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
阿布闭上眼，连忙喊道：“是大长老，都是大长老指使我的！”
“我不要去那里，求求你别送我过去！”
连滚带爬的来到卫青脚下，阿布央求着，卫青半蹲下身，抬手指了指下边：“别冲着我说，将真相告诉他们。”
“好，我说，我说。”
阿布咽了口本就不存在的口水，忙点头，看向雪域子民。
“当年不是圣女将中原人引过来的。”
“阿布，你不想再见到你阿妈了！”
贡嘎阴沉的威胁声传来，阿布闻言，眼泪止不住的流，他快要被逼疯了，一边是自己的命，一边是阿妈的命……
纠结间，一声狼叫从不远处传来，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雪狼向这边快速跑来，身上正驮着一个晕过去的妇人。
“她可是你阿妈？”
雪狼在卫青身前停下，将背上的妇人扔到地上，又到卫青手边蹭了蹭。
“这是那晚我见到的雪狼。”
江妩很是激动，看向身旁的玉尧，这雪狼眉间有一撮黑色的毛，极其容易辨认。
“看来卫青一早便知道你来了。”
“这雪狼应当是卫青养的，当初他们在雪地里出现应当不是偶然。”
阿布看到倒在地下的熟悉身影，连忙上前，果然是自己的阿妈。
此时的妇人已然是面色蜡黄，枯瘦的身体掩在破旧的衣裳下，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机。
“阿妈！”
玉尧见状主动上前，搭上妇人的脉搏：“不用担心，她只是受了惊吓晕过去了。”
“贡嘎！”
阿布看向贡嘎，眼中写满了仇恨：“你便是如此对我阿妈的！”
贡嘎没想到卫青竟然有如此通天的本事，连这贱人都给找到了。
玉尧听不得贡嘎继续吵下去，皱着眉指尖一个银针飞出，精准刺中了贡嘎的一道穴位。
贡嘎当即失了声，只能瞪着眼睛发出呜呜的声响。
很快，阿布整理好情绪，将妇人扶到一旁坐下，看着雪域子民缓缓开口。
“当初圣女回来时，早就摆脱了中原的追兵，中原人并不知道圣女的身份，一时间便失了线索。”
“贡嘎见圣女回来，便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我的父亲当初已然重伤，没几日便回归神山，这也让贡嘎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他将圣女在雪域的消息传回了中原，目的就是为了让中原与雪域开战，而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事实如他所愿，圣主为了保护雪域子民，一人敌万军，再加上伤势未愈，便一病不起，而圣女不忍看到雪域子民继续受苦，趁所有人不注意逃了出去，在战场上自刎而死。”
卫青听着，眼中浮现出一抹哀伤，那一日，他刚刚安顿好沈仪，跟着云丹拉姆留下的线索来到雪域，可到这时见到的，便只是大战后的血腥，和倒在雪地里，云丹拉姆的尸体。
人群中还有星星点点的反驳声，并不愿意相信尊崇已久的大长老才是一切苦难的罪魁祸首。
“他说的是真的。”
广场的角落，熟悉的声音传来，玉尧闻声挑眉，似乎并不意外来的人是谁。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直到男人走到江妩面前，江妩才看清楚他的面容。
正是当初收留她们的索朗。
“你怎么到这来了？”
江妩看了看索朗过来的路，她记得那边是悬崖，他是怎么上来的？
索朗来到贡嘎身边坐下，眼神里竟带着一丝释然。
“大长老，好久不见了。”
索朗笑着，又摇了摇头：“不对，我们前些天刚见过。”
见索朗出现，大长老总算停止了挣扎，眼中满是死寂。
“当初若不是你传出消息，我还真没那么容易找到淮南王妃。”
索朗笑着，看向满眼震惊的江妩：“你师姐怀疑的没错，我确实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隐藏身份到这里，只是为了赎罪。”
“萧朔。”
玉尧唇珠轻启，叫出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索朗愣了神，片刻后无奈的摇头笑着：“已经很久没人叫过我这个名字了，阁主若是不说，我都快忘了。”
“萧朔？”
冰冷的声音传来，萧朔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意，连忙看向卫青。
“您一会再杀我也不迟，还请让我把话说完。”
江妩也连忙跑到卫青身边：“卫叔，您先别激动。”
见江妩将人拉住，萧朔连忙开口：“我就是当年与雪域开战的中原军将领，萧朔。”
“当年陛下追查淮南王府一案，后来淮南王府被灭，淮南王妃畏罪潜逃，皇帝便派我去寻找淮南王妃的下落，我一路追寻，却很快断了线索。”
“本以为要回京请罪，却不曾想回京的前一夜，贡嘎找到了我。”
“他将淮南王妃的踪迹透露给我，条件是要想办法助他得到雪域。”
“那时的我为陛下卖命，自然要以陛下交给我的任务为主，便答应了他。”
“而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和阿布说的一样，而我在雪域与中原停战后，回了中原，却发现家中母亲与妻子暴毙而亡，我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便想着回到雪域赎罪。”
阿布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将此事说出，无疑是将自己的命交了出去，这雪域之人各个仇恨中原人，更别提他就是那场战争的罪魁祸首之一。
“杀了他！”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出了声，雪域子民当即沸腾起来，喊着要为家人报仇。
混乱间，江妩竟也走到了萧朔面前，神情有些呆愣，看着还坐在地上的萧朔。
“你今日来，便没打算或者回去吧。”
玉尧怕人群冲上来上了江妩，只能站在江妩面前，威慑着其他人不许上来。
江妩继续问着：“你是怎么找上来的？你来过这？”
“没来过。”萧朔摇着头，指了指身旁的贡嘎：“是那匹马带我来的。”
江妩这才想起来，算起来今日已经是第五日了，贡嘎曾经说过，五日后那匹老马便会重新回到那个位置，等着她们下山。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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