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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故人

作者:沈溪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谢兄莫要取笑我了,总这样,我之后在弟弟们面前可要没有威信了。”宋昭清面露尴尬,心里想的却是看来之后要想想法子让自己更“年长”些了。


    谢知远连连告罪,宋昭明拍拍他的肩,解释道:“哈哈,大哥与我同年,况且总是闷在屋中读书,看着确实比我年轻些。谢兄不必自责,你也不是第一个认错的了。”


    “看来我以后得多出去逛逛了。”宋昭清招呼他们坐下,问他们要不要吃点什么。


    宋昭明摆手拒绝:“我与谢兄刚吃过,见你在这边来讨杯水喝喝。”


    谢知远正想宋昭清这话什么意思,待反应过来后不自觉地笑了声。宋昭明疑惑地看向他,谢知远不解释,只觉得宋昭清此人颇为有趣。


    宋昭清问小二再要了壶茶和一些茶点,她猜到了谢知远在笑什么,却不打算解释,听不出画外音是宋昭明太笨。


    宋昭明接过小儿新送来的茶壶,问道:“大哥今日怎么有闲心出府?前几日叫你你总不出来。”


    “严先生不在家,我顺路来走走。瞧见这里热闹,便想听听大家都在聊什么,这才没听多久呢,就遇到你们了。”宋昭清无奈的耸了耸肩,又用眼神示意他们看看周围,“你们一来,人全没了。”


    “大公子是严先生的学生?”谢知远笑着说。


    宋昭清有些意外,“谢公子与严先生有旧?”


    谢知远摇摇头,“不算得熟识,家母是严夫人的闺中好友,幼时曾有问题请教过几回严先生。”


    宋昭清端起茶盏向谢知远敬了一杯,笑着说:“如此我与谢公子也算半个同门了,不知我能不能叫谢公子一声师兄。”


    谢知远急忙回敬了一杯,“大公子才是严先生的正经学生,叫我师兄着实是抬举我了。”


    “谢兄何必客气,若是让旁人知道我与谢兄是同门,定觉得是这宋家小子高攀了。”


    宋昭明及时阻止了他们这番客气,“两位好哥哥,再说下去弟弟该臊了,能做两位兄长的弟弟我才是幸运之至。”


    宋昭清、谢知远对视一眼,倏尔一笑。


    再开口时已是互称“谢兄”“昭清”。


    “还未曾问,谢兄如何与二弟在一起?”宋昭清指了指面前两人,“你二人可是今年士子中的风云人物。”


    闻言宋昭明还没什么反应,谢知远先叹了口气,“若是早知出的是这样的风头,还不如不出。”


    宋昭清起了兴趣,追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谢知远几番开口都觉得难以启齿,宋昭明便替他讲起。他问宋昭清可有读过谢知远在吏部郎中儿子婚礼上所作的那篇贺词。


    宋昭清点点头,“自然,谢兄的这篇词贺章精巧,意韵悠长,不愧为今年会试第一。”


    “昭清勿要抬举我了。”谢知远接过话头,“问题便出在这篇词上了。”


    谢知远说那些学子说他攀炎附会的话他都知道,他心理也清楚作为即将入仕的学生又是在即将殿试的这个当口,他实在不该去参加这场婚礼,况且这礼部郎中官位虽低却爱好结交大臣,最是拜高踩低,是以在学生心中风评并不好。礼部郎中的帖子一连递了几次都被谢知远以备考为由拒绝了,他本以为这事就算过了。谁料会试放榜后,礼部郎中又递了一回帖子,还附赠了许多礼物,见谢知远一再拒绝,这礼部郎中一封信直接递到了他广州的老家,原来这礼部郎中姓朱,是谢知远一位表叔夫人的娘家弟弟。表叔来信训了他一顿,父亲也来信说他“人在屋檐下”,他便只好去了。


    谁知道赴宴还不算完。这礼部郎中是个极大胆的人。在宴上直接介绍他有个好侄儿是今年会试第一,一群人便起哄让他露一手,他不得已只能做了一篇词。所谓众大人夸赞,不过也是个虚词。一个礼部郎中儿子的婚宴,又能来多少大臣呢?


    这事一传出去,才是让那些“真正的”大人认为他是个心思浮躁、趋炎附势的肤浅之辈。


    饶是宋昭清听完这一番讲述,也不免暗骂:“这礼部郎中什么人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颇有些担心的问:“谢兄可想着破解的法子了?那殿试……”


    谢知远摇了摇头,“哪有什么法子,走一步算一步吧。”


    宋昭明拍了拍谢知远,对宋昭清低声说:“我也是听二叔提了一嘴才知道其中关窍。据说,那位礼部郎中的儿媳妇是内阁大学士章大人胞弟家的女儿。”


    “那那位章琦的父亲?”


    宋昭明点点头,“章大人的三儿子章琦,与你我同年。”


    “可谢兄算起来还要叫他一声舅舅呢。”


    谢知远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从不见面的表侄子,哪比得上亲亲家。”


    “哎,谢兄……”宋昭明跟着也叹了口气,担心地拍了拍谢知远。


    “谢兄何必如此烦忧。依我看,朝中那些人精一看便知道其中弯绕,谢兄锦绣文章,就应当要接好这番夸赞才是。”宋昭清递了颗果子给谢知远,见他不吃便塞进了自己嘴里。“殿试未考,一切皆是未知数。谢兄可不能先泄了气。我还等着你请我吃酒呢。”


    沉滞的气氛被宋昭清这一搅瞬间松快了不少,她又说:“不过祝你高中状元、连中三元这话我就不说了。既然这状元谁都可以当,说不定偏我中了呢。”


    谢知远被宋昭清这话给逗笑了,一扫烦闷,大声说:“好!那我便祝昭清金榜题名,荣膺鼎元,还有昭明此行定蟾宫折桂、雁塔题名。”


    宋昭清眼尾微弯,唇角含笑:“那我便借谢兄吉言!”


    宋昭明也端起茶盏敬了面前二人一杯,“那我便祝我们此去鹏程千万里,直上青云啸九天。”


    三人碰杯,将手中茶一饮而尽。


    眼看天色渐暗,宋昭清率先起身告辞,说自己今天出来的正事还没办呢,得先去拜访严先生。


    谢知远托她代自己向严先生问好,自己改日再登门拜访。


    宋昭清点了点头,一个人往严府方向走,却在街角尽头脚步一转,往城外方向走去。


    走了又有一刻钟,宋昭清停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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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座寺庙外。她敲了敲门,有小僧人探出头说今日闭门谢客。


    宋昭清礼貌地说:“小师父,我是来找人的。您这里借宿的人里可有位叫周山的??”


    小僧人正欲去里面询问,远方便远远跑来一个男子,朝着宋昭清招手:“昭昭,我在这儿。”


    宋昭清看清来人的样子,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扬,朝他笑,“山哥。”


    宋昭清的个子不矮,纵是在男人堆里也是中上的水平,和周山比却还是差了一大截,站在魁梧的周山旁边活像个小弟弟。


    周山也是心直口快,看到一袭青衣飘飘的宋昭清直接就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昭昭怎么几年未见,你不仅个子一点没长,身上还是这副一点肉没有的样子。”


    “不是我没长高,分明是你长得太高太快了,我这个子已经不算矮了。”宋昭清无奈地招呼他往外走,不要挡在门前。“还有我现在叫宋昭清,不要再叫昭昭了。”


    “我都叫习惯了,而且昭昭很好听,衬你。”周山有些固执,他打量着自己这个近10年没见的儿时玩伴,说宋昭清没什么变化是骗人的。相反,宋昭清的变化很大。


    宋昭清变白了、变高了、长开了,身姿挺拔,亭亭玉立,眉眼间颇有她父亲年轻时的样子。总之,周山觉得是离他们很远的样子。但宋昭清一笑一说话,他就又觉得宋昭清还是原来那个昭昭,好像这么多年一直没变。


    宋昭清带着周山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我都十八了。哪有十八岁的男子还叫儿时乳名的,况且这名字别人听着还以为是个姑娘家呢。”


    “可你不就是……”周山还未说出口的话在看到宋昭清的眼神之后被生生扼在了喉咙里。


    “是什么?”宋昭清回头直直地看向周山,“山哥,有些事情若是不能说那便一点也不要提。”


    周山似乎是没想到这事有这么严重,讷讷地应了一声。


    宋昭清见状叹了口气,换了口气:“山哥,我知道你和芸娘都是好心。只是这件事情对我而言是天大的秘密,是会被杀头的罪过,我必须要谨慎。”


    周山点点头:“我明白,我会小心的,我也会提醒芸娘他们。”


    听到承诺,宋昭清却丝毫没有放下心。她本以为她暂时是安全的,至少在京城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岂料会在这里遇见周山。小时候宋昭清并没有易钗而弁的想法,穿男装不过是方便出去和那些皮孩闹,是以当时永丰县还是有不少人知道她的女子身份的,周山和芸娘便是其中两个。他们三家是邻居,父亲去世后她受过芸娘家和周山家不少照顾,因而也更熟悉些。旁人可能不清楚宋昭清的底细,但周家和黄家却是很清楚的。


    在京城遇见周山是意外。


    放榜那天,恰有两个学子在道旁吵架。宋昭清对围观别人吵架没有什么兴趣,喊上长平长顺转身就走,却听到有人喊她名字,宋昭清自认在京城没什么熟人,因而对有人叫住自己感到很奇怪,回头看去才发现竟是老熟人。


    此人正是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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