彪悍，到哪都能怼回去。
小旗子抵挡艰难，实在打不过精力旺盛的新粉团体。
本以为新粉团体好欺负，常见的组织零散、战斗力弱，乱说话方便抓住攻击点。
谁知大粉组织有序，粉丝们攻击有度、进退得宜，从哪个方向进攻，也会被打回来。
尤其是大粉‘蓝是辰聿哥一生粉’，协调组织粉丝、带头冲锋，样样精通，很难不让人怀疑对方皮下的真实身份是干公关行业的精英。
据说这位是最早粉上乔辰聿的粉丝之一，在鱼粉粉丝团里举足轻重，传闻这位姐工作忙，但将闲暇时间全花在了乔辰聿身上，是位狂热真爱粉。
不参与鱼粉管理，但有极高的话语权，拥趸者众多。
见大势不妙，小旗子起了退战之心，用小号冒充路人，将隐身的矛盾体李大力、赵康成和包嘉茂全部拉下水，试图将水搅浑。
收拾真正想害乔辰聿的人去，别再来和我们吵，小旗子心累，不想再和这群战斗力彪悍的粉丝纠缠。
鱼粉家太难打了，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来，动不动以看无理取闹小学生的姿态玩弄她们，像在和家长对线，简直可怕。
上次小打小闹没感觉出来，这次大概是新仇旧怨，来的粉丝明显比上回多。
给小旗子们怼的怀疑人生。
见小旗子消停，鱼粉们有组织的撤出战斗，改盯真正的罪魁祸首，伪装路人的小旗子说的对，李大力想泼的是自家偶像，不能轻轻放过！
先收拾小旗子，也是她们跳的太过，不赶紧将人收拾服了，怎么腾出手来收拾更恶劣的对手。
这时，李大力录制的道歉视频出现。
视频内，李大力声称自己是乔辰聿的黑粉，知道乔辰聿来录制节目，一时鬼迷心窍，想让乔辰聿难堪，毛血旺是提前晾过的，绝没有伤人之心，希望大家看在他知道错了的份上，原谅他这次的冲动行为。
骂人者有之，不信者有之，替人原谅者有之。
因李大力的视频，网上再次掀起风浪。
赵家老宅
赵老爷子、赵老太太、赵父、赵母，赵家大哥以及赵家二房三房齐聚。
赵家曾在南省盘踞几百年，是华国有名的老牌家族，到这一代没落，迁至S市，勉强保住了表面荣华，内里后劲不足，已见颓势。
赵家老爷子经历过风风雨雨，本不该因孙辈的事大动干戈，但他的预感告诉他，再不处理这件事，风雨飘摇的赵家将再经劫难。
老宅特设的家庭议事厅内。
赵老爷子和赵老太太坐于首位沙发，赵家三子携妻子分坐两侧，小辈们围站周围，以三面包围之势将赵康成围在中间。
作为犯错的孙辈，赵康成没有资格站着，垂首跪于地面。
老牌家族残余的教育子弟规矩，无小辈敢违逆。
“爷爷，是我错了，不该当着曾总的面收拾姓乔的小明星。”赵康成心里纳闷，他是犯了点儿小错，何至全家聚齐，但面上不敢表现出来，低声讨好道：“曾总一时看不过眼维护那厮，孙子当时就道歉了，没有结仇。”
“你到现在还觉得曾总仅仅是看不过眼？”，赵老爷子精神矍铄，目光锐利的俯首看向跪地的孙子。
赵康成不敢直视赵老爷子的眼睛，嚅嗫道：“爷爷的意思是……”
拐杖杵在木质地板上，发出闷响，赵老爷子恨铁不成钢，“曾晖是国企老总，你没想过，他为何会上一档小综艺？”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他来提示。
“我不知道，网上说…说是为了宣传。”赵康成满脸疑惑，说话越来越没底气，显然也知道这个说法多么离谱。
赵父出言道：“父亲的意思，是那曾晖特意为了一个戏子上综艺？”
“不无可能”，赵家二子接话道：“换了齐涵畅，曾晖态度大变，若真刚正不阿，理应一视同仁。”
“爸爸，没有那么严重吧，是不是你们想太多了。”赵家二子的小女儿轻笑道：“齐涵畅立身不正，曾总看不过眼不愿帮忙很正常，您也别一口一个戏子，时代早变了，没有低贱职业。”
头戴小皇冠穿着公主裙的少女坐到沙发扶手上，拳头按摩式的锤着父亲的肩膀撒娇道：“您改改口头禅，我听着不舒服。”
赵家女儿稀少，小姑娘刚诞生，便由赵老子取名赵小宝，颇受家族长辈的宠爱。
赵家二房子嗣艰难，大儿子夭折后只得这么一个小女儿，小家庭里也是千娇百宠，养成了赵小宝天真烂漫的性子。
“听小宝的，不叫戏子。”赵家二子笑眯眯的道，对小女儿的撒娇十分受用。
“二哥，你也是。”赵小宝撇嘴，“干嘛欺负人家好看的小哥哥，我好喜欢巫星晖的，你这样，我很生气。”
赵小宝从小最讨厌这个二堂哥，二堂哥总喜欢欺负人，上学时还欺负哭过她的小姐妹，长大了混不吝，到处养人，赵家的名声都被赵康成败坏了。
她和爷爷撒娇让爷爷多管管二哥，爷爷推脱让大伯管。
不听好人劝，闹出事了吧。
“赵小宝——”赵康成怒瞪道：“你胳膊肘往外拐”。
“哼”，赵小宝不甘示弱的瞪回去，“谁有理我站谁，都有理我站你，贯子如杀子，你总这样，会被外人收拾的！”
赵康成怒道：“谁是你儿子！”
拐杖再次杵在地上，不大的响声让赵康成缩了回去。
“你还有脸和你妹妹争论”，赵老爷子不满道：“她用词有点儿小问题，你是处事有大问题，你妹妹知道的少，你也知道的少？”
将手边的A4散页扔到赵康成脸上，“不提别的，项冠的宴会，他的态度你不是不知道，一桩桩一件件，全撞在乔辰聿一个人身上，你就没怀疑过乔辰聿的身份？”
赵老爷子凌厉的目光环视一圈，沉声道：“都看看”。
全家没一个警醒的，难怪赵家没落，不想管事的赵老爷子心中叹息，出事后不想着细查，走快路子捂嘴，办事简单粗暴，不知道动脑子。
以为让李大力一个人承担下来，这件事就结束了？
哪有那么简单。
他八十五岁的人了，有几年好活，还要管小辈惹出来的闲事。
“老头子，孩子不听话骂就是了，不要动真火。”坐在旁边的老夫人轻抚老爷子的背，提醒道。
他们两个的年纪，经不起半点儿折腾，一个小小的引子，可能再也起不来，她想和老伴儿安享晚年，不想见老头子被孙辈气出好歹。
赵康成识趣的捡起地上的A4纸，挨个递给长辈们。
众人神色各异。
赵父赵母是最在意的，神色凝重。
赵家二子神色平静，他不管公司的事，只拿分红，也不是自家女儿惹出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出事有喜欢弄权的大哥顶着，顶多偶尔发表个意见。做多了，再被大哥误会想夺权。
赵家三子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颠颠颠，将同坐一张沙发的赵三夫人颠的频频甩眼色。
两夫妻都不想管赵康成的事，丁克的他们无子无女，爱好不烧钱，存款够一辈子生活，颇有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的稳坐钓鱼台风范。
赵家三子敷衍的发表意见，“欧呦，这乔辰聿看起来来头不小啊~”
这话听得赵父眉头一皱。
赵家兄弟情稀薄，他早年为夺家产做过不少事，让赵二和赵三不愿意再亲近他，真出事，恐怕不会真心帮忙。
赵老爷子的私人助理拿着笔记本电脑走进来，干练道：“老董事长，网上出现反转，曝出李大力收二少爷的钱办事，证据确凿，无法洗白。”
赵家有钱，也不能将黑的变成白的，视频做不得假，清晰的拍摄了下了交易视频。
助理操作着电脑投屏，点击播放。
看完视频，赵父指着赵康成大声骂道：“你个废物，当面交易还能让人拍下来！”
“还有录音”，助理不受影响的继续道：“赵二少爷和包嘉茂商议算计乔辰聿的过程被录制下来，是包嘉茂做的，本想留存下来以备不时之需，不幸泄露。”
点击播放音频，助理简单总结网上舆论，“网上都在说二少小气，先说浑话侮辱人，被项总回两句就盯着人咬，像条疯狗。”
气愤的赵康成不顾场合，气急道：“一群穷逼，敢骂我疯狗。”
助理耿直补刀，“有部分网友回复，说用狗比喻是侮辱狗。”
“狗屁”，赵康成破口大骂。
“你给我闭嘴——”赵老爷子狠狠杵了两下拐杖，“大吵大闹，成何体统，规矩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做点儿坏事就能被拿住把柄，没用的东西。”
赵康成神色委屈，外面的网友侮辱他，爷爷也提狗戳他心窝子。
“爷爷，这个二哥不能要了。”赵小宝皱着鼻子嫌弃道：“他好坏，还笨。”
“你手下的分公司不要管了”，再管下去，总公司都要跟着废了，赵老爷子沉思一会儿，继续道：“老大，你退居幕后，让老二家的先顶上去。”
包嘉茂留存的录音不幸泄露，定是乔辰聿那边的手笔，再不做应对，恐危及公司。
决策还是老大做，赵家三子里就老大有这个天赋，老二放在台前给网友看。
赵老爷子打算让父子俩引咎辞职平息舆论，或许能坏事变好事，给赵家竖立不包庇、有过必究的正面形象。
赵家三子拍拍胸口，心想前面有个二哥真不错，差点儿轮到他顶缸，去公司装像也累啊，待在家里舒舒服服打游戏多轻松。
赵家二子苦着一张脸，“爸，三弟他……”
二哥要害他。
赵家三子警醒，打断道：“辛苦二哥了。”
“爸，您处事英明，雄风不减当年。”恭维赵家老爷子的同时，不忘拿二哥的表现佐证，“二哥刚刚的观点和您不谋而合，胜任台前董事长必能让公司蒸蒸日上！”
赵家二子：“……”
苦着的脸更苦了，他的时间是用来练书法的！
当年，他怎么会认为这样的两个弟弟会谋夺家产，和他争抢董事长的位置。
赵父苦笑，默默认同了赵老爷子的决策。
“爷爷，这样做会不会让其他家族看不起我们。”赵康成的大哥赵康肃出声道。
幕后做久了，前台掌权有可能成为真正的掌权，赵康肃不想拱手让出董事长位置，平添被夺权的风险，直说担心爷爷生气，思考了一会儿，才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赵老爷子深深看了赵康肃一眼，意味深长道：“你和你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脸不像，性格如出一辙。
“爸”，赵父讪讪道：“康肃年纪小，看人做事有待成长。”
暗喻他年轻不懂事，早就收到教训，希望赵老爷子不要再提翻篇的事。
“那便再好好历练”，赵老爷子一锤定音，“康肃的总经理位置，放给外面的专业总经理顶着”。
吓死他了，赵家三子彻底放心。
“爷爷——”，赵康肃惊声道，没夺回父亲的位置，反而丢了自己的，赵康成情急下就要反驳赵老爷子的决策。
“康肃”，赵父截停大儿子的话头，转头对老爷子道：“康肃不懂事，我带回去好好教。”
赵老子眯着眼，疲惫的摆摆拐杖，“那就都回去吧，没事别来老宅。”
话中难掩赌气的成分，赵老爷子也想要子孙陪伴，而不是受子孙闲气，也是他的错，昔年不知亲情重，坐观三子争斗，导致了赵家亲情淡薄的局面。
本不该的。
待人离开后，赵老爷子浑浊的眼睛逐渐迷离，陷入回忆。
三个儿子里，他看出老二和老三是真的无心家族产业。
他想历练老大，觉得老二老三不成器，想激起两兄弟的斗志，放任老大误会两个小儿子，结果亲情离散，再无法重聚。
小辈的事，他有资格管，又没资格管。
赵小宝撒娇让他管赵康成，那该是老大的事，他当爷爷的怎么好掺和，提点老大两句就罢了。
若不是这件事可能事关家族安危，赵老爷子不会出山。
***
事情发酵不过大半个小时，赵康成道歉，赵父、赵大哥陪着赵康成引咎辞职，网友都看不透赵家的行事风格了。
【搞这么大？我都不好意思骂赵康成了，一人做错事，连累全家遭难。】
【别，赵家其他人人品行，赵康成人品不行，区别对待。】
【赵家大手笔，不错，有担当。】
【第一次见滑跪速度这么快的资本，原谅你们了。】
网友对赵家的反应接受良好，印象也好了起来，骂起赵康成来用词都温和了些。
赵康成的同谋包嘉茂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被网友赠送称号“好大一朵男白莲”，某博涨粉数十万，全是来骂他的。
骂的不光是和赵康成合谋，更多的是对被包养接受不能，男男在大环境里本就艰难，加上金钱关系，接受度更低，包嘉茂出主意时的小人作态，也惹人厌烦。
***
解决完小旗子准备长期抗战的鱼粉们拔剑四顾心茫然。
这还没动手，敌人们一个个全倒了。
反应快的大粉在群里呼吁不要去落井下石，路人就够能骂的，没必要顶着粉籍给偶像招黑，鱼粉纷纷响应，缩回家里吃瓜看戏。
鱼粉之一的夏霜喝一口可乐，斯哈了一声，刚上头的昂扬战斗精神突然泄气，有点儿寂寞如雪的味道。
自家偶像莫名从事件主角变成了边缘人物。
实在是特别的经历。
做乔辰聿的粉丝省心到什么程度，不用买代言、不用追行程，难得组织一次反击大行动，行动到一半敌人全部莫名身寄，缴械投降。
耽误不了一点儿日常生活。
太省心了也不好。
容易无聊。
夏霜无所事事的打开投屏，准备再次重刷《青城剑心》。
第50章 公司祖宗之间的合作
乔辰聿选中了一本新剧本——《盛世倾城》。
穿越剧, 男女主双穿，没有感情线。
“你确定要选这部剧？”这部虽是男主，殷秋却并不看好, 谁知乔辰聿来一趟公司, 随意翻了翻她桌上的剧本, 就选中了这个角色。
“小说里有名的镶边男主, 不是出场少, 而是高光几乎全在女主那边, 权谋剧混日子的侯府废物少爷, 隐藏实力隐藏到最后，就最后出彩了点儿。”
女主在宅斗, 男主在吃喝玩乐, 女主在搞事业, 男主在吃喝玩乐，女主在权谋线里沉浮，男主依旧在吃喝玩乐。
将悠闲人设贯彻到最后。
除了女主求上门时帮帮同乡, 只会暗搓搓组建势力和明晃晃吃喝玩乐。
当初书粉对女主多爱，对男主就有多不满。
不帮忙，跟个女主对照组似的，一边八百个心眼子齐上阵的勾心斗角，一边玛卡巴卡被宠成废物，衬托的女主又忙又累。
现代还有过一段感情，时常拿出来回忆的那种难以忘却的感情。
总之, 挨个踩读者雷点，评论区天天嚷嚷着让作者换男主。
不知是因为看到太多骂声临时改了大纲, 还是原定剧情设定的就是那样，作者更着更着, 女主和男二成婚了。
读者：“少见男女主没产生感情纠葛女主就成亲的，再看看，男主指定后悔，追妻火葬场。”
等着等着，女主和男二暧昧起来，男主没爱上，女主和男二互通情意了，男主没爱上，女主TM怀了男二的孩子，男主还没爱上。
读者麻木，孩子都怀了，男主感情进度为零。
到最后男二登基，和女主共享天下，男主依旧没爱上。
男主到结局都没忘记所爱，和女主的感情止步于普通友情。
读者：“小丑原来是我自己，非和作者较那个真儿。”
在不是大男主剧里演感情线少到可怜的男主，受众就是个问题，喜欢看感情线，容易忽视男主，喜欢看大男主剧，被女主和男二的感情线劝退。
总结来说，是一部对男主十分不利的剧。
导演倒是熟人，是乔辰聿第一部戏的导演史伦。
坐在办公椅上，乔辰聿翻看着剧本，“父母双全，家庭幸福，多好。正好粉丝说我接的剧太虐，来部甜的中和。”
剧本简单交代了前世，父母双亡，极品亲戚为财产收养男主，因此幼时遭到虐待，成长经历坎坷，养成了沉闷的性子。
后在研究所遇到所爱，打开心扉，相爱没多久，爱人得绝症去世，死在两人感情最深的时候。
车祸重生到古代，老天好像有意补偿他，命格反转。
出身富贵，父母恩爱，爱护子女。
上有嫡兄世子，顶立门庭，操持家业，照顾弟妹。
下有善良胞妹，知书达理，倾国倾城，名扬上京城。
男主谢无墨，伪装废物一个，得家族庇佑，在上京城混日子。
真正做到了肆意潇洒。
他顺利的弥补前世遗憾，在混日子的安逸生活里一点点儿治愈前世的伤。
穿越重生的一世，是乔辰聿向往的生活，谢无墨也拥有了他不曾有过的圆满家庭。
现实里体会不到的，去剧里体会一番也不错。
殷秋神色古怪，“虐的是感情，出场死爱人，不娶妻不纳妾，一生都在怀念，不虐吗？”
“虐吗？”乔辰聿反问，“后来回忆越来越少，说明谢无墨走出来了，不娶妻而已，哪里虐。”
“我发现了”，殷秋手撑着桌子，盯着乔辰聿的眼睛，“你是不是没开爱情的窍，谈过恋爱吗小少爷。”
这一副将成立小家看的风轻云淡的模样，要么是风流的渣男，要么是没开花的铁树，以乔辰聿的性格，指定不是前者。
乔辰聿一个激灵，“没谈，不谈”。
“稀有品种啊”，殷秋绕着乔辰聿观察，“现在小学生都开始谈了，初中泛滥，你二十好几，竟然没谈过恋爱，啧啧~”。
“不过长你这张脸，眼光高点儿正常。”
天天照镜子看到自己的脸，大概对美人免疫了，想找个颜值相当、性格相投的人，也不容易。
而且，乔辰聿身上有种特别的氛围感，矜贵疏离的气质，用笑拉近了交流距离，就算是现在，殷秋还是经常出现不敢靠近的恍惚。
有点儿“美人如花隔云端”的意思，只取字面描述，不包涵诗人寄托的情。
殷秋难以想象乔辰聿谈恋爱的情景。
“别打趣我了，这部剧定没定演员。”乔辰聿可不想抢别人的角色。
“没呢”，殷秋道：“这部剧是公司进行资源置换的剧，定好了用来捧男二演员的，因为这，男主不好找，没人喜欢做托人男主。”
说难听点儿，男主给男二抬轿子。
谁心甘情愿送别人飞升。
殷秋再次确认道：“你真要选这部剧？”
说话间，一脸你可以再考虑考虑的表情。
“嗯”，乔辰聿肯定的点头，他喜欢这个角色。
“行，看你喜欢。”殷秋没有再劝。
说明了角色的弊端，乔辰聿还想接，那就接。
连好的代言都忍痛推过了，接部她不怎么看好的剧算什么。
殷秋打电话给史伦。
“辰聿来演男主？”对面传来不可置信的声音。
明显捧男二的剧，刚飞升完的乔辰聿来演，史伦怀疑自己听错了。
殷秋道:“是，他喜欢。”
千金难买自家艺人愿意，她能怎么办。
又和史伦聊了一会儿，殷秋挂断电话。
自家公司的剧，协调起来方便，可以随时商量，不用急在一时。
“听声音，史导很高兴，看来你第一部剧给他留下的印象很好。”还有谁，能接到这么省心又优质的艺人，殷秋嘴角勾起。
另一边，史伦兴奋的拍向身边的副导，“男主定下了，不用再费心合计了。”
天知道他有多愁。
流量低的演员带不起剧，流量高的演员不愿来为别人做嫁衣。
资源置换，公司给的任务，不得不拍。
对方公司给了一部S+女主角色来换男二角色，岂有不换的道理，说起来凑巧，之所以有这样的交换，也是对方演员喜欢。
尚佳娱乐的二少爷丁俊誉因爱好进入娱乐圈，成为演员，如今已有两年。正经电影学院毕业，从小角色磨练演技，也算脚踏实地。
觉得实力够了，团队策划着想通过一个角色将人捧红。
丁俊誉是《盛世倾城》的书粉，听闻要影视化，非要演男二，就有了这次的资源置换。
史伦后知后觉，这算不算公司祖宗之间的合作？
想到这，史伦觉有点儿想笑。
虽然这么说有点儿不好听，但盛皇娱乐算得上顶级关系户的，就是乔辰聿了。
谁家艺人拥有那么高的自由度，代言说推就推，剧本想不接就不接，只选自己喜欢，殷秋一个人可没本事这么惯着。
这两位祖宗落到他的剧组，史伦一点儿不愁，走实力路线的关系户和资本强捧的流量不一样，在演技方面就不用担心。
丁俊誉名校毕业，还肯沉下心来磨练两年，料想心性方面应该差不了。
史伦特意去看过丁俊誉出演的角色，演技有点儿东西，虽比不上乔辰聿，在同龄里是拔尖的水平了。
乔辰聿这种属于天赋型演员，自带灵性，寻常人羡慕不来。
副导惊喜，“真的是乔辰聿？”
他听到了史伦打电话，还是忍不住问道。
史伦高兴的点头，“我们得好好想想，白月光怎么选。”
乔辰聿是演过绝版白月光的人，现代恋人找不好，没有让人念念不忘的说服力。演技可以忽略不计，只出现在回忆里，用不上多好的演技，只颜值一条，就不能差了。
“做光化背影处理算了，不露脸。”副导不想为一个出场少的现代恋人浪费时间，干脆另辟蹊径，直接模糊白月光形象，做“泛化”处理。
没脸就没法批判，留给人无限想象。
“好主意！”，史伦称赞道。
直接解决矛盾问题，省时省力。
“小刘”，史伦转头对助理道：“去告诉尚佳娱乐那边，男主角色选定了。”
提前告诉，让丁俊誉那边有个心理准备。
“好的史导”，刘晨出门打电话去了。
***
尚佳娱乐，收到消息的经纪人也很惊喜。
本以为这次资源置换是尚佳吃亏，大女主S+换男二，虽说男主人设可能不如男二，但对方挑选的男主可能也好不到哪去。
没想到对方这么有诚意。
别看乔辰聿的出圈角色仅仅是一个男二。
但得看男二的含金量，巫星晖的人设和男主余漳各有千秋，对方又争气，直接飞升成为当红实力流量演员，拿出这样的演员来助力丁俊誉……
经纪人忍不住想大夸盛皇。
是个实在公司，置换起资源来毫不吝啬，一点儿亏不让尚佳吃。
道谢着挂断电话，经纪人脚步匆匆的去找上台词课的丁俊誉。论起勤奋，谁能看出这位是不愁钱花的公子哥，有钱还努力，给她看的喝起网络鸡汤来都愿意相信一二了。
“俊誉”，经纪人一时兴奋，直接推门进去，惹来练习室里的丁俊誉露出一个被打扰的不满表情。
关闭教学视频，丁俊誉抱怨道：“王姐，什么事这么急，我不喜欢有人打扰我练台词。”
“《盛世倾城》的男主定下了”，经纪人王姐卖着关子。
这位少爷直来直去，情绪全写在脸上，行为上从来不为难身边的人，相处久了，王姐褪去最初的小心翼翼，做事随意了很多。
“谁？”丁俊誉感兴趣的道，瞬间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像只探头探索世界的小猫，露出好奇的神色，眼下的泪痣栩栩如生，平添一份生动灵性。
还是这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经济人暗笑，“是乔辰聿，你还记得他吗，我记得给你看过他的资料。”
了解大火明星是新人的必备课程，在综艺上提及或是参加红毯走秀之类的活动，不认识多尴尬。
“记得”，丁俊誉瞪大了眼睛，“他眼光这么差吗？”
年纪比他小，演技比他好，还不是科班出身，想起来就生气的人。
经纪人给丁俊誉看过资料后，他不服气的看完了乔辰聿演的电视剧，虽不想承认，换他来演巫星晖，那场转变身份的戏，如何也演不出那么复杂的情绪。
经纪人心口一噎，她家少爷说话还是这么耿直，不过说的也没错，“可能和你一样，有钱任性。”
乔辰聿大火后，内娱和粉圈查乔辰聿身份查的勤，都快翻个底朝天了，什么也没查到。
就像凭空冒出来的，出来现身说法是同学的那些，后来全被一一推翻，学校根本没这个人。
虽说华国想查一个人如大海捞针，大家都没当回事，但圈内人看乔辰聿的工作行程，就能品出点儿东西来。
多好的一棵摇钱树，盛皇却不拿来摇钱，又不是冤大头，白白浪费资源捧人。
这么说起来，还真可能不是盛皇有诚意特意找的人，是乔辰聿自己想演。
“那还是他眼光差”，同样是自选角色，丁俊誉觉得自己眼光好多了。
王姐的噎感更强了，“丁少爷，您可千万别当着乔辰聿老师的面这么说！”
她怕好不容易达成的合作吹了。
谁还不是两家公司捧在手心上的人了，对方还比丁俊誉火，可不会惯着她家少爷。
丁俊誉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我还是知道的。”
‘我怕您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王姐只敢在心里道。
面上不能拂少爷面子，容易惹炸毛，那可不好哄，“知道就好”。
***
特事局信息部和后勤部联合组织了一场身份卡全体更换活动。
局里觉醒者的证件全面换新，需本人亲自前往，进行重新录入面部特征、血液采集、全身扫描体征变化等各类信息采集。
乔辰聿一回家，池宿边兑药剂，边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餐厅餐桌上，池宿将新研究的药剂推过去，示意乔辰聿喝掉，“你意思意思去一趟，说什么也是总局的在编人员，必要流程还是要走的，去找找你的证件，要以旧换新。”
“不用找，在我卧室抽屉里。”
透明玻璃杯里蓝紫色的液体看起来像女巫的毒药，乔辰聿亲眼看着池宿将好几种药剂兑到一起，变成黑暗料理。看卖相，味道就好不到哪去。
拿起杯子，乔辰聿谨慎的凑到杯口闻了闻。
没闻到味道。
犹豫了一会儿，一口干掉。
苦、涩、辣三种味道在口腔内炸开，乔辰聿表情痛苦，差点儿没吐出来。
在乔辰聿咽下去后，池宿早有准备的快速喂过去一颗糖，压压嘴里的味道。
不是所有药都能调制味道的，最起码这次用珍品药植提炼的药剂，不能用来研制口味，失败了或是压了药性，浪费了难得培养出来的药植，是天大的损失。
恶心，想吐。
糖也救不了刚刚味蕾受到的攻击。
“池叔~”，乔辰聿眼神儿幽怨，这么难喝，不提前告诉他，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提前告诉你，喝药还有这么干脆？
“这不是准备了糖”，池宿眼睛不自在的瞟向四周，转移话题道：“临海出现了一位罕见的特别觉醒者，拥有透视能力。”
见乔辰聿神色奇怪，知道是想歪了，解释道：“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透视，能看到其他觉醒者体内的异能流动，经研究，发现可以辨别部分枭组织成员。”
乔辰聿问，“怎么辨别”。
异能流动都是一样的，除了……他想到了在临海时发现的秘密。
“后脑”，池宿摸摸后脑勺，“不知道为什么，部分枭组织成员后脑里多了一个印记，任何仪器都无法扫描到，只有这位特别觉醒者，能通过异能看到，临海那边将人送到总局研究，目前没什么进展。”
约莫着时间，池宿将手放到乔辰聿的手腕上，用异能查探药效。
“任局想来一波稽查，筛筛总局内部，虽不能探查出所有奸细，揪出几个也是好的，听说有印记的全是有身份的核心人物，极具抓捕价值。”
这么有用的异能，没研究透彻，总不能一直放着不用。
担心是枭的阴谋，不仅彻查过特殊觉醒者的背景，还召集现有所有催眠系觉醒者对其进行过反复询问，确认没问题，才有的这次行动。
这事总局知道的人很少，临海那边是秘密将人送过来的，目前只有任凯、池宿等几个人知道。
治疗师对人体构造有深层次的了解，池宿就是研究特别异能的主要研究人。
若是池宿这种救人无数的断层治疗师是奸细，枭组织那边未免太大方，救人创造的价值远比送出的情报和在关键时刻发挥的作用要大太多了。
主位更不可能，乔辰聿也有资格知道。
果然如此，乔辰聿暗道。
入侵者逼世界进化，在小世界内玩主仆契约，天道应激下竟孕育出一个针对性的觉醒者，连乔辰聿想探查主仆契约，都需要接触觉醒者脑后，以异能探查。
以幕后之人的掌控欲，送进总局做奸细，主仆契约少不了。
乔辰聿开心的想，这一轮查下来，总局的环境应该会清新很多。
“难怪要集体进行信息采集”，以前都是到期后觉醒者自觉前往。
池宿回道：“是这个原因”。
分批进行可能被奸细警觉，有走漏消息的风险，不如一次性查清，再实施分头统一抓捕。
统一稽查，实际实施难度也不小，还有出任务和驻守主阵的觉醒者，需要合理的安排调配，所以才需要两个部门联合行动。
找的借口是系统全面升级时，工作人员操作不当，资料库疑似出现信息错乱，索性全部更换，以确保安全。
因此，两个参与行动的部门，也不知其中内情。
任凯会以监督的理由过去，一切稽查将在暗中秘密进行。
“药效不错”，收回手，池宿满意道，撑着桌子站起来，“走，拿上你的证件，一起去走个流程。”
虽是借口，更换证件是真，他们不去，说不定会引起奸细的怀疑。
乔辰聿哒哒跑上楼去拿证件，暂时不能使用异能的人，早已改掉了以前经常瞬移的习惯。
两人一起溜达着走向信息采集中心。
除S级以上觉醒者，特事局其他觉醒者有提前预约过时间，防止出现长时间排队现象，到的时候，采集中心并不算拥挤，只有一条几十人的队伍和零散的不断排到队伍末尾的人。
播音系统的叫号声传遍大厅。
两人排在队伍里，随着队伍向前慢慢移动。
排队无聊，乔辰聿拿出手机，在池宿背后做低头党。
坐在信息采集的长桌前，柯伟紧张的手心冒汗，第一次见这么多觉醒者，这辈子没想过自己能经历这么大的场面。
当初被赶出家门，柯伟生活艰难，没几天就崩溃的哭了好几回。
可能是精神压力过大，一场发烧，让他觉醒了异能。
刚刚觉醒，异能运用不当，无意间看到人体内的器官，差点儿没给柯伟吓出个好歹，当场就晕了过去。
因异能特殊，被特事局某个变态好一通研究，美其名曰帮他开发异能的用法，说是没有废物的异能，只有不会用的人。
给他折腾个半死。
然后被送来总局，接着被研究。
好在，总局的人比临海分局的某个变态温柔多了，也不会天天压榨他异能极限。
某个变态若是知道柯伟的想法，定会告诉柯伟，那是基础训练。
不经历压榨异能的痛苦怎么提高异能，他是教官，训练之余研究异能使用方向，总局是纯研究，自然和他不同。
初入觉醒者世界的柯伟，还不懂得区分这些。
对柯伟来说，近几个月的经历堪称坎坷离奇，一个家里的米虫废物，变得有能力为特事总局出一份力，简直是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梦到的事。
柯伟努力坐直，精神紧张的看着走进来的一个个觉醒者。
家里人再也不能骂他没用了╯^╰
是池治疗师，柯伟看到新一批进来的人里熟悉的脸，心情有些激动，在旁边任局的虎视眈眈下，没有表现出来。
对比下，新研究人池治疗师就是最和蔼的前辈！
排队排到室内，乔辰聿适时的收起手机，抬起头打量室内的环境，池宿跟着队伍移动，露出了乔辰聿的身形。
柯伟：“？！”
他眼花了？！
怎么好像看到了乔辰聿！
使劲的眨眨眼，定睛细看，人依旧在那，极有辨识度的一张脸，直直的撞入视线里。【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