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众人在一扇华丽的木门前停下,木门上雕刻的鲤鱼栩栩如生,每个鲤鱼前都有一颗打磨精致的石珠。
温晏清打量着面前的木门,主管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温公子,这木门的机关是会变的,整个千机阁除了我便只有阁主知道这其中的规律,您还是莫要白费心思了。”
闻言,温晏清脸色一红,其他下人也都在尽力忍着笑,这温先生平日里一副高深莫测的矜贵模样,却唯独对这千机阁的仓库情有独钟。
只是这倒也不能怪他,千机阁仓库几乎储存了天下半数的至宝,那些达官显贵知道千机阁的规矩,只要是送来的宝贝,超过规定期限不取回的,这东西,便归千机阁所有。
但温晏清并不喜欢这些宝贝,他每次下来,都是直奔药材区而去,这也就导致了其他区域的宝物众多,唯独药材区的宝物稀少,因为只要过了存仓期不久,便会被温晏清拿了去。
“莫要多言,你只需要带路,你们阁主方才说了,今日的千机阁归我管理。”
若是玉尧知道,自己所说的帮忙看顾点便是将千机阁给让出去的意思,她是说什么也不会找温婉请帮忙。
主管自是知道这是温晏清的一人之言,但每次温先生拿走些什么,阁主也未曾多说,更何况,看今日这情况,躲是躲不过去了。
“温先生,您拿可以,只要别都拿走就成。”
见主管松口,温晏清连忙点头:“放心吧,我懂这个道理。”
侯府。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直至巳时过半,一声惊雷吓醒了刚刚入睡的江妩。
顾止渊正坐在桌榻前写字,见江妩过来便抬头看了一眼。
“看来,确实要下大雨了。”
话音刚落,窗外雨声便逐渐变大,江妩走到窗边,看着西郊的方向。
空气中树木烧焦的气味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雨水拍打在泥土上带出的芳香。
西郊的火势在雨水的拍打下越来越小,城中百姓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你师姐这观星的本事当真厉害。”
不知何时,顾止渊也已来到江妩身侧,冷风将细小的雨水吹到二人的脸上,带来一丝凉意。
“妾身在这,替师姐谢过侯爷的夸赞了。”
江妩脸上带笑,又轻轻向顾止渊行了一礼,惹得顾止渊无奈的摇着头。
“你去看看谁家的妾室敢像你这般大胆?”
顾止渊说着,抬起手轻轻点了点江妩的鼻尖,语气里却满是宠溺。
“妾与其他人家的妾不一样,其他人家的大人,都娶了好多个,而侯爷你,只有妾身一人。”
此时江妩的样子,如同一只纯白的狐狸,狡猾却又魅惑人心。
顾止渊一把将人拉到怀里,低头俯到江妩耳边:“你就不怕……本侯哪日娶个妻子回来?”
闻言,江妩也微微侧过头,双手攀上顾止渊的脖颈:“侯爷,若妾身没记错,您曾经可是在皇帝面前答应,要娶我为妻的。”
一句话勾起了顾止渊久远的记忆,顾止渊闻言勾起唇,一把将江妩抱了起来:“既然如此,咱们便去行夫妻之实吧。”
“今日,可是你自投罗网。”
窗外风雨飘摇,主屋内却是红烛春宵。
千机阁,仓库。
繁琐的机关一道又一道,主管走在最前面游刃有余的应对着,温晏清此时倒是安静了不少,因为一旦进了那道木门,所有的机关一旦解错,便是夺人性命的存在。
众人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看到不远处熟悉的石门,主管来到石门前,将手中的钥匙插进石门中央的孔洞之中,这才开始解起门上的机关。
温晏清已经懒得看了,纵使他记住了一个,也找不到下一个的规律,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外人都知道千机阁仓库宝物众多,却从未有一人敢起歹心。
思索间,最后一道石门被主管打开,石门缓慢的向两侧打开,一阵风从门内吹出,惹得温晏清下意识闭上了眼。
再次睁开时,眼前尽是黑暗,主管拿出袖中的火折子,熟练的走到一旁,将一旁的火龙点燃。
只一瞬间,长长的火龙在仓库里燃起,眼前是一大块空地,地面由琉璃瓦拼接而成,将火光映的更是明亮。
“你们小心一些,将这些箱子都运到老地方,我带着温先生去药材库。”
主管熟练的安排着,不消片刻便来到温晏清面前。
“温先生,这边请。”
说着,便走到温晏清身前带着路,温晏清一路打量,确实看到了许多世所罕见的珍宝,只是越贵重的物品,可在这下边存放的时限越长,他们能看见的,许多都是时限未到,如今也并不属于千机阁。
走了没多久,身前的主管突然停下,紧跟着便伸出手介绍:“这便是药材区了,温公子您先看着,我还得回去看着他们,等会便过来接您。”
温晏清看到面前满满的药材,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主管的话,只胡乱的点头应下。
直到主管离开,温晏清彻底没了拘束,撸起袖子便向药材堆里走去。
“天山雪莲,龙涎香,百年野山参,犀角……”
“我的天啊,这么多好东西居然就这么扔在地上,小师妹当真是暴殄天物!”
最强嘟囔着,手机已经从袖中拿出提前缝制好的袋子,丝毫不客气的便将看上的东西都装了进去。
不消片刻,原本还空无一物的袋子已然变得满满当当,温晏清看着手中被装满的袋子发愁。
“早知道再多拿一个了,怎么才装下这么点?”
说着,便将装满的袋子拿到走进来的位置,又回头不舍的看了眼身后,终究还是没舍得直接离开。
“不然……去其他地方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装东西的。”
此时的温晏清已经完全忘记了主管的嘱托,眼中只有自己带不出去的珍贵药材。
四周还算明亮,温晏清简单观察了一番,很快找准了方向,小心向那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