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眼中含着笑意,注意到谢宁的目光,问道:“在看什么?
谢宁收回目光,摇摇头:“没什么,云锦前辈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我问了关宋月,她正在往回赶,我怕这边再出什么状况,便先过来了,幸好你们没事。”
云锦见谢宁吃得急,还不忘提醒道:“慢些吃。”
宋逢安本没多大胃口,吃了两块便站起身,谢宁问他:“做什么去?”
“提审雨楼客。”
谢宁感觉他语气不好,试探问道:“我随你一起去?”
“不必。”
宋逢安看向门外,手握凤鸣,目光冰凉如水,不等谢宁再说一句话,几步便出了门。
云锦不明所以,对谢宁道:“逢安这是怎么了?”
谢宁干笑着:“不知道,大抵是心情不佳?”
云锦点点头,便不再多言,谢宁不知道宋逢安为什么又突然这样,想追出去问问,但一想到他不带有一丝表情的脸,怕又是相顾无言。
谢宁吃完,将桌面收拾好,盖上食盒盖子,见云锦看着门外发呆。
她忽然想起曾经在苍穹巅时,下午偶尔贪睡,错过了晚饭时间,云锦都会拎着食盒来到她的寝居,就这样坐在她的对面对着某处出神。
一时间,恍如隔世。
“云锦师......前辈。”谢宁差点脱口而出的那声师兄让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幸好云锦没注意到她的称呼,过了片刻,他缓过神来,转过头看对上谢宁的眼睛,轻声问道:“吃完了?”
“吃完了,多谢前辈,这么晚还要过来。”
谢宁在云锦面前总是会不自觉地拘谨,可能长久以来云锦在谢宁心中便是兄长的身份,也有可能是经年未见,她害怕面前的人的出现时一场为她量身定做的幻境。
她很想问云锦,那年问天试,是怎么活下来的?活下来以后为什么不回家?这么多年都在哪里生活?
可惜,她现在不是谢宁,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云锦见她面色苍白,伸出手来摊在她面前:“我从前在宗门内学过一些医术,若温雪姑娘信得过我,我可以为姑娘疗伤。”
“云锦前辈谦虚了,早就听说前辈医术天下无双,前辈愿意替我疗伤,是我之幸。”
说罢,将手搭在云锦的手中。
云锦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入进谢宁的体内,他有些疑惑地歪着头对谢宁说道:“姑娘这内丹好像才结出来不久,刚刚又有爆发,导致内丹虚弱,短时间是不能运转灵力了。”
谢宁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问天试在即,内丹不能再出一点差错。
“前辈可有修复的方法?”
“有,你不必紧张。”云锦轻轻放下她的手,在桌子上用水痕画了个咒:“你将这个咒告诉逢安,让他每日为你运气调息,不出半月,内丹便稳固了。”
谢宁探过头,她自然是认得这个咒,从前云锦师兄总是用这个咒为她稳固修为,屡屡有奇效。
但是偌大个苍穹巅,她愣是找不到这个咒的出处,直到云锦对她提到,这个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特意辅助她练功用的咒。
但自从云锦在问天试中身殒,便再也没有人为她稳固修为。
她暗暗记下,云锦告诉她这个咒的使用方法后,便起身告辞了。
送走云锦,谢宁便准备去找宋逢安,关押雨楼客的地方离她这里很近,宋逢安去了许久都不见回来,怕是有什么意外。
可她还未出门,宋逢安便走了进来,左右看了看,“他走了?”
谢宁点点头:“是啊,云锦师兄还等了你一会儿,见你一直没回来,便先走了。你去审雨楼客,有什么结果吗?”
一提到这,宋逢安脸色有异,沉默着坐在桌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划过云锦留下的水痕也毫不在意:“有。”
“发现了什么?”
“雨楼客是下修太子。”
谢宁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赶忙摇头:“不可能!咱们在下修界遇到过太子,他明明没有一点修为,而且雨楼客百年前现世,那时候别说太子了,他爷爷都没出生呢!”
宋逢安也没想到雨楼客竟然和太子有关,而且从前他那个大国师弟弟便提醒过他太子有统一修真界和下修界的野心,但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这里面竟然还有下修界的手笔?
谢宁蓦地一下站起身,“不行,我要去看看!”
宋逢安拉住她的手腕,对她道:“天亮了再去。”
谢宁感受到他手上的温度,稍稍定下心神,“有没有可能是化形之术?”
“不是。”宋逢安当然是试探过,但几番试探下下来确实证明这个人是太子。
谢宁有些头痛,扶着太阳穴坐在桌边靠着墙,宋逢安见状,起身托着她的胳膊,“先去休息。”
谢宁抬手示意稍微缓缓,宋逢安维持动作没有动,二人就这样一站一坐过了很久,谢宁才堪堪缓过神来。
她手指点了点云锦留下的水痕:“这是云锦师兄留下来修复内丹的咒法,需要麻烦你每日替我运转一下功力,大概半月便能恢复。”
宋逢安目光落在水痕上,上面的咒法还流转着残存的灵力,谢宁正跟他复述云锦告诉她的运转法力的方法,只听宋逢安突然问道:“他怎么知道你的内丹有损?”
“啊?”谢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宋逢安沉沉地看着她:“你让他探脉了?”
谢宁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发毛,没来得及思考,便实话实说:“是啊,整个修真界都找不出几个能与云锦师兄的医术相匹敌的修士吧?”
她顿时感觉宋逢安好像眼神更沉了,明晃晃透露着他此刻心里很不爽。
宋逢安看着那咒法纹路许久,直到谢宁再次唤了他一声,他才收回目光,“记住了。”
随后扶着谢宁坐在床榻上,谢宁问他:“你真的记住了?”
宋逢安垂着眼睫轻轻“嗯”了一声:“我略通些咒法,不成问题。”
谢宁听他这样说,背过身去:“那麻烦你了。”
宋逢安道:“你我之间,不必见外。”
说罢,运气凝神将咒打入谢宁体内,温暖的灵流缓缓进入内丹,谢宁感受到无比的放松,这是从前云锦为她调息时从未有过的感受,宋逢安的灵流霸道又汹涌,就如他本人般,坚如磐石,不可转也。
但他的咒法似乎并不精通,咒术之形与云锦留下的有毫末之差,谢宁想出声提醒,但宋逢安这样打入的咒术似乎效果也有奇效,便闭上眼睛随着宋逢安的灵力调息。
结束后,谢宁从混沌意识中脱离,额头生汗。睁开眼,看外面天光大亮,宋逢安站在铜镜前正衣冠,长发散落在身后,见她醒过来,抬起眼睛,问道:“可有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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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摇摇头,打趣道:“你若修了咒术之道,也一定是天才。”
“是么?”宋逢安难得心情不错,回问道:“什么样的天才?”
“比我差那么一点吧!天下第二如何?”谢宁不假思索地为他量出一个度。
宋逢安弯了弯眼角:“现在我也一直是。”
谢宁哈哈大笑:“但是大家更怕你一些!”
宋逢安不置可否,掏出发绳在身后随意挽了个结,谢宁盘腿坐在床榻上,托着下巴笑问道:“你胳膊上的伤还没好吗?我来为你梳吧!”
不等宋逢安回答,谢宁向他几步走来,在他身边探出头来:“我梳得很好看呀,是不是?”
宋逢安偏过头,发上的发绳向谢宁微微靠近,谢宁笑着站在他身后为他拆开那草率的发结,随后挽了一个漂亮的冠发。
宋逢安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又看向谢宁。
谢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因为下床太急忘记穿鞋的双脚。
宋逢安眉头微微一皱,谢宁转身回去穿好鞋子,问宋逢安:“现在去审雨楼客吗?”
“嗯。”
宋逢安为她找出一件披风,谢宁接过,披上系好,二人来到了关押雨楼客的地方,正好此时关宋月也正好赶回来。
她见到谢宁,赶忙上前关切问道:“宋逢安说你受伤了?伤到哪里了?这件事发生在追云阁,我一定要问责到底。”
谢宁摇摇头:“大师姐,我无事,先审雨楼客吧。”
三人一齐来到关押雨楼客的牢内,雨楼客被缚在镇神柱,四周是灵力涌动的阵法。
关宋月对宋逢安笑道:“你若不是前些日子救追云阁于水火之中,这阵法就能让我上一剑天判你一遭了。”
谢宁问道:“让一剑天判一剑天的掌门吗?从没听说过。”
要是能判,她早就告宋逢安那个无理取闹的前掌门师父了。
想当初,宋逢安师父,也就是前掌门执掌一剑天的时候,完全就是他的一言堂,莫要提判掌门了,就连掌门所下的判词都不容质疑,那个时候谢宁在一剑天压抑不堪,前掌门对她流露出的厌恶让她在一剑天的求学之路举步维艰。
所幸当初宋逢安和陈宛青受云锦所托,明里暗里照顾她,才让她得以在一剑天不那么艰难。
但最后依旧没有完成在一剑天的课业,被前掌门判“诬告反坐”,跪遍了一剑天的长阶,草草离去,留下一身污名。
关宋月道:“当然可以啊,一剑天早就不是一言堂了。当初前掌门不明原因骤然离世,宋逢安在混乱中接过一剑天,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处理当年苍穹巅谢宁的冤案,第二件事便是修改一剑天律法,不论何种身份,触犯律法者皆由一剑天审判,掌门也不例外。”
谢宁有些佩服的看向宋逢安:“他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不愧为修真君子之首。”
“是啊,不然追云阁也不会为他开例外,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结识阁主师父,让阁主师父承认他的。”
宋逢安在她们二人身前解开阵法,一时间光芒乍开,雨楼客一身狼狈的出现在三人面前,谢宁倒吸一口凉气,关宋月则看向宋逢安:“你对他用了酷刑?”
“刑峻则人畏,法严则奸息。温良之策,何以见效?”宋逢安目光淡淡地看着雨楼客,不含一丝感情。
宋逢安极陌生的眼神,让谢宁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