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场外围满了人，秦家得势的这些年，在京城里横行霸道，不少人都受过秦家的欺负，街上的摊贩也少有没被秦家人吃霸王餐的，如今秦申总算走上了绝路，受过秦家欺负的百姓几乎都要赶过来看热闹。
寒冬腊月的天，若是往日，人们在外边多站片刻都要吵骂，如今却也不嫌冷了，拿着囤积的白菜赶到刑场，只为了向那笼中的秦申扔上些烂菜叶。
“这秦申坏事做尽，如今**头也是罪有应得！”
“勾结皇子，祸乱朝纲，陛下英明神武，杀了秦申当真是大快人心！”
人群里不住的传出咒骂，顾止渊坐在马车里，掀起窗帘的一角冷冷的盯着刑场。
秦申被刑场上的官兵毫不客气的拉出来，推搡着上了行刑台。
那秦申脚步踉跄却一言不发，顾止渊只看了一眼就放下窗帘。
“走吧。”
门外的是意外：“侯爷，咱们不看了吗？”
“没什么好看的。”
场上这人身形虽与秦申相同，可走起路来明显比秦申轻快的多，不过是皇帝找出来的替罪羊罢了。
一路行至侯府，江妩早便安排人准备好了出发的行装，顾止渊刚一回来就**妩拉上了另外一架马车。
“侯爷您回来的正好，咱们这便要出发了，师父哥师姐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老实的和江妩上了马车，此番出行危险重重，顾止渊干脆将所有人都带着，府中只留下一部分暗卫照看。
马车外，夏至乐呵呵的和十七并排坐着，十七负责赶车，夏至就负责给身边的碳盆里加碳。
“这么冷的天，你笑什么呢？”
夏至瞟了十七一眼：“你不懂，姨娘出去这么多回，已经好久没带过我了，这次好容易能陪着姨娘出来，我心里高兴！”
十七笑着，出来遭罪还高兴，也不知道姨娘给她灌了什么**汤。
“不过也好，你在这儿，我也能少挨些冻。”
马车一路向北，天山又半数并不在大周境内，他们此行的目的正是那境外的天山，北方蛮族生性好战，此行他们还需要伪装身份，尽量不与蛮族起冲突。
“师姐她们就在千机阁前的驿站里等我们，咱们加快速度，尽量在天黑前赶到。”
天还没彻底黑下来，阿阳倒是先追了上来，顾止渊见人回来，也下了马车骑马。
“什么情况？”
“正如侯爷所猜的那样，属下派人潜伏在皇宫各个宫门外，果然遇到了可以的马车。”
“那马车从北门出了城，车上坐着的正是秦申。”
顾止渊冷哼一声：“秦家被发配到天山，那边已经临近塞外，万万找人看好秦申，以他的性子，本侯怕他狗急跳墙。”
阿阳立刻便明白了顾止渊的意思，这秦申压根就不是什么忠臣，他唯利是图，**权势，如今大周已经没了他的容身之所，他又怎么可能甘心在天山受苦？
怕是不知何时，便会投靠了那北蛮！
“一但发现他有任何苗头，立刻将人扣下。”
“他若是老老实实的，本侯还能让他苟活一段时日，若是还不老实……”
顾止渊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那便抓回来，将本侯想知道的，都翘出来。”
这其实是万不得已的办法，秦申那个老狐狸，怕是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不然以皇帝的性子，怎么可能还会留他一命。
不多时，天上飘起细密的小雪，江妩找来窗帘：“侯爷，下雪了，还是上马车吧。”
顾止渊点头应下，这里距离千机阁已经不远了，四周都是千机阁管辖的范围，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才刚上了马车，顾止渊便感受到了江妩的不安，便伸出手将人拉进怀里。
“怎么了？”
江妩沉默着摇头：“没什么，只是……”
“这么多年我们一直以为师父在外游历，却不成想，师父身上竟发生了这些。”
“侯爷，你说……师父当初为什么要追求长生呢？”
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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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垂眸：“风前辈乃当世奇才，我们尚且不谈他年轻时的风光，单说他培养出的弟子，楚翊宸位及丞相，温晏清乃当世神医，你师姐手里几乎是掌握了整个武林的第一首情报。”
说到这，顾止渊停顿片刻，看向江妩：“还有你，冰雪聪明，敢想敢做，若不是当初出了那场意外，你如今一定远不止止步于我侯府夫人的位置。”
侯府夫人，顾止渊从未将江妩看做妾室，世人都觉着顾止渊冷面冷心，做顾止渊的妻子也一定没什么滋味，可只有江妩知道，这人将爱意都隐藏在细节里，顾止渊对她的好，她都记着。
“风前辈的徒弟尚且如此，你觉得风前辈又当如何？”
“我当然知道师父的实力，我只是想不通，师父如同谪世仙人般，怎么也会去找那长生之法？”
“谪世仙人，也有自己的苦恼。”
交谈间，马车渐渐停下，顾止渊看了眼窗外：“我们到了，别想那么多。”
驿站并不算大，江妩一行人的马车停在门口，便有小二出来，负责将马拉过去喂草。
院子里还停着另外几辆马车，估计是需要她们的。
一行人进了屋子，屋子里碳火烧的正旺，驿站分为三层，一层是大厅，来往的客人可以在此处用膳，楼上便是客房。
江妩进来便看到了不远处角落里坐着的玉尧，身边还有已经醒过来的风照尘。
“师父，师姐。”
江妩连忙跑过去，顾止渊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也跟着行了礼。
此时的风照尘已经没了上一次见面时的精气神，江妩看在眼里，心中甚是心疼，干脆坐在风照尘身侧。
“师父，您如何了？”
“无碍，不过是运功过度，为师休息一段时日便好。”
江妩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玉尧用眼神制止。
“妩儿，你这一路上舟车劳顿，还是好好吃顿饭便上去歇息吧，房间我已经付过银子了，今晚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咱们便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