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鱼线!”景玉茹喊得急切。
景善一回神,连忙照着她教的方法缓缓收线,一边收一边还打着颤:“这线动得厉害,怕不是条大鱼。”
“那就正好,咱们中午有口福了。”景玉茹握紧鱼竿,目光紧盯着渐渐靠近岸边的浮漂。只见浮漂剧烈地晃动着,似是有什么力道在挣扎着要逃离。鱼线被拽得笔直,仿佛要被拉断一般。
“快,别让它挣脱了!”景玉白蹦蹦跳跳,激动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鱼不小啊。”景善一咬牙稳住身形,一鼓作气地往后用力拉扯。
“哗啦!”水花四溅,一尾巴掌大的银鳞鱼被拽上了礁石。
“哎呦!还真是条鱼!”甄氏不禁失声喊了出来。
那鱼满身细鳞,腹白背青,尾鳍鲜红,活蹦乱跳,在礁石上扑腾个不停。阳光洒在它的鱼鳞上,宛若碎银闪闪,煞是好看。
“这鱼叫‘银鲂’,系统标注为无毒,可食。”景玉茹心中默念,确认安全无误,立刻高声道:“别愣着,快再放线,我们今天要钓够五条才算成功!”
“是!”全家人闻言,立刻有了干劲。
几人分工协作,景善一主抓线杆,景玉茹挖蚯蚓、捡蚝壳,甄氏则蹲在一边磨蚝壳准备做火钳子,景玉白不再哼哼唧唧,干得比谁都起劲。
太阳升得老高,一上午过去,景家竟钓上来了五条银鲂,两只黄鳍小鲷,还有几只拳头大的螃蟹,全都活蹦乱跳。
“姐!快看这螃蟹,好大!”景玉白兴奋得满脸通红,手舞足蹈。
“别乱摇,夹了你可没人给你抹药。”景玉茹将鱼和蟹一一检查,再次确认系统没有标注“危险”,便打算带回去处理。
但她回头一瞧,却发现不远处站着两道身影,正一脸讥讽地看着他们。
那两人嚣张跋扈走过来,只看身形和气质就知对方绝非善类,果然,正是陈财和陈旺两兄弟。
“真是胆子大,连海鱼都敢吃,怕不是不要命了?”
“哎呀,这不是岛上的两位大工爷吗?你们怎么也有空出来遛弯?”景玉茹面无表情,淡淡道。
她面上虽说着恭维的话,语气里却藏着尖锐锋利的刀子。在来海岛的路上陈家两兄弟对流民就是又打又骂,昨日她又带着家人才野菜充饥,不消想就知道这两个臭脾气的酒囊饭袋肯定对她不满,赶着过来收拾她呢。
但景玉茹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陈财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泛黄的牙齿,面目狰狞,丑陋如夜叉:“本来想来看看你们这些新来的蠢货如何受教,结果竟然看见你们在偷岛上的鱼。”
“偷?”景玉白炸了,“这海又不是你们家的,凭什么说我们偷?”
“别忘了,这岛虽无围墙,但你们这些罪民的一举一动,都是我们负责管的。”陈旺不屑道,“你们钓的每一条鱼、挖的每一棵野菜,都得向我们报备。否则,就算违反岛规,轻则饿一天,重则打板子。”
“你们……你们凭什么!”甄氏也气得脸红耳赤。
“凭什么?”陈财目光阴毒,咧嘴笑道,“凭我俩手里有鞭子,有饭碗。”
景玉茹冷笑,直视两人:“那敢问二位,有什么岛规条文,明文规定海鱼必须上报才可食?”
“你——”陈旺一时语塞。
“若无此规矩,那你们说我们偷食,岂不是信口雌黄?”她语调平稳,但句句如刀,句句在理。
两兄弟气得脸黑,却拿她半点办法也没有。陈财恶狠狠地剜了她几眼,转身走前抛下一句话:“最好别在我们眼前蹦跶太久,否则哪日饿了肚子,哭都来不及。”
景玉茹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景善一低声提醒。
“我知道。”景玉茹缓缓道,“所以我们要让更多的人,不再依赖他们。”
这句话意味深长,景善一闻言,陷入沉思。
一旁的甄氏站在风中,望着海浪拍岸,眼中却隐隐有些湿润。
“娘?”景玉白察觉,轻轻唤了一声。
甄氏摇摇头,“没事,只是……这么多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要靠女儿救命。”
景善一也听到了,他望了望那个动作娴熟、神色专注的女儿,沉默了。
往日他们曾怨她太有主见、不似闺阁应有模样,如今却是靠着她,一点点在这荒岛上苟延残喘。
“姐,我们以后都听你的。”景玉白小声道。
中午,景玉茹带着鱼虾回到了窝棚。王婶等人闻着香味跑了出来,看着景家人在空地上生火炖鱼熬汤,眼睛都直了。
“姑娘,这些海鱼你们从哪儿弄来的?”
“海边钓的。”景玉茹一边翻鱼,一边头也不抬地说,“我看你们也干不动那些苦力活,不如明天一起去钓鱼。”
“我们?”王婶瞪大眼,她到底没生活在海边,“我们又不会钓鱼。”
“不会可以学。”景玉茹顿了顿,“但有一点——所有人捞到的鱼必须上交一半,供给所有弱者食用,另半归个人。”她抬起头,环顾一圈,“同意的明早跟我出发,不愿意的随意。”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若是靠着砍树望着陈家两兄弟的施舍,先不说他们会不会真的给吃的,光是砍树就是个体力活儿,没人想要自讨苦头吃,最后都点了头。
晚饭时,窝棚飘着鱼汤的香气,一时间香味四溢,引来不少目光。
陈财在远处闻着这香味,气得牙痒痒。
“哥,得想个办法收拾他们。”陈旺道。
陈财目光阴沉,一字一句道:“让他们明白,敢越界,就得付出代价。”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景玉茹再次带人出发。
这回跟着她来的,有足足二十几人,几乎都是前日吃过野菜的流民。景玉茹将渔网分给他们,根据自己曾在乡下的生活经验和系统提供的食物,教他们如何设置陷阱,如何用树藤绑牢、如何判断鱼类毒性。
“记好了,尾鳍颜色怪异、眼珠突起的鱼,多半有毒,别碰。”
众人大多没接触过捕鱼钓鱼,拿着手里的工具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但听到景玉茹镇静自若又井井有条的模样,内心的紧张缓解了不少。
王婶在一旁面露难色:“玉茹姑娘,我没钓过鱼,万一落到水里如何是好?”
此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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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人群里有些同样怕水的人一同紧张起来。
“别怕水,有我教你们,钓不到鱼也能抓点螃蟹。”景玉茹信心满满道。
她让年老年幼的人待在浅海区域找螃蟹,年纪稍大的、身强力壮的跟着她到水较深的地方。
她一边讲,一边演示,不知不觉,日头已高,几个胆子大的已经网到了几尾海鱼。
“哎呀呀!真有鱼!”
“这鱼咬手了!快快快,给我根绳子绑住它!”
海边欢声笑语不断,原本黯淡无光的流犯窝棚,终于有了点人气。
可就在他们满载而归的途中,意外突生。
一道黑影从林中飞速掠过,“嘭”地一声,景玉白脚下一绊,整个人摔倒在地,手里的鱼洒了一地。
紧接着,十几名男人冲了出来,手持棍棒,将景玉白和几个落后的流民围住。
“这是我们兄弟的地盘,钓的鱼留下,人滚!”
为首的,是陈财暗中养着的一伙爪牙,他们在岛上专门抢掠软弱流民的东西。
流民们见状个个惊恐不已,这可是他们千辛万苦钓到的食物,得靠这些鱼活下去。
景玉茹看到景玉白被扣押住,顾不得惊慌,隔一阵就遇上找茬的,她很想抄起旁边的木棍冲上去大打一架,但忍住了,对方都是人高马大的,就算加上所有的流民一起上也打不过。
她选择先谈判:“放开他们。”
那些无耻的男人又怎会轻易答应:“鱼全部留下,人自然还给你。”
此话一出,流民们唏嘘一片,但终究是没人敢冲出来和这些男人对峙,纷纷看着景玉茹,他们的主心骨。
景玉茹深知这群家伙不可能好好讲理,她再三思索后道:“行。不过不能给全部,我们流民也要吃东西。”
“说了全留下!”扣押着景玉白那男人情绪突然激动,面目狰狞。
景玉白吓得脸色都白了,但还是维持着表面的镇静,通过这几天的经理,他相信姐姐景玉茹会有办法的。
景玉茹并未被呵到,提着手里钓上来的鱼上前,倒出三分之一在地上,镇静道:“只能给这么多,剩下的明天重新钓上来再给你们。”
众流民都没料到她会这样做,不过都还是选择相信景玉茹。
那男人面色一缓,一把推出景玉白,命令把其他几个流民放了:“明天没有鱼有你好果子吃。”
说完地上的鱼带着走了。
“姐,现在怎么办?”景玉白有些愧疚,众流民皆是一副愁容。
景玉茹扬起眼皮:“别担心,我有办法。钓鱼、抓蚝、撒网,是门手艺。明日开始,我要挑人教会这些,分组捕鱼,从此不靠砍树换口粮。”
“你是说……大家以后都能靠打鱼活命?”
“打鱼之外,还要捡贝、设陷阱、挖蚯蚓、制鱼干、晒蚝干……”她一边点数,一边眼神坚定,“这叫水产采集。等人多了、有余了,就能试着圈养。”
“圈养?”甄氏睁大眼,“你是说,把鱼养在岸边池子里?”
“是。等我探清岛上淡水资源,就围池引流,饲养繁殖。”她轻声道,“这,就是基建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