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不记得了。”
岑怿摸-摸池砚毛毛糙糙的头发,却发现他的身体很烫。
池砚偏过头蹭了蹭他的掌心,在他指腹上的茧子处落下了一个吻。
“我会保护你的,岑怿。”
“你以后都不会再疼了。”
清晨,平日总是阳光明媚的小镇起雾了,浓白的雾气模糊了玻璃窗,凝结起一层水汽。温暖干爽的房间里,被子柔软温暖,烤灯被调到了小功率,却仍旧散发着余热,如同一个与世隔绝的避风港。
岑怿从被窝里钻出一点点脑袋,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不同于平日里平静,街道上一片灰蒙蒙的,就连路上的行人都看不清楚。时钟指向早上五点,没有到起床的时间。岑怿没有立刻起身,只在池砚怀里翻了个身,将脸埋进软绒绒的毛毯里,迷迷糊糊地又躺了一会儿。
房间里很安静,只不时有呼啸的风声从窗外传来,岑怿盯着贴了碎花墙纸的天花板,整个人懒懒的,提不起一点力气。
不知道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最近岑怿感觉自己愈发不勤快了。被架在池砚肩头的双腿还残存着酸软,而一种更加难以言喻的酸涩从腹部蔓延开来,说不上来的奇怪。
像是被强行灌入了什么东西,不算太痛,却涨涨的让人无法忽视。
岑怿掰开池砚的胳膊,从他臂弯里钻了出来,犹豫片刻后,掀开了衬衫的下摆。
昨晚结束后,池砚给累得昏睡过去的他换了衣服。被随便从柜子里找出的衬衫有些旧了,布料洗得有些发白,扣子少了两三颗,根本无法完全扣上。岑怿在看清自己身体的情形时,脸上的神情僵硬了一瞬,眼底闪过了难以置信。
手掌撑着床沿缓缓坐起,他有些笨拙的直起身子,努力吸住肚子,然而,结果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曾经细致到仿佛一只手就能轻松握住的腰身圆润了一圈,就连若隐若现的肌肉轮廓也变得模糊了,哪怕岑怿屏住呼吸,伸手去摸,却也只感受到了一片柔软。
他好像长胖了,还胖了不止一点。
平时穿着宽松的衣服,所以看不太出来,所以岑怿居然现在才发现身体的变化。
完蛋了…一定是最近吃得太好了,还没有好好运动。
可,真的只是这样吗。
岑怿想到他近日以来的反胃,还有,嗜睡疲惫的症状。
作为一个有常识的成年人,岑怿其实早就对一些事情有所察觉,可是,池砚回来后,他那无限接近于怀孕反应的症状神奇的消失了。
他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指尖抚过微微鼓起的小腹,掌下的触感柔软温热,根本不像是单纯的脂肪堆积。岑怿后悔的缓缓呼出一口气,踉跄着走进洗手间,站在镜子前,再次掀起衣摆,试图从侧面确认自己的身形。
镜子里的男人神情冷淡,皮肤白得几乎透明,唇-色却比平日更显红润。
他用掌心压着小腹那块轻微凸-起的位置,眼神却渐渐有些发直。
大概过了两分钟,他才慢吞吞地低声道:
“……完了。”
如果系统早点告诉他,这个世界雄性也是可以揣崽的,那他真的会重新考虑一下池砚这个人形xx棒到底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岑怿站在镜子前,可悲的发现自己就连脸颊也长了些肉,整个人比之前丰腴了一圈。红润的唇-瓣被吮得破了皮,嘴角的伤口还在,而即便被衣领遮着,还是有大片青红交加的痕迹隐隐透出,在过分白皙的皮肉上显得触目惊心。
他默默地将衣角放下,提上了裤子的要戴,再次推开浴室门时,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平常。
回房间的路上,他仔细复盘了一下自己最近有没有吃什么特别不利于身材管理的食物,最终思来想去,得出的结论是,大概是没有的。
毕竟池砚这家伙每天和自己同吃同住,如果真的有什么,那么他吃的比自己多两三倍,肯定早就变成一个长方体了。
所以关键在于,还是得运动,不能整天躺着或者坐着。
岑怿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打开窗户试了试温度,感觉好像还可以接受,于是拿过椅背上的风衣外套披上,戴好了防风的兜帽。
“主人——”
岑怿的动作很轻,本以为池砚不会醒来,结果刚走到门口,就见卧室门“嘎吱”一声开了。一只粗壮的触-手探出了个尖尖,黏黏糊糊缠住了他的腰。
“你要出门?”池砚露出半个脑袋,他没穿上衣,精壮的身材毫不避讳的展露在岑怿面前,惹得他卡壳了一瞬,然后才点点头。
“嗯,出去晨跑。”
“不是最近身体不舒服吗,还要去跑吗?”
“就是因为不舒服才更得跑。”岑怿的眼神有些闪躲,“你再去睡一会儿吧,时间还早。”
“你在家好好待着,等下我回来了再叫你起床。”
“……哦。”
池砚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岑怿却只是抱了抱那根触-手,便推开了家门。
“听话,等下给你带烤蘑菇回来吃。”门关上时,池砚趴在玄关口看他走出院子,直到那抹身影穿过雾气,融进清晨发白的街道尽头。
清晨的空气带着点寒意,岑怿绕过家门口的巷子,来到了街上。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放弃身材管理已经有一阵子了。以前活着的时候,他每天早上固定会晨跑5公里,然后才会开启一天的进程,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摆烂个彻底,但是现在他发现,他还是没办法接受自己身材走样。
活都活了,虽然不是出于他的本意,但是既然没死,日子还是要过得有质量一点。
刚跑起来的时候,一段时间不活动的身体稍微有些僵硬,不过很快岑怿便适应了节奏,而奇异的事,他的肚子没有一点事,那里面的小怪物安静又乖巧,这让岑怿莫名有了一种诡异的成就感。
他出门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这个小东西命如果不够硬,那么就不配做他的崽子。
能活活,不能活就死。
没想到它继承了池砚那家伙的好体格子,异常的皮糙肉厚。
一个小时后,岑怿推开了家门。他的脸侧挂着一层薄汗,额发有些潮湿。
客厅里弥漫着烤吐司的焦香还有草莓果酱特有的甜味,岑怿拉下外套拉链,来到了厨房门口。
池砚腰上系着围裙,正从烤箱前起身。他手中端着盘子,里面是几片颜色烤得不太均匀的吐司。
七八根粗壮狰狞的触-手在他的身后蠕动着,触-手尖尖摇头晃脑的,彰显着他现在的心情很好。
听到门口的动静,池砚‘嗖’的一声缩回了大部分触-手,只剩下最长的那一条来不及收起来,如同尾巴一样耷拉在地上,心虚的摇了摇。
他手里捧着烤盘,看见岑怿时脸上有惊喜,而当他的眼神落在岑怿敞开的领口时,更是忍不住轻轻咽了咽口水。
“你回来啦。”
“嗯。”岑怿低声应了一句,将装在纸袋子里的烤蘑菇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看着被打开盖子的烤箱,他的心里咯噔一下,下一秒才想起系统应该是不会自己去触BOSS的霉头的,于是又悄悄松了口气。
可能是为了让他放心,烤箱顶端冒出了一团红光,如同在对他眨眼睛一般,俏皮的闪了闪。
“我试着烤了吐司,怕你跑完步会饿。”
“但是好像,火候没有把握好。”
岑怿走近几步,低头看了一眼池砚手里的盘子,池砚默默将焦边切掉,把还算完整的一片推到他面前。
“这样可能会好一点。”
切下的吐司边被池砚放入自己盘中,他毫不介意的吃了起来,似乎也觉得味道不错。
岑怿有些感动,却还是敲了敲池砚的脑门,让他不要吃烤糊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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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起来这家伙不太会有食物中毒的可能,但是家里又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了,没有必要这么……节约。
“烤箱大部分时候其实是用来做饭的,你用它来烤面包,自然会容易糊。”岑怿咬了一口果酱最浓郁的部分,“吐司机有点难用,下次我教你用。”
大概是因为运动消耗了热量,岑怿原本只准备随便吃点,没想到胃口却莫名变得很好。粉红色的果酱顺着指尖流淌到了手背上,岑怿伸出一小截舌头,轻轻将漏出来的部分舔干净,他吃得不算快,池砚手边的盘子空了时,他才刚刚吃到一半。
池砚的脑袋靠在他的胳膊上,看着他细细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一直等他吃得差不多了后,才起身去厨房里收拾,这已经不是眼里有活的程度了,完全是在抢着干。
厨房里传来了水流声和叮铃哐啷的碗碟碰撞声,没过多久池砚便出来了,他的嘴里叼着两枚小鱼干,正嘎嘣嘎嘣磨着牙。
“你弄坏的那扇窗户,今天得把它补上,一直裹着防水布不是办法。”岑怿换好衣服,顿了顿开口道,“材料今天早上就能送到,你来装吧,那个有点费力气。”
上午十分,雾气稍微散了些,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穿了出来,空气里弥漫着草木的清香,看上去昨晚应该刚下过雨。岑怿将准备好的木板抬到窗边时,然而,当他的眼角余光扫过池砚身后,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
拖在地上的章鱼尾巴懒洋洋地从衣摆下方探出,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然而,本该是深红色的表面却变得比以前浅了很多,颜色无限趋近于灰白,只有尾根处的位置还是原来的颜色。
岑怿手上整理工具的动作没停,心中却警铃大作。
池砚看上去没什么异常,他手上拿着锤子,正有模有样的给窗台做着加固,可若是仔细观察变回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看,眼底的金色也比之前黯淡了许多。岑怿皱了皱眉,暂时没多问,只把钉子递了过去,示意他每个地方多固定几下。
没过多久,断掉的窗台便被修复的看不出一丝一样,岑怿和池砚抬过玻璃,将其稳稳固定在破损处。然而,在池砚屈起手臂时,岑怿却在他脖颈处发现了一些黑色的纹路,它们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皮肤内部蠕动着,几乎像是在吞噬着池砚的血肉。
咚——
锤子撞上钉子的声音略微有些发飘,岑怿刚想体型池砚专心些,他却捂住嘴,低低咳嗽了几声。
“……池砚?”
岑怿眉心一跳,赶忙快步上前。
池砚迷茫的抬起头,指缝间有几缕黑红色的液体顺着掌心淌下,落在干燥的木板上。
“我……咳,”他吐了一口气,下意识想要遮掩,“可能糊了的面包确实有点难吃——”
“闭嘴,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个。”
岑怿声音不大,语气却不容置喙,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一把扯过池砚的手腕,拉开他的手,只见那掌心里全是星星点点的血沫。
“什么时候开始的?”
岑怿死死盯着那团刺目的猩红,声线微微有些发-抖。
池砚垂下眼睫,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也,也就第二次吧。发q那天晚上有一点,我还以为我是在蜕皮呢。”
说罢,他似乎是担心岑怿骂他,低声补了一句,“我没有想瞒着你,只是不想你担心。”
岑怿没吭声,只是一点点放开了他的手,然后转身进了屋。
池砚犹豫了一下,眼巴巴的跟了上去,然而只是晚了一步,家门便砰地一声重重在他面前关上。
“你给我在外面等着,我什么时候允许了,你再进来。”
池砚张了张嘴,下意识想抬手挠门,最终还是悻悻缩回了爪子。
一袋小鱼干被从门边的小口子里丢了出来,岑怿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乖,在外面数到1000,就可以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