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去年,山西道监察御史都曾上书长治县县令空置,平定州知州垂拱而治,导致辖内山匪横行,更有人私采矿产。其中最大的私矿盗采者据说就是长治县最大的一窝盗匪,朝廷屡次派人剿匪都未能将此人党羽歼灭。”
“这是详细的文书。”
楚子恒将一封书信递给曾青崖,这是他誊抄的有关长治县山匪私采矿产的详细说明。
曾青崖粗粗看了一眼便将其放到一旁,问:“这些都是前两年的消息?有没有近期的。”
楚子恒摇了摇头,眉心微皱,“今年分管平定的山西道监察御史换了人,暂时还没有那边的消息来。”
山西道监察御史常设八人,八人虽都有巡视全境的权利,只是上任初都会商量好分巡的地方,久而久之各人负责各自的小区域便成了心照不宣的规则。
曾青崖敲了敲桌子,说:“查查这人。”
“是。”
楚子恒应了是,曾青崖又问方黎扬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
方黎扬正在想楚子恒说的长治县的事,骤然被曾青崖点名吓了一跳。
“我?什么都没干成,我大哥来京城了。”
曾青崖挑了挑眉,“你怎么没和我说。”
方黎扬端起手边的碗猛地干完,本以为是酒,结果被灌了一口茶,含着满嘴的苦味说:“哪能拿这点小事来烦您,他是来督促我读书来了,估计过段时候就走了,他还有生意要做呢。”
曾青崖想到了什么,问方黎扬:“先前你说戚家在淮海有动静,最近怎么样?”
“最近好像没什么动静了,我这才没和你说。”
曾青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楚子恒倒了杯清水递给方黎扬让他漱漱口,方黎扬接过喝了一口,埋怨地问曾青崖:“你怎么光喝茶,不叫酒。”
“不是你说这儿的酒不如三仙客栈,不好喝的嘛。”
“那也不能什么酒都不点光喝茶啊,这样和在你家有什么区别。”方黎扬说着拉住楚子恒,问他是不是还没喝过三仙客栈的酒,不如今天一起去尝尝。
楚子恒看向曾青崖:“大人要一起吗?”
曾青崖将扇子一收,起身出门:“我不去,你们自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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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清回到院子后,想着要怎么将楚子恒的事说给宋芷嫣听。
写信?肯定不行,会留痕。
直接去找?那未免太显眼了些,他平常从未单独找过宋芷嫣,骤然去,只会引人生疑。况且她一个“男子”,堂而皇之地去找自己堂姐也不太好。
想了想,宋昭清决定先去找宋昭恒。
宋昭恒与宋芷嫣都住在西小院,她现在去应当能碰上。
宋昭清到时,宋昭恒正对着桌上的策论发呆。自从上次谈话后,宋叔明对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十分生气,勒令他每天写一篇策论,不写完不许出门。
宋昭恒的性子,要他偶尔写一篇还行,一天写一篇还不能出去,简直是要了他的命。宋昭清一来,他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将宋昭清拉进书房,请她指点自己的策论。
“好哥哥,你快帮我看看这篇策论该怎么写?”
宋昭清好笑地看着宋昭恒,这还是他头次对自己这么客气,看来二爷的法子是真能磨心性。不过她找宋昭恒本也存着利用的心思,便顺手说了几句,给他讲了几个解题思路。
宋昭恒如获至宝,连忙找笔记下来,这才想起问宋昭清:“大哥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宋昭清点头,“也不算什么大事。”
宋昭清朝外间走,指着长平抱来的一坛子酒说:“前些日子我得了些好酒,就想着分一些给你和二弟。这不刚好有空,就想着还没来过你这,顺便来看看。”
宋昭恒一脸好奇:“什么好酒值得大哥这么重视。”
宋昭清让长平将酒盖掀开,舀了一杯给宋昭恒让他尝尝:“你尝尝,果酒,没什么度数。你好喝酒,这酒正适合你平常兴致来了小酌几杯。”
“昭恒这儿是得了什么好东西,这么香?”
宋昭清抬头,正看到宋芷嫣来的身影,远远地看到长顺朝她比了个手势,她就知道事情办妥了。
她特意将宋昭恒拉到院子里尝酒,就是想闹出点动静让宋芷嫣有理由来。
“我不请自来,大郎、三郎不会嫌弃吧。”
“怎么会。”宋昭恒忙拉着宋芷嫣坐下,叫下人给她也盛一杯酒:“大哥送来的酒,三姐尝尝看。”
宋昭清也笑着说:“三姐尝尝喜不喜欢,喜欢的话我那儿还有一坛,回头给三姐送去。”
宋芷嫣端着酒杯喝了一口,赞道:“这酒果香浓郁、丝滑顺口,大郎从哪儿得来的?”
“从一位朋友那里讨来的,三姐喜欢我那儿还有,我这就去取来。”
宋昭清起身作势就要去取酒,宋芷嫣连忙也起身跟上,说道:“我一同去吧,哪儿能再麻烦你。”
说罢,她对还在喝酒的宋昭恒说了声便跟着宋昭清走了。
回去的路上,宋昭清、宋芷嫣都屏退了下人,只让他们远远地跟着。
宋昭清先开口:“三姐,我前几日见到他了。”
宋芷嫣咬了咬下嘴唇,只恨自己酒量太浅,刚才几口果酒下腹竟让她此刻心狂跳不止。
“他怎么样?没为难你吧?”
“没有。”宋昭清让宋芷嫣放心,“他人挺好的。”
宋昭清同她说了借马的事、楚子恒的谈吐,再与她讲了些楚家的事。
“他如今在都察院当差,虽只是正七品,但御史累功快,他亦有实干之才,想来不久便会升了。”
宋芷嫣沉默地听完了全部,最后才对宋昭清郑重地道了声谢,“大郎,多谢。”
宋昭清不自在地咳嗽了声,说这没什么,三姐若还有什么需要的尽快来找她。
走时,宋芷嫣百般推辞还是收下了宋昭清送的酒。
她不收,宋昭清便说:“三弟喝完了酒肯定要向三姐讨要,到时候三姐这儿没酒可就说不清了。”
宋芷嫣这才作罢。
一旁的长顺看着宋芷嫣主仆俩抱着酒离开的背影,颇为肉疼的说:“大少爷你这也太大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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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大人一共就给了您两坛,您两坛都送出去了,自己还一点没喝呢。”
宋昭清也有些肉疼,严忠恕给的这几坛酒是严夫人娘家送来的,一共就送来五坛。严忠恕疼爱学生,看出她平时嘴上说不喜欢喝酒实际爱喝得很,特意叫人送来这两坛,结果她一口没喝就给送出去了。
早知道该偷偷留点下来的,反正宋昭恒那家伙也品不懂好酒,宋昭清后悔的想。
只是这酒都送出去了,宋昭清也没法再要回来了,只好怀着下次定要去老师那里蹭几杯的心沉沉睡去。
解决楚子恒这番心事后,宋昭清就不怎么往御史那边跑了,一连几日都窝在值房里看书。
倒是楚子恒,来找宋昭清的次数变多了。惹得孙康神秘兮兮地问:“你最近怎么和楚子恒关系这么好了?”
宋昭清看着书,随口抛下一句:“楚子恒同我三堂姐在议亲。”
孙康本以为宋昭清在说笑,见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这才信了,“我先前就听人说楚三亲事定下了,原来定的你们家的姑娘,怎么先前都没听你提过。”
“又不是我议亲,我那么张扬干什么。”
“那你现在怎么突然和我说了?”
“这不是您来问的嘛。”
孙康讨了个没趣,恹恹地住了嘴。只是他这人闲不住,来找宋昭清就是想找人说说话,没过多久他又问:“你们家是不是不满意楚家?”
宋昭清一脸疑惑地看向他,不明白孙康怎么突然这么想,
孙康凑近,小声说出自己的分析:“难道不是?不然楚子恒怎么一直来找你,不就是想在你面前留个好印象吗?”
“你这什么歪理,完全没有的事。”宋昭清正说着,刚巧有人来找他,她乐得能从孙康的八卦中脱身,抬头一看,却是他们刚才八卦的对象。
“宋大人您在呀,我这儿有份文书需要您看下。”楚子恒将文书递给宋昭清,看到孙康在便对他点了点头权做行礼:“孙大人,您也在。”
孙康一脸正色地点了点头,完全没有背后讲人坏话被抓包的心虚。不过看楚子恒一脸坦然,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见。
他不提,宋昭清就当自己没说,接过文书仔细看了起来。
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宋昭清扫了眼没什么问题便签了字,递还给楚子恒。
“如今也只有楚大人才会为这点小事亲自跑一趟了。”
“我初上任,若连这些事都让别人代劳了,那我整日光数着更等下衙就行了。”楚子恒接过文书,打趣道。
“整日数着更等下衙”的孙大人本人丝毫不在意,顺带“指点”楚子恒:“楚大人这话说的不对,不做这些小事,是为了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大事上。”
楚子恒笑笑,并未放在心上,他本有事想同宋昭清说,不料孙康在,只好作罢,总有机会说的,左右他也不急。
宋昭清对楚子恒所想一无所知。
近日,京城贵人里有大事发生,连带着宋家也被迫动了起来。
戚侯六十大寿,给京城许多贵人家都递了帖子。宋家也得了一张,邀宋叔明携家眷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