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两人精神抖擞地汇入了集市的主街。那可真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童的嬉笑声此起彼伏。
阮玲珑看什么都新奇。赵铮耐心地陪着她,一边走一边给她介绍。
“那个区域是卖竹编的,簸箕、篮子、筐子、筲箕、背篓,都是手艺活儿。”
“瞧那个,吹糖人的,这种匠人手巧得很,能吹出各种花样。你想要的,他都能给你做出来,包你满意。等等,我去给你买一个。”
“那边是卖布匹的,粗布、细麻、还有绸缎。粗布和细麻大多是农家自己织的,专门留着赶大集的时候卖。”
“这个是卖农具、各种铁器,包括厨房用的铁锅和锅铲,还有火钳,都能买到。”
“看,杂耍班子!胸口碎大石,喷火……”
阮玲珑的眼睛根本不够用。她像只快乐的小鸟,在赵铮身边雀跃着,手里还拿着一个漂亮的糖人偶。
“铮哥,那个红红的是什么?”她指着插在草把子上、裹着晶莹糖衣的一串串红果子。
“冰糖葫芦,山楂做的,酸酸甜甜的,尝尝?”赵铮立刻买了两串,递给她一串。
阮玲珑咬下一颗裹着脆糖衣的山楂,酸甜的滋味在口中炸开,让她幸福地眯起了眼。
路过一个烧饼摊,刚出炉的烧饼金黄酥脆,芝麻香气扑鼻。“咱们多买几个,回家路上也能吃!”赵铮又买了几个热乎乎的烧饼。
农家自制的红糖,颜色深褐,带着甘蔗的原始甜香,买!
晒得软糯香甜的红薯干,买!
散发着浓郁蛋香的、金黄色的鸡蛋糕,买!
韧性十足、耐储存的红薯粉条,买!
看到有农妇提着竹篮卖毛茸茸的小黄鸭,阮玲珑眼睛都亮了。“铮哥,买几只小鸭子吧?养大了可以下蛋,还能吃!”
赵铮笑着点头,挑了几只活泼健壮的小鸭仔。
农家自制的酱料,散发着豆豉和茱萸的复合香气,买!
手工酿造的醋,酸香醇厚,买!
看到有人卖自酿的米酒,用粗陶坛子装着,揭开盖子,一股清甜的米香混合着淡淡的酒气飘散出来。
赵铮尝了一口,点点头:“不错,醇厚不上头。”
于是,他们又买了一坛米酒。
当然,赵铮带来的野味熏肉也是极为抢手的。不出半个时辰,就被大家一抢而空。来慢了,没买到熏肉的人还遗憾地跺了跺脚。
一圈逛下来,赵铮背上的背篓越来越沉,手里提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阮玲珑想帮忙分担,却被他拦下:“不重,你只管看,喜欢什么就说。”
阮玲珑看着赵铮宽阔的背影,看着他毫不犹豫地为她买下各种新奇的东西,看着他眼底纵容的笑意,再看着这喧嚣热闹、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大集,看着人们脸上或疲惫、或精明、或满足、或期盼的神情……
一种巨大的、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将她紧紧包裹。
没有丧尸的威胁,没有污染的空气和水源,没有变异的动植物,没有朝不保夕的恐惧。
这里的食物是土地自然生长的馈赠,这里的物品带着手工制作的温度,这里的人们在为最平凡、也最珍贵的“生活”奔波劳碌。
这一切,对于从末世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阮玲珑来说,简直如同梦幻般美好,奢侈得让她想落泪。
“铮哥,”她快走两步,追上赵铮,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却是满满的快乐。
“我好开心!这里……真好!”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内心的澎湃,只能用最简单的话语表达。
赵铮侧头看着她亮得惊人的眼睛和因为兴奋而红扑扑的脸颊,只觉得背上的沉重和一路的疲惫都烟消云散。
他空出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嗯,你开心就好。”
日头渐渐升高,集市上的喧嚣更盛,人流摩肩接踵。
阮玲珑逛得兴致勃勃,但额角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赵铮看在眼里,将背上沉重的背篓和手里提溜的东西在寄存处暂存好,只留下轻便的荷包。
“走,带你去个好地方。”赵铮对阮玲珑说,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他领着阮玲珑穿过几条热闹的街道,来到镇上颇为气派的“福满多”酒楼前。
三层高的木质建筑,雕梁画栋,门口挂着大红灯笼,伙计穿着统一的青色短褂,迎来送往,显得比街边小摊档气派许多。
阮玲珑仰头看着这古色古香的酒楼,有些迟疑:“铮哥,这里……很贵吧?”
她记得在历史资料上看过,古代这种档次的饭店一般平民很少来光顾。
“难得来一次。”赵铮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尝尝这里的招牌菜,我们一起打个牙祭。”
说着,他轻轻推了推她的后背,“走吧。”
两人踏入酒楼,一股混合着饭菜香、酒香和木质气息的热闹氛围扑面而来。
大堂里坐满了食客,人声鼎沸。跑堂的伙计热情地迎上来:“两位客官里面请!楼上还有雅座。”
“就在大堂,找个靠窗的位置就行。”赵铮打断他,他更想让阮玲珑感受这热闹的市井气息。
伙计脸上带着笑,麻利地将他们引到一张靠窗的方桌旁。
落座时,阮玲珑能感觉到有几道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些许好奇或探究,她右脸上的黑斑,在明亮的堂内更为显眼。
但那些目光也只是停留片刻,便移开了,并未有想象中的指指点点或明显的歧视。
这让她暗自松了口气,不引起关注就好。
看来脸上长黑斑倒也不全是坏事,至少没有人能认出她是逃奴阿花。阮玲珑相信,就算是之前朝夕相处的奴婢同伴,也认不出她来。
跑堂伙计递上的菜单,是一本写着菜名的竹牌。
赵铮看也不看,直接点了几个名字:“红烧肉、清蒸鲈鱼、八宝鸭、炒时蔬、再加一个……嗯,再来个三鲜汤吧。”
他记得阮玲珑喜欢喝汤。
伙计愣了一下,再次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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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道:“客官,您二位点这五个菜?我们这儿的份量可不小……”他说着,下意识地看了看两人,尤其是身形娇小的阮玲珑。
“嗯,就这些。”赵铮点头,语气笃定。
“好嘞!”伙计高声报着菜名向后厨去了,眼神却忍不住又瞟了阮玲珑一眼,似乎在琢磨这小娘子到底有多能吃。
坐在柜台后拨算盘的掌柜也听到了,抬眼望过来,看到赵铮一身猎户打扮,却带着脸上有黑斑的媳妇点了这么多硬菜,眼中也掠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精明的笑意。
这两口子,看着不像大富大贵,但在“吃”上可真舍得下本钱。
等待上菜的间隙,阮玲珑好奇地打量着酒楼内部。雕花的窗棂,悬挂的字画,跑堂穿梭的身影,邻桌食客推杯换盏的热闹。
一切都让她感到新鲜又真实,空气中弥漫的各种菜肴香气更是勾得她馋虫大动。
很快,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端了上来。
红烧肉色泽红亮诱人,肥瘦相间,颤巍巍地堆在粗瓷碗里,浓郁的酱香扑鼻。
清蒸鲈鱼,鱼身完整,雪白的鱼肉上铺着姜丝葱段,淋着透亮的豉油,鲜气逼人。
八宝鸭整只鸭肚里塞满了糯米、莲子、香菇、火腿等各色食材,鸭皮油润酥香。
炒时蔬,碧绿鲜嫩,带着锅气。
三鲜汤,汤色清澈,飘着肉片、笋片、木耳,热气腾腾。
阮玲珑的眼睛都快不够用了。末世里能吃饱已是奢望,何曾见过如此丰盛、如此讲究的菜肴?她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
红烧肉入口即化,肥而不腻,酱香浓郁得让她想连舌头都吞下去。
清蒸鲈鱼的鲜嫩细腻,带着姜葱的辛香,是山野间难以尝到的河鲜滋味。
八宝鸭的鸭肉酥烂,内里的糯米吸饱了鸭油和馅料的精华,咸香软糯。
清爽的时蔬和三鲜汤更是完美地调和了味蕾,以食材本源入味。
每一口都是前所未有的味觉盛宴。
阮玲珑吃得无比专注和满足,脸颊因为美食和热气而泛着健康的红晕。赵铮看着她吃得香,比自己吃还高兴,不停地给她夹菜。
“铮哥,你也吃!这个鱼好鲜!”
“这个鸭子里的糯米好好吃!”
“这个汤也好喝!”
两人埋头苦干,战斗力惊人。虽然福满多的菜份量确实不小,但五个菜竟也被他们吃得一干二净。引得邻桌几位食客都忍不住侧目,小声议论着“这小俩口可真能吃”、“猎户力气大,胃口也大”之类的话。
掌柜的更是乐得合不拢嘴,这样实诚的客人多多益善。
结账时,价钱确实不菲,但赵铮付钱时眼都没眨一下。阮玲珑看着那些铜钱和碎银子,心里既感动又有点心疼。
赵铮却只是对她笑笑:“吃好最重要,你要是喜欢,我们下次还来。”
离开福满多酒楼,已是午后。集市的人流依旧,但两人已逛得心满意足。去寄存处取回大包小裹的东西,背上再次变得沉甸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