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正窝在榻上酣睡着,顾止渊神兽摸了摸,便在猫儿身边躺下,猫儿闻到熟悉的味道,下意识朝顾止渊呢方向靠了过来。
“也不知道你主人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一声叹息消失在深夜里,诉说着顾止渊难以言喻的思念,在寒冬腊月里肆意疯长,却悄无声息。
翌日一早。
秦申早就解了禁足,但一直称病未曾上朝,昨晚折腾了一夜,今日倒是顶着乌青的双眼来上朝了。
宫门外站满了大臣,顾止渊来的还算早,看到左侧文官前站着的秦申,乐呵呵的说道。
“秦大人,怎么,昨晚没睡好?”
秦申满眼怨恨的看着顾止渊,昨夜之事定然就是顾止渊干的,奈何他没有证据,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见秦申不说话,顾止渊勾唇:“秦大人为何如此看着本侯?”
“顾侯爷,你莫要欺人太甚!”
“秦大人这是哪里话,本侯向来正直,何时欺负过人?”
“咱说话要讲证据,你说我欺负人,可能拿出证据来?”
“你!”
秦申气的两眼发昏,还是楚翊宸看不下去了主动出来说和,顾止渊这才罢休。
“上朝——”
队伍浩浩荡荡进了宫,皇帝高坐在龙椅上,脸色较前几日好了不少。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这段时日皇帝被折腾够呛,一上朝就觉着头疼,如今坐在龙椅上,只觉着自己脑袋发昏。
大臣们都是会看脸色的,这几日自己能解决的都尽量自己解决,皇帝清净了不少,也没人敢提及三皇子的事儿。
“既然没人说,那朕便说说。”
“三皇子行事不端,朕已经罚他禁足一个月,罚抄礼记十遍,此事日后任何人不许再提。”
果然。
顾止渊冷眼看着高位上的皇帝,台下众人面面相觑,却没人敢多说什么。
就在皇帝刚想起身离开时,顾止渊缓缓踏出一步,迎上皇帝略带锐利的目光。
“陛下,三皇子一事乃陛下家事,更何况三皇子并不是储君,此事众大臣不便多言。”
“但……”
刚开始的几句皇帝还松了口气,一听到这句,心里一颤。
“此事臣尚且不提,今日臣有其他事上奏。”
话音刚落,一旁的秦申只觉得身子一软,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顾止渊闻声看过去,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秦大人这是知道本侯要说什么?”
“你!你!”
秦申颤颤巍巍的抬手指着顾止渊,却说不出任何话,顾止渊冷哼一声,没有丝毫怜悯,从袖口掏出今晨放在袖子里的信封。
“陛下,这是臣在秦府发现的书信,里边记录了秦大人同三皇子将近半年的书信往来。”
说着,将信封递给福德,福德此时已然满头大汗,这顾侯爷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这是真不想让朝廷安分下来啊!
思索间,信封递到了皇上面前,皇帝一把抢过,将信纸抽看了起来。
秦申已然开始跪地求饶,身子抖得像筛糠,皇帝勃然大怒,指着几乎是趴在地上的秦申,眼睛一翻竟晕了过去。
皇帝病倒,顾止渊表面上甚是关心,转过身就是面无表情。
出宫的路上,朝臣们窃窃私语,顾止渊迈着轻松的步伐,向宫门外走着。
秦申是被其他人架着走出去的,看到顾止渊连破口大骂的力气都没有。
“蠢材。”
薄唇微动,一路轻飘飘的谩骂钻进秦申耳中,彻底将人气的昏死过去。
楚翊宸憋着笑,来到顾止渊身边,脸上还要表现出一副责备的表情。
“本相知道,顾侯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朝堂,可这方式……是不是可以柔和些?”
“这朝堂毕竟不是战场,咱们就这么一个陛下,你把他给气过去了,大周是要乱啊!”
顾止渊却不以为意:“咱们陛下乃一代明君,不会在意本侯用何种方式将这些事情说出来。”
“怎么,楚相劝本侯,莫不是心疼秦大人?”
“若真是如此,本侯处理完他,还要查查楚相了。”
楚翊宸无语,气愤的拂袖而去,一旁的其他人见顾止渊是谁的面子也不给,都离他远远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触怒了顾止渊。
侯府的马车就停在宫外,顾止渊刚出门,就看到秦府的人将秦申带回去。
还真是便宜他了,皇上今天昏过去没时间处理秦申,不然今日,这秦申怕是就要下大狱了。
“回府。”
马车在路上缓缓行进着,顾止渊盯着门帘发呆,心里却是比刚回来时舒畅了不少。
如今皇帝身边都被他与江妩安排进了自己的人,皇帝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他的监视下,如今三皇子这个威胁也差不多快解决了,接下来的步骤,就是彻底搞清楚当初那件事。
思及此,顾止渊心里多了一丝感慨。
他回京快一年了,这一年发生了诸多事,被皇帝下毒,被秦申算计,后来意外遇见江妩,与江妩结盟,一步步探寻当初事情的真相。
如今在京城中羽翼丰满,他也不必像从前一般唯唯诺诺,他手里掌握着大周半数以上的兵权,而皇帝唯一的走狗也和三皇子勾结,彻底没了卸下他军权的能力。
忍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让皇帝明白,他顾止渊并不是不能坐上他大周的皇位,而是不想。
她顾止渊没想过,他的父亲更没想过。
皇宫。
温晏清一颤嘴里低声咒骂,一边向御书房赶去。
他在宫里就没个安生日子,好不容易将人给治好了,这顾止渊几封信几句话就给人又气晕了过去,他是真不理解自己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才能惹上江妩这两口子。
“温神医,您可来了!”
福德着急的在殿外转圈,见温晏清来了连忙将人拉进屋,带到皇帝榻前。
“这又怎么了?”
温晏清在榻前坐下,边摸着脉边问着,福德简单将事情的经过给温晏清复述了一番,成功得到温晏清的训斥。
“简直是胡闹!”
“我不是说过,这段时间他不可以动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