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逢安果然大方,谢宁御剑疾行不见灵力竭尽,加快速度顺着引魂灯指引的方向如流星坠落般划出一道金光长线,直直落地。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血戮渊留存过的荒芜,毫无生机,谢宁踏上焦黑的土地,先感受了一番,并不存在活人气息,暗暗松了口气。
追着痕迹继续向前,她突然感受到一阵巨大的灵力流动。
前方突然乌云盖顶,升起腾腾黑雾。
是魔气。
谢宁当机立断,剑指青天,周身灵流暗涌,随着一声乍起,长剑从手中飞驰而出,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破开层层黑雾。
一瞬间,天地皆寂。
飞剑回旋到手中,谢宁从黑雾散尽处走进来,目光锁定在了倒在血泊中的人。
她目光微微停滞,眼中涌上一抹讶色,几步跑到那人身边,伸出的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停在了半空中。
死了?
她蹲下身,手覆上了这人的后背,此处魔气汹涌,她认出来了,这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血戮渊。
是谁杀了血戮渊?如此强大的血戮渊有心计有实力,不可能短时间被杀死。
谢宁深吸一口气,翻过他的身子,瞳孔瞬间收缩——
沙溪村村长?
她慌忙起身,那晚的黑衣人不是别人,而是沙溪村的村长!
魔气渐渐消退,谢宁画地为牢将村长留在此处,匆匆回到东宫。
谢宁离开背影渐远,而留在原地的村长身边缓缓显现出一道黑色身影,那人轻笑一声,注视着谢宁远去的方向,久久无言。
彼时方继宗守在东宫门外,谢宁走过去问道:“大国师呢?”
“你让我找他控制住太子,结果太子发现了我们在宗祠布阵,大发雷霆,直言我们要危东宫。”方继宗不屑一顾:“他那条破命谁稀罕似的,反正他们又拦不住我,我就出来了。”
谢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把大国师留在里面了?”
“他又不是不能跑,我看出来了,他也有点功夫。”
谢宁简直想把他踹回修真界。
“大国师世代侍奉皇家,跟你跑了,他整个家族都会受到牵连!你啊!害惨他了!”
说罢,谢宁踏剑而上,蹲在东宫的墙头,转头对他道:“往东御剑三百能看到一座荒山,我在那地方画地为牢,你过去把里面的人带过来。”
她声音带着些许凉意:“这次再搞砸,你们玉龙派祖师奶趁早换人吧!”
说罢跃入院内。
谢宁在东宫徘徊许久,终于感受到了大国师的气息。
他被缚在东宫大狱最深处。
谢宁不禁有些疑惑,国师之职位高权重,即使被怀疑危害东宫,也要经天子下诏,关押诏狱。太子不可能私自关押大国师,否则视同谋反。
太子这是要做什么?
东宫大狱坐南朝北,阴冷潮湿,中间仅有一道小门,透气的窗子与气孔无异,仅一巴掌大小,四周布满了咒文阵法,倘若她催动灵力,势必惊动太子。
更何况门外还有好几个守卫。
她封闭宋逢安的灵力,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
只能这样了。
手掌的血涓涓流出,顺着手臂滴落而下,血腥气瞬间弥漫在空气中,许久不用血咒,这一下倒让她疼出了眼泪。
血气吸引了守卫的注意,其中一个守卫顺着血气向谢宁身边走来,她掌心炸开血花,丝丝钻入守卫的耳朵,那守卫眼神缓缓变红,呆滞地看着谢宁。
门外的领头守卫喊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哪里来的血味儿?”
谢宁操控着守卫,那人如同提线木偶般摇摇晃晃走回去,对另外几位喃喃说道:“无事发生......”
守卫们见他状态不对,纷纷上前,这正合了谢宁的意,她一边在心里暗暗道:对不起了,我只是小小操控一下各位。
一边抬起手,血线如游蛇般丝丝入了那几人的耳中,几人瞬间噤声,目无焦距,愣愣地看着不知什么地方。
谢宁趁着几人失神,匆忙钻入小门中。
“呼——”她拍了拍胸口,另一只伤痕斑驳的手让她划得看不清模样,这傀术她以前只在几只兔子身上施展过,对于人,她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大狱中嘀嗒着,不知道是血还是水,显得本就阴暗狭小的牢狱更加阴森可怖。
谢宁轻手轻脚地往里走,正想一间间搜寻大国师的所在之处,便听到一声大吼:“你们让我将脏水泼给那几名修士?还要不要脸!”
那声音嘶哑,要赶快找到大国师。
待她暗中潜伏到大国师那边,只见国师被绑在架子上,太子坐在一边,摆弄着手中的玉串子,歪了歪头,轻笑一声:“国师,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你深陷大狱,不是本宫求你。”
但大国师抬起头,脸上可怖的血痕带着血珠蜿蜒而下,他眼中溢出愤怒:“狼子野心!你是未来储君,你只要不犯错,便能继承大统,你为什么要向修真界出手?”
谢宁皱着眉看着他身上的伤痕,这么短时间,太子竟然下手如此狠毒?
太子自小接受宫廷礼仪,此时仪态端庄,但举手投足间带着不易察觉的散漫,“国师,本宫奉劝你一句,识相点,跟本宫进宫。不然,本宫有的是方法让你后悔!”
大国师撇过头,微微闭上眼睛,不发一言。
太子哼笑一声,拂袖离去,临走前愤然:“本宫倒是让父皇看看,修真界本宫究竟能不能拿下!什么时候等国师张嘴了,什么时候本宫再来,国师就委屈一下,在我东宫大狱安置吧!”
待太子走后,大国师啐了一口血沫,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谢宁见四下无人,轻轻发出一个音,大国师微微抬起头,看到了她。
她蹲在原处,摆了摆手:
别出声。
大国师有些意外,点点头。
谢宁屏息,在手上画了一个咒,轻着步子飞快走到大国师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太子身边有修真界的人,很强,我先为你镇痛。”
大国师皱着眉,张了张嘴,口型回答:我们出不去。
“我知道。”谢宁低声说道:“但是我必须救你。”
大国师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谢宁不做解释,大国师与宋逢安的关系可以让她套出更多有关宋逢安的东西,还有圄魂之术,大国师于何处发现?
解开绳子后,谢宁渡送给大国师少许灵力,随后把腰间佩剑塞给他:“我知道你会使用灵力,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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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灵力破开大狱,你御剑立刻离开这里。”
“那你呢?”
谢宁轻笑:“我?这世上能困住我的人,只有我自己。”
大国师不知她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是真有实力,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见四周血河蜿蜒浮在空中,谢宁身置其中,宛若地狱罗刹。
“你......你这是什么?”
谢宁没有回答,在指尖捏了个诀,闭上眼睛,血河瞬间炸开,强劲的力量一下去破开了大狱的墙壁,透露出外面的点点日光。
见大国师还在发愣,谢宁悬浮血河中,忍着剧痛,缓缓吐出一个字:“走!”
这一声直接把大国师喊得头皮发麻,他踏上长剑,狼狈离开。
谢宁一跃而上,单脚踩在飞檐上,负手而立,垂着眸子看着大狱破开的口子,指尖淌着血。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你是谁?”
谢宁回过头,见来人一袭黑衣,突然笑了:“你们是什么组织吗?怎得都披着一张皮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黑衣人不答。
谢宁额头被汗浸透,宋逢安说的没错,血祭之术消耗的是人的血和精神,她现在已经精疲力竭,谢温雪的身子毕竟于她而言有着不小的局限性。
破开大狱和大狱外的阵法就耗费了她不少精力,面前这人深不可测,若是与沙溪村血戮渊的那个黑衣人实力相当,她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
心底盘算着,面前黑衣人复问道:“你究竟是谁?”
谢宁面上不屑地笑:“你们那个组织没人教你,想要知道别人的身份,首先要报上自己的名号。”
“知道我名号的人,只有死人。”
谢宁摊摊手:“那你也没有资格知道我的身份。”
黑衣人藏在黑袍下的手突然发难,灵力直直冲谢宁而来。
谢宁反应很快,侧身躲过,黑着脸捻着指尖血,企图找到黑衣人的破绽。
正当她打算破釜沉舟之时,九天之外灵力铺天而来,将黑衣人掀飞,瞬间溅起阵阵尘土。
待尘埃散尽,但见白衣招摇,手执折扇,一尘不染,长发散逸,独立于世。
他回眸,看向谢宁,目光尽是道不尽的情绪。
谢宁从未见过这样看不清情绪的眼神,一时间怔住。
他的目光只短暂停留,随后转头看向黑衣人,那黑衣人自然认得他:“宋逢安?你怎么在这?”
宋逢安懒得废话,手中折扇一下子合上,黑衣人冷笑一声:“看起来,这个闲事,你是非管不可了?”
他话还没说完,宋逢安一挥手,折扇如飞剑一般向黑衣人飞去,黑衣人自知不是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仓皇逃跑。
谢宁沉着眸子见宋逢安转过身。
宋逢安静静地看着她,二人相顾无言,谢宁脑子很乱,她该如何面对宋逢安?
他盯着谢宁鲜血淋漓的手,率先开口,声音晦涩:“你又用了血祭之术。”
谢宁手下意识紧握,反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宋逢安默然,随后摇头:“此术伤身,我为你疗伤。”
说罢,他走向谢宁,从善如流地拉起她的手,垂着眸子沉默地看着她鲜血淋漓的手掌心。